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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五奉天(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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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中,钟府檐角峥嵘,被金色辉芒围绕,熠熠流烂。
凤西卓入城后,马不停蹄,朝城中直奔而去。
邢晓晓一早候在门外,见她翻身下马,喜得又跳又叫,“姑姑姑姑……”
凤西卓抬手敲了她一记,笑道:“什么时候变成鸽子了?”
她朝她身后探头,“钟老大呢?”
“后面呢。”
“南月公子呢?”她的眼睛善亮得像晨星。
凤西卓一把搂过她,脚跨门槛,“邢叔,大头,一字,八斗他们还好吧?”
邢晓晓嘟起嘴,“每次都这样。姑姑也老大不小了……”
凤西卓差点左脚被右脚绊倒,“邢叔是不是又向你唠叨了?”
“还不是因为姑姑,”说起这个,她大倒苦水,“如果姑姑肯早点定门亲事,爹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凤西卓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师兄之所以在外流浪,这个是很大因素。”
邢晓晓跟着叹了口气,“如果姑姑肯和大当家凑成一对,我爹就不用烦恼了。”
“……恩,因为烦恼全都甩给我们了。”
邢晓晓道:“姑姑为什么不喜欢大当家呢?虽然他人懒了点,嘴巴坏了点,平时爱恶作剧了点,但长得不难看,武功很好啊。”
凤西卓从容答道:“因为我长得也不难看,武功也很好,而且……人品比他好得多。”
“那南月公子呢?”她眨了眨眼,“虽然太漂亮了点,但是四大公子之一,又有皇族血统,虽然是南月国。”
凤西卓搂着她的手掌一紧,半天才缓过气道:“我们还是再讨论讨论慕增一吧。”
“为什么?”
“那样我的头比较不痛。”
邢晓晓同情地看着她,“姑姑最近经常头痛呢。”
“恩,所以你要顺着我一点。”
“我爹说女人年纪大了还不嫁,很容易头痛的。”
凤西卓还没来得及用眼泪鼻涕表达对这句话的抗议,就听墙院里一个低沉男声道:“是二当家回来了么?”
凤西卓精神立马一振,正要答话,门洞里突然冲出一个圆头肥耳的黄衣胖子,笑嘻嘻地看着她,“咿呀,姑姑出去一趟,变得更漂亮了。”
“溜须拍马,小人行径。”他身后,站着一个秀才打扮的高瘦青年,略长的下颚微微翘起,即使低头也予人高傲的感觉。
胖子不爽地回头,“你是说姑姑不漂亮了?”
青年冷哼一声,“我是说姑姑一向都这么漂亮。”
胖子低咒道:“咿呀娘的,读书人连马屁都拍得这么臭屁。臭不可闻,臭不可闻。”
青年撇开脸道:“无知者连话都说得这么俗气,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凤西卓感动地看着他们,“大头和八斗的感情还是好得让人羡慕啊。”
大头和八斗脸色同时黑成一片。
凤西卓镇定地从两片黑脸中间穿过。
院子里,一个容貌清癯的半旬男子正在核对帐本,见到她进来,施施然起身弓身道:“二当家。”
凤西卓看着他嘴边两撇山羊胡,感慨道:“邢叔,这么久没见,连这两撇老鼠须我都觉得顺眼了。”
邢师的胡子微微抖了两下,“二当家顺眼就好。”
大头拍着圆鼓鼓的肚子,站在一边轻声道:“不愧是姑姑啊,一回来就拿老邢的胡子开涮。”
八斗撇嘴道:“因为邢总管又行礼了吧。”
自从邢师加入自在山成为铁打不动的一员后,他就养成了对上行礼,对下约束的习惯。自在老人说了他几次无果后,也就随他去了,毕竟自在老人自己的胡子比他要白得多。但凤西卓却一直为改掉他的毛病而坚持不懈。她坚持称这个为毛病。
“改革总是漫长而艰辛的,它需要不断的勇气和动力。”八斗叹气。
大头浑身抽搐着走向凤西卓他们,“咿呀娘的,又忘记了,和八斗讲话绝对不能超过三句。”
“一字呢?”
大头搔头道:“还在睡吧,昨天又折腾了一晚上,估计要明天早上才会起。”
邢晓晓笑道:“他不是一天只能说一个字么?他一定想攒到明天,然后跑出来对姑姑说,欢迎。”
凤西卓道:“那今天决不能打扰他。不然他见面只说一个欢字,别人还以为我名字叫凤欢呢。”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一直扯到晚膳。凤西卓正捏着两根筷子插中心爱的鸡腿准备下嘴,钟正的宴席请贴到了。
虽然同住钟府,但凤西卓、钟家、南月绯华等皆有部属,平时各自生活,并不相干。
邢晓晓从她筷子里吃力得把鸡腿救出来,塞到自己口中,“姑姑……满走,满走。”
“满你的头,跟我一起去。”凤西卓轻拍了下她脑袋,把鸡腿从她手里抢来放到八斗碗里,拉起她就往外走。
留下一桌仍旧埋头吃饭和……瞪着碗里鸡腿发呆的人。
钟家喜欢把这种宴席叫家宴,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比如钟家大家长钟粟从来都是推病避席。驾御这帮年轻人,显然性格爽直的钟正更为得心应手。
凤西卓到的时候钟正还没来。
往日陪席两桌,今天却有四桌。她被领到右手最末。
邢晓晓不悦地撅了撅嘴,不过看到对面的阮东岭便闭了起来。
凤西卓左面与南月绯华相邻,左上斜对的位置却是空的。
又一个四大公子?她想起南月绯华在车上的预告,心中暗暗猜测。如果是萧晋,这样的安排倒也合理,毕竟郡王义子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势力权柄比钟正都犹有过之。只是他和张多闻的线牵了没多久,难道这么快就一路延过来了?
“卓儿下午走得很快呢。”南月绯华侧头对着她一笑。
凤西卓目不斜视地镇定道:“内急。”
邢晓晓在一边焦急地轻斥道:“这样会破坏印象的!”
南月绯华笑得双眼眯起,“恩,果然是卓儿会说的话。”
邢晓晓拍着额头,“我忘记了,这位也不是用常人来衡量的。”
凤西卓赔笑两声,转过头,发现对桌的阮东岭正默默地自斟自饮。
说起松原之行,她和他两人算是同被陷害的难兄难弟,虽然钟正还没有正面解释非让她接他从松原城过的理由,但内容她其实用膝盖想想也能想出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表达对她的信任和对她实力的肯定。
她端起杯子,也无声地跟了他一杯。
他若有所觉,抬头朝她瞟了一眼。
邢晓晓激动地拉着她的袖子,“他刚才是不是在看我?”
“看了,完全是充满爱慕的目光。”凤西卓肯定地答道。
邢晓晓轻捶了她一记。
绝对的轻捶。
“我来晚了。”钟正人未到,洪钟般的声音先至。
所有人抬头朝门看去,只见他晃着两条宽袖,正跨门进来,并肩走着一个清俊无匹的绝色青年。
邢晓晓暗捏了凤西卓一把,“姑姑投靠钟家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阮东岭在看你。”
“什么!”她立刻转回头眼观鼻,鼻观心,作低眉敛目状。
钟正迫不及待地走上正席,抬手介绍道:“这位诸位想必虽没见过,却也听过他的大名。天下四大公子之首,人称金玉公子的罗郡王世子尚翅北。”
“尚翅北?”邢晓晓乍舌,“他来这里做什么?”钟家怎么看也是异国废太子,朝廷钦犯,旧日国戚的集中营。突然稻草堆里长了棵仙草,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凤西卓呷了呷嘴巴,“这叫下嫁。”
邢晓晓道:“那我们呢?高攀?”
凤西卓摸着下巴,“也许是入赘。”
暗涛涌(上)
尚翅北站在他的席前拱了拱手,“在下虽是初来乍到,却对在座各位仰慕已久。今日能把酒同欢,实是三生有幸。”
邢晓晓恨不得跳起来鼓掌,但想起坐在对面的阮东岭,只得压低声音道:“说得实在太好了。”
凤西卓低喃道:“不是很普通的一套么。”
邢晓晓道:“因人而异。”
凤西卓还想反驳几句,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这席,连忙拍手道:“好,说得好!”
邢晓晓郁闷地咬着筷子。
钟正哈哈大笑,“这位便是自在老人的嫡传弟子,人称凤姑的凤二当家。”
尚翅北抱拳道:“久仰久仰。”
凤西卓少不得起身还礼。
钟正又指着南月绯华道:“这位乃是南月国太子南月绯华,与世子同列四大公子之一,两位正好亲近亲近。”
“在下记得南月国的国姓为舒?”尚翅北此言一出,钟正脸色微变。
当初南月绯华的太子之位被废,才隐姓埋名潜入大宣。虽然后来被钟家引为客卿,但名字却一直没有改回来,其中隐含莫忘耻辱之意。尚翅北在大庭广众下揭发此事,实有挑衅之嫌。
南月绯华右手执壶,将杯斟满,眼皮也不抬道:“恩,就如宣朝国姓为尚。不过此尚非彼尚,可惜可叹啊。”暗指其虽然姓尚,却非皇族正统。
其实第一代罗郡王的确与大宣开国君主毫无血缘关系,因两人结拜成兄弟,开国君主才将自己的姓赐予他,以示亲近。但之后罗郡王府与皇家联姻频繁,远在其他三家郡王之上。若单以血统论,其正统程度仅次于皇家。
钟正实在没想到两人一见面就硝烟弥漫,急忙圆场道:“来来来,我来介绍这位,当年大内第一高手,如今可算钟府第一高手的阮东岭。”
阮东岭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钟正脸色愈加难看。
邢晓晓在凤西卓耳边轻声道:“一山不容三虎啊。”
正当人人都以为尚翅北会按耐不住发火时,他却淡然道:“父王曾评价:年轻一辈高手中,罕有比肩。”即使没指名道姓,在座的人也都明白是指阮东岭。
钟正立刻笑道:“所谓英雄惜英雄,难得在座各位都是年少出众,更该出入相友,守望相助才是。来,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相逢即是有缘,相聚更是缘分中的缘分,相信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干出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干!”
在座众人都陪饮了一杯。
酒杯一离手,气氛便又冷下来。虽然有钟正周转各桌,应酬不停,但到底独木难支,除了尚翅北偶尔附和两句,南月绯华和阮东岭一个似笑非笑,一个爱理不理,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连钟正这样豪迈的性格也略感下不来台。
凤西卓暗自庆幸拉了邢晓晓一起埋头苦吃,不然如坐针毡的人又要多一个。
钟正努力几次无果,只得将这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家宴草草了结。
虽是如此,却也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凤西卓回到自己的院落,已是戌时三刻。
邢师单薄的背影伫立在风中,衣袂瑟瑟。
“邢叔。”凤西卓见到他并不惊讶,招呼着进屋,点灯倒茶,“我以为你会明天来。”
邢师将门半开,挡住吹向凤西卓的风,自己露在月光里,“二当家若是倦了,我明天来也可。”
“不倦不倦,”凤西卓将杯子递到他面前,笑嘻嘻道,“一听邢叔的教诲,我立马十二万分的精神。”
邢师淡然一笑,不惊不喜,“二当家出去这一趟可有收获?”
每次从外头做完买卖回来,他必然是这一句当开场白。“遇到了几个有趣的人。”她突然压低嗓音,“还收获了一张高氏秘宝图。”虽然邢晓晓可能已经说过,但她还是习惯再告知一番。
邢师目光微动,“钟正可知?”对于钟正这个人,他颇有陈见,大抵是看不惯他堂堂一个国舅做出弃官潜逃这种毫无骨气之事。
“不知。”
邢师点点头,显然对她隐瞒之举十分满意。“我听晓晓说,二当家见到大当家了?”
凤西卓回答立刻谨慎起来,“偶然撞见的。秘宝图也是他给我的。”
“大当家还是十分关心二当家的。”他貌若不经意地感叹道。
“那是,我们情同兄妹嘛。”她特地加重兄妹二字的读音。
邢师低头看着杯中的茶叶,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转话题道,“二当家对松原之行有何看法?”
“拿我和阮东岭两只软柿子试探张多闻呗。”她和阮东岭都受朝廷通缉,不得不托庇钟家,所谓有求于人,矮人一等。这个哑巴亏,他们也只能自食。
“我早说过,钟正既非济世之才,也非救国良将。无远见,无大谋,无胸襟,无城府,依我看,钟家往昔的荣华不过是靠那位钟皇后。钟皇后一死,这镜花水月也很快就空了。”
他虽然贬低过钟正多次,但这般严厉尚属头回。凤西卓怔了下,“不至于吧。”
“无论二当家想独善其身,还是匡扶天下,这个钟家都不宜久留。”邢师的面容在灯火中渐渐严峻,“我若没猜错,这大乱之始,始于瑞州。”
“匡扶天下?”凤西卓吓了一跳,干笑道,“我可没这么大野心。”但他说的话,却在她心中起了涟漪。
大乱之始,始于瑞州么?
她想起最近遇到的这些大人物,哪个不是震动一方?却偏偏不约而同云集瑞州,莫非真是祸乱前的征兆?
“夜已深了,二当家早点歇息吧。”邢师见她面上略显茫然,心中掠过不忍,叹了口气,起身离屋。
凤西卓看着跳动的灯火半晌,忍不住将连日来的郁结用一句话骂尽,“都他爷爷的!”
暗涛涌(中)
昨夜实在太累,凤西卓连沐浴都省了直接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次日才洗了个痛快澡。然后用条藏青缎带将湿漉漉的头发随便绑了绑,便一甩一甩地找钟正要说法去了。
钟正此时正在书房临帖,见她进来,笑道:“讨债的来了。”
凤西卓看到他笔下是个大大的腾字,“腾?该不会是想写疼,写错了吧?”
“去,”钟正哭笑不得,“我好歹也中过进士,岂会腾疼不清?”
“我以为老大怕我来讹诈,正大大的心疼呢。”
钟正见是时机,放下笔,接口道:“这次松原之行,的确过于险恶,也怪我事先未明说,不过……”他顿了顿,似在踌躇语句,“我也是怕你不愿意。”
凤西卓楞了楞。难道他觉得她贪生怕死?
钟正看她神情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其实萧晋来松原,我事先是得到消息的。”
凤西卓一双大眼立刻瞪住他。
他苦笑道:“让阮东岭过松原其实是南月的意思。他说阮东岭今日既能弃蔺郡王,他日也必能弃我钟正,倒不如一举绝他的念头。”
凤西卓“啊”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原以为他是想借阮东岭过松原之事向张多闻施压,让他不得不倒向宋城,现在想来,还是太幼稚了。第一,萧晋既然亲身赶到松原,便已表露出对张多闻志在必得之心,又岂会因区区纵放通缉犯的罪名而放弃?第二,皇帝所在的帝州与瑞州相隔,就算震怒,一时倒也拿他无法。
就如此两点,张多闻投靠钟家实在希望渺茫。
“当今天下,能与钟家平肩的势力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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