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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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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也是用男色勾引了戚博远的妻子吧?”钟荩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杀鸡焉用牛刀!”汤辰飞谈笑风生。

“用心真良苦!你抛弃花蓓,是想夺……走我唯一的朋友。”潮水褪去,一切慢慢袒露清晰。

汤辰飞压低了音量,“看在你这么聪颖的份上,我再透露你一些。阿媛是我花钱从深圳请来的演员。”

不惊讶了。钟书楷那把年纪,没貌没才,哪个傻女会爱?

夺走她的朋友,毁了她父母的婚姻,下一步就该是抛弃她了吧!一件件,如此缜密周全,针针刺向凌瀚。凌瀚爱她,感同身受,意志逼向边缘,失控难以抵挡。

“好可怜,你就像是一个……想得到别人关注的小孩子。”

汤辰飞笑得越发温柔,“你这么想,说明你是真的单纯。”

“不然又是什么呢,哦,漫长的报复。”钟荩集中了残存的意志。

汤辰飞轻轻鼓掌:“非常正确,加十分。我只是以牙还牙!可惜……没人会相信你的话。”

“什么?”钟荩咬着牙,咚地坐到地上。身子一会儿发烫,一会儿发冷。头开始疼了,然后胃里恶心,有一种止不住的呕吐感。

酒吧里突地安静下来,一声高吼,所有的人按性别分成了两排,从外面冲进了几个警察。

酒保不见了,汤辰飞也不见了。

脑子成了一团乱草,怎么也理不清。钟荩情不自禁摇着头,一摇就不能停止。

“你的摇头丸呢?”警察问道。

钟荩想回答,可是头就是停不下来。

——【下接出书版】——

1。

钟荩想回答,可是头就是停不下来。

外面都是警车,警灯在街角无声的闪,钟荩夹在人流中,像牲口一样被赶上了车,她的步伐忽大忽小,走的趔趔趄趄。

汤辰飞站在对面的树影下,眯着眼看着。

“汤少,酒吧没事儿吧?”酒保冷汗不止,脸苍白着。

“又没杀人放火,你怕什么么?”汤辰飞冷冷说道。

警车拉响警笛,夜深时分,震得耳膜发颤。

“明天找解斌拿点钱,回老家陪陪你爸妈,过个半年再回宁城。”汤辰飞脚步稳健,背影俊逸,他的心情非常平静。

第六街区经营不善,一个月前准备关门,他让解斌盘了下来,重新换了酒保和服务生,对于客人们私下买卖什么,他们只当不见,生意奇迹般的好起来了。

解斌来电话了,说在去公安局的路上,他回道,就是例行谈话,态度谦恭点,如果要封酒吧,别反驳。

他才不在意这几个钱。

他就是觉得此刻有些孤单,想找个人说说话。花蓓是个好对象,但是她现在对他变得水滴不漏,过去的女伴,新交的女伴,当然一个电话可以叫来,她们可以百媚千娇,把夜演绎的风情烂漫,可是有几个懂他?

撕去一身华丽的外衣,他的灵魂百孔千疮。汤少、汤主任、汤董——神马都是浮云。

钟荩有一点懂他。

她说他从一开始对她就不是钟情,他那颗已经坚硬如铁的心倏地抽了下,他为什么要对她钟情,她的心从来就不在他的身上。他为她所做的,真真假假都不重要,她一概否定,如果有一次,她为他所动,也许他就不会走这么远了。

他说过,终有一天,她会为她的理智和冷漠付出代价的。

她抛弃了他,义无反顾。

自以为洁身自好的她,先是照片门,再来个吸毒。。。。他笑,笑的纵情。左边的面颊上有一点儿痒痒的,触摸的时候发现是易地久违的泪水。

仲夏夜的拘留所里,和站街头的流莺、吸毒女、小偷挤一块,她不会睡得很好。

他上了车,打开扯上的印象。哈哈,杨坤的《无所谓》。

无所谓

谁会爱上谁

无所谓

谁让谁憔悴

有过的幸福

是短暂的美

幸福过后

才回来受罪

错与对

再不说的那么绝对

破碎就破碎

要什么完美

杨坤这个满族大男人,怎么可以用独特的嘶哑,沧桑的嗓音,唱出他的心声呢?无所谓,这些年,他早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闭上眼,把这首歌从头听到尾。

窗外,夜色低沉,同时,霓虹又是那么璀璨耀眼,恨不得把黑染成白,真是对比鲜明的讽刺。

这一夜,他睡得不是很踏实,但也没失眠,早晨起来,洗漱之后,他打开电脑,啊?没有邮件。

他深思了好一会,他忙又搜索本地新闻,夜店有人服用摇头丸、吸毒这类事件,远远不及某明星一条绯闻,简单的两句话提了下昨晚警方行动,浏览的人极少,下方都没人回帖。

汤辰飞倒了一大杯酒,一口气喝下去,不对哦,他们在同居中,钟荩整夜未归,他怎会不寻找?警方也应通知钟荩家人了。

太安静了,静的有些诡异,静的有些从容不迫。

斟酌几秒,他拨通了汤志为的电话,自从汤志为做主替他辞掉公职后,他们之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与线,再无任何联系。

付燕接听的,声音没有起伏,干巴巴如冬天被霜打过的荒草。“你爸爸出去晨练了,你等会再打来,有时间回来吃饭,阿姨给你做你爱吃的。”

真是贤惠温柔的后母,汤辰飞冷笑。当初,说什么为了他才不生孩子,编的真动人。

他记得,清晰地记得,她和汤志为去海南度蜜月,他也去了。第一夜,听着涛声,他怎么都睡不着,他起身打开窗户,看见她和汤志为拥着站在阳台上。

她说,志为,不要自责,你那样做是对的,她那样的人死了是种幸福。以后,你有我。她给补了你的我来给。

汤志为问道“燕燕,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归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她说,哪有委屈,我爱你。不论一年十年我都愿意等。

海里起风了,狼咆哮着冲刷着海滩,空气里飘荡着暴雨来临之前的闷热与腥涩,他们搂抱着进了房间。

他站在窗前,看着暴雨倾盆泄下。

那一夜,他的心瞬间苍老。

“谢谢阿姨!”他礼貌地等付燕挂了电话后合上手机,看来昨晚的消息传播的确实不够快。

那么他就拭目以待,这次,不会有任何意外出现,他决定先去趟公司,解斌该从公安局回来了。

换衣下楼,他现在不开路虎了,换了辆香槟色的宝马,车库里还有一辆最新款的奔驰越野车,非常适合自驾远游,摘下官员那顶乌纱帽,从幕后走到幕前,他不需要再藏着掖着,至于汤志为想什么,他毫不在意。

总台接待小姐恭敬地和他打招呼,陪着他走到电梯口,不加掩饰的爱慕如细雨般飘过来,他清咳两声,指指总台,提醒她的位置在那。

总台消解羞窘的低下头去,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温言安慰。

解斌把冷气开得极大,脚搁在办公桌上,手中一瓶酒,他说提提神,顺便压压惊。“妈的,不知哪冒出来的一个小警察,也不打听我是谁,什么都敢问。”

汤辰飞坐下,不说话。

解斌呵呵笑两声,把脚缩了回去,“汤少,你是想问她的情况吧,我走的时候,她还昏迷着呢!新手,嗨不出来,那滋味可不好受,她就撞墙,挺烈的一个人,满头满脸的血,把警察们吓得不轻。”

“不就一粒摇头丸?”药效应该没那么猛。

解斌神秘的挤挤眼“那多没劲,咱要让她上瘾,就给他下重了点,最新的货,用水一冲就能饮用,和速溶咖啡和奶茶一个意思,有很强的的隐蔽性,一般人很难识别。”

“我之前怎么讲的?”汤辰飞变了脸,蓦地站了起来。

解斌一怔,唯唯诺诺的跟着起来,眼睛眨个不停,反正都是下药,那就手狠点,不然她哪会学乖。

汤辰飞不耐烦的哼了声,一次应该不会上瘾,“你其他没做什么吧?”

解斌嘴角挂笑“没有,汤少你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汤辰飞心倏地一沉“说!”他只是想震震凌瀚,不想把钟荩逼上绝路。公务员吸食摇头丸,会因触犯治安管理条例,被解除公职,被劳动教养,但不至于要坐牢。

解斌在他寒冽的眸光下收敛了嬉笑,“就是在她包里扔了袋货。”

汤辰飞眼前一黑,整个人被震撼的无声无息,没有生命迹象。

第一个得知钟荩消息的人是花蓓。

晚报在公安局有通讯员,这次临时突袭检查各夜店的活动,事先没有走漏任何风声,活动结束,花蓓接到通讯员打来的电话,当时是凌晨三点。

花蓓和摄影师匆匆赶到拘留所。

负责行动的中队长先介绍了下情况,然后带花蓓进去拍照片,拘留室像一只闷热的大铁笼,灯光昏暗,里边已关着几个流莺,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全身没一处齐整地方,都是淤青擦痕,夜店拉来的挤在角落中,大部分神情呆滞、眼神迷离,稍有点意识的,脸朝里,背对着外面。

“那是?”花蓓借着灯光,依稀看到地上躺着个人,蜷成一团,哆嗦个不停。

陪着她的警员挠挠头“毒瘾上来了呗”

花蓓与摄影师对视一眼,两人往里靠近了些。

地上的人痛苦的翻了个身,花蓓隔着铁闸,对上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她惊愕的捂住嘴巴,失声叫了出来“荩!”

钟荩勉强撕开一条眼缝,瞳孔无法集中,所有的人影都在晃动,只觉得声音很耳熟。

“谁?”她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

“荩?”花蓓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蹲下来,抓住钟荩的手,像块冰似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省院的检察官,你们抓错认了!”花蓓朝着身后的警员大叫。

警员变了脸,慌忙跑了出去。

“荩,不要怕,不要怕!”

钟荩又陷入迷糊之中,仿佛极痛苦,她缩回手,又蜷成一团。

“花记者,请你过来一趟。”警员在外面喊道。

花蓓过去,中队长神情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放着一个包。

“你认识的那个人叫钟荩么?”中队长问道。

花蓓点头。

“我们刚刚确定了她的身份。”

花蓓一喜,“快去开门,我要送她回家。”

中队长沉吟了下,又说到:“恐怕我们不能让她回去。”

花蓓瞪大眼睛。

“她不仅吸毒,还携毒!单纯吸毒,违法,不构成刑事犯罪。但持有毒品较多,则构成非法持有毒品罪。”

花蓓跌坐在椅中,整个人都傻了。

“这肯定是个误会,我们认识很久很久,昨天是她的生日,我们还发短信来着,不可能的,哦,一定是她在执行任务,在搞侦查,像卧底那种。”花蓓跳了起来。

“据我们所了解,钟荩已不再担任检察官,现在只是省院的一位资料员。”

花蓓闹钟一片空白。

东方露出一点鱼肚白时,钟荩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她憔悴而落魄,脸色苍白,灵魂仿佛离她而去,只留下一具驱壳,花蓓抓着她的手,时心揪着。

“荩,你怎么会在那里?”花蓓小心翼翼问道。

钟荩蠕动着唇,嘶哑的说道“不要让凌瀚知道。”

花蓓哭笑不得,“都到这时候,你还在意这些,他要是敢嫌弃你,我宰了他。”

“求你!”

花蓓看着钟荩眼中流露的绝望,呆住了。

“去找牧处长,让他调出第六街区昨晚的录像带,另外,你。。。给常昊打电话,让他快过来。”钟荩的头很疼,像无数根芒刺在扎。

花蓓觉得,心里有一股东西,在隐隐的向上蠕爬,爬到她喉咙口的时候,就爬不动了,凝成了一个小小的团——那是惊恐。

她顾不上头版头条,立马开车去找牧涛,给常昊的电话是在车上打的。

常昊接电话的语气很凶,但听到她叙述完事情,常昊仿佛呼吸都消失了。

“常律师?”花蓓急了。

就一会,常昊已恢复镇定“我现在就去机场,中午前应该会到,你叮嘱钟荩,不管警察问什么,她都要保持沉默。”

花蓓嘴直扁“荩满脸是血,到底出什么事呀,是因为工作变动,她失落跑去吸毒?”

常昊那边已挂上了电话。

牧涛是在小区门口与花蓓会合的,他严肃的样子,让花蓓大气都不敢乱出,两人赶去第六街区,大门已经被封上了,牧涛找人打开了门。

“妈的!”牧涛愤怒的踢翻了一张椅子。

真巧,摄像头又是坏的!有些招数,真的是屡试屡行。

他调出警方昨晚行动跟拍的录像,钟荩身边一群陌生人在乱舞。

“牧处,钟荩她。。。真的吸毒?”花蓓被录像中钟荩疯狂的样子吓住了。

“你信么?”

花蓓摇头。

牧涛凛然眯起眼“我也不信”但是现在的状况非常不乐观。

花蓓的手机响个不停,都是报社催稿的。她知道不能在外面乱晃,该定下神写稿,但她就是做不到。

恍惚之中,她把车开去了梧桐巷,她忘记了钟荩的叮嘱,她认为凌瀚有权利知道,钟荩是被诬陷的,现在最需要他的支持与信任。时间还有点早,阳光被挡在高楼之外,小巷幽静清凉,砖缝间的小草顽强的挤出两片茎干。谁家种在墙角的茉莉花忙碌的开了一簇又一簇,花瓣上还沾着几滴晨露。

花蓓站在小屋的院门外,手微微紧了紧,心也跟着轻轻收缩。下一刻,她就将打破这里的宁静。

院门没有上锁,虚掩着,花蓓仰起头,有水从二楼的花台上滴下,凌瀚应该给花浇过水。庭院收拾的很干净,一片落叶都见不着,花蓓在客厅里没见着人,卧室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咳了一声。

凌瀚手里拎着一件裙子从卧室走了出来,“花蓓来啦,你做会,我帮钟荩把这件裙子熨下就来。”

“熨什么熨!”花蓓被凌瀚的淡定给气着了,音量蓦地一高。“钟荩昨天一夜没回来,你。。。你就不担心?”

凌瀚低低笑起来,目光清澈,望着她,“钟荩有时不住这里的”

花蓓吼道“你又打电话确定她睡在自己家?我告诉你,钟荩。。。出事了,她。。。”花蓓鼻子一酸,眼眶发烫,她哽咽的望闻问切不下去。

凌瀚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慌乱或焦急,他只是指指里面“熨斗插着电呢,不能等!”

“你这个混蛋,到底把钟荩当什么?”花蓓骂道。

凌瀚笑笑,转身进去了。

花蓓追过去,惊住了。卧室的衣橱大敞着,钟荩的衣裙按外出、家居分门别类的挂成两排,拉开的抽屉中,内衣一件件叠的整整齐齐。化妆桌上的护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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