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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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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儿,竟会发生这种事,这也太叫人震惊了吧!
别人且不说,崔氏闻言一愣之下,已经满脸兴奋之色,抑制不住拿眼去瞧关元鹤。却见他站在那里,一张冰脸已是铁青一片,双手紧握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然之气,似感受到她的目光当即便眯着眼扫了过来。
崔氏浑身一抖,吓得腿一软忙错开了目光。只她心中却一阵舒服,心道这事可真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没想到这个难对付的关元鹤也有今天,媳妇还没娶进门就被戴上了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呵呵,这可真是叫人惊喜啊!
崔氏去瞧关元鹤,众人自也免不了怀着同样的心思望过去,但关元鹤身上的阴冷气息实在太强,以至于他们也只敢瞄了一眼便纷纷别开了目光。崔氏这边正得意,那边沈峰已满脸震怒地一把推开孙熙祥,一脸惊诧和愤怒地道:“妹婿此话怎讲!”
孙熙祥闻言却是冷笑,道:“此话怎讲?这不是很明显吗?你沈峰意图叫儿子辱我女儿清白,好趁势霸占了侯府家产。你当初便居心叵测地意图谋夺侯府家产,幸而你的嘴脸被我岳父和夫人察觉,这才将你逐出了侯府,如今岳父和夫人相继离世。你又重归京城,我和女儿念及旧日情分,想着你已知错悔过,这便允你一家重归侯府,还好吃好住的招待着你们一家,将你们待为上宾。却不想你竟狼子野心,还意图谋夺侯府家业。令你儿子毁我女儿清白,若安娘无事也只能嫁给你沈峰的儿子,若安娘因此事想不开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侯府自也会落入你沈峰的手中,真真是好算计!可你没想到的是,此事竟会被大家当众撞破,安娘若然有个万一,我定不会放过你!”
沈峰只是一言,孙熙祥已是红着眼骂出一长串来。当年沈峰因何与凤阳侯府疏离,众人却是不知道的,现下大家听孙熙祥说出这话来,瞧向沈峰和童氏,以及沈家两兄弟的目光就不对了。皆是充满了怀疑和鄙夷,对孙熙祥的话已是是信了大半。
沈峰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孙熙祥竟说不出话来,倒是童氏一愣之下已一脸怒容的冲了上来,愤怒地指着孙熙祥怒骂了起来。
“妹婿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那殿中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尚不清楚,妹婿就迫不及待地将屎盆子往自己亲生的姑娘和侄子身上扣,口口声声地说是为了女儿,可你这哪里是为女儿着想之举?安娘如今正陪着鲁国公夫人说话,我家老二应我吩咐回院子与我取药过来,他二人又怎会在此?你睁眼说瞎话,污蔑我一家人无妨,但怎能如此诋毁自己的亲生女儿,这真是天理何在!你说!你到底居心何在!”
童氏说着已有怒极欲上去和孙熙祥厮打的样子,丫头们忙拦住了她。
而众人闻言也觉出不对来,发生这种事,凤阳侯府的主子丫鬟竟无一人进殿中善后,如今还敞开着大殿任由大家瞧着那女子露着小腿躺在地上,这……这也太不合理了吧,那地上躺着的真会是凤阳侯府的沈大姑娘?
若真是,童氏的话也不无道理啊,孙熙祥这话倒似笃定那地上躺着就是沈大姑娘,而且还认定那方才从内室逃走的人影是沈家二公子,这……这倒真像是故意往人身上泼脏水呢。
孙熙祥闻言心中一慌,也怪自己太过得意,太过心急了一些,露了些许破绽出来!
只是此时他只觉弄好都在掌握之中,他一点都没怀疑屋中地上躺着的会不是慧安,事情被他算计的好好的,如今已成定局,一会儿待他的人将逃跑的沈童捉拿回来,再叫大家瞧见殿中的慧安,便是大家心中有疑惑也无妨,反正沈峰预谋侯府财产,叫儿子行龌龊之事已被这么多双眼睛瞧见,容不得他抵赖。只怕不出半日,此事就会传遍京城。
到时候不用他动手,光众人的口水和关元鹤的雷霆之怒,关府的发作,就够沈峰吃上一壶了。
至于沈慧安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孙熙祥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发生了这种事,便是她现在还留着一口气在,以后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更别说替自己伸冤辩白了。
孙熙祥心中正得意,却与此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家为何都守在此处?”
已心中冰凉和聂霜霜握着手站在鼎北王妃身后的文景心闻声迅速扭头,却见慧安含着笑俏生生立在人群外,正眨巴着明媚的大眼睛奇怪地瞧着众人。而她身边则是一身华服的鲁国公夫人,还有鲁国公府的二小姐。
众人回头瞧见她们皆又是一阵抽气声,而孙熙祥已是愣在了原地,接着他又惊又惧地抬手指着慧安,竟冲口而出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慧安闻言却一脸茫然地一笑,眨巴着眼睛冲孙熙祥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这才道:“将才二小姐的衣服不小心沾了酒水,女儿陪着她去我那榕梨院坐了下,又陪着鲁国公夫人说了一会子,这才没能在园子中招呼众位小姐,还望父亲勿恼。”
她言罢见孙熙祥仍旧一脸震惊地瞧着自己,又见众人亦是表情怪异地盯着自己,不由又诧异而惶然地上下瞧了瞧自己个儿,这才冲鲁国公夫人问道:“夫人,可是安娘脸上沾了什么物事,怎么大家都这么奇怪地瞧着我?”
鲁国公夫人也是一脸诧异,此时童氏已是满脸泪痕地奔了上来,抱着慧安只一脸心疼地哭道:“我可怜的孩子……怎如此不招人疼……可怜的孩子……”
她哭的可谓肝肠寸断,偏那话又不清不楚的,直叫人浮想联翩。而孙熙祥此刻已是一脸惊惧,却与此时,屋中再次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声,竟是那屋子里躺着的女子醒了过来。众人闻声望去,正见那女子坐起身来,似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散乱,惨叫着抖动着双臂欲要拿残破的衣服遮挡住露出的胸部。
而童氏抹了把眼泪,大喝一声,道:“来人,去把里面的贱丫头给我拖出来,今日之事既已叫人瞧了笑话,就没有不查个明白的道理!不然可叫我这可怜的外甥女如何活命……我可怜的安娘……”
她说着又抱着慧安哭了起来,而慧安却一脸惊诧,瞧瞧屋中,又瞧瞧童氏,却似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的样子。孙熙祥已是惊慌失措,面色青白交加。
眨眼间那屋中的女子已被拖了出来,身上随意披了件衣裳,却遮挡不住她浑身的紫色吻痕,还有那露在外面的腿上隐约还能瞧见点点血光。而她的头发早已披散开来,额头被撞破,血迹已然凝结。
众人瞧着这一幕,神情不一,那些小姐们已是满面涨红着将身影躲在了各家夫人的身后,瞧都不敢再瞧上一眼。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太叫人尴尬了,男人们也是蹙着眉,纷纷转开了视线。
任谁都能瞧的出来,这个丫头只怕是已叫人玷污了身子。慧安瞧着被童氏两个大丫鬟压着拖出来的丫头却是一脸惊恐地指着她,颤颤巍巍地道:“承影?你……你怎么会这般模样?你不是替我去厨上端醒酒汤了吗?怎么会……”
她说着脸色已是通红,再不敢多瞧躲在了童氏后面,惊慌地扯了扯她的衣襟,道:“舅母,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童氏闻言却是不哭了,目光锐利直逼脸色阴晴不定的孙熙祥,道:“这事只怕要问你的好爹爹了!”
她一言,众人便皆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孙熙祥,孙熙祥心知上当,如今又被众人疑惑的目光一盯,已是心慌心急交加着出了一头大汗。
而童氏却步步紧逼,拍抚着慧安的背,道:“孩子,你放心,今日之事舅母和舅舅为你做主,定然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个公道。不会再叫你这好父亲任意欺辱,虐待谋算你!”
慧安闻言大惊,一脸惊慌的瞧了眼孙熙祥,见他瞧过来,竟浑身一抖,接着面色一白,似很怕他一般,慌忙着摆手道:“舅母此话怎讲?父亲怎会欺辱谋算我?舅母快别说这话了,这……这不是叫外甥女不孝吗!”
慧安面上这般说,只她瞧孙熙祥那一眼,以及话中的言不由衷却被人听了个清楚,瞧了个明白。而童氏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拍在她身上,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子,虽说他生养了你,但不慈至此,你怎就……我可怜的孩子,今儿舅母不能再由着你,此事必要查个清楚明白不可!”
慧安闻言却仍是一脸的懵懂,瞧着童氏忙悄声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舅母快别说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就弄成这般……”
她说着一脸惊惶地瞧着众人,无措的目光迎上关元鹤却被他森冷的目光和紧抿的唇角上挂着的冷笑吓得一哆嗦,忙移开了目光。倒是沈峰此刻大喝一声,讥讽到:“傻孩子,你这狼心狗肺的父亲刚才……”
沈峰说到此处,却是无法再言,痛心疾首地跺了跺脚,指着童氏道:“你告诉孩子怎么回事,这孩子是个愚孝的,也叫她看看她处处守着孝道,到底值不值当!”
童氏闻言便凑近慧安耳边说了几句,登时慧安面色大变,瞪大了眼睛瞧着孙熙祥一脸的不置信,接着那泪水便如掉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她颤巍巍地喃声道:“这不可能……父亲岂会……岂会……”
说着已是眼前一黑,伤心欲绝地晕倒在了童氏的怀中。童氏忙吩咐丫鬟将慧安扶住,而孙熙祥此刻一张脸已僵硬,站在那里瞧着慧安并沈峰夫妻演习,他一时竟头脑空空,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他压根就没从方才胜券稳操的状态中转过神来。
如今见慧安昏倒他才怒吼一声:“你们!你们岂有此理,竟指骂我虐待嫁祸女儿!好毒的心思!”
沈峰却是冷哼,道:“是不是嫁祸,一查便知,将那丫头压上来。今儿当着各府大人和夫人小姐的面儿,当着未来姑爷一家的面儿,我沈家的姑娘被亲生父亲逼至此种境地,眼见着就活不下去了。我沈峰也不怕什么丢脸了,干脆大家豁出颜面来,将这事查个清楚明白,也省得人站在沈家的地方,吃用着侯府的,却还是将脏水一股脑地往我沈家人头上泼!将我沈家人往死里逼!”
孙熙祥此刻真是又怒又怕,他的算计分明已被洞察,如今这事一查,只怕他是白的也能被人说成黑的,更何况他本就不是干净的。登时他只能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沈峰道:“你你!血口喷人!”
童氏已道:“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心中自如明镜,此事一查便知,妹婿你何必如此惊慌失措,急与撇清?”
她言罢,冲各位夫人们福了福身,一脸歉意地道:“今儿发生如此之事,搅的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实是我侯府的不是……但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少不得厚着脸皮子请各位大人和夫人们留下做个见证。小姐们今日也受了惊吓,可否先到花厅中一座,来日我定登门陪罪。”
文景心闻言却扶着慧安,道:“夫人莫要记挂我们,安娘和我情同姐妹,今儿我是定要留在此处听个分明的。侄女擅做主张,还请婶婶莫怪。”
她言罢冲着鼎北王妃一拜,却是坚持要留下。按理说,发生这种事小姐们确实回避为好,但这事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众小姐此刻哪里会离去。见文景心要留下,便也纷纷表示无妨,竟无人愿意离去。
童氏闻言也不多说,只瞧向孙熙祥,却见此时两个护院模样的男人押着一个衣衫散乱形容狼狈的男人过来,众人登时皆瞧了过去。孙熙祥瞧见那人,已是面色难看到了极点!那男人哪里是沈童,竟是他唯一的侄子,孙又兴!
他方才还想着,兴许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这才叫沈慧安逃了一劫,若是那屋中逃脱的男子真是沈童,这事倒也有可能反转。便是不能反转,他也能将事情弄的不明不白,叫沈慧安脱不了关系,她若累了清誉,和关府的亲事也是不成了,当初关元鹤逼迫他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但如今这个女儿自己不检点,闹得关府亲事不成,此事却是怨不得他的。
只如今孙熙祥见被拧来的人竟是孙又兴,他如何能再自欺欺人下去,盯着孙又兴直气的两眼发黑,两腿发软,身体晃荡了两下。
可令他更惊惶的事又发生了,两个婆子竟押着一个满脸惊慌的女子过来,那女子赫然便是他的通房,银莲。
孙熙祥只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此时众目睽睽他还能怎么办?若是阻拦沈峰夫妻查下去,只怕不用审问大家已明白是他在算计沈家人,那样无疑不打自招。而若不阻拦沈峰夫妻查问,那他敢肯定问了的结果只能坐实了他陷害沈峰父子,残害女儿,谋夺家产的罪名来。
如今却叫他怎么办?孙熙祥急的满头大汗,一时头脑空白,竟是完全想不出对策来。
而那边童氏已审问起了方才陪同在慧安身边一起和鲁国公夫人过来的丫头冰月。
“方才姑娘可是一直都在榕梨院中陪伴鲁国公夫人?”
冰月忙跪下,恭敬地回道:“是,方才姑娘在前头园子中招呼各位小姐,不想吃多了酒便被承影扶着到这蕊喜堂休息。奴婢本是被小姐派往接待小姐们的,可奴婢无意瞧见承影鬼鬼祟祟出了蕊喜堂,却往前院去了。奴婢心中奇怪她怎就将姑娘独自留在殿中,便多了个心眼寻了过来。只奴婢进了殿却见姑娘一人在殿中睡的极沉,奴婢见姑娘未着外裳不明所以,又担忧姑娘着凉便唤醒了姑娘。姑娘说承影扶她到殿中,后来就端了醒酒汤来,可不想那汤刚喝了两口却被姑娘不小心打翻,弄脏了衣裳。这大冬天的没有穿着湿衣物的道理,故而承影便伺候着姑娘脱了外裳。姑娘吩咐承影叫个小丫头来守着蕊喜堂,再回榕梨院去取套衣物来给姑娘换上。不想姑娘和奴婢等了一会却不见承影回来,奴婢恐有人过来,便慌忙着叫丫头取了衣物来给姑娘换上,扶着姑娘出了蕊喜堂,只姑娘好像吃多了酒,头晕的不行便未到前头招呼客人,吩咐奴婢先扶她回榕梨院去休息一阵子。接着便在路上碰到了鲁国公夫人和小姐,一起回了榕梨院。”
承影被拖出来却被童氏的丫鬟堵住了嘴,冰月说着不时还指一指她,众人谁也不是傻子,一听便知这其中有蹊跷。
先不提这承影这丫头怎会去了前院,只说沈慧安,衣裳湿了,未着外裳却在大殿中睡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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