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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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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慧安才后知后觉她发观,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接下来淳王已被移上了马车,李云昶只来得及和慧安才说了两句话便不得不往宫中赶,钱若卿也跟着静敏太公主进了宫。那只大虫也被驯兽师重新关在了笼子里,发生了这种事京畿卫也不敢再将它们扔在这里,护卫着将笼子拉走。方才朝阳楼前瞧见那惊险一幕的夫人小姐们自是免不了要来安抚慧安两句的,只一来发生的淳王滚下楼的事,她们也是急着回去告之自家男人,再来方才大家也着实都受了惊吓,谁也不愿意在此久留,故而很快地方才还热闹非常的朝阳楼下一下子便空荡了起来。聂霜霜由不得感激了慧安一场,只她扭伤了脚,片刻已肿的老大,慧安担心她伤到了筋骨便劝她赶紧回去。文思存又瞧了慧安两眼,这才收了目光在文家姐妹的督促下去送聂霜霜。只文景心几个却是被留了下来,慧安见文景华几个面色都不好,正想劝她们进去朝阳楼休息一下,便见汪杨松打马而来。

马儿到了近前他一个利索地勒缰便轻盈落地,清瘦的面庞也挂着关心,冲慧安问道:“沈小姐无碍吧?”他马上就要出征,今日却是出门想给母亲和妹妹们选个灯笼留做纪念的,也是瞧着母亲和妹妹们连日沉痛难过,想叫她们高兴高兴。没想到竟听到朝阳楼这边出了事,依稀听到人提起慧安,他心里放心不下,这才奔了过来慧安闹言忙笑着道:“我无碍,倒是叫汪公子也担心了。”恰与此时鼎北王府的马车赶到,慧安便劝文景心几个先行离开,自己留下等候凤阳侯府的马车。文景心本欲留下陪着慧安,可瞧文景玉方才似被那个灼烧了脸的百姓吓着了,一幅随时要晕倒的样子,便在慧安的劝说下上了马车。慧安担忧路上再出了事,便瞧向汪杨松,福了福身道:“能否请汪二公代为护送下,我瞧着文二小姐不大好,怕路上再有个什么事,她们几个都是小姑娘的,再没了主意。”汪杨松是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的,如今见慧安精神很好,一点关系都没,既是她相请便也没有推辞的道理,更何况鼎北王府和他们成国公府本就是有来往的,故而便点头道:“放心吧,我定将人送到。说着就翻身上了马,衣袖带风,追随那马车而去。

凤阳侯府的马车还未赶过来,方才慧安和文景心她们汇合后就叫几个丫头自去逛灯市了,这会子却不知她们在哪里,文景心等人一走这楼下便只剩了慧安。她当即便提起裙摆快步往方才关元鹤消失的地方追去。

方才还热闹非常的街头如今己是空了不少,游街的早己四散,只留下那些摊位的老板在收拾东西,慧安匆忙地四下找寻,跑了两条街都是都没瞧到关元鹤的身影。东风拂过,那依旧高高挂着的数不清的花灯晃动着,却抵不过显地萧瑟的街景。路上或匆匆而行的路人,或不以为意悠然携手逛着的情人,或边收恰被挂翻的摊位边骂骂咧咧的妇人……慧安瞧着这些不知怎的就觉着自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突然便停下了脚步觉着自己着实好笑,有必要这么失魂落魄的嘛,他生气生气去,关她何事!慧安想着倒是真露了个笑出来,接着就觉着肚子极饿,瞧见路边还有个没收摊的元宵铺子就走了进去,要了碗汤圆。

待汤圆端上,也不管烫不烫嘴,三两口就将那碗汤圆吃了个底朝天。倒是瞧的那卖汤圆的一对夫妇直傻眼,只道这姑娘一瞧就是有钱人家出身,怎就饿成了这般,倒像是几日没吃过饭似的。谁知慧安却将那碗重重一放,抬头就道:“再给我一碗。”

那老汉闻言应了声,便和老婆子一起又忙活了起来,慧安瞧去但见两人都巳头发花白,映着棚上挂着的红灯笼,和从大锅里升腾起的热气,两人的身影瞧着模糊朦胧,他们靠的很近老汗掀起锅盖子,老太便将竹藤子上的元宵下进去,老汉搅动着锅里的元宵不知回头对老太说了句什么,慧安瞧着那老太当即就乐呵呵的笑的眼角满是褶皱。慧安瞧着瞧着不知怎么的就眼眶一红,接着掉了两串清泪下来。她只觉脸颊一阵冰凉,这才惊觉,忙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再不敢往那边瞧。

倒是那老太注意到了这边,冲老汉道:“这姑娘也不知怎的了,瞧着怪可怜的……”老汉闻言倒是叹了一声,道:“这些有钱人啊,许是在家里受了什么气吧,你别管这闲事。上回那小媳妇哭,你非要去劝,结果倒叫人指着鼻子骂多管闲事。”两人说着话,待元宵做好,老太给慧安送过去,慧安吃了两个便再吃不下去,想着冬儿她们这会子指不定已在朝阳楼下,找不到自己定然着急,正欲起身,谁知这才发现身上竟是没带银两。那老太和老汉一瞧她的神情便知怎么回事,倒是老太笑道:“姑娘没带铜钱就算了,两碗汤圆不值当什么。”慧安见那老太一脸和善的笑着,不由面色更红,连忙道:“怎么行,我用这钗先抵上,来日再叫下人来赎回可好?”慧安说着就拔了头上那只银丝缠翠的彩色琉璃蝴蝶头簪放在了桌上。

却与此时一只修韧的胳膊横插到慧安面前,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接着便拿起了桌上那头簪。慧安顺着那手抬头望去但见关元鹤沉着脸站在桌边,见她望来抿着唇便道:“吃饱了就走,还没丢够人吗?”说着竟转身大步而去,只他没出元宵棚子不知怎的却又停了脚步,扭头看来,那样子却是在等慧安。慧安一愣,接着就莫名的眼眶微润着笑了起来,有此不好意思地对老太和老汉笑了笑,这才忙起了身快步往关元鹤身边走。

谁知她还没走两步,倒是那老太笑着道:“姑娘等等,这银子可使不得!”老太说着就追上了慧安,将关元鹤留下的那银子往慧安手里一塞,笑着道:“这银子使不得,老婆子虽是做小本买卖,但也没贪人银钱的道理。这银子姑娘拿着,这位爷要是有铜钱,付个五文钱便是,要是没有来日使人送来也成。”老太说罢又道:“这小两口打架床头吵床尾合,可别吵那隔夜架,最是伤感情了!”她见慧安面色唰的一下涨红,以为慧安是不好意思,便就走到棚架下抬脚取了那挂在棚檐上的红灯往慧安手里一塞,又瞧了眼关元鹤,神神秘秘的道:“眼见就要收摊了,这灯就送了姑娘吧,早点给这位爷填个大胖小子,这日子只会越过越美。”

大辉元宵佳节有送灯的习俗,或是娘家送花灯给新嫁的女儿,或一般亲友送给新婚不育的小媳妇,以求添丁吉兆,因为“灯”与丁谐音,是为添丁之意。慧安这下更是羞的想一头撞死,她忙回头瞧了一眼关元鹤,见他身影隐在暗处也瞧不见神情,这便更加心中慌乱,忙道:“我不是……”谁知她说还没说完,就听关元鹤道:“还不快走!啰嗦什么!”慧安见他言罢已大步而去,这便忙对老太一笑,快步跟上了关元鹤。待两人走远,那老汉瞧向站在摊前儿笑眯眯张望的老太道:“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啊……”老太却回头瞪了老汉一眼,道:“多好一对儿,模样儿跟那天仙一般。那男的瞧着厉害了点,只我老太婆瞧着倒是个真疼媳妇的,好啊……”老头见老太嘀咕,只摇了摇头,回头都瞧见那桌上竟不知何时又放了一锭银子。

 097关元鹤,大醋缸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凤安街头,关元鹤大步行在前头,慧安小步跟在身后,一面紧随,一面说着斜觎关元鹤。见他闻言面色更加发黑,不由的心中暗笑又加紧了步伐,蹙着眉道:“你走慢些啊,我今儿路走多了,腿疼呢。”

关元鹤闻言虽面色不变,但到底脚步放慢了一些,却是不曾想,慧安习武长大,虽也是养尊处优,但到底和一般人家的闺秀们不同,怎么可能多走几步路就双腿犯疼呢?慧安见他如此却是乐了,心道,你憋,我倒要瞧瞧你能憋到何时!这般想着她便又挑衅地道:“你生气了?你到底气什么啊?”慧安虽这般问着,但心里都也朦胧知晓他在气些什么。这人本是要骗自己往太坊新去的,可她却使性子来了朝阳楼,怕是这人第一次被人晾着,本就心里积着火呢。只这也不怨她啊,你邀约吧,偏要用些小手段,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啊。只他既然从太坊街跑了过来,应该就不是因这个而生如此大的气。是瞧见了方才她挡在李云昶身前误会了?抑或也有关心她被吓着的原因在吧……慧安想着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只她一句话倒是又叫关元鹤那本就阴云密布的脸更黑沉如炭了。慧安见他冷眸瞧了自己一眼便又加大脚步往前走,不由捂着嘴嘻嘻一笑,这才又整肃了面容追上,仿若对他的坏心情一点都未察觉般地惊呼一声,道:“呀,我的丫头们定然在朝阳楼那边找寻我呢,若然她们寻不到我,定会急坏的。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和她们说声,可好?”

关元鹤心里不舒服啊,他能舒服了吗?按他的想法今日本是想和慧安一起逛灯市的,只他从未邀过女子共游,一时还真开不了这个口。这没关系啊,他可以曲线邀美啊,再者他抛出了这个意思,在他觉着慧安难道不该顺势答应下来吗?哪知道他一早到了太坊街,竟只见到沈家三兄弟,他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当即便想着要寻了慧安,若不收拾了这小妮子就白瞎了他关元鹤的威名!谁知他找到慧安瞧见的竟是李云昶抱着她躲开灯柱的那一幕,那一刻怒火和嫉火齐齐冲上,只当时朝阳楼下正乱着,他根本就靠近不得,接着便瞧见了如今想来还叫他心有余悸的一幕。

关元鹤沉着脸不说话,慧安却扬眉道:“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她言罢果真作势要转身而去,关元鹤见慧安如此作态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冷声道:“去了就别再回来!”慧安心中暗笑,只道憋不住了吧!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出来。关元鹤怒目瞪着她,那样子只怕她今儿要转了身,下一刻就会横尸街头。为了自己的小命,慧安只能心里暗自和冬儿她们说声对不住了。故而她由不得扬眉一笑道:“你肯理我了,不生气了?”

楼关元鹤见她笑的慧黯灵动,目光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意味,登时就危脸的将眼睛一眯,接着一把拽住了慧安便将人拽进了旁边的一条小暗巷子。慧安还未能反映过来人已被他压在了青砖墙上,按着他那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上来,慧安一惊手中的灯笼脱力掉落在地上,噗的一声顺熄灭了,暗巷中顿时漆黑一片。慧安尚未适应这黑夜,关元鹤便一手勾起了她的下巴,接着一手固在她的腰间,目光却是狠狠的盯着她的脸,沉声道:“你和李云昶到底怎么回事?”关元鹤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冷漠,他带着质问的冰冷声音就响起在耳边,比之往日似又沉了几个音,充满怒意。

慧安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直接发问此事,心不由一惊,但她知道此刻她若稍微表现的心虚一些,气短一些,只怕她和关见鹤之间就会出现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再也无法修复的裂痕。她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手,忙一脸无辜和诧异地扬眉道:“什么怎出回事?你快敢开我,叫人瞧见怎么……”关元鹤都是冷哼一声,接着目光愈发幽深的盯着慧安,也不开口,可这静溢和他的似能透视人心的目光却是叫慧安有些喘不过气来,话说到一半就断在了喉间。

半晌慧安才道:“若秦王殿下因我受了伤,我怕自己会因此被非议,说不定连皇上都会以为我有心攀高枝……我只是不想和他牵扯在一起,这才挡那一下的。”慧安这话交代的虽不彻底,但到底是她方才的真实想法,故而她目光耀耀,清透无比地瞧着关元鹤,小脸上更是坦荡安然。

关元鹤因她这话面色稍霁,但仍旧没有松开慧安,只将手微提,叫慧安的脸更加抬高尽数显露在月光下,这才迫近她,咬着牙冷声道:“觉着我很好骗?”慧安被他压着能感受到他快速跳动的心,他放在腰间的手攥的很近,令她吃疼的微微蹙眉,听到关元鹤咯咯作响的关节看着他紧抿成线的唇,浑身都充斥着冷意,慧安由不得倒吸一口气。心念急转,干脆双眸一红流下泪来,面色也冷了下来,愤声道:“关将军到底什么意思,且不说我和秦王殿下没什么,便是真有什么,关将军又有何资格在此质问与我?关大将军是多番救我,我心中感念,但女儿家的清誊最是要紧。便是关将军也不能如此抵毁我,如此往我身上泼脏水!”

关元鹤一双深眸将慧安定定锁住,丝毫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对慧安不尽不实的话他是半点都不信。自发现自己对慧安的那点心思后,他便控制不住去想那日在瑞门慧安瞧见有人对李云昶不利后所靠现出的激动神态来。他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慧安的那点道行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睛?此事他早有心弄个清楚,只没想到今日竟再次叫他见到慧安以身为李云昶遮挡危险,这叫他心中如何不疑,如何不嫉?!只他瞧着慧安流泪,用她那一双清亮亮,水润润的眼睛控诉地盯着他,心里还是软了一些,挑眉道:“不准哭!你还有理了!还敢倒打一耙了!有无资格质问与你,那不是你说了算的!今日你必须给我说个清楚,别想要什么小聪明,左顿而言他!”

这是关元鹤第一回用如此冷峻的对待慧安,以往他虽态度差,虽面色冰冷,但那股亲近之态却还是能叫她感受到的。慧安心里打了个冷颤,只这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下的!故而慧安哭的越发委屈,挣扎的便抬手去推关元鹤,叫嚷道:“我不就是没有父亲母亲撑腰吗?一个两个的都来欺负我,不是被人说粗野,便是被人取笑貌若胡姬,家里父亲不疼我,想方设法全是为了谋夺侯府家产。庶母庶妹日日用阴毒的眼睛盯着我,不择手段的要毁我名声,恨不能我当即死掉。外头那此簪缨世家的夫人小姐们都瞧不起我凤阳候府,明里暗里的骂我是胡人生的贱女!好啊,都来欺负我是个没人管的孤女!如今倒好,连清誊也要被人质疑了,你若是真怀疑了什么,大可掉头走人,哪个还拦着你不成?谁稀罕你找谁去,姑娘我生受不起!”

她见关元鹤气的浑身发抖,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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