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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五奉天(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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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嫂子道:“先夫亡故已久,公子若不嫌弃,唤一声六娘便是奴家的福分了。”
“其实……”刘赢刚想介绍,便被长孙月白劫话道:“六娘。”
许嫂子笑应了一声,转头问刘赢,“刘当家想说什么?”
“其实……”
“其实我们三天没吃饭了。”这次打断刘赢的是凤西卓。
许嫂子又愣了一下,道:“姑娘真是还说笑,这边请。”
邢晓晓对着绿光小声道:“酸吧?”
绿光认真地回道:“陈年的。”
凤西卓一边翻白眼一边往里走,“什么什么什么……”
绿光靠到长孙月白身边,邀功道:“公子,我答得如何?”
长孙月白微微一笑,“八万遍金刚经……”
绿光兴奋道:“如何?”
“可以少抄一遍。”
“……”绿光自我安慰道,“积少成多积少成多。”
邢晓晓见长孙月白等人进去,才拉住她问道:“为什么长孙公子让你抄八万遍金刚经?”
绿光哀叹一声,“体罚。”虽然她是未经允许私自离开鲜都,但也因如此,公子才能时刻掌握凤姑娘的行踪,在关键时刻追上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说起来,功大大地大于过,可最后还是沦落到罚抄的下场。果然是红娘难当。
曲高楼分外三层。一楼是联、诗、词。二楼是文、策。三楼是乐、茶、棋、画。
凤西卓喜欢登高远望,因此一路走到顶楼。
许嫂子在前引路,道:“姑娘是好乐?嗜茶?还是好棋?嗜画?”
凤西卓揉了揉鼻子,“好吃嗜睡行不行?”
许嫂子笑道:“姑娘真是风趣。”
凭什么乐茶棋画比吃喝玩乐高尚?不都是打发时间么。凤西卓立刻把她划为道不同,不相谋之列。
三层楼结构布置大同小异。只不过一楼二楼挂的都是字,三楼挂的却是画,大到占据一面墙,小到只有一臂长。画中飞禽走兽,奇花异草,风格各异,应有尽有。
比起一楼拍案乱叫,二楼高谈阔论,三楼可说和谐。客人都分开坐在几处,或执子下棋、或淋墨挥毫、或煮茶自斟、或拨弦为乐,人人自得其乐。
凤西卓等人一一坐下。
许嫂子道:“各位要来点什么?”
刘赢道:“许嫂子看着办就是。”
许嫂子沉吟道:“不如春花秋月各来一组,再来一组两岸青山绿,一组草低见牛羊。”
刘赢道:“好,就如此。”
凤西卓等她走后才道:“你确定这个吃得饱?”
刘赢笑道:“曲高楼的菜与其他酒楼不同,不是一道一道的点,而是由曲高楼自己事先将菜搭配好,一组组地卖。适才许嫂子点的几组菜每组都有四五个,足够两三人的份。”
绿光道:“这许嫂子是曲高楼的当家?”
“是也不是。”刘赢叹了口气,幽幽道,“曲高楼原叫家常楼,是许嫂子先夫所开,生意平平,只能勉力维持。等许嫂子先夫过世后,更是景况不济,常常入不敷出。恰巧这时有人看中这酒楼,想盘下来,但与许嫂子说了几次,都是不肯。”
绿光道:“既然是先夫遗产,她不肯卖也是情理之中。”
刘赢道:“许嫂子虽然不动心,但许家兄弟却不同了,他们本是游手好闲,见钱眼开之徒,先前为了这个酒楼已经三番四次骚扰许嫂子,如今为了分一杯羹更是变本加厉,威胁恐吓无所不用其极。”
凤西卓等人都听得皱眉。
“后来终有一天,许家其中一个兄弟将酒楼的地契和房契都偷了出来。”
绿光道:“即便偷到地契与房契,但使用人的名字与官府的记录不符合也是无用。这许家兄弟未免太笨了。”
刘赢叹道:“正常来说的确如此,可惜许嫂子在其夫逝后忙于打点酒楼,一直未将房契与地契上的名字改过来,许家兄弟就是趁这个漏洞,买通官府,把契约上的许家常改成了许家富,冒名顶替卖了出去。”
邢晓晓怒道:“居然有这种事?我一定要告诉阮大哥,哦不,告诉世子,让他们好好修理修理那些许家兄弟,还有酒楼现在的主人!”
长孙月白道:“酒楼现任主人是何人?”
“蓝老郡王的侄子,蓝应魁。”
说到此处,正好上菜。“刘当家是常客了,不稀奇。各位还是头一次来,请尝尝。”许嫂子走在最后笑容殷殷,指挥得不亦乐乎,哪里看得出历过这般不平事的郁闷。
凤西卓想起适才自己的两番刁难,不禁夹起一筷放到嘴边,叹气道:“好吃,真是好吃。”说完才塞进口中。
许嫂子楞了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刘赢。
虽说长孙月白是他的家主,但自己毕竟是未经允诺,私自将她的私事说了出去,脸色顿时露出几分羞赧。
许嫂子何等玲珑剔透,目光一转,端起酒盏,边替长孙月白斟酒边道:“还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呢?”
长孙月白轻叹道:“在下并非六娘等的那位。”
许嫂子的手一抖,声音压低几分,“你,你知道奴家在等谁?”就算刘赢知道她的事,也绝无可能知道她日夜盼等的人。只因这个希望她从未对人说过。
长孙月白道:“在下只是个商人。”
许嫂子将酒盏轻轻放下,说不出是叹息是失望。她目光瞟到邢晓晓,精神陡然一振,“这位……奴家若没有看错,应该是邢姑娘吧?”
邢晓晓呆道:“你怎么知道?”
刘赢知道接下来的话绝非三言两语能说清,立刻搬了把椅子让许嫂子坐下。
许嫂子道:“奴家曾在兰郡王府门口见过姑娘两次。”
邢晓晓道:“兰郡王……啊,你想见的是……”在兰郡王府内,有长孙月白这般外貌之人……
“不错,奴家想见的是萧世子。”她目光凝结成冰,透露出内心的坚忍不拔,连脸上的浓妆都掩不住内心散发的刚毅,“若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为奴家讨一个公道,也只有他了。”
的确,蓝应魁虽然是正宗的蓝家人,但萧晋是兰老郡王认定的继承人,下一代家主,他若出面,蓝应魁即使心中再不情愿,表面上也会装出顺从。但萧晋会出面么?凤西卓道:“你相信萧晋?”
“锦绣公子为人公正光明,疾恶如仇,他一定会替奴家讨公道的。”许嫂子说的时候眼中有一簇名为信任的火苗。
凤西卓干了一杯酒。她只在松原见过萧晋一次,实在与公正光明、疾恶如仇相去甚远。
绿光道:“难道这酒楼真的就被那许家兄弟卖了?”
许嫂子点了点头。
凤西卓挑眉道:“那蓝什么魁为何还同意你留在这里呢?”
许嫂子嘴巴动了动,却是刘赢替她说下去,“是许嫂子在酒楼前跪了三天三夜,而且私下保证决不找酒楼麻烦才求来的。嘿,毕竟是和气生财,他也不想做得太绝。”
绿光道:“这么说来,这个叫蓝应魁的还是个合格的商人咯?”
刘赢道:“在缅州,他是唯一一个能在多方生意和长孙世家分庭抗礼的对手,兰郡王府名下很多产业都是由他在打点。”
和长孙世家分庭抗礼的对手?打点兰郡王府的产业?
凤西卓向长孙月白投去一眼。长孙月白虽然看不见,但眼珠却灵活地朝她的方向迎了上来。交流无声,只是这种无声,已经明白对方所想。
靠萧晋讨公道是决不可能的,若萧晋会为了一个百姓而得罪手掌经济大权的蓝氏子弟,那兰郡王根本就不会考虑让他继承王府。因为这样的人只能在太平盛世名留青史。在乱世成就霸业,需要的是枭雄!
许嫂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将给邢晓晓,“可否请邢姑娘代为转交给萧世子。”
邢晓晓看向凤西卓。
凤西卓微摇了下头。
许嫂子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成苍白。
曲高楼(中)
刘赢等人脸色不变,显然凤西卓的反应早在预料。
许嫂子目光在凤西卓和邢晓晓之间一转,道:“这位是……”
凤西卓淡然道:“凤西卓。”
许嫂子眼皮一跳,口气倏得变冷,“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在宋城敢以一己之力抵几万雄师的凤姑竟成了个胆小怕事之徒。”
凤西卓不为所动道:“你不必激我。凤姑也好凤西卓也好,不过区区血肉之躯,以一己之力抵挡几万雄师这种找死的壮举在我脑袋没坏掉之前是做不出来的。”
许嫂子不肯松口道:“那你回宋城帮钟家总是不假吧?”
“不假。”
“难道凤姑不怕张多闻的军队,反而怕蓝应魁的钱么?”说到此处,许嫂子脸上已经显出几分疾厉之色。
刘赢连忙朝她使了个眼色,打圆场道:“哎,许嫂子这话说得重了。凤姑娘有凤姑娘的难处,何况送信一事,倒也并非太难。”
许嫂子苦笑道:“送信不难,难的是如何送到萧世子手中。”言语间似乎只要萧晋知道后定然会插手一样。
刘赢语塞。以他在缅州的人脉,要递封信进府并不难,但要确认一定交到萧晋手上,倒还没这么大的面子。除非……他看向长孙月白,却只看到平静。
许嫂子道:“罢了。刚才只当是我胡言吧。各位慢饮,奴家先告退了。”她当年能忍气吞声在店外跪了三天三夜,此刻又怎么会不知分寸,将双方关系弄僵。
邢晓晓见她失落的背影,忍不住道:“姑姑,为什么不帮帮她?反正也是举手之劳。”
绿光道:“秦阳局势这般复杂,凤姑娘何不干脆把信送给萧晋,若他真是姑息养奸之人,也好早早看清。”然后跟着他们回鲜都。最后这句话她虽然没说,但凤西卓何等聪明,自然心知肚明。不过她只是静静瞟了长孙月白一眼。
长孙月白微微一笑,神情说不出的温柔。他身边的刘赢压低嗓音道:“萧晋近年来查贪墨,体民情,威望与日俱增,俨然成为兰郡王府在外说一不二的人物,甚得民心。不然如许嫂子这样精明的人物也不会把他当作唯一希望。”
但他这句话却有言外之意,萧晋是兰郡王府在外说一不二的人物,那在内呢?须知说到底,兰郡王府本身掌握在谁手中才是重点,不然,任凭你在外如何呼风唤雨,只要兰郡王府把你否决了,你顷刻间便会一无所有。纵然民心再怎么归向你,总是虚的。除非你揭杆而起,但到时候到底有多少人真的愿意放下家园生死相随又是另一回事。
邢晓晓道:“既然这样,我们帮她一把不正好能更加助长萧世子在缅州的威望。”
凤西卓看眼她单纯的表情,无声叹息。
绿光乐得落井下石,“你让萧晋抓几个地方官开开刀,扬扬威风,他自然乐意为之。但你让他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妇人与兰郡王府实权人物硬碰,我打赌,他绝对不会。”
邢晓晓不服气道:“你怎么知道?”
绿光道:“因为他是锦绣公子,萧晋。”
萧晋是谁?兰郡王力排众议,宁可让蓝氏血脉绝迹郡王府推出来的继承人!
——他岂会是个不懂审时度势的呆子?
——他岂会是个只会勇往直前的莽夫?
这算什么答案?邢晓晓仍想反驳,但见其他人,包括凤西卓似乎都无声默认,顿时觉得自己要反驳的理由直不起来了。
凤西卓突然吃了口菜道,“菜凉了。”
从曲高楼结帐出来,许嫂子都没有再出现。
绿光抓着刘赢的袖子,“现在去哪里?”
刘赢小心翼翼地把袖子从她手中拉出来,“秦阳城近郊有处美景叫晴湖,风景绝佳。”其实他来曲高楼,的确有几分帮许嫂子的意思,但最后落得这个结果却是他没想到的。
“晴湖?好名字。公子,我们去看看吧?”这话虽然是对着长孙月白说的,眼睛却是瞟向凤西卓的方向。
凤西卓挑眉,“我长得像你家公子么?”绿光今日的举动太过明显,让她不由地想反击。
绿光何等功力,红娘一职可说出神入化,立刻道:“不像公子,像挂在公子房间里的画中人。”
凤西卓和长孙月白脸色同时一红。
绿光不敢说长孙月白,只好揶揄凤西卓道:“凤姑娘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凤西卓道:“说明我气色好。”
紫气道:“公子的气色也不错。”
绿光没想到她竟比她有勇气,立刻翘起大拇指。
凤西卓顿觉不对。以邢晓晓性格,像适才的机会,少不了她的舌头在里面搅一搅的,谁知竟是脸色不愉地默立不语,显然对于许嫂子之事依然耿耿于怀。
“我们去买麦芽糖。”凤西卓抓起她的手,朝街边的小贩走去。
邢晓晓欲言又止,“姑姑。”
凤西卓叹气,“你是不是怪我不帮许嫂子?”
邢晓晓却摇摇头,低声道:“自在山寄居兰郡王府,须万事谨慎,姑姑没错。”
凤西卓一楞,立即领悟道:“这话是邢叔对你说的吧?”想必在她没到兰郡王府之前,邢师怕他们失分寸,告戒了一番。
“爹说了一点,阮大哥说了一点。”
“阮东岭?他说了什么?”在她印象中,阮东岭并不是个多话的男子。
“尽量缄默。”
凤西卓浅笑道:“的确像他会说的话。”
“可是,”邢晓晓刚才憋住的气,现在一股脑儿吐了出来,“可是姑姑是姑姑。姑姑,姑姑……”
凤西卓一掌拍在她的脑袋上,笑骂道:“你是鸽子么?咕咕咕咕得叫个不停?”
“姑姑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完整话好象被拍出来了。
凤西卓掏出铜板,买了一小袋麦芽糖,塞了一颗在嘴里,吮了几下,拉着她往回走,“你敢发誓萧晋一定会替许嫂子讨公道么?”
邢晓晓本来信心就不如许嫂子坚定,听了绿光等人的话后更是严重不足,“但总要一试。”
“那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失败的话……”要不抢了那个蓝应魁家?邢晓晓正在考虑可行性。
凤西卓停下脚步,看着她,“若许嫂子最后一线希望都失去的话,她怎么办?”
邢晓晓彻底怔住。许嫂子坚定的表情浮现在眼前。若最后一线希望都失去……
不过凤西卓没让她怔太久,“何况……谁说告状一定要写信的?你我两张嘴,还不够说的么?”成,固然好。不成,许嫂子总还能有一线虚渺的期盼。
邢晓晓眼睛一亮,道:“姑姑是说……”
凤西卓仰头,“哼哼,兰郡王府又怎么样,本姑娘又不是没地方去!”
邢晓晓闻言转头,却见她的嘴角似乎上扬着一道名为甜蜜的笑意。
曲高楼(下)
晴湖不愧为晴湖,在阳光照耀下,水面浮起一层碎金,星星点点,调皮地驾御微波,沉浮于风起风落。
绿光和邢晓晓早拉着紫气刘赢跑远了,只留下长孙月白和凤西卓站在岸边对影成双。
长孙月白率先打破沉默,“我好象听到身后五六丈处有孩童的嬉闹声。”
凤西卓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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