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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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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济伯,无事了,醒醒神吧。”
“安济伯,这次算是过去了,下次,嘿嘿,莫要吓得尿了裤子才好,瞧瞧人家关夫人!”
……安济伯半晌却是才回过神来,站直身体,松了口气,已是没气力再维持生命形象,抬袖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慧安见此却也不慌,只是笑着安抚了身旁的关元鹤一眼。
而关元鹤却不曾因她那一笑而放松神情,面色依旧沉着。慧安自行拨动了下转轮,将手铳递给了婢女,婢女放置了火绳,便将手铳又奉给了安济伯。
可安济伯接过手铳双手却还在微微发抖,只觉得那手铳犹有千斤,他舒了口气,半晌才端起手铳来对准慧安,这次却是又上前一步,便站在慧安三步开外,将那手铳端起将那黑沉沉的筒口对准了慧安的额头。
那手铳本就有一臂长短,这下子那筒口几乎就在慧安的眼前。
众人见此不觉皆惊,已有瞧不过眼的人叫嚷了起来。
“安济伯,你这般未免太过卑鄙!”
“安济伯,对女人这般是不是太有失风度了。”
“如此如临大敌,不择手段,可真是是叫人不敢恭维。”
“安济伯看来是方才被吓得不轻啊,哈哈,且看这关夫人胆量是否真的大了。”
众说纷纭,却是无人阻拦,自然这场戏越刺激大家越喜欢,慧安见此倒还面不改色,只是关元鹤身上已聚齐了浓重的冰冷之气,目光直逼安济伯,安济伯被他盯的面色一变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手铳,但是此刻已是退无可退,何况最近因关元鹤和慧安,安济伯府沦为全京城的笑料安济伯瞧着关元鹤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真是恨不能一弹打爆慧安的脑袋,此刻他又岂会因关元鹤的威严而放弃?
相反他倒是生出一丝侥幸和期盼来,只觉得方才他已熬过一次,说不定这次慧安会被吓得认输,那样也就皆大欢喜了,他却也不希望这膛中有弹丸的,若然慧安真死在这里,只怕会惹来大麻烦。故而安济伯只一瞬便又挺起了腰杆,瞧着慧安,道:“东亭侯夫人若是现下认输还来得及。”
慧安尚未开口回答,倒是自身侧传来一个声音,“安济伯你羞也不羞,依我看,这赌也没必要比下去了,只瞧安济伯和关夫人方才的神态还有什么好比的。”
慧安扭头却见不知何时钱若卿已在两步开外,正一脸鄙夷地盯着安济伯,安济伯闻言面色几变,却没有答钱若卿的话,只是瞧向慧安,道:“东亭侯夫人若是怕了,便认个输将这浮红赎身带回府去便是,我也不会步步紧逼的。何必寻榜首来搅局。”
慧安见此只挑了挑眉,瞧向钱若卿,道:“前几日我做了个梦,因觉梦境奇怪便寻大师给算了一挂,大师却说我这几日有仙人庇护,逢出门小鬼莫敢挡路,一切凶险自能避凶化及,那些宵小之辈也若然寻衅滋事,也只能是自寻死路呢。妾身深信此签,靖北侯还是往后些吧,莫被火药脏了身。”
钱若卿闻言又被慧安清冽冽却隐藏笑意的眸子抚过,登时心中微定,虽犹疑但却是缓缓让开了两步,安济伯见此面色却是一变,半晌他才冷哼一声,接过了婢女手中的火石,可他尚未点燃火绳,关元鹤却突然错身一步直接挡在了慧安面前,慧安的面颊本就离那手铳的筒口极近,他这一步档上来,那筒口已是差一指便要抵在了他的鼻尖上。
慧安万没想到他会如此,一愣之下已是被他挡了个严实,她瞧去却只见关元鹤宽阔挺拔的背脊,那高大的身影宛若一座大山将她守护在后,似能遮挡住世间一切风雨倾轧一般。慧安不由双手一颤,眼眶便是蓦然一红,她匆忙低了头,眼泪却忍不住模糊了视线。
钱若卿本就站在附近,将慧安的神情瞧的清楚,他目光闪了闪,又瞧了眼挡在慧安身前的关元鹤,不觉自嘲一笑,拂了拂袖子转身自往那边的席案而去了。
而自慧安进来便一直站在殿前未曾落座的李云昶,却是瞧着殿中的慧安二人心中微颤,他只觉得那殿中一挺拔、一亭亭两道身影似早已融成了一人,他们之间只怕早已容不下他人,他们的心中眼睛均只有彼此,所谓的夫妻一体,不过如是。执着于慧安曾经对他的不同,想要以此为由在她心中在她眼中再留下些自己的影子,如今瞧着自己却是如此的可笑和悲哀。
李云昶想着方才因紧张握紧的手却已微微松开,慧安的安危,慧安的一切从此自有她的夫君为她保全,他再紧张又有何用,徒惹伤心而已。李云昶竟是在此刻缓步向殿外而去了,只是殿中诸人皆被慧安三人的举动吸引了目光,却是无人注意到李云昶的漠然离去。只那凡柔因是不敢瞧殿中情景,捂着眼睛余光却瞧见李云昶的离去,她微愣了下,忙快步跟了上去。
想着今日秦王殿下和东亭侯因她之故而起冲突,她便觉得心头如蜜,如今她已被王爷赏给了秦王殿下,这往后的日子不是吃香喝辣,瞧今日情景,以后秦王待她定然恩宠有加呢,她想着脚步便更加轻快了起来。说不定便是秦王殿下嫌弃殿中诸人太过碍眼,想早些回府和她独自相处,这才尽早离开呢。凡柔想着便面颊红热起来,却是娇滴滴地唤了一声,“王爷。”
李云昶闻言扭头,见凡柔追上来,不觉一愣,半晌才收拾了面上恍惚的神情,沉冷地看着一脸喜意的凡柔,道:“你很高兴?”凡柔闻言面上娇红,扭捏着道:“能随王爷回去,陪伴王爷身边,奴婢死也足矣。”
李云昶听罢,又瞧了凡柔难掩兴奋和雀跃的面孔一眼,讥讽地笑了一声,接着却是似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凡柔一愣,面色本能的忐忑起来,李云昶却是再不瞧她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而此刻的大殿之中,众人见关元鹤关元鹤挡在了慧安身前,不觉纷纷议论了起来。
“早便听说东亭侯夫妻感情好,今儿一瞧还真是叫人望尘莫及。”
“东亭侯夫人如此善妒,东亭侯却如此宠爱,嘿嘿,谁知是福是祸……”
“你那是吃不到葡萄楞说是酸的。”
众人议论纷纷,安济伯却双手发软,虽说慧安刚才说了若然出事,无关恩怨,不能复仇,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但若是关元鹤死在他手中,安济伯府只怕也算走到头了。故而他却是越发不敢了起来,额头汗水又一层层渗了出来。
这赌本就是比个胆量,瞧个刺激,殿中众人自是有热闹看便使劲的起哄,但宁王是今日的主办人,若是真横在这里一条人命,宁王府却也是要惹来大麻烦的,更何况今日还是他的寿辰,真死了人也不吉利啊,宁王本就好玩,又吃了酒,刚开始两下倒也瞧的兴风,可如今见关元鹤挡在了慧安前头,见手铳直抵住他的鼻子,宁王却是猛然醒过神来,忙起了身,前步上前,劝道:“为了一点小事怎至如此,依本王看……”
宁王一出声,安济伯面色就好看了些,可他的话尚未说完,关元鹤却是抬手打断,道:“今日这赌是必要玩下去的,若安济伯认输便好,若不认输,我夫妻二人奉陪到底,王爷不必再劝。”他言罢却又瞧向安济伯,道:“怎么?不敢?”
安济伯本想顺着宁王的台阶下,却不想被关元鹤一激,他瞧着关元鹤那鄙夷挑衅的样子就觉得心中生恨,倒是沉喝一声,“你做了鬼可莫要来寻我!”言罢,他便夺过了婢女手中的火石,竟是打了火点燃了火绳!
殿中气氛瞬间比方才更见紧张,慧安虽心知那膛中没有弹丸,可听着那火绳燃烧的声音,却是禁不住心一跳,本能地抬手抓住了关元鹤背后的衣裳。
关元鹤察觉到身后的小动作,唇角却是微微挑了下,同时一声闷响传来,众人睁大了眼睛,入目关元鹤站的挺直,倒是那安济伯面无人色地后退了两步,却是不知是被火铳的冲劲冲撞的,还是因害怕接下来的赌局。
慧安取了帕子,抬手拭去自统中喷出伏在关元鹤俊美面颊上的烟硝,关元鹤低眸瞧去,两人目光相对,皆均是微微一震,私下一静,万物皆空。
“安济伯还是认输吧,这热闹再瞧下去只怕是要出事。”
“是啊,莫要伤了和气……”
……许是方才的一幕太过叫人紧张,殿中众人也不再起哄了,倒是劝解的人多了起来,慧安闻言瞧向安济伯,见他面色变换,似有就势认输的意思,便抿了抿唇。这安济伯方才逼人太甚,此刻想要认输,慧安却不愿,她今儿既已闹到了此番地步,既打定了主意要拿安济伯作伐,警告那些心思动到她头上的人,那便没有轻易放过安济伯的道理。
故而慧安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却是关元鹤先一步沉声道:“安济伯若是怕了,也可找人代你受此一局。只是临阵认输这样的事,若是真做出来了,便不怕落了祖宗的脸面?当年老安济伯何等风采,晚辈心向往久矣,却不愿其子孙被骂窝囊废的。”
关元鹤竟是不愿就此放过安济伯的,他一言,殿中胆子肥的,欲再瞧热闹的人便又纷纷起哄,言语越发不好听了,安济伯被逼的老脸变换不停,终究是心一横,接过婢女手中的手铳拨动了两下转轮,递给了慧安。
慧安将那统转拨动间发出的声响听的真切,她接过手铳目光沉了沉,这才端起手铳,那筒口再次对准安济伯。
安济伯却没有了方才一横心的那股狠劲了,登时便觉双腿颤抖个不停,面上大汗淋漓,只能瞪大了眼睛瞧着那筒口,不停地舔舐着双唇。
慧安接了婢女手中火石,又见安济伯双腿晃动的越发厉害,不觉莞尔一笑,待瞧见安济伯似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她却忽而放下了手铳,笑道:“安济伯面色好像不太好呢。”
安济伯睁开眼睛,瞧着慧安,见她放下了手铳,心只觉得忽上忽下地,却见慧安美目流转,却是瞧向了后头不远处的浮红,道:“那位浮红姑娘,不如你过来扶着些安济伯吧,要说此事和姑娘也是有关系的呢,姑娘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那浮红闻言见众人目光均盯了过来,不觉一颤,已有人附和起慧安来。
浮红见此,便缓步走了过去,面色苍白地扶住了安济伯,慧安这才一笑,重新端起了手铳,笑着到:“安济伯莫要担忧害怕,大师所言却也未必就全对,指不定受仙人庇佑的那人是安济伯您呢。”
慧安言罢却是不等安济伯准备便猛然接过了婢女手中的火石,打火点燃火绳一气呵成,那火绳被点燃再度发出咝啦啦的声音燃烧着向火门处逼近,只是那火绳尚未燃尽,却忽然传来一声咣当的巨响,安济伯本就目光猩红地瞪着那火绳四肢绵软,听闻那咣当一声响,当即竟是双眼一翻,腿下一软向一旁晕倒而去了!
那浮红本本也是面色难看,双腿打颤,耳边一声巨响,又觉得安济伯向自己瘫软而来,她当即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丢了扶着安济伯的手,当即便抱着头惊恐地跪在了地上,那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妩媚妖娆的样子,倒叫人瞧着厌恶至极。
慧安却也适时地将手臂一抬,将弯钩一扳,黑火药引燃,一声闷响,砰的一声弹丸射出,却是直直射进了不远处的柱子里。
慧安见此,笑着将手铳扔给了婢女,顾目四望殿中,却道:“看来安济伯是受了惊吓呢,只是我方才可还没引燃弹药呢,怎就至此了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言罢众人才反应过来,却是那边坐着的钱若卿呵呵一笑,扬了扬从地上捡起的铜碗,道:“抱歉,一不留神打翻了,却想不到竟是吓到了安济伯。”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笑了起来,瞧着瘫倒在地上已然晕死过去的安济伯,还有那面色惨白吓得花容失色的浮红,再观站在那里巧笑嫣然的慧安,只感叹怨不得方才这浮红示好东亭侯是厌弃不矣,若是这家花皆若东亭侯夫人这般……那句家花不如野花香的话却也不实。
而关元鹤见慧安笑得欢悦,亦是瞧着她,慧安回望他,眉宇间自带一丝美人睡春的媚态,她眼波流转间那妖娆的绝丽容貌,那依依如有意,默默不得语,却又落落大方,潇洒随意的迷人风姿,却是叫关元鹤心一颤,目光也幽深了几许。慧安却是轻轻哼了一声,转开了目光。关元鹤见此不想慧安竟然还在生气,不由地一怔。
而那边宁王已吩咐下人将安济伯抬了下去,众人见地上留下一摊水渍,心照不宣地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慧安这才再次冲宁王辞别,福了福身道:“王爷的寿宴,不想倒是被妾身给搅扰了,来日妾身在府中设宴,还请王爷和秦姐姐一起赏个薄面。”
宁王闻言哈哈一笑,却道:“夫人真是好风采,好胆量,不愧为女侯遗女。也难怪能叫咱们东亭侯宠爱有加,今儿本王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也难怪小双常赞夫人。”
慧安忙谦逊了几句,这才和关元鹤一道出了大殿,而殿中诸人的目光却是一路追随,直至两人身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却皆还议论着方才之事。
慧安自也感受到了身后的道道目光,她明知自己便会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少不得又要被人指责善妒,可她却一点都不悔今日之举。想象今日所得却是甚厚呢,来日怕那些想往关元鹤怀中塞女人的人要好好掂量下了,而且关元鹤今日“爱妻如命”呢,此事一经传开,那些有心思的女人也会消停了,做宠妾自还有些吸引力,可若是去给一个爱妻如命的人做妾,那不是找死嘛!
173不怕
慧安和关元鹤自宁王府中出来,府门处却还是那几个小厮在守着,早已有小厮将关府的马儿牵了出来,慧安一路静默,关元鹤瞧她还生着闷气,只觉好笑,却因在别人府邸,未曾开口哄劝,只想着一会子回了府,好好和她说说话,今日闹腾的也是够了,想来她便是再大的气性也是该消了。
关元鹤又想着,慧安即便是在生气的情况下,也不曾因为气怒而和他赌气,知道他出了府,却还是追了过来,还是顾念着他,惦记着他,有了她的这份心,他还有什么是不能忍让,不能退步包容的……关元鹤想着这些,清俊的面容上便溢出了笑意,慧安却是只管大步往前走,待出了府门,见冬儿几个关切地看来,她却是飞奔着风一般地下了台阶,飞身上马扬起马鞭打先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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