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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五奉天(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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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师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二当家以为在废门预言‘天下纷争,数五休戈’以后,天下哪里还会有真正的净土?与其在战乱中东奔西跑,亡命天涯,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以变应变。”
凤西卓喃喃道:“废门?呵,邢叔,你说若是没有废门这句预言,天下可还会如此纷纷扰扰?”
邢师道:“除非连这纷纷扰扰红尘中的人也没了,或许才会安宁。”
凤西卓叹气,“我要想一想。”
邢师道:“是。自在山未来的命运,终究是掌握在两位当家手里。”
两位当家?凤西卓笑道:“若师兄肯扛这个担子,哪怕他要当皇帝我都举双手赞成。”然后轮到她当甩手掌柜,看他在那里上蹿下跳。
微妙间(中)
邢晓晓至掌灯时分才回来。
凤西卓歪坐在必经的走廊上,身体大半隐在屋檐延伸处的阴影下,只露出一双灰白的鞋面。
“谁?”邢晓晓先是骇了一跳,随即惊喜地叫起来,“姑姑?”
凤西卓伸了个懒腰,“咦?天黑了?最近天黑的真快啊,让人格外觉得光阴如梭,岁月如箭,唉。”
邢晓晓呆了下,道:“姑姑是不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凤西卓翻了个白眼,“我看上去像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吗?”
“可是我看书上说姑姑最近会遭劫。”
“……你那本书哪天说我不遭劫了?”
“不是啊,我换了一本。”邢晓晓从怀里掏出两本书,指着旧的那本,“自从姑姑说这本不准以后我就又买了本九华半仙写的,他很准哦,我买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抢呢。那本旧的说姑姑最近会走桃花运,看姑姑气色,应该还是新的比较准吧?”
凤西卓伸手把新的扔到九霄云外,“还是看旧的吧。”
邢晓晓转了转眼珠,讶道:“难道书上说的桃花……”
“我就是想问你的桃花。”凤西卓硬生生把话截流,引到她身上,“听说你最近和陈元殊走得很近?”
“只是偶尔一起出去罢了。”她眼珠左右摇摆。
“陈元殊嘛……武功是差了点,伎俩是下三烂了点……”那次撒迷药之事,记忆犹新,“不过长得不错,武功可以练,人品可以提高……”
邢晓晓急道:“没有的事,我喜欢的是阮……”后半个名字撞失在凤西卓捉黠的眼神里,“姑姑,你诈我!”
“哪有。”她举起双手,“我是很诚恳地在问。事实上我只是想把你嫁出去,减少自在山一半的开支。不过说实话,你和阮东岭……怎么样了?”
邢晓晓低下头,小声道:“我叫他阮大哥。”
“恩。”有进步有进步。
“他叫我晓晓。”
“恩恩。”有前途有前途。
“……”
“然后呢?”凤西卓见她半天不语,忍不住问。
“……没有了。”
凤西卓看着她郁闷的表情,感叹道:“你这把光阴梭穿得真是慢啊。”
邢晓晓失落地绞手指。
“幸好我来了。”凤西卓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飞速地挥了两下,“你就看着我如何用飞梭把你和他穿在一根绳子上吧。”
邢晓晓道:“那是蚂蚱。”
“恩,烤起来味道不错。”
饭后,凤西卓与自在山众人聚在一处,说起她离开后的种种遭遇。虽然将惊险部分一语带过,仍是听得邢晓晓和大头惊呼连连。
“那你见到长孙月白了?”邢晓晓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凤西卓下意识地隐去长孙月白、废门与她三者的关联,只是简要地描述了下半月宴上的风波。
邢师等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
“没想到顺平王竟是这种人。”邢师冷哼一声,“尚氏皇族出此等败类,看来宣朝气数尽矣。”
邢晓晓深以为然,“养在京城那些贵胄里有哪个是好人?指不定还有什么顺安王,顺泰王的一大堆,啊,还有那个什么骄阳王!我想起来就气,若不是他派兵围剿自在山……”
“你也就不会认识阮东岭了。”凤西卓抢在她前头接下去。
邢晓晓面色一红,“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邢师摸了摸胡子,道:“话倒不能这么说,依我看,这个骄阳王与顺平王恐怕不是一路人。而且他三番四次出言襄助二当家,可算是半敌半友。”
凤西卓想起尚信知道她编谎言骗他后的表情,苦笑道:“恐怕以后是全敌了,而且是牙痒痒的那种。”
邢师等人并不知道其中缘故,不由发问。
凤西卓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竟也觉得自己理亏居多。
邢晓晓眨了眨眼睛,“那个骄阳王未免太莫名其妙,又吃饱撑着了吧?”没事跑去查什么几年前调戏姑姑的知府?怎么看都是那些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奸官更可恶吧?
邢师与八斗交换了一个眼神,站起来道:“也罢,二当家长路赶回,定然累了。好在一路平安,剩下的话不如以后慢慢说。”
邢晓晓拉住凤西卓,“姑姑,那长孙月白长得什么样子,好不好看?他好看还是南月绯华好看?”萧晋也好看,但胜在雍容。论容貌,则南月绯华更艳丽妖娆。
“这个……”凤西卓心中天平大幅度倾向长孙月白,“都好看。”
邢晓晓不满,“总有个高下之分吧。比如我就觉得萧晋不如南月绯华漂亮。”
萧晋不如南月绯华?凤西卓又偷偷比了一下,半斤八两吧?萧晋雍容,南月妖艳,如秋月清丽,海棠妩媚一般,各擅所长。
邢师看出她的困境,肃容道:“有话明日再说,先让二当家歇息。”
邢晓晓拉住凤西卓的手不放,“我与姑姑一同睡。”
凤西卓苦道:“我晚上会踢被。”
“那我帮姑姑盖被子。而且我会说梦话,大家扯平。”
“我梦游,”凤西卓认真道,“梦游的时候专打说梦话吵我睡觉的人。”
“……”
翌日一早打开门,便看到邢晓晓清爽的笑颜。
凤西卓无力地扶住脑袋,“这么早?”
邢晓晓道:“我一个时辰前就等在这里了。”
“……什么事?”
“姑姑还没告诉我,到底是长孙月白好看还是南月绯华好看。”
凤西卓一头撞在门上。半天才抬头道:“我带你去看。”就算她说长孙月白好看,邢晓晓也一定会问好看在哪里,好看多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亲自去确定答案。
至于为何不干脆承认南月绯华比较好看……因为相比之下,她宁可被邢晓晓烦死。
天一客栈是秦阳城最大的客栈。
凤西卓到的时候,嘴巴还没张,掌柜就客客气气地把她请到天字一号房门口。
邢晓晓到现在还不敢置信,“姑姑,长孙月白真的来秦阳了?”传言不是说长孙月白从来不出鲜都,甚至不出长孙府半步的吗?
凤西卓懒得去提醒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十六遍。
门从里面打开,紫气一身绛紫,青鬓如云,朝她微微颔首。
凤西卓没有刻意掩藏脚步声,因此她知道她在门口并不奇怪。
进到房间,长孙月白正转头对着她的方向。
“呵。”凤西卓听到邢晓晓倒抽了半口凉气。“怎么了?”昨天她已经对他们说过长孙月白目不能视,因此邢晓晓对他的眼睛并没多好奇。
“没什么。”邢晓晓的声音明显压低。
凤西卓突然很好奇她亲眼所见后的答案。
微妙间(下)
长孙月白微笑道:“是邢姑娘吗?”
邢晓晓受宠若惊,“长孙公子怎么知道是我?”
长孙月白道:“邢姑娘与西卓情同姐妹,月白略有耳闻。”
邢晓晓感叹道:“姑姑,要是你名气再大点就好了。”那样她也借光扬名立万了。
凤西卓不爽道:“我现在名气很小吗?”
“比四大公子差一点点。”邢晓晓用手指比出一点点的距离。
绿光边上茶边笑道:“不会啊,我倒觉得凤姑娘名声远播,犹胜公子呢。”
邢晓晓看看她,又看看长孙月白,小声道:“在你家公子面前这么说,没关系吗?”
绿光学她一样小声道:“别人不知道,如果对方是凤姑娘的话,就绝对没关系。”
邢晓晓若有所悟地瞄向凤西卓。
凤西卓干咳一声,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想太多。”
邢晓晓眼珠瞟向天花板,“没想太多,就稍微想那么一点点。”
她的‘一点’比别人的‘很多’还要多。凤西卓开始觉得拉她同来是一次冲动又莽撞的不智之举。
长孙月白含笑打破窘迫,“久闻秦阳文风鼎盛,月白心仪已久,正想一睹。西卓与邢姑娘若无他事,可愿同行?”
邢晓晓抢声道:“十万八千个愿意。”
长孙月白要为出行略作准备,凤西卓便拉着邢晓晓先出来。
“四大公子果然个个不凡。”一出门,邢晓晓就拉着她兴奋道,“温文如玉,清华如水,长孙公子好象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不对,应该说像仙人一样。”
尽管凤西卓第一次见到长孙月白从瀑布中走出来时,也有仙遇的错觉,但此时听邢晓晓说起,却忍不住嘲笑道:“太夸张了吧。”
“本来就是。恩,四大公子终于看全了。南月绯华艳似妖,长孙月白飘若仙,萧晋嘛……是人。”
凤西卓扑哧笑出来,“这到底算是夸奖还是贬低?”比起妖仙,萧晋的形容普通得令人心酸。
“不过不是普通人,一看就是王者。”
王者?凤西卓一楞。她不知道邢晓晓与萧晋见过几次,但这句王者却很符合她对他的印象。比起南月绯华的捉摸不定,长孙月白的悠然淡定,萧晋则更有世间王者的泱泱风范。他是处于世,又鹤立于世,或许正因如此,兰郡王才破例将他选为郡王府的继承人吧。
“还有尚翅北。他也很美,不过美得精致又神秘。”
“那他算什么?人?妖?仙?还是神魔?”凤西卓不知觉地好奇起她的比喻。
“恩,介乎南月绯华与萧晋之间,既然有贵族的尊荣,又有妖的诡秘,怎么说呢……”
凤西卓摸了摸下巴,“人妖?”
尽管秦阳城外,沐香楼的名气最盛,但秦阳城里,这个让无数游人津津乐道的名店却还不如曲高楼。
沐香楼以美味佳肴为重,打得是高价,吸得是金银。而曲高楼价格平实,但往来无白丁,往往随便拉出一个食客就是誉满天下的鸿儒学者,打得是文会,吸得是名声。如果这里是鲜都,沐香楼将胜得毫无悬念,但这里是秦阳,一个以文为荣,以文为血的城邑。所以沐香楼在外头风光无限,实是有苦自知。更苦的是,它明明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却不能改。因为它是秦阳、甚至缅州招牌,它是五大名店之一。
凤西卓听刘赢讲完,不禁唏嘘道:“这便是为声名所累了。”
邢晓晓道:“长孙公子没有在秦阳开酒楼吗?”
长孙月白还没回答,刘赢便接了过去,“秦阳虽是大城,但最吃香的却不是酒楼。”
“那是什么?”邢晓晓好奇道。她在秦阳呆得虽然不久,但经常看到大小酒楼座无虚席,若说这样还不算吃香,那她真不知道怎么样算吃香了。
凤西卓想起刚进城时他对绿光说的话,“是书斋和学堂么?”
“不错。那些酒楼看起来生气红火,但其实很多客人都是坐得久,吃得少,他们求的不过是个以文会友的地方,对酒楼来说,只是场面好看,收益却不高。书斋就不同了,文人嗜书,再不受用的书也会被人买来翻翻,以‘增广见闻’。惟独可惜,学堂是官办的。”言语中对吃不到这口肥肉很是惋惜。
邢晓晓突然道:“啊,那家天字书坊难道是你们开的?”
刘赢浅笑道:“正是长孙世家旗下。”
凤西卓道:“你新的算命书就是那里买的?”
“嘿嘿,是八斗带我去的。不过……”她拖了长音,眼睛别有深意地朝凤西卓和长孙月白两人瞟了瞟,“我现在才知道算命书是旧的好。”
刘赢听不出她话中含义,以为她说书坊中的书不好,急忙道:“可是邢姑娘买的书有什么不妥?”这几天汇报下来,长孙月白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他也看得出他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可不想这种满意被邢晓晓一句话就打没了。
邢晓晓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随口道:“书上的算命一点都不准。”
她看不出刘赢心思,但凤西卓哪会不明白,笑道:“我看跑遍天下书坊也找不出一本你觉得准的算命书吧?”
刘赢松了口气。那就不是书坊的问题。
邢晓晓道:“要是废门也出一本算命书就好了。”
凤西卓笑道:“帮你算哪天出门大吉,哪天出门不利吗?”
刑晓晓眨了眨眼睛,“还有桃花梅花什么的。”
凤西卓一手拍开她的脑袋,指着被风撩起一角的窗帘外风景,“到了。”
绿光掀起窗帘,端正浑厚的隶书‘曲高楼’三个字正高挂在店门口,任由来客在它下面进出。
邢晓晓看着一个扭着水蛇腰,穿着大花衫的半老徐娘挥着手绢靠近,低声道:“我不喜欢这个人。”
绿光附和道:“我也是。”
凤西卓疑惑道:“会么?我倒觉得她很可爱呢。”
绿光和邢晓晓惊讶地看着她,连上车后半声未吭的紫气也忍不住转向她。
“顶着树叉还能走得如此自信满满神采奕奕的人……她是第一个吧。”凤西卓一本正经道。
其他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位半老徐娘头上的发簪,果然是由里向外的延伸状。
“噗……”
对方已经来到近前。
门打开,绿光和邢晓晓率先跳下车。
那个妇人连眼角都没瞟一个,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车中依然静坐的长孙月白。
突然,凤西卓从里一个跨步,抱胸挡在车门前,“你是马夫?帮我把马车牵到马棚里去吧。”
曲高楼(上)
妇人愣了愣,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笑道:“姑娘好利的眼神,奴家以前的确养过马,不过已经洗手了。二子,你帮贵客将马牵到后面去。”手绢轻扬,旁边一个伙计立刻冲上来答应。
凤西卓暗叫厉害,默然下车。
刘赢跟在她和紫气身后,朝妇人拱手道:“许嫂子,又来打扰了。”
许嫂子眼睛一亮,娇笑道:“说什么打不打扰,我曲高楼打开门做生意,盼的就是刘当家这样的贵人。”
他与许嫂子显然很熟,闲话家常竟滔滔不绝。
长孙月白走在最后。为了他上下方便,车厢边有两层小阶梯可收可放,他用惯后,便无须人扶。因此饶是许嫂子阅人无数,竟也没看出他竟目不能视。
许嫂子见他下车,眼旁的细纹又深几许,“公子气度不凡,一看便知非寻常人。”
长孙月白浅笑道:“许夫人过奖。”却对她的评价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许嫂子道:“先夫亡故已久,公子若不嫌弃,唤一声六娘便是奴家的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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