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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鉴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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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美国。
福阿德是个虔诚的伊斯兰教徒,并且亲阿拉伯,但我们相处得很好。我猜想大概是因为我们都努力地去实现各自的美国梦,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会调和一个人的思想。福阿德的追梦挺顺利;现在他除了提供园艺服务外,还拥有一个园艺用品商店。
“福阿德,真是意外呀。”我打开纱门,希望他不是来要求我把他雇佣回来——我可负担不起。
“艾利,最近怎么样?熬过冬天了?”
“我很好,你呢?”
“艾哈迈德在杜克大学读完了一年级,纳塔利秋天就要进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了。”
果然是来寻找新客户的。
“蕾切尔怎样了?”
我笑了笑,“十二岁,都成大姑娘了。嘿,福阿德——”
“艾利——”
我们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你先说。”
“艾利,我希望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但是,自从你——从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你是说,自从我离婚。”
“是的。从那时起,你的草坪和花园,哎,就——”
“就像核冬天6降临似的?”我打开纱门走到外面。“我知道。但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收入来处理它,而且我也不太会打理花花草草。”
他跟着我出来,“我就是冲这个来的。”
“福阿德,我不——”
“不是,不是。”他摇着头说,“我是想跟你提个建议。”他怯怯地笑了笑。“我不想看到我几年来的心血白费。我偶尔过来帮你弄一下怎样?不收费。顺便也教你一些园艺知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要免费帮我?
“我不会每周都来这边,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但是,我们可以一点一点地把这地方弄好。当然,需要你来帮点忙。”
“福阿德,你太慷慨了。”我已经记不起上次别人对我这么慷慨——应该是,无私——是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你事情那么多,没必要来我这做善事呀。”
他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不是……《古兰经》说,尚未有生命的土地是真主给我们的一种神谕。我们必须赋予它生命,并利用土地生产谷物,这样的话,就会有更多生命可以享受到大地的果实。我们通过这种方式向真主表达谢意,他创造了地球所生产的一切。”
我的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即使在西方国家呆了三十年,福阿德说起话来仍然像个离乡背井的人,他的性情适合于更加简单的时代,即信仰在生活中占据重要部分的时代。我逃避任何需要信仰的事情,我无法接受那些我看不到、碰不到也体验不到的信仰;但我试着与之共存,万一上帝真的存在呢?
“来吧,”福阿德说。
我们一起检查了庭院,就像猎人在打猎前检查猎犬一样。当然,“庭院”只是个委婉的说法——我的草坪大概就两个停车位那么宽。福阿德建议我马上买点儿除杂草的肥料,他来施肥,还说我还应该买一盆美乐棵7来养多年生植物。
“多年生植物?”
他歪着头,准备说什么,但似乎还要再想仔细了才说。然后他耐心地给我讲解了多年生植物和一年生植物的区别。他给我指了院子里的金银花、石竹植物和绣球花,这些植物长着长着很快就会呈现出不同的繁盛状态,还保证下个月给我带些一年生植物来。我连连点头。或许“绿色攀比心”是会传染的吧。
春天是让人狂躁的季节。当晚的本地新闻报道了耶利米·吉布斯,圣约堂的领导人的讲话;他保证要支持新纳粹分子在司考基镇的游行。这个教堂实际上是个不加掩饰的白人分裂主义组织;蕾切尔一位同学的哥哥丹·桑顿,那个在罗杰斯公园胡乱射杀犹太人的家伙,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吉布斯老奸巨猾,总是踩着法律的底线做事;据说,他还利用一个技术上非常先进的网站招募成员。
前几年刚开始游行时,许多人,包括犹太人和非犹太人,对这种在以大屠杀幸存者为主的社区里举行纳粹游行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愤慨。虽然有针锋相对的反示威游行,但一群群凶神恶煞的暴徒,佩戴着纳粹党卍字形臂章,举着纳粹旗帜,仍然迈着正步走上了街头;期间只发生了几起类似于丢石头的小事故。当然,游行可以如此顺利地进行,也可能是因为警察在一路上都安排了密集的保护线。从那时起,他们每年都举办这样的游行;于是,就像某种习以为常的肢体残疾一样,已经没人太过关注这件事情了——包括那些大屠杀的幸存者。
报道切换到吉布斯在罗杰斯公园发生枪击事件时的资料录像。他英俊潇洒,一头金发往后梳得光溜溜的,稀疏的胡子,冰冷的蓝色眼睛,穿着一件笔挺的西装,看着像银行家或者律师;我感觉他应该是后者,尽管他从未进入律师业。
“出现这种违法行为,我感觉很不安,”他在录像片断中说,“但我们的宪章要求我们不要同情其他民族。”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凭什么可以那么上镜?凭什么用这么轻快的语气说那十秒钟的话?
浴室门开了,蕾切尔裹着块毛巾走出来,皮肤上冒出一丝丝热气,湿湿的卷发像光环一样围绕着她的脸。“妈妈?”
“嗯,宝贝儿?”我关掉电视。
“我什么时候可以刮腿毛呀?”
“刮腿毛?”
“我们班里就只有我没刮了,大家都觉得我是个怪胎。”
“卡蒂刮了吗?”
“呃,没有,但她妈妈——”
“那么考利呢?”
“也没有,不过——”
“萨拉呢?”
“妈妈,别人都这么做。我不想落在她们后面。”
“我告诉你吧。”
“什么?”她热切地抬起头来。
“我保证你婚礼前肯定会刮的。”
她不满地哼了一声,跺着脚走开了。
* * *
1 爱德华·默罗(1908年4月25日-1965年4月27日),美国广播新闻界的一代宗师,新闻广播史上的著名人物,CBS的著名播音员。
2 《暴风雨》,莎士比亚的最后一部完整的杰作,接着的几个人名都是该剧中的人物。
3 易贝网:eBay,总部位于加州的电子商务网站,全球民众可上网买卖物品、在线拍卖等。
4 新月沃土,现今的以色列、西岸、黎巴嫩、约旦部分地区、叙利亚,以及伊拉克和土耳其的东南部。因在地图上似一弯新月而得名。
5 六日战争,又叫第三次中东战争或六月战争,1967年6月5日开始,埃及、叙利亚、约旦和以色列之间的战争,持续6日。
6 核冬天:指在核战争爆发后地球上上烟尘弥漫、严寒黑暗的漫长时期,是科学家预测出来的名词。
7 美乐棵,施可得公司下属著名园艺品牌,也是世界销量第一的家庭园艺肥料与营养土
第13章
弗莱希曼太太房前,黄色的连翘花迎风起舞;阿特舒勒这边,紫色的杜鹃花团团簇簇。几天晴朗的日子,就能如此春意浓浓,真令人称奇。我走上台阶,按响了门铃。
雪莉开了门,认出是我,顿时笑逐颜开。
“你好吗,亲爱的?”她依然穿着露丝去世那天的一身:便裙和毛衣。“前几天葬礼时我还想打电话给你来着;很不错,全是他侄儿操办的,简单,但特别庄重。”
“但愿葬礼以后,你也能安宁一些,”我说道。“能多一些安宁是一些。布鲁诺回来了吗?”
她摇摇头,眼神忧郁起来。“我一直留心着,可都过去一周了。”她把门开大了一些。“请进。”
我瞥了一眼屋里:蕾丝花边的网眼垫子,黑乎乎的的沙发——阴暗的房间!于是就呆在门廊。“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要说的可能很微不足道,”我开口说。“那天我帮露丝处理辛克莱先生的纸箱子的时候,掉了一只耳环。”我指了一下耳朵。“我不想打扰您,可那是我女儿送给我的礼物。”
她的手抚上了胸口。“噢,天哪。”
我清了清嗓子。“我想问问,您是否有露丝家的钥匙?”
她点了点头。
“我可以……我是说,您觉得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她拍拍我的胳膊。“我去拿钥匙。”
我转身走下台阶。“是否先给露丝的侄儿说一下?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擅自进屋。”
“噢,别介意,”雪莉说道。“他说过,一切由我做主;其实,他来都没来过这儿。”
“这么说来,他没来查看过露丝的遗物?”
“没有。事实上,没人来过这儿;自从……自从……”她双唇紧闭。“我这就拿钥匙吧。”
我觉得自己很不地道。
窗帘是拉下来的,遮住窗外的大部分光线,一股霉臭味儿迎面扑来。我装作寻找耳环。“可能是在拖着纸箱下楼时掉下来的。”我趴下去,双膝跪地,伸出手仔细查看着楼梯附近的地板。“您看见什么了吗?”
雪莉弯下身子,眯着眼睛。“那只耳环是什么样子的?”
我指了一下一只耳朵;耳朵上夹着一只小小的蓝白色调韦奇伍德1风格的耳环。另一只就在我的沃尔沃前排座位上。不过,这对耳环的确是蕾切尔送我的礼物——这可不假。
“很抱歉,亲爱的。我什么都没看见。”她直起了腰杆。
我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我想上楼看一眼,可以吗?”
“去吧。我在厨房等你。”
砸脑袋的房间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情形。床,梳妆台,书桌,壁橱,还是那天的样子。地板上空空如也。没有纸箱,也没有金属盒子。拉开书桌抽屉,什么也没有。壁橱里面,也是空的。我趴在地板上,查看床下面。除了灰尘裹成的小毛球,别无他物。我起来擦了擦身上、手上的灰尘,朝着楼下叫道:“还是找不到。”
“真可惜,”她回答道。
“我想看看露丝的卧室,行吗?或许——”
“当然可以。”
我穿过厅堂,到了露丝的卧室,开了门。
房间里,窗帘遮住了光线,床上盖着一床锦缎被盖,墙脚是一把活动睡椅,睡椅上铺着丝绸软垫。简直是诺玛·黛丝蒙2的闺房。我细细查看了壁橱、抽屉,甚至床底下。只发现了一些过期的《犹太人新闻报》,一卷白线和一瓶红色的指甲油,但没有纸箱,也没有金属盒。
楼上还有一个小房间,比橱柜大不了多少;里面只有一个烫衣板,两个空洗衣篮,一台老式的辛格牌缝纫机,边上有轮子的那种。没有纸箱,只有一只蜘蛛在地板上懒洋洋地爬行。我只好下楼。
“运气怎么样?”雪莉拉开厨房的窗帘,明艳的阳光立即透过百叶窗涌了进来。看到她憔悴的面容,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对她来说多么痛苦。
我摇摇头,感到更加内疚。
“真不幸。不过,你要知道,我敢肯定,如果你把实情告诉女儿,她会理解的。”
她把手伸到洗碗池下面,掏出一块海绵和一罐餐具洗洁精,然后把洗洁精喷洒在池子里,开了点儿水,开始用力地擦洗那个碗形的池子。
“可能你说得对。”我迟疑了一下,又说:“除非……”
“除非什么,亲爱的?”她向下擦洗着池子四壁,然后用水冲洗。
“除非我走后有人来过,拿走了它。”
“你说的是露丝走的那天?”我点点头。她双手停下,皱起眉头:“就我来过。”
我斜靠在桌子上。“对呀,我忘记了。你来喝过咖啡。”
她转身向着我:“是的;不过我并没有看见你的耳环,当然也没去找。”
“还来过别的人吗?”
“我记得应该是没有。”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海绵,结果还是有几滴水珠滴到了地板上。
“对,我记得清清楚楚,没人来过。绝对没有。她转身继续清洗。
“这么说来,我是大约三点钟带着纸箱离开的,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跟着来了,呆到——呃——大约四点?”
“对呀。”她用洗碗帕擦干双手,然后折好帕子,放进了碗柜。
“然后我回来发现露丝是在大约四点半,”我接着说。“这就是说,除非有人在这半个钟头之间来过——”
“那只耳环对你来说,肯定是意义非凡吧。”她的脸色柔和下来。
我两眼一眨:不能再说这个话题了。“算了,不就是一只耳环吗?咱们还是走吧。”
她笑了笑,环顾一下露丝的厨房,好像这是她最后的告别。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的打扫和清理,是对老朋友最后的悼念。
回到车里,我拢起了一绺头发。从我离开到返回发现露丝的尸体,只有雪莉去过露丝·弗莱希曼家,即使有别人,也只可能在四点到四点半之间。那以后没人进去过。但我离开时,有两个男人一直潜伏在露丝的屋子外面,再以后就是本·辛克莱的纸箱不见了,而且露丝·弗莱希曼也死了。
记得卡尔·荣格3说过,巧合之事,必有缘故;越是违反常理的巧合,越有可能并非偶然。我不能证明荣格的观点,但我觉得,发生在我家的盗窃案并不像是随机发生的,而且弗莱希曼太太独自在家的半个小时也值得注意。有人急于想要本·砸脑袋的遗物,不惜擅自闯入;当时露丝·弗莱希曼正在屋里;一小时后露丝就死了。
我竭力回忆,想要记起潜伏在露丝家外面坐着两个男子的那辆车。浅色……很旧的,好像是一辆卡特拉斯。我掏出手机,开始摁奥马里的号码,接着又断开了。他会问我要证据,可我并没有,就连那辆车的具体情况也说不出。
于是我打开电话查看留言。有一条来自凯伦·毕晓普;她是我的客户,中西部互惠保险公司的。他们的服务器肯定是出毛病了。她说收到了我的邮件,附件里的脚本却没有。问我能否重发。
我现在全靠电子邮件:收发视频节目脚本啦,与人交换意见啦,各种副本抄本啦,甚至发票等等;而且几乎所有的调查都依靠网络。除了入门阶段遇到过一些麻烦,现在我一般都能避免技术性的故障。因为常常听到一些网络安全事故引起的麻烦,所以我对于网络空间始终都怀有一丝戒心;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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