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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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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自己心里实在难受,她又岂会来到这呢?

    且不说西陵夙不悦,若引起各宫揣测,实是更徒添是非。

    是以,她自然是颔首的,只是,这一次,恐怕是瞒不过西陵夙的,毕竟,千湄瞧见了,不是吗?

    这一点,彼此,都是清明的。

    范挽离开后,果然,当晚,在内殿见到西陵夙时,西陵夙的脸上,没有浮起丝毫的笑意,只是坐于床榻上,四周,还垂挂着那些花灯。

    因着瞧得出她喜欢,也因着他自个的些许私心,这些花灯是宫里唯一一处没有因着元宵节过去,就被除下的。

    只是,这一处地方,不会有更多的人瞧到。

    现在,他瞧着她走到他跟前,略低下的小脸上,他看不真切她的神情,但,却是知道,下午谁来了这。

    这些,不用千湄来禀他,任何进入冷宫的闲杂人等,他都会知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第一个非请擅入的人,竟会是范挽。

    她走到他跟前,停了步子,轻声:

    “皇上,可有什么想问的?”

    这一语,若搁以前,她的语调绝对是能让他愤愤的,但,这一次,她的声音却是很轻很淡,不带任何的讥讽。

    “朕不会再勉强你说任何不愿说的话。”因着她的语调,他竟也只说出这一句。

    语音落,倘搁以前,她绝对会说出,那何时皇上能不勉强我做不愿做的事,可这一次,她却不过是继续道:

    “范容华今日来了这。”

    “哦——”仅是一个单音节字,不辨他任何的情绪。

    “原来这几日,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却是来了这。”

    “是又如何?”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恳请皇上能给范容华一个恩赏。”

    用了‘恳请’二个字,言辞里的些许变化,是否,也代表心里有了变化呢?

    只是,在这一刻,谁都不愿多去瞧透。

    她不愿瞧透,是源着自欺欺人,能更加好过。

    他不愿瞧透,是她又为着别人才会求他。

    “恩赏?你似乎忘记了,如今你自个的位置,也忘记了,是否有资格替别人来讨这恩赏。”他的语意转冷。

    恩赏,莫过是让他将这雨露同样恩赏给范容华罢?

    上一次是茶艺,这一次,又是恩赏。眼前的女子,对所有人,都称得上心软,惟独对他,却是心狠的。

    只这一语转冷,气氛陡然严峻起来,然却随着她的一语,只让他再如何的冷冽,都不过瞬间化为一泓春水般暖暖
【冷宫薄凉欢色】40
    奕茗没有正面去回他的这句话,若是搁以往,她正面去回,每回必是针锋相对的,不仅刺了他的心,也伤了她自己的心。

    而时至今日,他既然允了,会放她离开,纵使,没到兑现的那一刻,可,她不想再如此咄咄下去,这或许,是她最后待在坤宫的日子,所以,耿耿于怀五年前的殇痛,逼迫自己狠下心对他,只为了他的放手,不该是这最后一段日子,唯一的点缀。

    不管怎样,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五年前的回忆,不管怎样,那些回忆,永被埋入尘埃里,才是最好的。

    “我也是为孩子求这个恩赏。在后宫中,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是最可怜的,可,若是交给别人,还不如交给范容华,她个性懦婉,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加上她的家世也不至于会成为任何的威胁,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徐徐说出这句话,她几乎是要抿住嘴唇,方能将这句话,说得如此坦然,而不至于夹杂了太多的难耐。

    亦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他明白她的意思。

    哪怕,她没有将话说完整,这意思,他懂。

    毕竟,他这几日,是翻了范挽的牌子,方是来了这,如此,她始终是借着范挽的名义代寝,而,只要他不说,那么,这个孩子,转由范挽收养,也最是妥当的。

    这个恩典,最终还是成了另外一种‘恩典’。

    其实,他何尝不曾希冀过,待到怀上子嗣的那一日,她会愿意留在他的身边,若是那样,无论怎样,不管前朝的银狐之说,抑或是这代寝之事,他都会想法子,转化过去。

    可,这一语,分明,她还是只想走的。

    然,即便这样,她却是开始为这孩子想一些安排,这,是否能间接说明,这个孩子,在她心里,没有因为他的缘故,变得一并厌恶呢?

    而他呢?

    放她离开,要下多少的决心,唯有他自己清楚。

    一如,先前换上太监的服饰,仅为了到冷宫瞧她一眼,需要多大的勇气,也唯有他自己清楚。

    源于,彼时,他不确定她是否会应允那所谓的‘交易’,若冒然让她入得密道内的殿宇,恐怕仅会适得其反。

    在那些口是心非的残忍过后,他的心越来越空虚,也能觉到,离她越来越远,睿明如他,在那些愠怒逐渐消退后,终是看得明白,也想得明白,她,不再属于他了。

    或者该说,她,从来,都是不属于他的。

    一念过,甫启唇,声音是沙哑的,许是今日这几日的天气太为干燥,也许是胥贵姬的事终太过乏心,也许,仅是因为她的缘故:

    “好,朕——允准。”

    语落,她却是没有称谢。

    随着这一句话的说出,她和他之间剩下的,或许,不过是一个子嗣的牵连了。

    那些花灯,仍是熠熠生辉的悬在那,她瞧着那些花灯,手,不自禁地抚上那,忽然,轻声:

    “皇上,听说,坤宫里,最好的御酒是青梅酒,今晚,能否让我品一下?”

    有些突兀的请求,却是在这了却的时分,何妨,用这不会醉的酒来让自己一醉,来让自己不再执念某些事呢?

    青梅酒,最初是她偶然从师祖的札记里看到过,只说是,醇厚不醉,能养心肺的功效。

    可,这酒,没有留下任何酿造的法子,仅记载,惟独坤宫方有。

    彼时,她对这种酒是感兴趣的,她不贪酒,却是想酿出一瓮能让人记住的酒。

    然,在未晞谷的时候,每日的时间都是学习医理,更逞论酿酒呢?

    于是,直到回锦宫后,方酿出了白露酿。

    入口醇厚,能调理身子,但确还是过五杯就会醉的白露酿。

    终究做不成青梅酒那样。

    在那时,她仍是记着这青梅酒的。甚至,想让那一人来品评,白露酿和青梅酒相比,他更喜欢哪种。

    可惜,后来,所有的记忆都尘封去,到了继续拥有那隅记忆的时候,却已然,离那青梅酒很远了。

    如果说,这青梅酒是种执念,那么在执念得到满足时,是否,就能放下呢?

    一如现在,哪怕,再回避,她都瞧得出,他对她的用心,这份心,是曾经的她,求之不得的,所以,得到的时候,是否也能彻底放下。

    唯有在无爱,无恨的土壤上,其实,才会滋生曼陀罗花。

    而不是,因血浇灌,为恨而生的曼殊沙华。

    “好。”西陵夙同样是允诺的,吩咐下去,不多一会,便有海公公亲自将一瓮酒搬了上来。

    那瓮酒显见是存了些许年份,搬到几案上的刹那,海公公的用力是轻柔的,揭开盖子,却没有陈年的酒香,但当用勺子,舀上些许的酒,随着勺子入酒的搅动,那酒香,才蔓延开来,只一闻,便让人觉得,世间再美的酒,必是是抵不过这瓮酒的。

    海公公小心翼翼地将那酒,分别舀到两只酒樽中。

    奕茗将那酒樽执起,瞧得到的,是碧绿清透的酒汤,闻得到的,是那扑鼻而来的香气,浅啜一口后,恰是带给味蕾极大的震撼。

    也在这一刻,她终是明白,为什么,青梅酒能让师祖在札记里记上一笔。

    这种滋味,是所有的酒,都无法比拟的。

    有着酒的醇厚,有着陈年的香气,却在收口时,陡然升起一抹酸涩浅浅的萦绕在齿颊,禁不住地,是眸光婆娑。

    “少喝些。”他瞧着她饮下一口酒的神态,轻轻说了这一句。

    不是不舍得这酒,哪怕这酒,也仅剩下这半瓮,可,对他来说,在如今,是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若说有,也是必要去舍得的。

    只是,青梅酒虽不醉人,对身体也有所裨益,可,却是一种,喝了,会让人品到酿酒者心情的酒。

    那种心情,和现在的他,又有几多相似呢。

    她却是没有听他的话,继续端起酒樽,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彼时,她因酒忤逆他的样子,好像还在眼前,其中差的,不过是心境的转变罢了。

    放下酒樽,她瞧他跟前的酒却是没有喝一口,海公公不知何时,搬着酒瓮复退了出去。

    于是,不由地,将手移到那酒樽的外壁,指尖甫触到酒樽的壁沿,青铜的质地,和瓷器一样冰冷。

    冰冷之外,还有瓷器所不能比拟的坚硬。

    可,旋即,她却是能觉到有柔软覆上她的指尖,不用去瞧,她知道,是他的指尖,顺势覆住了她的。

    她没有躲,也没有避,只是微用了些许力,将那酒樽就要执起,可,他的指尖却覆得那么紧,紧到根本不让她执起那杯酒,也是这样的紧,让她的指尖,在他的掌心里蜷紧。

    时间,在这刹那仿佛静止,周遭的一切,安静得,只能听到他和她的呼吸声。

    彼此的呼吸,都是做不到平静的。

    她努力想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最终,仅是让眼底的朦胧更甚,在朦胧中,她的脸微微烫灼起来,是那些酒的后劲。

    绵软的后劲,其实是不醉人的。

    若说一醉,也是自己让自己的心,借此醉了。

    这样,反是好的。

    “我还想喝”

    这一句话,只佯作酒意醺醺,也唯有这样,她才能任由自个用这样的语调,对他说出这句话来。

    其实,青梅酒,果真,是难让人醉去的。

    但,若是佯装,只要对方愿意信,那便也成了真的。

    “别喝了,来人——”仅是稍稍一松,他复用力握住她的手,就要唤人进来奉上醒酒茶,她却是忽然将脸伏到酒樽上,在伏下的瞬间,一颗清泪坠落在酒樽中,只这一伏,他该不会瞧到吧。

    而她却是能瞧到,他的指尖在杯沿上,因着她的伏下,稍稍朝前靠了一靠,又旋即让开些许的距离。

    纵然,她能就着酒樽的杯沿,喝到下面的青梅酒,可是,那滴泪的坠落,终是让这杯酒,都变得苦涩起来。

    这样苦涩的味道,让她如何咽下去呢?

    即便,咽了下去,却是添不了更多的沉醉。

    她抿了下唇,还是咽了些许的酒入唇,在那些酸涩的酒入喉的刹那,她的眼睛,只更迷离起来,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却是能瞧到,自个的心,也仿似手指一般,蜷缩了起来,蜷缩得那般紧。

    紧到,她抬起脸来,深深吸进一口气,方能知道,自个原来,还是能呼吸的。

    只是,这样的呼吸,带了一抹不期而至的悲怆,让她仅是别过脸去,不想让这样的她,被他瞧到。

    而他在她别过脸去,指尖从他掌心抽离的刹那,却是执起酒樽,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瞧到她起身,抬起长长的袖子,好像拭了一下脸颊,随后,声音低哑地传来:

    “青梅酒其实也是会醉的。”

    自从未晞谷带她回来,她的声音其实,早就恢复如以往的清脆,这一刻的低哑,俨然并不仅仅是嗓音的缘故。

    可,他却不能有再多的期待,因为,一个人的失望,往往是因为期待才会有。

    期待有多重,失望,或许就有多深。

    只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她听到他的步子,莲足下意识地朝前走去,那裙裾没有绊到她,只是她自个,没有瞧见,前面就是台阶,台阶下,自然是那一泓的温泉。

    他在她再朝前迈出莲步前,伸手拉住她的臂端,这一拉,她止了步子,身子顺势倚进他的怀里,这样的姿势,几多的暧昧,他的手,却是那样轻柔地环住她,她的身子顺着他的相环,缓缓转过身子,唯有借着那几分薄醉,她才能将下颔安然地抵在他宽广地肩膀上。

    鼻端是隐隐的龙涎香,这种香,和父皇身上的香是不同的,父皇,最爱熏的是檀香,因为,她的母妃最爱的就是这种香,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她也习惯了用檀香来凭吊母妃。

    直到,重见萧楠的那一日,萧楠的身上,亦是这种檀香。

    相同的香背后,蕴藏的,却并非是相同的感情。

    可,总归是有些许是互通的。

    一如檀香是那般温和淡泊的熏香,之于龙涎香,即便悠然,却在悠然外,有的是锋芒乍现。

    所以,不论曾经,或者现在,她都不期待,他能为她换一种香,一如,曾经的期待,最终,仅是碎成一地无力的齑粉。

    迷了那些过往的路,也失了自个的心。

    一念甫过,她只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这样的姿势,比下颔抵住他的肩膀,更为不费力。

    只是,这一埋,他许是意识到什么,轻唤出这一个字:

    “茗”

    他以为她怎么了?

    她还会怎样呢?

    只是,这么久以来,她其实真的仅是想找一个可以倚靠的肩膀,一个,她眷恋的肩膀。

    “唔头晕”半带娇嗔说出这句话,这样的语调,是以前的奕茗所会说的。

    只是,那毕竟是五年前的事了。

    然,现在,用这样的语调,唤出这一句,仿似,又依稀回到了那时,那时的她,若这样倚在西陵夙的怀里,只怕是梦里都会笑醒。

    而此时,西陵夙没有应上她的这句话,在她觉到嬛腰一紧时,恰是西陵夙的手移到了她的腰际,显见是要把她打横抱起。

    可,现在,她并不想躺到榻上去,只想,这样抱着他,毕竟,抱一时,便是少一时。

    倘,他不是帝王,或许,在这样的柔情跟前,她会由得自己将过往继续尘封,只想着他对她在种种残忍后的好。

    可,他是帝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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