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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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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因慈仁贵妃向贤康帝请恩,言曰思乡情切,欲今女儿留在大辉代母侍奉双亲,并将新雅公主的婚事托付给了贤康帝。
贤康帝自欣然应允,并赐封新雅公主为大辉郡主,封号安乐。贤康帝本有意将这位新封的安乐郡主赐给九皇子为正妃,安乐郡主却说在西藩女子不论男子出身,只嫁自己看中的男人,贤康帝闻言大笑,允其自主择婚。
此事在京城很是热闹了两日,上至豪商公子,下至平民百姓,街头混混,无不做梦都想成为郡主的意中人,娶个异国公主,大辉郡主回来撑门面,跻身贵族行列,一飞冲天。
另外两件事由都和关府有关,一件事是权倾朝野的左相关白泽突然向朝廷提出了告老还乡的折子,被贤康帝留中待决,并在朝野掀起了轩然大波。
另一件事是安风府衙接了一件案子,乃关府小妾残害府上数条人命一事,一般这种事秉承着家丑不外扬的想法,各府都会藏着捂着,而关府这般反其道而行便引得百姓们争相关注,街头巷尾每日都在议论此事,只道是那姨娘作恶多端,害人太过,这才惹怒了关府一门上下,将此事公诸于世,令那恶妾姨娘接受世人的指骂诅咒方能消恨。
当日一队京畿卫进入关府,关于府中的各种传言便在京城中散播了开来,直到那日关府二老爷押着姨娘进了府衙,引地百姓们一路相随,更是让这案子吸引了全城百姓,及各个府邸的关往。随着案情被审明,二十来个在京城潜伏多年心怀不轨的南萤叛乱余孽被抓进府街,得知真相的百姓们震惊之余,无不义愤填膺地指骂那南萤人丧心病狂,无不为关府掬上一把同情泪,同情之余,自然关白泽在百姓心日中的形象也与日俱增,听闻其如今卧病在床,病入膏盲,百姓们自是纷纷称颂相爷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实属不易,如今临老子嗣还因国事而受损,成了异族报复的对象,实是为国受苦了。
这些日来,更是有不少百姓自动结队到关府门前叩首以表敬佩之心意,一时间关府成了京城各府茶后饭余的议论对象,连茶馆酒楼也将当年关白泽一袭青衫只身前往南萤,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一兵一事再次挖了出来,声情并茂地说起书来。
与此同时,因南萤报仇,而无辜受累,身中奇毒,致使腹中胎儿凶吉未卜的慧安也成了百姓们议论的话题,有关慧安的各种事再次被世人提起说道起来,尤其是她近来在宁王府吓得安济伯晕倒,以及在两国医马比试上的出众表现,更是被人津津乐道,不厌其烦地四处传颂。
而慧安对此却一无所知,此刻她正坐在花厅和秦小双说着话。
“早先我虽听说了你们府上的事,却只当你是一般的滑胎,后来听闻你已没事,还着实高兴了一场,岂知这其中竟还有波折……那日还是听我们王爷说起的,真是将我吓得心跳了大半夜,这世上怎会有这般阴损的毒!不过这孩子既然经受如此多的事端,却还是安安稳稳地,又得怀恩大师这样的高僧庇佑,便定然是个福泽深厚的,如今京中不少百姓都在为这孩子祈福,相信他定然能健健康康成长起来的。”
慧安闻言便笑了,本能地抚了抚小腹,笑着道:“不说我了,前些日听闻你被宁王接进了王府,本想前去瞧你的,只不想府上却刚巧就出了事,这便给耽搁了,你如今在府中如何?宁王妃似不太好相于……”
秦小双却是一笑,呷了口茶,这才道:“还能如何,早年王爷便想接我进府,只是我不愿意罢了。我这么个没身份,没靠山的,若是早先进了府只怕早便被吞的骨头渣子都没了,在府外却是要好的多,一来替王爷掌着铺子的生意,他能念着我这份情,再来我也能赚些私房,进了府也不至于太过被动。王妃多年来一直反对我进府,王爷他见我懂事,反倒对我多一份记挂和歉疚。如今眼见着我年纪也不小了,那日照镜子竟是已生了华发,再不入府,等来日王爷弃了我,将来却是死了都要成孤魂野鬼了……”
秦小双言罢笑了下,这才又道:“你放心,王妃她虽非和善之人,但王爷瞧着我入了府,反倒新鲜,连日来都宿在我那里,他如今年纪也大了,也想收心了,待我倒是比以往还要好上两分。王爷是个跋扈性子,我能将王爷的心笼住,王妃她便也不敢真将我如何。”
宁王妃身份高贵,当日慧安上宁王府去她便那般为难于她,也是因秦小双之故,可见她是恨极了秦小双的,秦小双身份低微,如今进了王府,慧安自也为她担上一份心。只瞧她面色红润,衣着首饰比之先前在府外时又要考究上两分,便知她的话非是安慰她的假话,再想想前世时秦小双的命运,慧安便也笑着点头,道:“你也是有福分的,宁王真心带你,我便也放心了。”
秦小双闻言却是拉了慧安的手,道:“这满京城的夫人们也只你不嫌弃我,愿意和我交心,我心中甚是感激……”
当初她也是想着秦小双最后入主宁王府这才生出了结交之心,只后来熟悉了,才觉秦小双实是真性情的女子,这才亲厚了起来,如今见秦小双满是感念地如此说,慧安倒是有些赧然,笑着低了头。
秦小双只当慧安是不好意思,便也不再多言,恰方嬷嬷端了药进来,秦小双便笑着拉了慧安的手,道:“你如今因府中之事受了这无妄之灾,你们爷心中不定怎么心疼愧疚呢,这本就爱妻如命,这下子还不将你宠到翻天,以后只怕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地捧着了。得了,你用药吧,我也不多留了,省的误了你休息惹人嫌。”
秦小双说着便起了身,慧安忙也起身,秦小双却将她按了回去,道:“莫将我当外人看,你好好坐着用药,我改日再来瞧你。”
慧安便也不坚持,接了药碗,吩咐方嬷嬷亲自送她出去。
而外书房中关元鹤听闻秦小双走了便往棋风院走,谁知尚未进院子,便见方嬷嬷行色匆匆地过来,关元鹤不觉止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方嬷嬷忙上前福了福身,却道:“是舅老爷回了京,已和舅夫人进了大门,少奶奶昨儿还说起舅老爷,惦记着天凉了,也不知舅夫人不在身前,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今儿可巧舅老爷就来了,少奶奶不定多高兴呢。”
关元鹤闻言便道:“准备些舅老爷和夫人爱吃的,人已是进了府便莫惊动少奶奶了。”
沈峰夫妻既是来了,便必要先去问候定国夫人,这便得半响功夫,而今儿慧安起来便不时有人来瞧,虽周总管已代为推了不少访客,但总有些和关府亲厚的是退却不了,故而已是折腾了半日,这会子秦小双刚走,若是再叫慧安知晓沈峰夫妻来了,必定是要亲往迎接的,这便又要累上一趟,爷这是心疼她们姑娘呢,倒是她没有想周全了。
方嬷嬷想着,面上便笑了开来,连声道:“老奴晓得,爷放心便是。”
关元鹤这才点点头,大步往二门处去,他出了二门还没走几步,便见载着沈峰夫妻的车子已迎面而来,他忙大步迎上去,行了一礼。
“小婿迎接来迟,舅父舅母恕罪。”
听闻声音,童氏见沈峰板着臭脸没有反应,便推开车门,见关元鹤恭恭敬敬地弓着身行着礼,便笑着道:“快起来吧。”
关元鹤这才直起身来,却正迎上沈峰瞪地老大的眼睛,其间怒火显而易见。沈峄见关元鹤瞧来,却是沉声一哼,接着便转开了脸,童氏见他当着下人的面如此不给关元鹤脸面,不觉尴尬一笑,忙道:“你舅舅一路风尘,刚赶回来,有些劳累。”
说着又用手肘撞了下沈峰,沈峰这才转回头来,道:“行了,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赶紧去给老太君请了安,也省的安娘那样子久等了。”
关元鹤这才侧开身子,吩咐往福德院去,他却一路步行随在车子边儿上。
福德院中定国夫人早得了通报,已叫姜嬷嬷亲自迎出了院,待入了屋,见过礼,丫鬟们上了茶,定国夫人才拉着童氏的手,道:“这些天累的舅夫人日日往府中来瞧安娘,实是过意不去。我这身子不顶用,出了这么些事却也顾不上安娘那孩子,她吃了苦,也幸有舅夫人开导劝慰着她,也叫我安心不少。”
童氏忙道:“老太君说的什么话,安娘就我们这些亲人,互相帮衬着是应该的,再来,老太君病倒安娘她本就该日日在身侧服侍尽孝才对,老太君怜惜她,叫我们这娘家人瞧了已是感念,那里还有您病着却还要惦记小辈的道理?”
定国夫人闻言虚弱一笑,又看向沈峰,面带歉疚地道:“舅老爷将安娘交给我们,我们没有照顾好她,叫她吃了这么些苦头,老身实是无颜面对……”
沈峰这一路本就窝了一股子火,几欲发作,只如今瞧见定国夫人一脸苍白病怏怏地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模样,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重话,便只道:“老太君切莫如此说,安娘有您如此疼她便是受些苦也不打紧。”
又说了两句话,童氏见定国夫人面色越发不好,又念着慧安,便也不再多留,握着定国夫人的手,道:“老太君放宽心养病便是安娘他们的福分,我们便不打搅老太君休息了。”
辞了定国夫人到了院子,沈峰却是猛然回头盯向关元鹤,道:“你于我同乘。”
关元鹤闻言忙应了,童氏便瞧了两人一眼,上了另一辆车子。那边沈峰坐进车中,见关元鹤弯身上了车,却是片刻也未等已是一拳挥了上去。凛冽的拳风迎面而来,关元鹤本能地一个侧身避了开来,目光撞见沈峰愈发冒火的眼神,待他再次挥拳而上时便未曾再躲,沈峰的铁拳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关元鹤的小腹上。
沈峰的武功本就不差,方才那一拳尚且保留了两分,只是个花样子,无奈关元鹤竟是躲了开来,见他如是沈峰的怒火节节攀升,这第二拳却是用了内力,砸在关元鹤的小腹直令他闷声一哼,尚未站稳的身子往旁一倒撞了车壁一下,直震的车子发出一声闷响。
沈峰的脾气童氏自是知道的,方才见他令关元鹤和他同乘,童氏便有些担忧,上了车便一直盯着前头的车子,见那车子晃动了下,童氏抿了抿唇,无奈地叹了口气。只道,这倔驴,早便和他说了,这事也怨不得关元鹤,他却嚷嚷着定要教训一下关元鹤才能叫他长长记性,来日不敢再疏忽慧安,致使慧安遭人毒害。她本以为他吼上两声便罢了,倒不想竟是还动上了手,真真是……怎也不想想,这若是关元鹤受了伤最后心疼的还不得是他那宝贝侄女童氏这边叹着,那边车上沈峰见关元鹤硬生生受了这一拳,心头火气已是消了不少,要知道初闻慧安中毒一事,他可是连一刀劈了关元鹤的心都生出来了。
关元鹤听沈峰冷哼一声却不再动作,这才在他身侧坐下,沈峰便道:“你当初迎娶安娘时说的倒是好听,枉老子觉着你是条汉子,定会说话算话,好好照顾安娘,这他娘的才几日,就弄的她受了这祥的苦!这就是你说的会待她好,叫我放心?真真是混账!”
慧安受伤便是受伤了,不管是因何故,也都是他没有照顾好她,没有顾着她周全,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故而关元鹤闻言却是无言,只拧着眉未置一言。
“说话!”沈峰见关元鹤一声不吭,心头的火气反倒又冒了上来,挥起拳头瞧也不瞧便又向关元鹤的面上打,关元鹤却是抬手握住了他的拳头,迎上沈峰怒气腾腾的眼睛,只道。
“脸不行,慧安瞧见会难过。”
沈峰见他这般登时只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团子上,甩开关元鹤的钳制,便沉声道:“你既照顾不好她,如今你这府上又这般的乌烟瘴气,我眼瞧着安娘在此只所也是难好好养胎,不若接回沈家去由我和她舅母照看着……”
“不行!她是我妻子,是苦是甜都必须和我呆在一处。”沈峰的话尚未说完,关元鹤便沉声打断。
沈峰听他如此急切说出这话来,心里虽是受用的,却还是不愿就此算了,面上便又沉了沉,怒声道:“你他娘的照顾不好她,倒还不准我们接回去好好调理!”
关元鹤闻言自也知道府中最近气氛不好,确实也对慧安养胎不利,若是让她换个环境,由着童氏照顾会好上些,可他私心下却不愿慧安离开自己一步,且不说这时候慧安回娘家祖母不会同意,外人也会瞎议论,只瞧不见她,他便定会抓狂。若祖母身子不到现在地步,他早已带着慧安离府了,如今却是不能,便也只能委屈慧安了。
故而关元鹤只蹙了蹙眉,却依旧坚持道:“舅父生气怎么都成,只此事不行,慧安也不会答允舅父随您离府。”
沈峰白也知道慧安不会跟着他走,说这话也不过是吓吓关元鹤,他讥笑一声,道:“你倒是底气十足,安娘是个痴的,可老子这舅舅却不是死物,这次的事下不为例!要是你再照顾不好她,下回便是安娘不愿跟我走,老子也要绑了她回去,没个二话!”
关元鹤却道:“那舅舅还是死了心吧,不会有下回。”
沈峰见他言辞肯定,自知这是他的保证,面色这才好了一些,却又道:“这次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也不能全怪你,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那女人处心积虑,这也是防不慎防。可这事儿,若不是你那老子妻妾成群,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乱子来!老子虽是粗人,都知道女人多了定要出事,虽是在外头风流快话,可这女人却也从不曾往家里头引,枉你那老子还贵为相爷,自视颇高,他娘的竟连这事儿都闹不明白!如今累害的安娘遭罪,你怎么说吧!”
沈峰言罢却是一脸质问地盯着关元鹤,关元鹤听他言语对关白泽不敬却也没有什么反应,本是目光盯着车底板,感受到沈峰盯来的视线,他却也抬起头来对上沈峰的目光,接着便开口道:“我不是他,此生只会有慧安一人沈峰本也没指望关元鹤会说出什么保证来,倒不想竟是听到这样掷地有声的话来,闻言他瞪了瞪眼睛,这才道:“不纳小妾?”
“不纳。”
见关元鹤眉头部没皱一下,眼睛都未眨的便答了,沈峰心中一喜,接着又问道:“不收通房?”
“不收!”
“那你可是要在外头养外室,逛窑子?”沈峰不觉瞪大了眼盯着关元鹤。
关元鹤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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