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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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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背包客起初还在玩闹一阵,等进了山就自动自觉的排成一行了,团长打头,元修朗倒数第二个,大宝押尾。这时候修朗才知道大宝是背包客里的老资格,团长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回头喊话问问大宝。山里安静得把所有声音都放大成了恐怖音效,修朗耳朵里都是溪水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月光把景儿都照惨白了,黑夜压在身上,呈现意识流的浪漫,视线不清,打着近光只能照到前一个队友的后背。一直不停的走着,没有人问目的地,说些各自夜行军的经历,某个女孩儿被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吓得不轻,大家都说笑着安慰,也不知谁提议的,让每个人都唱一首歌,虽然主意挺傻的,但夜行军的压力被成功的冲淡了,修朗哼了首《春天里》,他倾心于“老无所依”这词儿,想奔着这样的结局去,就沾了感情,颤了心肝儿,被大宝起哄又唱了一首,一首又一首的,终于从主观意识上融进了团体。他知道她在帮他,也知道她在逃避唱歌这事儿。中途休息的时候,大宝又给了他一包润喉糖。你到底有多少小玩意儿?元修朗觉得她的背包像小叮当的口袋,可他早过了童真的年纪。大宝耸了耸肩: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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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到达营地的时候,修朗开了下表,花了四小时二十分,基本在计划内。团长支起了营地灯,简短的总结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又粗略的宣布了明天的计划,征求了众人的意见后,尤其表扬了元修朗:就这样吧,赶紧支帐篷睡觉,明天五点起来,然后洗漱生火做饭,六点半出发。
元修朗才高兴了一滴滴,才发现这只是问题的开始,他根本不会支帐篷,看着别人井然有序的忙碌,而自己只会傻气的对着支架发呆,大宝头顶的灯晃得修朗发昏。她拿过他手上的支架和布面:今天我帮你支,明天再早上教你,以后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谢谢。元修朗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没什么搭手的必要。
道过了晚安,修朗钻进了帐篷,把睡袋裹在身上包了严实,假装自己成为了一枚蛹,不懂事不索取不迷茫不执着,听着潺潺的水声,入眠。
清晨,太阳微露一线,天是青灰色的。元修朗被帐篷外的脚步声吵醒了,他皱了皱眉,看表,五点零五分,拉开了睡袋拉链,直起身子木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穿上外套,爬出了帐篷。大宝叨着烟,在临时用石头架成的灶台前生火,看到了修朗就朝他浅显的一笑。修朗翻出包里的毛巾和牙刷,走到溪边,跟两个埋头刷牙的哥们儿蹲到了一起,薄荷味儿的问候,他学着他们的样子洗脸刷牙,被天然的水激得直打哆嗦,闹了个小小的笑话,调剂了枯燥单调的气氛。
修朗刚好刮完胡子,大宝走了过来:弄完了吗?我教你支帐篷。修朗谦逊的应了一声,当起了好学的学生,聪明人一点就通,大宝刚说了几句,修朗便完美的付诸了实践。她拍了拍他的肩:有前途。
你教得好。修朗淡淡的说着收好了帐篷,打包,为接下来的行走做准备。
你是个天生的背包客。大宝如此评价。
不如说我是天生的自虐狂。元修朗敛眸,想到毕姡硖謇肟硖逑肽睿枷敫啊C髅骺梢源绮讲焕氲模粗匆獾奶樱钪沼痔踊厝ァ!耙宦匪撤纾绲愣乩础保蘩矢∑鹦σ猓缛诵闹恰�
背包客不都是自虐,只是你选得不好,这个团恰好自虐。大宝拣了他的笑,按到自己脸上,笑不好,皱纹裂开了:昨天睡得好吗?
很好。元修朗非常满意健康的作息。
你瞧,你各项机能都适合“背包”。大宝的语气轻得很,持续鼓励。
大锅饭,把煮好的土豆米饭和红烧肉罐头拌到一起,一人一军用口缸的量,没人矫情,连团里最为娇小的女孩儿都扒拉了干净。元修朗承包了洗碗的活儿,于巧昔贴了上来: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谢谢。修朗头也不抬的蹲在溪边跟十几个口缸和两大口锅耗上了,没怎么做过家事,笨拙又认真的举动讨人喜欢,倒希望有人帮忙,却不是示好。最后另一个女孩儿帮忙解了围:你不常在家做事儿吧——修朗笑了笑,默认——没关系,慢慢来,你表现挺好的,别搭理那叶子,见个腥儿就偷,上次我也跟她一团,她就可劲儿勾搭一摄影师,这次要不是我非搭这团不可,才不想跟她一块儿呢!女孩儿大咧咧的说着自己的厌恶,并不一定真的厌恶之极。
为什么一定要搭这团呢?修朗岔开了是非。
想想,一直走,走到大脑空白,什么也不用想,多好。心里烦的事儿太多了,又不能跟别人说,自个儿发泄一下也是好的。女孩儿不在意的说着,完了抱起一摞的口缸站了起来:别忘了把水壶灌满,半路上没水喝最要命。
嗯。修朗随手扒了把草把锅擦拭了干净,交给了负责的团员,给水壶灌满了水。溪水,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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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 88 章 。。。
团长交代了大致路线,预计十四个小时的行进,途中有两小时柏油马路,一哥们儿high得嘘了个清脆的口哨,果真自虐。元修朗整了整装,把裤子扎进登山靴,用围巾把半张脸围了起来,又驾着墨镜,再戴上棒球帽,整个一意图抢劫的主儿。有了经验,修朗和大宝换了位置,断后,山路崎岖,走到最后简直没路了,都包了密实,时不时的还是会被荨麻蛰上一下,“呲”声此起彼伏,大宝像是习惯了,用随身的军刀割了一枝,晃着玩儿。
不难受么?修朗被大宝手里的荨麻枝晃得眼晕。
难受啊,又麻又疼的,不过有助于提高注意力。大宝答得随意。
走了三小时后,彻底找不着路了,全是密林,他们站在山顶,团长和大宝还有一个有经验的团员去探路,剩下的人都原地休息。修朗嚼着跟板砖儿一样硬的压缩饼干,舌头发涩。于巧昔想凑到他身边儿,修朗抿着唇跟隔了一段儿的团友攀话。半小时后,探路组回来了,满头大汗,休息了片刻,团长边咽着干粮边说道:完全没路,得攀岩了,还能下去,树挺密的,脚下还算结实,能借力。待会儿男的走前面,给女的搭人梯。嗯,修朗,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修朗微笑。
好,嗯,你走我们后边儿,帮我们搭人梯的哥们儿背包得了,别看你这么高,太瘦了,我怕你不经压。团长考量着安排,实在的话成了谈资,修朗被大大方方的奚落了,搞得团长一阵歉疚:对不起啊——
没关系。元修朗主动拿过了他的背包。
险象从生,波折不断,从悬崖峭壁上攀下来,真像是又活了一回,早上帮他洗碗的女孩儿高兴得直抹泪儿,温暖的情绪感染了众人,最后都激动得抱到了一起。修朗抬起头,看不到山顶,眼巴巴的望着,也望不到,原来那么高啊,跟天一样高了,可他也挨过来了,从心底高兴。
柏油马路并不如想象中的轻松,太阳直晒着,远处的景物扭曲,队伍三三两两的,元修朗和大宝走在中间。走过了这节儿就好了。大宝缓缓道,点了根烟。
马路走完了又爬山么?元修朗忍受着炙烤,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嗯,不过没前边儿那座山那样陡,会轻松很多——话没说完,只听得后面一声吆喝,有人晕倒了,大宝呲了句“该死”就往回跑。
一个男队友把于巧昔背到了阴凉的地方,大宝从包里翻出了藿香正气液给她灌了下去,团长慌忙做了个最基本的体征检查,松气道:只是中暑了,没事儿,大家都休息一下,缓缓劲儿。
全团席地坐到于巧昔的周围,但又隔开一段儿,让空气流通。团长和大宝负责照顾病号。气氛有点儿低,“走到死”,可没有谁真正的想走到死。帮助过修朗的女孩儿靠着他坐着,突然的一句,挽回了颓势:叶子真好,走累了就趴下,什么都不想,大宝和团长还跟伺候老佛爷似地递水扇风,我争取当下一个趴下的!团长,你也得给我这待遇啊!
元修朗埋下了头,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想不起。燥热,忍受。
作者有话要说:JJ扯怪的频率太高了。。
小生无非码个文而已,波折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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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
路过的车卷起的灰全扑到了他们身上,流浪气质,漂泊属性。等到于巧昔缓过了劲儿,大家重新上路了。元修朗突然觉得于巧昔尚可,至少她会调侃自己,调整好心态不拖累队伍,即便女人好色,但好色的女人终归有些好处的。他拿过了她的包:我帮你背一段儿。于巧昔微微吃惊,大气的道谢。
下午五点,他们赶到了山脚。团长大手一挥:没时间吃晚饭了,大家一口气走到营地,今天宿营的地方挨着瀑布,赶得早还可以玩水游泳什么的!
三言两语的振奋了人心,大家都空前的团结!即便疲倦,但有了明确的目标后,脚上真生了风似地,他们非常渴望水,元修朗尤其。马不停蹄的走了六小时,总算到了营地,大伙儿全都把包一撂,瘫在草地上。团长奋力集合全员,把人分成了两队,一队扎帐篷淘米负责厨余,一队拾柴生火做饭。修朗想洗澡,粘腻让他恶心,却又不得不服从安排,服从,基本素质。他选了“做饭”。尽管一窍不通,但想到可能还要洗油汪汪的碗,他宁愿烟熏火燎。
大宝抱着一捆干柴走过来:喏,拿过去。
好。修朗接过了柴。
生火的哥们儿戴着粗麻质的手套,指挥着元修朗把粗柴和细柴分开罗列,而成捆的细柴就被他搭成松散的堆儿,他撕碎了旧报纸,埋在细柴底,再把粗柴架在细柴之上,又铺开一层细柴,撒上一早准备好的杂白酒,划燃了火柴,原本微弱的火星猛然得燎,报纸顷刻成了灰,细枝偶尔炸出“噼啪”声,哥们儿抽着烟,捡了根稍粗的树枝拨弄着火堆,一根烟的休息后,他把剩下的报纸卷成了简陋的吹气筒,靠着“筒”把空气缓缓的送去半红的柴堆,火苗舔舐。修朗看得着迷,一场称得上真正灰飞烟灭的过程。你要试试吗?哥们儿觉得“新手”惊异的反应完全满足了虚荣心,把卷筒递给了修朗。修朗鼓足了劲儿,死命一吹,被灰和烟扑了一脸一头的,眼尾红着,拼命咳嗽。哥们儿笑得滚到了地上:欲速则不达啊!悠着点儿!慢慢的吹,持续增加含氧量,把这些木桩烧透了才算成。一看你就是以文科出身的。
修朗揉着刺痛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哲学。
是吧!哲学跟生活差老远了。哥们儿拍了拍他的肩,继续生火。
修朗走到水潭边,洗了把脸,眼睛还是痛的,眼泪冲刷,他维持着笑容,夜深了,肆意,他甚至不想碰触脸上的温暖,可承认哭了这回事非常的难。
大宝走到他身边,轻声:吃饭了。
嗯。修朗看了看表,十点钟的晚餐,配合心情。
饭后,男女自觉的隔开,大宝领着四个女孩儿去了更上的上游,男人们则在营地附近用登山杖支了几个头灯,就扒光了自己,跳进水里。修朗泡在冰凉的水里,望着半露的月亮,耳边都是玩闹声,心沉到了意识的最初,而最初,什么也没有。
团长提议来个“憋气”比赛。七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扎进水里。修朗被水包围了,柔软的黑暗,缓慢的窒息。他睁开了眼睛,月亮被打碎了,他在水里,伸手够那些晶莹的碎片,只换来更多的碎片,不可及。眼泪升腾成了气泡,他看着那个小小的气泡晃晃悠悠的浮了上去,朝着光的地方去,碰到了,破裂。修朗微笑着认输,没人知道眼泪最后的踪迹,他看到了,永远不承认哭泣。
篝火半掩着,大宝坐在火堆旁抽烟,修朗睡不着。只有他们俩,安静便成了动词。
要喝酒吗?大宝的声音有些哑,话那么一说,仿佛不关旁人的事,自顾自的摸出了身上的钢制扁口酒壶,灌了一口。
元修朗不辜负她的美意,散白,烧了喉咙,胃里跟着了火似地,眼界清明:谢谢。
你太有教养了,不好。某些时候教养成了束缚,撒不开泼,吃大亏。大宝的脸被火光印得通红,纹路尽显,头发里的风霜遮不住藏不住的,银白。
该说“谢谢”的时候便说谢谢,该说“抱歉”的时候就说抱歉。没什么好不好,有些事情不是你撒了泼就能如愿的。修朗丢了把柴添火,更盛。
大宝歪着脑袋,看着修朗,隔着一团火,空气热得扭扯了面目:你说过抱歉吗?
修朗拨弄着火,小小的玩心:可能说过吧,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是真正值得抱歉的。
你是个好人?
好人才不抱歉?好人没什么好下场。
大宝把烟蒂弹进了火里,模糊了当下的心情:我累了,晚安,你也早点儿睡吧。
元修朗的下场,永远不平淡。他想对方念生说抱歉,也想对元勋宁说抱歉,却不想对不起毕姡�
第二天,他们走了三个小时,看到了飞流直下的瀑布,又花了一小时,站到了瀑布口。激动是片刻的,激动过后更为疲倦,他们一直走,把走路当成基础神经直觉,就这样一直走了五天。借宿了农家的院子,被一群扑腾的鸡吵醒了,喝着小米粥嚼着干馒头,团长宣布了最后一天的行程:待会儿检查好行装,沿着公路走三小时到达我们最后的目的地,最后一天咱就奢侈点儿!我订好了饭店,好好歇一晚上,一早司机就来接我们的。
大家一声欢呼,有了斗志。最后的行走成了享受,转眼间,回到了城市,恍如一梦。元修朗坐在软和的床上,电视吵得很,空调打到低档,浴室水声不断,他对身处的环境发懵。湿漉漉的大宝裹着头巾打断了神游的修朗:你不洗澡吗?
哦,好。修朗翻出包里的毛巾和电动刮胡刀,又顿了一下:我还是另开一间房好了——
没关系。大宝擦着头发,不在意:我信任你啊,也不相信你口味这么重,我可是老女人啊!
元修朗想到了《挪威的森林》,渡边和玲子做。爱了,那是个老女人。而大宝,比玲子更有生命的活力。
休整过后是必不可少的散伙饭。团长一看到修朗就忙不迭迭的道歉:我光想到十二个人了,就定了六间房——
没关系。元修朗学着大宝的样子原谅了这无关紧要的失误,漂亮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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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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