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的低俗怪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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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李总勉强切换出一张满是温暖微笑的脸，他站起来，很是客气地坚持邹华坐下，然后关上了门。在接下去的时间里，邹华听说了公司刚刚发生的大事件，原驻某省的经理居然在几天前离奇失踪，随之去向不明的还有一大笔资金，再然后他就被任命了。
“小邹，现在那里简直是一团糟，人心惶惶，各种传言到处散播，人和钱都不见了，很多账目也不翼而飞，舆论对公司形象破坏很大，我们不能光等警察那里的结果，公司要稳定，不要乱，我决定派你去，你意下如何啊？“听完老总语重心长的知心话，邹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的语气恰如其分的坚决，他的表情正到好处的激动，他的表态巧妙委婉的表示出了对李总的感情，“老板，我听您的，公司培养了我，现在公司有事，我一定为您分忧解难，为了公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这样安排，杨经理那里会不会不大好啊？”“别和我提这个混蛋！堂堂一个经理，居然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我早晚让他滚蛋回家吃自己的去！”不提这位邹华现任的直接主管还好，一提起来这个名字，李总仿佛又看到了几天前网络上流传的那段小电影还有杨家那个泼妇在公司门口上演的真人快打，他狠狠地捏着拳头，仿佛姓杨的现在就在他的手心里，而邹华自然是乖巧地闭上了嘴，他低下头，一脸严肃，35块钱买张SIM卡，然后在合适的时间给合适的人发条合适的短信，真好。
轻轻缀口咖啡，邹华决定不再去想姓杨的那个失败者，过去他一直致力于总部的职位，没想过这么快就有机会到外面去做封疆大吏，所以有关某省的资料还真的不是很多，想着马上就要担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他开始了自己的思考，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决定休息一下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在车厢里了。
扶着眼镜，邹华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原本应该是热闹优雅的一等车厢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沼泽，灰蒙蒙的雾气有如实质般的到处漫布，周围三三两两长着很多树，枯干的枝，皴皱的皮，了无生趣。邹华皱起眉头，他的脚试探性的往前迈出了半步，鞋底随之传来隐隐的水声，他的鞋立刻有一半陷入了半干半湿的泥中。邹华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他连忙收脚，就在他和泥泞搏斗的时候，她突然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就站在离邹华很近的前面，与他只有一臂之隔，她全身罩着灰白色的罩衣，除了嘴巴那里留了口子以外，邹华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其他的身体部分，但不知怎的，他好像就知道这个人就是一个女人。望着这个突然就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子，邹华的心跳得像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一样，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灰衣的女子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过了很久，她的嘴唇开始有了动作，那对暗红色的嘴唇带着惨淡的灰色，像是两条浮肿的水蛭，望着慢慢蠕动的嘴唇，邹华哇的一下吐了出来。仿佛是不满邹华的反应，这个女人有了其他的的动作，她抬起胳膊缓缓伸向邹华，像是想去抓他的手。邹华这次是被彻底吓到了，他赶忙往后一跃，他一定要避开那只同样是灰白肿胀的手，他这一跃用的力气之大使他没有能站住，他惊叫一声再然后他就醒了。
“您好，这位先生，您脸色不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望着面前匆匆跑过来的乘务员，邹华花了好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啊，没事没事，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现在到哪里了？”邹华强打起精神向乘务员解释，他快速地挥舞了几下手臂，感觉终于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这位先生刚才您叫的很响，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火车刚过西林寺，马上就要进终点站了。”乘务员回答到。
“没事没事，你忙别的去吧。”邹华笑着向乘务员摆手到，“原来是个梦啊。”想到这里，邹华原本崩着的心慢慢放松下来，他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不管是谁伸懒腰都会伸直手臂的，邹华现在就把手臂伸的很直，于是他左手上带的手表还有手串就都露了出来，在阳光下他的手表金光灿灿，他看了一眼感觉很满意，但他没有看到在手表边上，他手串上有颗珠子，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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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娃娃爱天下
当邹华走进分公司的办公室时，首先看到的人就是王俊，分公司的业务经理。王俊和他以前应该见过，所以当看见他走进来的时候，王俊赶忙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啊呀，是邹经理到了，您怎么不早点说一声，我们好去接您啊。”赶忙接过邹华手里的拉杆箱，王俊满脸都是遗憾自责的尴尬表情，“您看，今天上午我还特意做了接您的牌子呢。”拿起原本扣在桌上的一张纸，王俊向新来的领导展示自己做的准备功课。
“王经理，咱们都是自家人，不用接来送去的客套啦，反正车站过来也不远，还是很方便。”看了一眼那张A4纸上自己小小的名字，邹华很真诚地感谢着这个分公司的骨干分子，王俊是这里的老人了，这个瘦瘦的小伙子是分公司业务方面的一把抓，难的是待人处世也一直很受好评，分公司钟经理在出事之前已经好几次向公司李总表达了对他的欣赏和推荐。
“大家快来啊，邹经理到了。”一边带着邹华往里走，王俊一边大声向里面招呼着，随着他的喊声，分公司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出来，在这些人热情地问候声中，邹华一边谦和地微笑着一边踏进了他的地盘。
在他们已经帮他准备好的办公室里安顿下来，邹华继续微笑着和周期这些人打着招呼，他没有使用前任的房间而是预先通知要求重新准备一个办公室，据说这也是警方的要求。分公司规模不大，核心人物现在就围在他身边，站在他左边的是袁景美，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据说很有能力，是这里的财务主管，她微笑着回答着邹华的问题，声音不大，也不抢话，但总能让邹华很清楚地听到他想知道的事情。在他右边的则是王俊，自从邹华走进办公室起他就没有停过，房间里一直都是他热情的声音，他现在紧紧贴在邹华的下手边，同时不停吩咐着那些张三李四忙这忙那。
和新来的领导见过面后，小喽啰们都知趣地退出了办公室，邹华留下了袁景美和王俊。两人都以为邹华现在就要传达总公司的什么重要决策，邹华却表示不着急，他很客气地请王俊安排一下今晚和大家的聚餐，说有什么事情吃饭的时候说，再说也没有什么大事。领导的语气很轻松，下面的人就也就顺势松了口气，于是邹华就问起他的住宿安排。“袁经理早就安排好了，要不我们现在就送您过去？”王俊抢着回答到。
“是么，那真要好好谢谢小袁了。“对手下这样的安排，邹华表示很满意。”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那我现在去拿车。“袁景美落落大方的回答到，领导赏识的目光似乎并没有产生预期的效果。
“坐我的车去吧，袁经理。”王俊似乎对所有同事都热情似火。
“不用了，我为邹经理准备了一些日常用品，都还在我的车上。”袁景美很坚决地拒绝了。
望着转身而去的袁景美，邹华微微一笑。
袁景美为邹华挑选的住地离办公室不是很远，顺着路出去左拐就是秦淮河，沿着河往前不远那几栋高层公寓楼就是。“恩，这个地方不错，闹中取静，还有秦淮风光，小袁想必花了不少时间吧。”打量着眼前的大楼，邹华再次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个地方。
“是啊是啊，邹经理以后空了还能在河边散散步，你看这里柳树成荫，鸟语花香。”抱着邹华的行李，王俊也深有同感，他大声赞美到。“王经理，你真是出口成章，不过这里哪有柳树，那几棵是槐树。”袁景美似乎没有准备在新领导面前给王俊留面子。“原来是槐树啊，袁经理知识真渊博，槐树一样的，哈哈。邹经理，电梯来了，我们上去吧。”王俊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被袁景美抢白而感到尴尬，他嘻嘻笑着把他们让进了电梯。
这是一栋很典型的商住两用型的公寓，楼下几层是商铺，楼上是公寓，每层的电梯井在楼层的中间，两边就是住房。这栋楼还很新，所以按照中国的国情在楼道里见到其他住户的弃物也就很正常，当他们走过拐角的时候，一堆半新不旧的东西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呀，好漂亮的娃娃啊！”望着那堆杂物最上面的那对娃娃，作为女孩子的袁景美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是一对足足有七八十厘米高的真人娃娃，男孩子身上是黑色的燕尾服，女孩子身上则是粉色的婚纱，娃娃们的手紧紧牵在一起，脸上是天真烂漫的笑。
“恩，看这做工，应该是很高档的SD娃娃，他们身上的衣服不算都至少要好几千块钱，这么贵的娃娃又没坏，怎么就舍得不要了呢？”袁景美走上前去，摸弄着娃娃身上精致的服装，嘴里发出啧啧的惋惜声。
看见袁景美这么感兴趣，邹华也走近几步细细地观看，娃娃那宛若真人的五官，又柔又软的头发，也使得他轻声赞奇，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娃娃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当他凝望着那个女孩子的瞳孔时，那对浅碧色的瞳孔突然像是有了吸力，让他突然有点头晕的感觉。
“是啊是啊，你看这对娃娃的眼睛，好像在转来转去，简直像活人一样。“站在身后的王俊发出的赞美声打断了邹华刚才的凝视，他往后退了半步，再看向那对娃娃的时候，心里似乎有点毛毛的感觉。
“真可惜，这么好的娃娃应该是用在新婚仪式上的，摆了一会就这么不要了，现在的人真有钱。”袁景美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
“袁经理什么都懂，现在结婚酒宴上还要摆这个啊？容我八卦一下啊，邹经理现在还没有结婚吧，您的要求肯定很高，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是单身。”王俊搭讪到。
“那肯定是，至少要像刚才那个女娃娃一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邹经理。”袁景美这次没有讽刺王俊，她也笑着打趣到。
“不错不错，至少要像那个娃娃一样漂亮的，呵呵。”邹华心情很好，似乎也没在意两个下属的冒犯。
在嘻嘻哈哈的玩笑声中，三个人继续往前，走过拐角，就是袁景美帮邹华选好的房间，他们的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空荡荡的走廊里，两只娃娃继续安静的躺着，那个女娃娃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好像那里有什么很精彩的风景，然后，她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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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相
坐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邹华聚精会神地翻看着桌上的资料，这已经是他在这个城市度过的第三个工作日。这几天他的安排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上午看资料，从人事简历到预算报表，甚至连年终总结也不放过，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会提前走出房间，在公司里面走走，袁景美和王俊那里他是必到的。一开始两位都以为邹经理会要交待什么事情，或者搞个新官上任三把火之类的动作，但是他只是吩咐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关业务上的事情也全都被他安排成暂停的状态，按邹华的说法，在找到人间蒸发的前经理之前，配合公司和警方，稳定人心不出乱子就是最重要的工作。既然领导不愿折腾，袁景美和王俊他们自然乐的轻松，白拿工资不干活总归没什么不好，至于他们两位中午想同去吃饭的邀请，邹华总是会委婉但坚决的拒绝，每个中午，他都会突然出现在正在吃饭的其他员工身边，然后总能快速地化解掉部下的尴尬，加入到他们的谈论中去。到了下午，邹华就开始打电话，总公司李总，警方，还有很多很多，大家很快就熟悉了他拿着电话在办公室里一圈一圈走着的身影，打完电话后他会留出至少两个小时看财务报表，等到下班的时候，就会笑眯眯的走出来和大家一起下班，分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很快就熟悉了这位新的上司。
因为办公室所在地和他现在租住的公寓不是很远，所以邹华上下班时选择的是公交车，坐着这种很平民的交通工具，穿行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恰到好处地过滤掉阳光多余的威力，他也正好可以用这个时间缓解一下一天的疲劳。今天他像往常一样走到了附近的车站，不巧的事，他要坐的车刚刚离站，无奈地耸耸肩，邹华走到一边等下班车，而就在这个时候，后面有人突然撞了上来。
忽然而来的撞击虽然不重，但还是让他一个踉跄，邹华紧走一步站稳身体，然后愠怒地转过身去。撞到他的人就在他身后，那是一个老者，看起来约有60岁左右，他身材高大，足足高了邹华一个头，身上穿着一件灰不灰青不青类似大褂的袍子，最另类的是他的头顶居然结着一个发髻，一根黑乎乎的木条松松垮垮地穿在发髻中间，看起来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啊呀，贫道刚才失礼，立足不稳冲撞了你，给这位先生赔罪。”这个自称道士的老头见被撞的邹华一脸的怒气赶忙出言道歉，他晃着趔趄的脚步走上前，向邹华抱拳作揖。望着这个老头脏兮兮的衣服，邹华隐约闻到了他嘴里的酒臭，他本来想发火，现在既然人家已经道歉，而且还是个老头子，虽然看起来怪里怪气的，所以他也只好作罢，摇摇手表示没事了。
虽然邹华想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那个老头居然还没完没了起来，他抬手拦住邹华说到，“这位先生慢走，今日你我相见也是有缘，刚才贫道撞了你，先生既然不怪，那我也不能白撞你一下，贫道也没什么可以回报，给你算个卦如何？”“算卦？不要不要，我不信这个的。”望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老头，邹华皱起眉头，他转过身去想离他远远的。
“哎，先生别走啊，不想算卦看个相也行啊，我龙洞派相面术可是灵验无比，天下第一啊。”见邹华要走，老头居然抓住了他的手死死不放，然后睁大了眼睛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起邹华的脸来。“你干什么啊快放手！”无缘无故被个老疯子缠上邹华真是恼怒万分，这个老家伙年纪虽大但是力气很大，他挣扎了半天也没甩开老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