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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全文番外-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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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忽然睁开眼睛,当看清楚对面的人时,微微有些诧异。

光线已经有点暗淡了,芳菲也看不清楚他的面色,却奇异地不安,仿佛听到他的心跳,或者自己的心跳,那么快,那么乱,如有人在黑夜里拼命地擂鼓。

她立即伸手,去旁边拿烛台,想要点燃蜡烛。

但是,火折子一时不在顺手的位置。

她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其实残阳还在,只是被树荫遮挡了,满屋子的血红。

声音语无伦次的:“这天色,黑得怎么那么早?都要到春末了……”

春末。

春天还未开始,便已经过去了。

他心如刀割,自己也不知道在悲哀什么,为自己?为她?

那是一根弦,在心底生生地被拉断——自己和她,总是这样被拉断,先是父皇,接着,是彼此的身份,地位,悬殊的差异,永远,都有那么多的阻遏——

大婚10

母后和儿子之间!

新帝和嫔妃之间!

这一生,都在承受着命运无情的摆布。

不知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才能斩断这些无形的可怕的枷锁。

“陛下……”

“芳菲!”

芳菲!

芳菲!

他竟然叫自己芳菲!

这是大逆不道的。

芳菲手一抖,烛台差点掉下地去。

脚步不自禁地往后退,仿佛嗅到了某种危险信号的小动物。

“芳菲……我……”

也不是不知道的,当日刺客追杀,他如何地舍身相救!

陛下立遗嘱时,他如何地谎称生子,让自己逃过一劫。

这些,罗迦都是一再提到的。

但是,她时刻提醒的是:他骂我,他不许女人干政,他是我的儿子!

这三个条件,远远地,将自己安全地和他隔离。

不如此,便不能让人生平静。

她恍惚中,甚至忘却了,他是如何地圆谎——如何敷衍那些大臣们——他的儿子呢?

她嗫嚅地,忽然问:“陛下,是你的哪个妃嫔怀孕了?”

怀孕?

他完全忘了这档子事情——其实不是忘了,而是一回来就解决了:那个无名的妃嫔“流产”了,那么简单的事情。皇帝要隐瞒某些事情,并非是做不到的。而且,“杀母立子”,妃嫔们避孕,打胎是常事,不足为奇,群臣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只是,芳菲,她竟然在此时提起这件事情!

他没有儿子!

他什么都没有,而且,此时也不关心这个问题。什么也不想关心!

他的声音更是低沉,脚步,又接近一步:“芳菲……”

她猛然惊醒,声音提高了:“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你大喜!”

今日你大喜!

大婚11

今日你大喜!

他也梦醒。

黑暗,遮挡了他满脸的泪水。

只有沉重的喘息声,仿佛一头在黑夜里疲惫了许久的野狼。有一瞬间,芳菲觉得他的目光灼灼的,带着一种绝望的黑暗,就如自己在北武当的时候看到褐马鸡时,和李奕,通灵道长等曾经讨论过的:

你喜欢褐马鸡还是野狼?

没有人喜欢野狼。

弘文帝,他此时可是鲜卑族里的一头野狼?孤独,寂寞,无助,前面有如狼似虎的权臣,后是进退不得的后宫!

好一会儿,才听得他沉沉的声音:“多谢太后这些日子为朕忙碌,操心。”

她一定神,已经和他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弘文帝欲言又止。

芳菲压低了声音:“陛下,都到今日了,你务必要把一切做足。”

他心里一凛:“朕理会得。太后,告辞了。”

他走出去,刚一出门,身后,芳菲亲自关了房门。

他在黑暗里站了一下,面前,是冷冰冰的一道门。

将自己和她,彻底隔开。

手触摸到自己身上的彩球花带——洞房花烛夜,那是人生三大喜,但是,此时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喜悦,仿佛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面对两个面目模糊,来意不清的女人。

尤其,其中一个女人,几乎算得上来监视自己的——是乙浑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线人,就如一把匕首,随时可能插进自己的心脏。

婚姻,其实往往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自己的婚姻,从来都作不了主,从李玉屏到李银屏,到乙氏——到如今,竟然是芳菲她,亲自替自己主持了这场婚礼。

初恋情人,替自己主持婚礼。

昔日的一切,都被那一声“太后”所阻隔。

人生,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可悲的呢?

就算你是皇帝,你又能做到什么呢?

他转身就走,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泪流满面。然后,悄然举手全部擦干,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门口,大太监王琚等着,躬着身子,小心翼翼:“陛下,先去昭阳殿?”

他没有回答,只是径直地往前走。

PS:今日提前更了:))今日到此;

罗迦的秘密1

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芳菲才发现,一颗心竟然是悬在喉头的。她抚了抚胸口,慢慢地走回椅子边,坐下去。

这时,夜色才真正地来了。

她闭着眼睛,依旧是头晕眼花的,思绪忽然变得十分混乱,弘文帝的婚礼,自己这个太后,外面隐隐的乐声。

有一些非常危险的情绪——尤其是太子的那种情绪,仿佛在昔日太子府的暖阁,他那种温柔而宁静的眼神。但是,那眼神已经变了,现在充满了一种狂野和凌乱。

不行,自己必须避开他!拓跋家族的男人,都是性烈如火的,弘文帝,自己早前怎么没发现他其实也跟罗迦是一样的性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糊里,仿佛是一个孩子,紧紧地缠绕着罗迦的脖子,被他举着,不停地咯咯地笑,大声地喊:“父皇……父皇……”

“儿子,骑马马了……”

她嘴里也跟着叫“父皇”,大睁双眼。

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原来,早已夜深了。

没有孩子,也没有父皇。

自己躺在床上,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不知为何,竟然老是梦见一个面目不清的孩子,仿佛是个小男孩的样子,总是抱住罗迦的脖子,父子之间,那么亲昵,仿佛寻常人家一般,没有任何的皇权芥蒂。就如罗迦一直所期待的。

窗外黯淡的星光,她站起身,去打开窗子。

春日的晚风轻轻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

她忽然心血来潮,走到桌边,点燃了蜡烛。

明亮的宫烛,将四周照得明晃晃的,还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她取了一张画纸,拿了画笔,铺开。宫廷的画纸和画笔,全是出自南朝,秀雅而明媚,是上等的有着隐行痕迹的纸张。当年,平城的小贩贩卖这种纸张时,还几乎招致杀身之祸。

罗迦的秘密2

她并不善于作画,脑子里浮现的罗迦的面容,也那么模糊。提笔半晌,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自己在神殿那么长的日子——除了念书,几乎再也没有干过别的,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书呆子了。就连画画,手艺也非常一般。

可是,却还是试着提笔。

此时,罗迦的面容终于清晰了一点儿:绿咬绢的王冠,骑在高头大马上,整个人,如一棵开花的树。那时,她从不知道,男人也会好看成这个样子。

良久,罗迦的大致轮廓出来了,她定睛细看,但觉脸庞那么粗,线条那么硬,罗迦,他怎么这么难看?

会不会罗迦一直都这么难看,是以往的记忆欺骗了自己?

要知道,小孩子看人的目光,和成年人是不一样的,可为什么,自己对他的记忆,总是定格在少年时代?在那个凶猛的男人的印象中?

她一提笔,给他添上几撇很糟糕的小胡子。再一看,整个人变得十分滑稽。

她拿着画像,咯咯地笑起来,这时,天色都快亮了。

她打开一个盒子,准备把画像晾干后,再放进去。目光忽然落到旁边的一个盒子上:那是一个小小的锦盒,她打开,里面,是一本小册子,正是弘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托人送给自己的皇后手册。

当年,太子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无声地帮助自己。

她心里一震,从神殿逃亡,到冷宫煎熬,再到回宫的日子,都是太子,他从来都是没有任何条件的维护着自己,帮助自己,怕自己受到伤害。

但是,他需要自己的时候呢?自己,只是在一味地怪责他!

自己又将去哪里?

她将那小册子,也一并收好,放在自己准备随身带上的盒子里。

身心那么疲倦,却无心入眠,她喃喃自语:“陛下,新帝已经完婚了。我再也没有留在宫里的必要了。”

罗迦的秘密3

四周寂静无声。

没有任何人回答。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屋顶上的时候,已经传来通报声:“陛下向太后请安。”

这也是规矩,新人新婚,一大早自然要向翁姑请安。

芳菲早已起身,按照“太后”的样子,做足了功夫。

她端坐在椅子上。

弘文帝和两位嫔妃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米妃等人。

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参见太后。”

升级为婆婆,真是比昔日面对罗迦的后宫还更麻烦。那时,还可以取消参拜制度;现在,却需要一切都做足,不让内外挑剔出任何毛病。

罗迦在的时候,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不在了,便只好该怎么为就怎么为。

所幸,弘文帝的神色非常平静,举止也很坦荡,仿佛昨夜的一切,是恍然一梦。

芳菲自然无暇过问他是否新婚愉快,是否二妃贤惠。但见那两个新人,都是满头珠翠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当然,又得打赏。

芳菲索性做足,张娘娘等端了许多盘子出来,按照各位妃嫔的级别,每个人都有相应的厚礼。

弘文帝不动声色地站在旁边,目光转过那些盘子时,能够清晰地看见,太后,她把自己这些日子的赏赐,几乎全部如数打赏给了自己的妃嫔。

终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却听得自己那么心碎的声音,也不知是因何心碎。

那些东西,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方那时,才可以名正言顺地送她一些东西。可是,终究,却不为她所拥有——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拥有。

该行的礼仪都完了,该率众退下了。

忽然听得太后的声音,那么平淡:“陛下,有一件事,我正要告诉你,趁你在,就在这里说了。”

罗迦的秘密4

他毕恭毕敬的:“太后请讲。”

“我昨日梦见先帝,先帝称在北武当十分孤寂。我想提早去北武当陪伴先帝。”

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芳菲,这是要出宫了!

她要走了。

自己身边唯一一个亲近的,可以信赖的人,也要走了。

早就知道,她是一定要走的。但是,他始终不知道她会以怎样的方式离开。却不料,竟然是这样的托辞:以先帝的名义。

儿子,臣子,岂敢违背先帝的旨意?

心里十分慌乱,一个声音在高叫:不行,你岂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可是,他喊不出来。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自己无法依赖她——没有任何权利依赖她。

也没有资格依赖她。

其实,也不是依赖,甚至不是需要她出什么力气,只是精神上的那种倚靠,要有个人在那里,才会觉得温暖和安全。

如今,竟然连这丝唯一的牵挂,也被她彻底斩断了。

“不行!”他下意识地摇头,“太后,朕曾答应父皇,一定要善待你……朕一定会孝顺你……”

芳菲神色不改:“如今,后宫有各位娘娘主持,我就偷偷懒,去享享清福……望陛下成全……我决定明日出宫启程去北武当,今日就先向你辞行了。”

其他妃嫔也都很意外,竟不料太后走得如此仓促。

但是,她们和弘文帝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所谓的千年媳妇熬成婆。纵然冯太后再年轻,也还是太后。谁愿意头顶有个婆婆顶着呢?

而且,这个“婆婆”可不是一般女人,昔日是先帝的唯一宠后;现在是满朝上下妇女的道德楷模和偶像。

尤其是刚进门的乙氏,心里暗喜,真真是天助我也,自己一来,这个大敌,马上就走了。许多规矩和条款,岂不是就形同虚设了?

罗迦的秘密5

新帝本是要挽留的,可见她态度坚决,想起她当初跳火时的决然,也无法挽留,只说:“那好,朕派人护送你去。”

“谢皇上。”

待弘文帝率领他的一众小老婆们全部离开,芳菲才大大松一口气。

张娘娘等围上来,小声问:“太后,为何这么匆忙去北武当?你的身子还没大红。”

芳菲站起来,走了几圈:“好了,早就好了。”

众人见她的精神竟然前所未有的振奋,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却难以压抑的兴奋:“我作昨晚梦见陛下了……唉,有好多事情,我想问问通灵道长……”

她无法明言,她满怀期待——从当日自己看到的那具棺材来看。那是一种强烈的防腐的木料。

陛下,也许还不曾腐朽?

张娘娘等,完全不知道她如此疯狂的念头,但见她满面笑容,一个个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马上去收拾行装。

第二日,芳菲便启程,陪同她前去北武当的是张娘娘和红云红霞等贴身宫女。

她走的时候,弘文帝率领了一众妃嫔相送。

芳菲跟自己这众“儿媳妇”们,自然不会有什么离愁别绪,而且,也不想弄得十里长亭相送的样子,等她们请安后,就让她们退下了。

弘文帝留在最后面。

芳菲此时已经走出慈宁宫了,弘文帝就在她身边,默默的,什么都没说。芳菲一侧身,忽然看见他的眼神——那是一种那么凄凉,孤单的眼神。

她忽然伸出手,微微地碰了一下他的手。

弘文帝一怔。

她面上露了一丝笑容,小小声的:“殿下,你加油!我也会努力的。”

这一声“殿下”——那是二人之间昔日的情谊才能明白的!弘文帝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忽然明白,她不是要舍自己而去——她是要避开,非常低调的避开。

罗迦的秘密6

就如山坡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在汹涌地滚下来,此时,无论是自己,还是冯太后,都没有办法去迎头顶上,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开——先避开它的冲撞,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把它推下去!

推向万丈深渊。

芳菲见他笑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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