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东异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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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要替你做什么事呢？
　　你只需替我对付两个人。
　　谁？
　　就是天天给你包子吃那两个人。
　　什么？那是我恩人啊，我可不能答应。那老太婆立即翻了脸，说你要是不答应，我是怎么把你从水里捞起来的，就怎么把你丢到水里去，想想你的仇恨吧，你觉得你就这样死去了甘心吗？
　　我不甘心，我说。虽然我很纠结，可是我最后还是答应了她。所以我很快在老太婆的指导下，学会了能驾驭蚂蚁蛇虫的盅术，因为城里没有过多的蚂蚁和蛇，而最多的就数老鼠和蟑螂，尤其是城市的下水道是蟑螂聚集的地方，所以我一直拿蟑螂做试验，没想到很快就成功了。
　　可是成功后，我就有些后悔了，要我去对付两位恩人，这是我能做的事吗？我问那老太婆，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亲自去？
　　哈哈哈！她笑着对我说，那两个老家伙，对我防范得紧，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都不是本地人，我们是从云南苗疆来的盅毒巫师传人。那两个是我的师弟师妹，在解放前，我们的活动是公开的，解放后闲人少了，而且大多不信我们这一套，所以我们都改了行，我师弟师妹做起了包子生意。而我继续在苗疆苦练我的盅术。有一天，师弟师妹回来和我吵了一架，说我盅术太祸害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打烂了我的盅盆逃走了。于是我找了十几年，终于得知他们藏在川东大巴山一带，所以就找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他们知道我来了的消息，所以对我日防夜防，知道他们为什么晚上都不出摊吗？
　　为什么？
　　因为晚上人少，他们怕我使用盅术。所以，我得找一个他们信得过的人对付他们。
　　这个人就是我？
　　对的，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无依无靠，而且到处受欺负，我教你这些可以让你能安身立命，也能保你不被人欺负。你现在已经学会了一些，可以去教训那帮欺负你的人了。别忘记了你对我的承诺。
　　于是，我当晚就找到了那帮打我的乞丐，我将他们引到桥洞下，然后用盅术招来了附近所有的蟑螂，几十万只蟑螂像一堆泥沙一样将他们包围，然后喳喳喳将他们啃得精光，最后只剩下几具骨架。我怕公安找上门来，于是趁夜里，将这些骨头全都丢进了河里。
　　那人讲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我、苏可心、半条命，还有滚地龙都被他这种狠毒劲吓蒙了。丫那个丫的！想象一下，几个人被一群蟑螂咬死并且啃得精光，那该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场景啊！
　　我把那些骨头丢进河里后，又回到了街上，天天在街上游荡，这下没有人敢惹我了，所以我过了一段比较舒心的日子。后来，那个老太婆经常找我，催我对她师弟师妹下手，具体办法就是给那些蟑螂腿上抹上毒药，再让蟑螂悄悄爬到包子上，只要有人吃了那包子被毒死后，公安一定会把她师弟师妹给抓起来，按照当年的政策，这样让人毒死的罪行是要被枪毙的，如此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替她报了仇。
　　我在包子铺门口守了好久，有好几次都能下手，可是想到两个老人对我那么好，我又不忍去害他们。最后一次正当我要下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手牵手从我面前走过。
　　咦！这女人好熟悉。我抬头一看，这不是我老婆吗？虽然一身城里人打扮，可是毕竟是我老婆，我能认错吗？
　　我朝我老婆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没想到她真就扭过头来了。
　　果然是她！我欣喜若狂，上前就拉了她手，说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跟我回家吧。
　　没想到她居然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你谁啊？
　　我是你老公啊，陆大宝！你该不会不认识我吧。
　　你这个臭要饭的，我哪来的老公？这不是我老公吗？她指着她身边的那个人说，我看到那个人眼睛都红了，他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捏了拳头就要打我。
　　我自知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纠缠肯定不会有好处，于是我只好说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放了他们走。他们走后，我一直悄悄地尾随着，跟到了他们家里。我想，这种女人，死不足惜，就让她跟她的野男人一起去死吧。
　　晚上，我再次来到了他们家，我使用盅术再次将蟑螂聚集起来，然后蟑螂们从门缝和窗户里爬了进去，甚至有的从他们家的马桶里钻了出来，我在门外轻轻念着咒语，那些蟑螂就像发了狂似的，见人就咬，见东西就啃，直到把他们家东西啃了个稀巴烂，然后把他们咬成两具骨架。我又悄悄地摸回了住处。
　　第二天，这事情惊动了全城。公安全城搜捕凶手。我知道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怀疑一个整天坐在街头要饭的乞丐，所以倒不是太担心。哪知道，包子铺的夫妇觉查到了异样，因为这种手法只有他们苗疆人才会有。所以，我提前暴露了老太婆的行踪。
　　老太婆非常生气，把我带到了这个管道里来，她将我困在这里面，用绳子绑了我，然后把我放到那个水坑里，我在里面无法动弹，饿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就在我饿得炎炎一息的时候，我灵光一现，妈的！我居然忘记了我会驾驭蟑螂。这里面天然的蟑螂窝，可以利用的不少。于是我驱动蟑螂们爬过来，慢慢地咬我身上的绳子，咬了半天，终于咬断了。可是管道里却突然涨水，原来是城里下大雨了，雨水大量涌进管道里，我在里面成了水鬼了，我那个后悔啊，当初要是学驾驭老鼠多好，说不定几下就咬断了，早就找到出口逃出去了。
　　妈的，真是人命不如天算！我就这样被淹死在里面了。
　　
　　☆、第三十八章鼠毒发作进医院
　　
　　我在这里面守着我的尸骨这么多年，一直希望有人能带出去。帮我埋回我的家乡。可是却一直没等到，直到你们同样被老太婆丢了进来。真是天意啊！
　　那人说到这里，我们全都明白了。
　　敢情这也不是只好鸟！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可是我又不敢表露出来，说实话，这位爷要是不高兴，让我们留下来陪着他在这里做几只水鬼，也是简单不过的事。所以我得尽快让他把我们带出去。于是我对他说，你仇也报了！现在尸骨也有人替你收了，你这下没有牵挂了吧。
　　没有了！他点点头。
　　那好，该是你实现承诺的时候了，你把我们带出去。然后我找个风景好点的地方把你的尸骨埋了吧。
　　那人就突然很感激我们，说，大恩无以为报！这样吧，你们能把我的骨头带出去，我除了会点盅术之外，没有别的，传授给你们如何？
　　什么！我吓得一跳，苏可心更是吓得脸都变了，半条命和滚地龙把头跟摇得拨浪鼓似的。我说我才不学你那歪门邪道呢！苏可心他们立即说，是是是！
　　那人叹息了一声，想不到这门如此宝贝的技术就要随我去了，可惜，可惜！他摇了一会儿头，又对我说，那好吧，想必你们出去后，一定会找那邪门的老太婆，你们是打不过她的。不过小兄弟，他看着我说，你背上那个挺厉害的，要是那老太婆敢找你麻烦，你就脱了外衣，用背上那图案对付她。既然你们不学这盅虫之术，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驾驭虫子的人是必须要经常和那些虫子打交道的，让他们熟悉盅毒巫师的气味，以至于好区别主人和被攻击人。所以你们要注意观察，那老太婆平时都好驾驭什么动物，然后当她和这东西亲密接触之前，你在她身上弄些这种动物的天敌，这样他们就会当天敌进攻她。就算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可真是个绝妙的办法！我笑着道。好，以后就用这办法对付她。
　　好了，这下你可以带我们出去了吧。苏可心着急地说，我可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面呆。
　　跟我来吧，那人对我们说。
　　我们跟在那人身后，向刚才跑过来的地方走去，几只猫在老黑猫的带领下，也紧紧地跟着我们，它似乎特别能听懂我们的对话，所以显得十分安静。
　　我们又回到了避水的那个铁梯旁边。就是这里了。
　　在哪儿呢？我们看到头顶那个圆盖之外，就是梯子。难不成又要我去顶那水泥盖？
　　不是的，你们爬到梯子一半就有个平台，你上去就知道了。
　　是不是老鼠们躲污水那个平台？半条命仍有余悸！
　　对，就是那里！
　　那你先来，半条命对我说。
　　丫那个丫的，这小子老是贪生怕死！我只好率先爬上去，果然就看到一个平台，平台不大，旁边有一个小洞，可以刚好容纳我们一个身子出去。上来吧，我朝他们招招手！苏可心就被他们推着上来了，然后就是半条命和滚地龙。那几只猫动作真敏捷，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跳上来了。
　　再见了！我们朝那人挥挥手，那人就一笑，说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突然身上就哗的一下散开了，一群蟑螂向四下跑去。
　　我们从那洞口里钻了出去，呀！居然可以看到天空了。哇！我们又活着回来了！我们几个人拉着手在地面上跳了起来。原来这个出口在城外的河边，只见河岸上的灯光已经闪闪亮起，快天黑了！丫那个丫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在这管道里至少呆了一天一夜了！这时肚子早已咕咕叫起来了。
　　我们看着对方伤痕累累，又脏又臭的样子，都笑了起来。突然苏可心咚地一下就倒了，并且开始抽搐起来，半条命也说他感觉很不舒服，再看看滚地龙，已经在不停地抓挠身上的皮肤。情况变得非常糟糕！目前看来，只有我好一点。我问滚地龙怎么了？他说被老鼠咬过的地方好痒！遭了，你大爷的，那老鼠果然有细菌毒素！
　　我赶紧把他们身上的骨头给取下来，用衣服包了，然后在河边挖了个坑埋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后，我把手拢在嘴上，朝岸上大声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那几只猫围在我们身边，久久不肯离去，我感觉我突然一阵眩晕，倒地不起了。
　　我醒来的时候，大伯和大妈正坐在床边抹眼泪。我手腕上套着长长的输液管，我说这是哪里？
　　大妈高兴地叫起来，大雨醒啦！吓死我们了。
　　堂哥从外面端了一碗稀饭进来，说死小子，你说你们几个吃多了撑的，没事钻下水道干什么？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你看你们几个，全身被老鼠咬得不像样！
　　是吗？我那几个同学呢？我赶紧问堂哥。
　　他们还昏迷着呢！
　　不行，我要去看他们。我说着就挣扎着要起来。
　　行行好吧，小祖宗！大妈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去看？
　　我无语了。喝了堂哥送的稀饭，感觉人一下子就活了过来。哎！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是那天在校门口吃那点包子，可惜后来都让吐得一干二净了。
　　我说，这两天学校没事吧？冯老师有没有生气？
　　还说呢！一个班一下子不见了四个学生，而且是你们被罚后失踪的，所以你们冯老师被校长骂得人模狗样，教育局也发了火，说不找到你们，就让冯老师回家种地去。
　　那我得赶紧去学校报到，不然真害了冯老师了。我说着就要往床下溜。
　　行啦！行啦！学校早知道啦，昨天你们被接到医院后，就第一时间通知了学校。你也别添乱了，上城壕蒲家包子铺的两个老板被人杀了，尸体就藏在冰柜里，县里都闹翻天了，公安局整天到处寻凶手，所以你们最好在医院好好呆着，别出去惹事生非了。堂哥教育我道。
　　我本想将我知道的告诉他，后来一想还是不说的好，我们这帮小孩子说出去的话，谁信？还是等大家都好了再说吧。
　　下午的时候，我就能走动了。医生一直给我们输的是抗病毒的药，这药有严重副作用，所以一站起来就有点晃，不过还行，我这身体平时里锻炼得好，还可以勉强下床走动。我第一时间找到了苏可心、半条命和滚地龙！
　　他们都还躺在病床上。苏可心仍然很严重，一直昏迷不醒！她爸爸坐在床边不断叹气，妈妈不停地抹眼泪，看来这小丫头流泪的习惯是从她妈妈那里遗传过来的。见我来了，她爸爸马上立了起来，说大雨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干嘛钻到下水道里去了？
　　苏叔叔，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苏可心！我难过地对他说。
　　算啦！你们都是小孩！能活着回来，我们都已经很高兴了。以后千万不能再任性了，别去那些危险的地方好吗？
　　嗯，我保证不带苏可心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去。苏叔叔对我十分满意，说，不错！这像个小男子汉。
　　我们正说着话的时候，门口就来了很多人，回头一看，正是冯老师还有很多同学。冯老师看到我们，眼睛里闪着泪花，跑过来抱着我说，我的先人啊，你们这一走吓死老师了！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事？
　　我笑着向冯老师展示，说没事了。不过她还有事，我把眼神指向苏可心。苏可心仍然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冯老师不停地向苏爸爸道歉，希望他原谅对孩子们犯的错误。
　　苏爸爸说，没事的，你也是为了孩子们着想。放心吧，我相信这孩子能挺过来的。你先回去上课，一有信息，我就让胡大雨告诉你。
　　冯老师这才十分难过地领着同学们走了。
　　晚上的时候，半条命和滚地龙也能下床了，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讨论这事要不要和大人们说，毕竟这么大的事，可是这样的事说出来谁信呢？搞不好大人们以为我们几个调皮鬼为了逃脱大人的惩罚又编了瞎话来哄骗他们，说不定伤疤刚好又挨顿暴揍。
　　所以，我们一致的决定是，暂时不告诉大人，等机会合适再说出去。
　　我们三个人围在苏可心的病床前，眼睁睁地看着她，希望她早点好起来。这时，大伯和大妈回去了，堂哥自然也不会留下来陪我。半条命的爸爸说明天县里开个冬季运动会，要提前做一些标语，所以也不在医院，滚地龙的爸爸恨不得两脚踢死这个龟儿子，所以也气呼呼地回去了。唯一让人羡慕的是苏可心的爸爸妈妈一直留在医院守着她。
　　我要是有这样的父母多好啊！我在心里由衷地羡慕道。
　　就这样，我们一直守到了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