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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葬礼之后的葬礼-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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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竞也这么想。“我们进去看看吧。”他看了她一眼,冷静地说。
“可是我们没有钥匙。”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四下望了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最后,她在地上找了把铁锹,走到门口。
“你想干什么?”他走上来问道。
“我想把锁弄开。”她一边说,一边已经把铁锹插在了门上,正当她准备奋力撬门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拉到了旁边。
“这是现场,郑冰,你疯了吗?”他瞪了她一眼,但她眼睛里的伤感,立刻让他把头别了过去。女人,她的确是女人,在做事的时候,还想着感情的事,一点都不专业!他心里骂道,从口袋里拿出根铁丝,轻轻松松地插进了锁孔,没过一分钟,锁就开了。
“你还会开锁?”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想到带铁丝的?”
“铁丝我总带着。我会开锁是莫兰的爸爸教的。”他回头看着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郑冰,我们是来找你哥哥的。你不要忘了这点。”
“我知道了。我太不专业了。对不起。”她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羞愧的神情。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
“嗯。”她点了点头。
她话音刚落,他就推开了酒吧的门。
酒吧里一片黑暗,高竞这时候忽然想到自己竟然忘了带手电,真是个失误。
“有手电筒吗?”他悄声问郑冰。
“哎呀。”郑冰一脸惶恐。
高竞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人此行,还真是仓促得可以。
但总不能因为没有手电筒就打道回府吧,也不知道郑恒松现在到底在哪里。高竞没有多想,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酒吧,郑冰尾随其后。酒吧里悄无声息,他慢慢向里面移动,借着外面的自然光,他依稀看到了酒吧的全貌,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个疑惑,为什么?为什么?
见他站在那儿,郑冰问他:“你在想什么?”
“那个人是死在这里的吗?”
“听说是的,但是这里太暗了,看不清。”郑冰轻声道,她的声音里透着不安。
这时候,一道光忽然从他们的背后射来,高竞条件反射地迅速拔枪朝身后指去,却忽然听到郑冰在身边惊喜地叫了一声。
“哥!”
高竞定睛一看,打手电的人正是郑恒松。
“你果然在这里。”高竞收起了枪。
“你们来干什么?”郑恒松问道。
“我们是来找你的。你这些天都到哪里去了?我们……”郑冰着急地想问下去,却忽然停住了,高竞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住口,因为他也有几分吃惊,他看见郑恒松的背后站着乔纳。乔纳看着他们,没说话,好像她只是郑恒松的一个影子。
“我在办事,现在已经办完了,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走吧。”郑恒松看看郑冰又看看高竞,用干脆的口吻说道,随后又问,“你们怎么来的?”
“我开车来的。”高竞道。
郑恒松表情严峻。“车现在停在哪里?”他问。
高竞用大拇指朝门外指了指。“停多久了?”
“没多久,大概五分钟。”
怎么了?郑恒松为什么脸色如此紧张?高竞看着郑恒松,蓦然,他的脑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明白郑恒松的意思了。雷区,难道雷区果真那么恐怖?那么夸张?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反黑组的领域,觉得有点凶险得难以想象。
“不一定吧?”他皱皱眉头说。
“先看了再说。”郑恒松微微一笑,似乎很欣赏他反应如此之快。
“你们在说什么?”郑冰一脸疑惑。
郑恒松没理会她,他拉着乔纳的手快速走出了酒吧,高竞发现,平时粗鲁霸道的女侠今天出奇地安静和顺从。
高竞和郑冰也跟了出去。
高竞的车就停在酒吧门口。郑冰正想拉开车门,高竞叫住了她:“等一等。”
郑冰一脸疑惑地回头看着他,似乎想问为什么,郑恒松却一把拉住了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他把手电筒递给高竞。郑冰这时才露出惊惧的目光。
高竞整个身体趴了下去,几乎把脸贴在地上。他打开手电筒,照亮了车底。
这一看,他的汗就流了下来。妈的,真是神速啊,不过才离开了五分钟,车子下面就被安了一枚小炸弹。反黑组这口饭真不是好吃的,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高竞心里骂骂咧咧的,终于带着满身尘土从车底钻了出来。
“怎么样?”郑恒松冷静问道。
“请求支援吧。”高竞把手电筒还给他,觉得自己的额角已经湿漉漉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心里不禁有些发慌。
“等一等,我先看看。”郑恒松说着已经打开手电,趴到了车底下。
过了一会儿,他钻了出来,把手电交给乔纳:“你给我打灯。”随后他对高竞和郑冰命令道,“你们两个好好给我们守着,注意四周的动向,可能至少需要五分钟。”
难道郑恒松会拆炸弹?他疑惑地看看郑冰,后者朝他点了点头,仿佛在告诉他,是的,我哥干过这一行。高竞对郑恒松的拆弹技术一无所知,但后者的沉着冷静却给了他信心,他相信郑恒松有能力把问题解决。
高竞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10点钟,虽然时间不晚,又是酒吧区,但这里不比市中心,在城市的边缘地带,这个时间已经算深夜了,马路上的行人非常稀少。酒吧也几乎家家都紧闭着门,因为没有玻璃窗,所以从外面看好像它们全都停业了,但高竞知道,只要打开其中任何一扇门,里面都是灯红酒绿,乌烟瘴气。
这时候,他看见从对马路的小巷深处忽然蹿出几个人来,正勾肩搭背地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接着,从群众酒吧的另一边又哗地一下闪出十几个人来,他们有说有笑,声音很大,个个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等他们走近一些,高竞才看清,他们手上拿的竟然是铁棍和砍刀。高竞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他们是黑帮的人吗?他们想干什么?他们要到哪里去?看样子不是去寻欢作乐的,否则干吗带家伙?难道是来对付他们的吗?刚才的炸弹是不是他们装的?这里是雷区,目前情势不明,他不便上前盘问,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则更不明智,但是我不犯人,谁知道人会不会犯我。想到这里,高竞的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枪把。
他听到郑冰在问他:“高竞,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等等再看吧。你带枪了吗?”
“带了。”
“那就好。”
他跟郑冰两个人靠在车上,假装若无其事地不时瞄一眼那些朝他们走来的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越走越近,高竞几乎能看见那几个人的脸了,他看出他们在笑,同时也在朝他这边看。来者不善哪,高竞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势。
对方人很多,高竞约莫算了一下,人数超过了二十个。也不知道两路人马是否是一伙的,他担心子弹会不够用,但同时,他又感到非常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打枪了,想到今天可能会有场真枪实弹的大战役,他就觉得手心发痒,浑身热血沸腾,真恨不得立刻就拔枪大干一场,于是他都有点暗暗期待对方的主动攻击了。
高竞再次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五分钟,郑恒松还没有完工。
那些人越走越近,高竞的心怦怦直跳。他既希望对方朝他走来,又担心无法应付。他感觉郑冰向他这边靠了靠,这次他没躲开,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将私人感情放在一边,不管他是否喜欢她,她都毕竟是个女人,男人有义务保护女人。
“你到这边来。”他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站到他里面去。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他已经快速站到了她的外面。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人,握着枪把的手开始出汗了。
他们离他越来越近,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就在这时,郑恒松突然从车下面钻了出来,他的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了,手里则多了一个番薯大小的东西。乔纳也跟着钻了出来,她气急败坏地拍打着裤子上的灰。
“怎么样?”高竞问郑恒松。
“搞定了,我们走。”郑恒松干脆地答道,他打开车门,把乔纳首先推了进去。
高竞拉开车门的时候,那群人正好走到他跟前,一时间,他全身的毛孔都收紧了,他一边紧握枪把准备随时对攻击作出反应,另一边则迅速上了车。但让他意外的是,那群人并没有挥舞铁棍朝他的车窗砸来,也没有在背后攻击他,而是径直走了过去,直接进了一间黑灯瞎火的酒吧。另外那个四人组显然跟他们不是一路的,因为他们迎面碰到没有打招呼,四人组一拐就进了一条小巷。
妈的!虚惊一场!高竞心里骂了一句。
“快开车。高竞!”郑恒松在他身后喝道。
他这才想起,刚才因为太关注那群人,连开车都忘了,此地不宜久留,他立即发动了车子。
车平稳地开出了一小段路。
正当他以为一切危险都已经过去的时候,只听到“扑”“扑”两声,后座左右两边的玻璃窗被打碎了,接着又是“扑”“扑”两声,驾驶室的玻璃窗也被打了个小孔。妈的,真的有人打冷枪!真是防不胜防,雷区的说法果然不是空穴来风。高竞来不及回头看,立即加快了车速。他知道冷枪是从酒吧对面的废弃厂房里射出来的,毫无疑问,开枪者跟放炸弹的人肯定是一伙的,但奇怪的是,刚才郑恒松在拆炸弹的时候,对方为什么没开枪?那时候,他们站在原地不动,完全暴露在对方的射程之内,简直就像砧板上的肉,要射杀他们实在太容易了,他为什么没开枪?
放炸弹的行为也有些奇怪,既然在车底放了炸弹,就说明已经看见他跟郑冰进了酒吧,既然如此,他们完全可以把炸弹扔进酒吧,这样不就一了百了?既消灭了敌人,又可以彻底毁了现场。他们为什么非要把炸弹放在车底下呢?
答案只有一个,对方有着明确的射杀目标,这个人不是他和郑冰,而是郑恒松。郑恒松在车底下的时候,暴露在对方射程之内的是他和郑冰,即便对方开枪也射不到他。没有把炸弹扔进酒吧,是因为不知道郑恒松已经在酒吧里了,但对方似乎估计到这辆车是为寻找郑恒松而来,他预计郑恒松早晚会坐上这辆车,所以,他才会把炸弹放在车底下。
那么,再来想一想,为什么对方会认为他这辆车是来找郑恒松的呢?难道,对方认识他的车?难道那个人他认识?想到这里,高竞的心狂跳起来,他感觉好像身后有个幽灵正向他扑来。突然之间,他很想把车丢在路边,亲自去那个废弃厂房看一看,究竟是谁在那里伏击他们,但他明白,这么做无疑是送死,现在他唯一该做的就是立刻离开雷区,越快越好。
于是,他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他的车很快拐进一条小马路,穿过一座小桥后,又开过一段颠簸不平的泥地,终于到了大马路上。这里已经不是雷区了,高竞暗暗松了口气,这时候,他听到乔纳在后面抱怨。
“高竞,你把车开得歪歪扭扭了,我都要吐了!”
“你没事吧?”高竞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他有事。”乔纳说。
“我哥中枪了?”郑冰焦急地趴在车座上往后看。
“那倒没有,我们躲开了。但是,他现在需要去趟医院。”乔纳一本正经地说。“哥,你怎么了?”郑冰问道。
高竞通过后视镜,看见郑恒松整个人倒在乔纳的身上,看上去只剩下了半条命。
“哥,你没中枪,不要装好不好。你这样大家都很着急。”郑冰说。
她话音刚落,乔纳就没好气地嚷道:“你懂什么!你知道拆个炸弹要耗费多少精力吗?那可是等于连干了八个女人。”
这就是乔纳的荤比喻!高竞忍不住笑了出来。
遭到抢白的郑冰也跟着笑起来。
“知道了,那我们送他上医院吧。”郑冰柔声说。
她对乔纳真宽容啊,连脾气都没有了。高竞感慨地想,如果什么时候高洁也能这么对莫兰,那该有多好啊。
“你们送我到第九医院,我跟乔纳两个人下车就可以了。郑冰,介绍一下,这是乔纳,你未来的嫂子。”郑恒松躺在乔纳的身上,精疲力竭地说。
“我早知道了。”郑冰笑道,“我认识乔纳。”
“别听他乱说,我才不是。”乔纳立刻反驳。
郑冰一愣。
“郑冰,这句话你就当没听见好了。”郑恒松低声说。
高竞从后视镜里看见郑恒松把头枕在乔纳腿上,闭目养神,她正用纸巾替他擦额头和脸上的汗。
“你去那家酒吧干什么?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高竞问郑恒松。
郑恒松沉默了一会儿说:“高竞,这个以后再说。我刚才连干了八个女人,现在需要休息。”
郑恒松说完就笑了起来,乔纳推了他一把。
郑冰回过头去说:“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终于找到了当年打你的元凶了,原来就是白丽莎。”
“有证据吗?”郑恒松收起笑问道。
“有。证据确凿。”郑冰确定无疑地说。
“好。”郑恒松露出了笑容。
“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竞插嘴道,“这个案子马上要结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洗脱嫌疑,官复原职了。”
“哈,今天的好消息真多啊。”郑恒松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又恢复了疲倦,“高竞,你对刚才的事有什么看法?”
“对方可能是一至两个人,射击水平不高。他可能认识你,也认识我……”高竞还想说下去,但郑恒松马上打断了他的话。
“高竞,点到为止。”郑恒松说。高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乔纳和郑冰在场,他不希望她们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了对方的射杀目标。
高竞不说话了。
“高竞,不久之后,我要找你帮忙。”过了一会儿,郑恒松说。
高竞心里一惊,难道那个被埋伏射中的反黑组警员死得不平常?郑恒松想让我帮忙找内奸?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其实他刚进酒吧就立刻发现了几个不寻常的地方,他相信郑恒松也一定注意到了。
“好。”高竞答道。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自己先想一想,你先把手头的事了了再说吧。”郑恒松的声音从后座飘了过来。
高竞知道郑恒松夜探现场肯定是有他特别的目的的,但这毕竟是反黑组的事,如果郑恒松不开口,他不便插手,而且,他现在也的确有案子缠身,无暇分身,所以他决定保持沉默,直到郑恒松找上门来再说。
他通过后视镜看到郑恒松靠在乔纳的身上好像已经睡着了。拆个炸弹真的有那么累人吗?你的身体就是没我好。想到这里,高竞不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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