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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妻不可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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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前忽闪而过,看不清、更抓不到,模模糊糊花花绿绿一片,似曾相识的场景一幕幕呼啸而过。忽然场景转变了,她好像看到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姑娘轻飘飘地昏倒在自己面前,她惊恐万分,提着裙角上前去拉她起来,可是她为什么那么重?她使尽浑身的力气,每次只能拉起她一点,复又倒下。她不甘心,即便身上已经汗水连连,她还是要咬着牙一次次重复着将她拉起来的动作。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
正在她满头大汗地苦恼时,一阵混沌的风刮过来,风力之大,她差点被掀翻。她被风吹得睁不开眼,风的源头隐隐约约有一个人负手而立。那人头发束起,嵌一顶宝石紫金冠,冠带系于下颚;深紫的广袖宽袍用金线勾勒着枝攀花绕;脚蹬云靴,他如玉树一般站在风源处。她能看清他身上的衣饰,却看不清他的脸,即便看不清那张脸却也深深地感受到那人向她传来的森森冷意。
睡梦中的乐心眉头紧蹙,汗津津地脸上透着惊惧。
是谁?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一道强光扑面而来,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那人朝她张开手掌,她惊恐的摇着头,却被他掐住了脖子,手指一点点收紧。。。。
那人的脸从光晕中显现出来,她吃惊,主人?不,他是庸亲王司桓宇!
司桓宇看了眼地上依旧躺着的女子,咬牙切齿地转过来对她说,“想重拾记忆?想背叛本王?告诉你,不可能!”
她快要喘不过起来,要死了吗?可是她还没有跟纪远道别,她不甘心,她不想死。她挣扎,不知为何她涨红了脸,就想要发出声音叫醒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魂飞魄散的时候,她终于叫出了声“啊!”
“乐心?醒醒。。。。”
她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忽然身上的重压不见了,能够大口大口地呼吸,她贪婪的呼吸着这天地间的灵气。有人在喊她,这声音又温柔又急切,她听在耳朵里,眼睛却落了泪。好像用尽生命找寻了许久一样。。。。
“乐心?是不是做恶梦了?”风纪远给她擦着那满头的大汗还有眼角流出的泪水,“好了,好了不哭,只是做了个梦。。。。。。”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扑上来的女人撞了个岔气。
多久没见他了?她被司桓宇绑走了他知不知道?!安乐心抓着他的衣襟哭得不成样子,嘴里呜呜咽咽地说的什么也听不清。风纪远被她突然的嚎啕大哭弄懵了,以为她做梦吓着了,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不怕的。。。。”
“你跑哪里去了?!”她哭着终于说清楚了一句话,想起来明明自己被抓去亲王府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搂着他的脖子,“司桓宇呢?”
风纪远蹙眉,把她从身上拉下来,“你在说什么呢,还没从梦里出来?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还有你梦着司桓宇了?”司桓宇这个人让他有点不悦,前前后后一堆事情还不都有他的份?
乐心抽搭着有些魂不附体的样子,懵懂的杏眼围着这间竹屋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回到穿着中衣的她与风纪远的身上来。他们。。。好像是在一个渔村。。。。
风纪远不解地凝眉看她,看她神游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在她眼前挥挥手,“乐心?”
她终于迟钝的将目光定在他身上,“嗯?”
“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顺顺她有些凌乱的发,扯过被子给她盖一下,“现在没事了,定定神,想吃什么吗?我煮点粥给你吃好不好?”
“。。。。。你煮粥。。。。”咂摸着这一句话,暂时失去的记忆渐渐回笼,是了,他们跳了江,来了这个世外桃源,这里是他们的小家,屋前还有他亲手种的鲜菜。。。。。她想起来了,她就是安乐心,根本不是冒名顶替。平南王是她父亲,王妃是娘亲,眼前的。。。。就是那个与她相爱的人。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她不是别人的替代品,她就是他嘴上一直挂着的安乐心!是司桓宇,他给她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乐心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他,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咸湿的泪水滑进嘴角,她压抑着过分的激动,“好啊,我要吃蔬菜粥,还有,要吃你腌的兔子肉。”
清早起来一惊一乍两次,前一晌抱着他哭还骂人,这会儿又哭又笑,力气大得都快把他的脖子勒下来了,风纪远哭笑不得,刚刚因为司桓宇的那一点不悦被她弄的哭笑不得。风纪远拍拍她,“快被你勒死了,勒死我就没有人给你煮粥了。”
“呸呸呸,大清早胡说什么。”乐心赶紧放开他,不准他胡说八道。
风纪远摆弄着手上的兔肉,想到她刚刚起床的反应,带有湿意的杏眼笑得艳光四射。感觉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但是他都喜欢就是了。
风纪远在弄吃食,坐在铜镜前的乐心却陷入了沉思,想到先前司桓宇对她又亲又抱那些事。。。。面上怒红不已,她不敢跟风纪远提这些事,大半是因为心有愧疚,再来她私心里不想让他知道,怕他多想。既然想起来自己自己是谁了,脑袋再不像之前那么混沌,她的父母都在玉津,她逃婚父王娘亲必然是要受些牵连的。昨天晚上他站在窗前孤独的背影,她久久不能忘。
劫亲实在是无奈之举,可是他还有他的责任未完,而她不想成为拖延他的理由。阿缇爹说边关的百姓正因为和亲公主逃婚一事饱受战争的摧残,即便她的出嫁本就是赤峰大军入关的一个计谋。可所有的罪名都背负在她和他的身上。。。。安乐心咬咬牙,她做了决定。
☆、第66章 百蝶谷
可所有的罪名都背负在她和他的身上。。。。安乐心咬咬牙,她做了决定。
转眼进了六月,就是在和暖如春月牙村也感受了夏天的热情。繁花越发妖艳摇曳,小小的低谷处竟能瞧见百蝶纷飞的景象。据这里的村民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出现这么一个惊人的景象,小小的低谷有个雅俗共赏的名字——百蝶谷。不大的幽谷,百花竞放,芳香浓郁,香味飘出好远去。这里五彩的鸟雀儿也多,乐心来这里整整半年了,竞才知道湖光山色里居然还藏有这么一个水月洞天。
每年六月初一到六月十五的这段时间,月湖的人都要吃百蝶饼,有情的男女不管已婚的还是未婚的都会去百蝶谷游古,成了亲的夫妇一起去讨个婚姻美满、子孙满堂的好彩头;有情的小伙子大姑娘借着这个节日相邀游谷,若是被邀请的一方也有情自然会欣然前往,也就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类似于月湖之外的乞巧节。
百蝶谷有个美丽的传说,当年天上的花神来人间布施花种,途经这里的时候瞧见月湖所及之处处处花香鸟语一番美景,只唯独这百蝶谷不受月湖的眷顾,独自枯枯的居在一隅,像个不受喜爱的瘦巴巴的孩子。于是美丽的花神从天上走下来,她将月湖的水化成雨露引过来,洋洋洒洒地润了这块枯瘦的小谷地。柔夷所指之处,星光点点,光晕万千,几天的时间这谷里便长出了摇头晃脑的嫩/草,在此之后百花缤纷,竞相开放,香味引来了方圆百里的蝴蝶。花神在花海与百蝶中飘然起舞,一颦一笑都迷醉了这里的山神。英武的山神对花神展开了强烈的追求,最终在百花与众蝴蝶的见证下共结连理。
这是月湖美丽的传说,不知从哪一辈传下来的,这里世世代代的人都虔诚的信奉着这个象征着姻缘美满的故事。
乐心听风纪远说起的时候特别开心,她拉着他的手说想去凑热闹。他们两个的将来渺茫,看不到将来的时候就会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信仰支撑害怕惶恐的心,或许会增加足够的勇气面对接下来的荆棘。
风纪远算算,“再过五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们不妨等你生辰那天再去。现在刚刚进六月,百蝶谷的话还没完全开放,再过五六日正好是百花盛放,百蝶翩飞的好时候,那时候去精致最华美,也最得人意。”
她眨眨大眼睛,喜滋滋地问,“你是想给我在花海里过生辰吗?”那倒是个新鲜的主意,心中暗暗忖度了下,“到时候再带上你前几个月酿的桃花酒,对月小酌,也是美事一桩。你说是不是?”不过转眼有嘟起嘴巴来,绞着袖角嘀咕,“只不过我又老一岁了,”抬眼儿打量他,“以后等我满脸褶子了你会不会找小姑娘去?”
这女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处,刚刚还眉开眼笑的同他说着要对饮桃花酒呢,转眼垂下嘴角多愁善感起来。风纪远真有些忍俊不禁起来,他捏捏她红扑扑的腮,“我都已经二十多了,比你老多了。放心吧,要担心也是我先担心你会不会嫌我。”
她想想也是,他可比自己年长了五岁呢。不过想起来他上次诓骗阿缇娘说他比她年长七八岁,她就想笑,揶揄他,“说的也是,你可比我大了七八岁呢。”让他放心似的拍拍他胸/口:“放心,我不会嫌弃你老的。”
风纪远无奈,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个栗子。
转过身的瞬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那日过后,他们恐怕。。。。。相见也不能了吧。。。。
风纪远整好衣冠去学堂了,常年舞刀弄棒的原因,身材格外健美,就连一个背影都让她迷恋。不像京都里那些王亲贵胄肥肠满肚的,也不像书生那样羸弱。
等风纪远走远了,她才走出家门。
阿缇上山采药的时候在山脚见到了她,简直喜出望外。她长得好看,身段也柔柔美美的,就算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往那儿一站,阿缇仍然觉得他的阿心像个仙女儿似的。好久没见她了,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想去看她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挠挠脑袋,他还是有点怕那个不苟言笑的季元的。
阿缇嘴角咧得很大,这会儿好了,叫他在这儿碰上了。索性采药的事儿又不急,阿缇背着空药篓子,三跑五跳地就到了她跟前。少年白白的面上透着绯红,有些喘,“阿心你怎么在这儿?”往她身后探头看了看,“季大哥没来?”
乐心虽比阿缇阿缇大不了多少,但经历的事多了,总是一副老道心态了。尽管上次阿缇娘说了那些话,但是她还是愿意把阿缇当成弟弟看的。她笑笑,“你季大哥没来。我知道你上山一般从这边过,就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着。想找你帮个忙。”
听着先头的话阿缇是高兴坏了,她特地过来等他。不过他也知道肯定是有事,阿缇将背上的篓子放在地上,手里的镰刀也扔进去,抹抹脸上的汗,“阿心你说什么事,你说的我一定帮。”
她抚了抚前襟被风吹起来的衣带子,他们爷孙已经帮了她与风纪远好大的忙了,这回又来麻烦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求他帮的不是大忙,只这一回,“能不能帮我找一些助眠的草药?”
阿缇皱着眉咦了一声,“阿心晚上睡不好吗?”
她小小的撒了个谎,点头道,“这几天夜里一直睡不好,想着喝点助眠的汤药应该会好些。”
“是药三分毒,何苦作践自己身子呢?我爷爷一手的好针灸,睡眠这玩意儿扎上几回就好了。”说着就拉着乐心往回走,“阿心你跟我来药庐,我让爷爷帮你扎几回针。保管你睡得香香的。”
找郝大夫纪远不就知道了吗,那她找他还有什么用。乐心不抵他力气大,被他拽着呼呼走了几步,好容易将他拽住了,“阿缇你先别忙,我就是不想找郝大夫才找你的。”
“阿心你好奇怪,爷爷的医术那么好,”他有些不好意思,惯性地挠挠头,“我医术不精的。”哪里是不精,根本就是个皮毛都学得半吊子。
“我只是一点小毛病,不用找郝大夫,再说也不想让大家跟着操心。弄点草药煮个药汤就成了,你能给我点草药吗?不能的话就算了。”
“别别别,哪里不能啊。山上一堆,我今儿上山正好顺道帮你采点。”她能想到找他帮忙,阿缇是很高兴的,这样就有借口再见她一面了,“阿心你回家去,等我回来就把药给你送去。”少年脸上透着红润,高兴地跟她挥挥手,一溜消失在矮树丛中。
她站在太阳底下看着他高兴的钻进了山上的树丛,心里总算有了点着落,算计着的事情也算是进程了一半了。
阿缇留了个心眼儿,他知道下午学堂里不上学,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没有往他们的竹楼子去,径直回了药庐。第二天上午,寻了个时间在衣襟里揣了石决明去了竹楼。
她在屋前的那一块菜畦里摆弄着什么。阿缇左右瞧瞧,果然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才放松下来,叫一声“阿心。”见她回头,连忙笑嘻嘻的将揣着的石决明捧到她眼前,“呐,我想了想还是给你点这个东西吧。药效比较好,不过不能吃多,不然就成睡神了。”
她笑着接过了,“谢谢,今天晚上我可要睡个好觉了。”
阿缇挠着脑袋笑,“我没告诉我爷爷,季元大哥也就不会知道了,你放心吧。”在他眼里,能知道季元不知道的关于她事就是压了季元一头,他高兴的很。
乐心笑着摇摇头,招呼他在石凳上坐下,“我给你倒茶喝。”天儿有点热,屋前的石凳正好被罩在树荫里,坐在那里捧一杯茶,吹着徐徐的山风,格外享受。
阿缇却不想喝什么茶吹什么山风,他憋着嘴踯躅。
乐心一边倒茶,一边瞧着他在原地拿脚尖杵面前的小土堆,随口问道,“阿缇是怎么了?”
阿缇走过去,把那碗烫人的茶水一股脑儿倒进嘴里,也不嫌烫,完了说,“阿心你要不要去蝴蝶谷看看?那里的花都开了,可好看了,还有很多蝴蝶呢。我一直想去,可不好意思去。”
“嗯?为什么不好意思去?不是很多人都去嘛,昨天我还看见戚奶奶跟戚爷爷去了呢,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就去不得了?”老年人都红光满面的去了,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怎么就去不得了。
阿缇鼓鼓腮帮子,一下子站起来拉着她就走,“阿心你就陪我去一回吧,人家都是有伴儿的,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没的还要被那帮小子嘲笑我娘们唧唧的赏花看蝶去了。”其实他不敢说的是,他想带她去蝴蝶谷,让花神看看她,他想求花神和山神开开眼帮他一回。
乐心被他拉着走,她真的只以为他活泼好动,这个年纪的男孩儿估计都爱逞男子气概,既想凑热闹又怕同龄人说他娘,只好拉自己当挡箭牌。快要十七的少年,个子抽的很快,看起来瘦瘦的却有一把好力气,他拉着她走的很快,乐心有些跟不上,“阿缇你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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