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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全文番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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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胃口。”
左淑妃微微失望,但罗迦来这里过夜,便已经是最大的恩宠了。
埋怨
左淑妃微微失望,但罗迦来这里过夜,便已经是最大的恩宠了。她急忙令人收拾了饭桌,服侍罗迦上床歇息。
她想起罗迦多日繁忙,就问:“陛下连连熬夜,可不要忙坏了龙体。”
罗迦有些疲倦,只摇摇头。
“太子的病情怎么样了?臣妾想去探视,无奈东宫戒备,臣妾无法前去。”
“太子自有御医照顾,你们就不必去了。”
她听罗迦口吻冷淡,想起什么,娇弱地叹息一声:“臣妾福薄。若非那个孩儿被害得流产……”
罗迦面色一变,这个时候,她却提起芳菲。他情知当时情况有异,左淑妃的流产不能归罪于芳菲,但究竟是谁,却又追究不出来。
“此事已经过去,不提也罢。”
她见罗迦如此冷淡,更是怀了怨恨:“臣妾跟那贱婢无冤无仇,也不知此生还有没有福分再替皇家开枝散叶,尽到臣妾的本分……”
罗迦听得更是不耐烦,却又微微觉得愧疚。毕竟,自己的妃嫔流产,罪魁祸首都追查不出来,还差点牵累到芳菲,害她九死一生。
左淑妃察言观色,见皇帝不想再提起这事,便转了话题:“臣妾听说陛下为太子新请了神医。臣妾自从小产后,身子骨大不如前,也想请这名老先生诊治一二……”她情不自禁地住了口,只见罗迦面色如刀。
她急忙跪下去:“陛下,臣妾是不是说错话了?”
罗迦本是火冒三丈,但见她跪在地上,诚惶诚恐,更是兴味索然。她倒想得好,叫芳菲替她诊治,真不知要闹出什么天大的事情来。最令他恼怒的是,为何“神医”一事已经尽人皆知了?自己明明是秘密带芳菲进宫的,是谁散播出去的消息?他暗忖,幸好当初及早下令封锁了东宫,不让任何闲杂人等接近芳菲。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叫人知道芳菲的身份,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罗迦的罪恶感
等接近芳菲。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叫人知道芳菲的身份,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他沉了脸:“东宫之事,不容任何人说三道四。太子的御医是太子专属,岂能踏足后宫?以后,提也休提。”
左淑妃顿时觉得心凉了半截,“臣妾知罪。”
他打了个哈欠:“朕倦了,想要休息了。”
“臣妾服侍陛下歇息。”她便立刻柔情款款地替他宽衣解带。罗迦这几天忙于处理南方战事的奏折,几日不近女色,这一晚,得左淑妃用尽柔媚服侍,倒也酣畅淋漓。尽兴后,便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忽然醒来,看着身边的人影,仿佛还是当日在僻静的山村里,在北武当山脚下,可是,为何没有那种宁静的感觉?只觉得胸口闷得慌。一恍惚,依稀是那个小小的身影,肥腻腻的身子。他大吃一惊:“小东西?”他欣喜若狂,立即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但月光下,那满头的珠翠立刻提醒了他,这是自己的左淑妃。她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胭脂香粉。他急忙缩回手,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渴望,放眼一看,这宫廷深深,一切都陷入无边无际的幽深里,茫然不可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起了这样奇怪的感觉,又觉得心里压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罪恶感,竟然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呆下去了。他慢慢起身,也不惊醒她,更不要任何人服侍,便径直回了自己的立政殿。
左淑妃这一夜尽力侍奉罗迦,累得精疲力竭。早上睁开眼睛,发现罗迦已经走了。她隐隐失望,却深知罗迦忙于政事,十分严谨,极少和妃嫔同榻起卧。她慵懒地起身,却听得宫女回报:“贤妃娘娘驾到。”
她起身相迎,林贤妃笑道:“我们姐妹不必拘礼。”她扶起左淑妃,方见得她云鬓散乱,满脸慵懒,脸上不胜滋润的娇羞无限,显是昨夜侍寝,无比满足。
………………
女人共同的丈夫
方见得她云鬓散乱,满脸慵懒,脸上不胜滋润的娇羞无限,显是昨夜侍寝,无比满足。林贤妃方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但细细想来,自己侍奉罗迦的时候,一年也轮不到几次。尤其是自他千里拉练开始,几乎半年从未宠幸过她了。
罗迦的后宫不算繁茂,从上到下,只得妃嫔宫女几百人,远远不如南朝那些汉人皇帝动辄后宫三千或者上万。名义上他是这几百个女人共同的丈夫。但事实上,里面的大部分宫女侍婢,他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知姓甚名谁,就更谈不上一一宠幸了。作为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他算不得太过风流,有封号地位的妃嫔,从高到低,也不过一二十人。平素也很少再在这些人之外寻欢作乐。可是,就算只得这十几人分享皇帝恩宠,其中不乏这些年新来的豆蔻年华少女。人,尤其是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本能,尤其是没有深厚的情感支撑,皇帝出自本能和天然赋予的权利,自然可以任意宠幸任何年轻貌美的女子。
也不是没有争宠的妃嫔曾在他面前发嗲流露妒意。但是罗迦性子强硬,岂肯为妃嫔所主宰?大凡醋妒的,一般很快便被冷淡,从此,逐渐地便被遗忘了,虽不进冷宫,但也跟冷宫差不多了。
林贤妃是其中最老的一个,按照当时的年龄段,已经算得中年妇人了,加上太过熟稔,自然不能再激发皇帝太多的欲望。皇帝跟她谈话交代事情的时候多,OOXX的时候少,说是丈夫,不如说是领导,这两年来,OOXX的机会远远不及那些年轻妃嫔。
人的本性,女人的欲望,得不到缓解,越发压抑,荣华富贵有了,便是想尽力保住,因此,为儿子争取太子位,便成了她努力的最大动力。也因此,才肯不厌其烦地拉拢左淑妃。可是,现在见了左淑妃这样一幅娇花承雨露的模样,想起自己那些过去承恩的美好日子,顿时妒火攻心,又无限酸楚,却不得不强忍住愤怒,一边恭喜她,一边漫不经意地问:“陛下这些日子都在奔波太子的病情,他也够累的……”
女人共同的丈夫2
“唉,陛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不让我们去探望太子。问他,他也不说。”
林贤妃大感失望,却又奇怪,罗迦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她试探着问:“妹妹何不求陛下令那位神医诊治,也好早早怀上龙胎?”
“姐姐,你提也别提了。妹妹一提此事,陛下就怒了。说那人是太子专属御医,不能进出后宫……”
“难道怀了龙胎不是头等的大事?”
左淑妃更是被激得无限委屈,“我也是替皇家的开枝散叶着想,陛下却怪责于我,唉……”
林贤妃听得她倾吐不满,她不便附和,却更是惊讶,这个神医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连左淑妃要求为之诊断也被他悍然拒绝?难道此人真的神通广大,能治好太子?
此人究竟是谁?
又一个暮色降临。
一转眼,芳菲已经在东宫住了半月了。这半月里,她全部是亲自开方,亲自煎药,饶是如此,太子的病情依旧没有太明显的好转。但是,他的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
这一日,芳菲陪他说话,很自然聊起那段逃亡的日子。本来,安特烈是嘱咐过她,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太子。但是,她对太子有种天然的信任感,便不管安特烈的吩咐,将当时的实情都讲了出来。当她讲到被三皇子追杀时的惊恐,太子的面色就变了:“果然是他!”
芳菲想起三皇子强逼自己写太子的罪状,恨恨道:“这个恶贼好生恶毒,要我写供状承认是你放了我……殿下,他不是你的兄弟么?为什么如此狠毒?”
太子半晌无语,好一会儿才说:“也许,他早就想除掉我了。”
“为什么?”
“皇宫里的复杂,你不会懂的。”
芳菲似懂非懂。以前安特烈也这么说,她就认为安特烈是故作高深。这时太子也说同样的话,这又是为什么?
我会保护你!
话,也许是因为他的病痛和眉宇之间的隐忧,她觉得跟安特烈的轻狂不一样,太子才真是有大的苦衷。但是,这苦衷是什么?
“殿下,你该提防三王子害你。”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芳菲忧心忡忡,太子实在太孱弱了,又过于忠厚,怎么会是那个鬼王子的对手?而且,那鬼王子又该死的强壮,如一头悍牛。
她想,患病的人,为什么不颠倒一下?老天还真是无眼。
“芳菲,你没把这事告诉父皇吧?”
“没有。安特烈叫我先不要说。”
他松了一口气:“好,先别说。”
“什么时候才可以说?”
“这事,就让它成为一个秘密吧。若是父皇知道我们手足相残,一定会痛心疾首。他为了我的命,这两年已经操碎了心。”
“难道就这样纵容那个恶魔?”
“也算不得恶魔。芳菲,也的确是当初我违背了神殿的规矩,私自放了你。三王子,他也不过是为了维护北国的秩序,出于公心……”
芳菲简直不可思议,太子这也太烂好人了吧?三皇子哪有公心?分明就是寻找机会铲除异己。她虽然奇怪,但是也不再追问,反正自己进宫是治疗太子,也不是为了报仇而来。既然太子这么说,那就依从他好了。
“芳菲,你凡事要小心,万万不可再被三皇子发现了踪迹。”
她有些惊慌:“他又要来杀我?”
“他不敢!我会下令东宫彻底戒备,不许任何人出没。芳菲,你放心,只要在我身边,你就一切安全。”他语气坚决。长期的病怏怏,令他看起来是软弱无力的,随时随地都需要别人的照顾,何谈照顾其他人?但此时,却忽然多了一种气派,隐隐的,方是太子身份,一国的储君,以后北国最有权势的人,天下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不知道这时何时来的勇气,也许,是因为她?
心仪的他
“芳菲,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其实,我在这里,一直没有感到害怕。”
她红了脸,低低地说,眉头舒展开,笑起来,仿佛看到自己生命里的英雄。啊,在以往那么长的岁月里,谁曾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谁曾说,芳菲,你乖乖呆在我身边,你一定安全?
没有!从未有过。
大燕的父皇母后,从未这样说。尤其是父皇,自己一生才见过他两次面,还是城破之日要自己抵债的时候;母妃就不用说了,除了几次凶巴巴的辱骂,更不见面。她跟着宫女长大,吃穿用度都是宫女的范儿,何曾有过任何公主的骄矜?小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公主,长大了,就更加怀疑,自己也许根本就不是老燕王的女儿,也许跟燕王毫无关系。而且自己到了北国,这些年中,从未得到过他们任何的消息。就算是新雅和洁雅两位公主,也没有过任何探望,当然,这是神殿,她们本来也进不来就是了。
再后来,她逃到北武当山脚下,无意中向安特烈打听,才知道燕国早就被彻底灭亡了,不复存在。老燕王早已死了,她的所谓的“母妃”也早就死了。
她也没感到什么悲伤,本来从小到大,就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儿,孤身一人。从未得到过任何的关爱。
她接触的人少,最常见的是罗迦。罗迦总是说:“邪恶的小东西,朕要烧死你……小东西,你还想跑?……烧死她……烧死她……”
这是罗迦留给她的所有深刻的印象,就算是有了山村那段时间的相处,也无法轻易将之改变。而且,她隐隐地,老是觉得罗迦在利用自己,他向来是这样,除了利用,就没有任何的善待。也许,治好了太子之后,他又不知会如何处置自己。因此,她每天都是活在恐惧和担忧之中。
只有置身东宫时,在这重宫殿里出没,方觉得生平第一次不感到性命之忧,安全,温暖,而且靠近他——靠近自己心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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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情动
她凝视他的神情,看他眉睫之间那种病弱的美丽,甚至他的长长的睫毛——她很少看到睫毛这么长的男子,心想,太子的母亲生前一定是个大美人。
她笑得眉毛微微弯起来,忽然伸手摸摸他的眼睛,摸到那一串长长的睫毛。她本是无意中的举动,很自然的开心,他却心里一跳,微微闭上眼睛,少女的呼吸,少女的灼热,甚至少女那种淡淡的体香,都扑鼻而来。
他慢慢伸手,想抓住她的手,刚碰到她的手,她便红了脸,急忙缩回去。他没能抓住,也心慌意乱。她看出他原是想握自己的手,心里暗暗后悔,也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想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低下头,发现他的手那么干枯!曾经有力的大手,变成这样,真是令人心碎。
她情不自禁,伸手拉住他的手,他一反手,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芳菲,你那些日子到底怎么过来的?”
她便聊起自己当时如何出去连吃饭也不知道要付钱。身无分文,差点被老板打折了腿。
他惊叹:“可怜的芳菲,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在神殿长大,从未用过钱,当然不知道了。而且,那时也没钱嘛。”
“我在给安特烈的包裹里,准备了干粮,还有成串的金叶子,可以用很久的。”
“当时,我不知道要用金子,而且,我是偷偷离开安特烈的,当然就没拿钱啦。后来才知道,天下之大,每一步都要钱,没得钱,寸步难行。”
“真是可怜。芳菲,东宫的府库里有许多金子。你想要多少都有。”
“在这里吃喝又不要钱,我干嘛要金子?”
“算我给你的诊金,不行么?”
“不行!其他人的诊金我都收,就你的诊金,我不收,我免费给你医治。”
他乐得哈哈大笑,她也笑了。笑过之后,他才深深地凝视她:“谢谢你,芳菲。”
太子情动2
她红红脸不答话。太子从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能这样笑出来的一天。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身边啊。
她又讲起自己在山村里的生活,替人家看病收诊金过日子的生活,太子无限向往。芳菲替他拿了靠枕,他很舒服地坐起来。她看他的额头,逐渐有了点亮色,以前见到的那层死灰,似乎淡去了一点点,不禁替他高兴。太子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好,一直要她讲自己的经历,哪怕是最微小的琐事也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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