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玉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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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的一战。黄帝玉璧落在秦王手里后，六国再也无人是秦国的对手。黄帝玉璧在谁的手里，谁就能够得到天下！”
　　　　“关于黄帝玉璧的神奇故事，我也听说了。”苗君儒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王老板的神色有些激动起来，“都是为了那块黄帝玉璧。当年，刘伯温见朱元璋过于残暴，有心报复一下朱家子孙，便以长子即为正统的理由，建议朱元璋把黄帝玉璧传给宽仁厚德的长孙朱允炆。朱元璋死后不久，胸藏大志的燕王朱棣就向侄子发难了。‘靖难之役’后，建文帝朱允炆携玉璧出逃，被朱棣追得急了，便让随身人员带玉璧往西走。这一走，那块玉璧就被带到了塞外，最终落入玄幽城堡那一条通向幽冥世界的通道里。朱棣派郑和下西洋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查找那块黄帝玉璧的下落。但也有民间传说，朱元璋并没有把玉璧传给孙子，而是随着自己下葬了。我这张脸，就是在明孝陵内被墓火烧的。那一次，我和神猫李一同挖开了孝陵，想看看朱元璋身边到底有没有黄帝玉璧。我们在里面撬开了几口玉棺和木棺，都没有找到玉璧，神猫李那家伙还顺便奸污了朱元璋的宠妃，几百年前的死人，跟睡着的时候一样……”
　　　　“神猫李一定从里面得到不少好东西，是吧？”苗君儒问道。
　　　　“是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捡回来一条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王老板说道，“十多年前，我知道潘教授正在研究黄帝玉璧，于是我想办法联系上了他。从那以后，他一直和我保持联系。两个月前，他给我来信说，万一有什么情况不对的话，他会让他一个叫苗君儒的学生来找我。在信里，他也没有说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梅国龙，好像对黄帝玉璧的事情知道得不少，这个人绝不仅仅是警察局的科长那么简单。”
　　　　苗君儒点头，他也是这么想。梅国龙在北平见不到他，一定会找来重庆的。他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潘老师要我来找你，究竟是为什么。”
　　　　“他一定是想你来帮我找到黄帝玉璧。”王老板低声说道，“要想找到那块玉璧，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另几件宝物，然后去塞外找到玄幽古城。你说神猫李已经把寻找定海神针的地图给了姓梅的？”
　　　　“是的。”苗君儒说道。
　　　　“在巫峡的神女峰下，有一大漩涡，据称直通东海，过往船只都绕着走。”王老板说道，“但是那大漩涡也不是时刻都出现，逢龙年六月初一的正午时分，才会出现。有人曾见过水里冒出一颗龙头，那可是活的。好了，你来了就好。这也许就是天意，我的计划可以实施了。如果再等几天，潘教授那边还没有消息的话，我可要单独行动了！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我先安排你住下，明天动身去巫峡。再过几天就是六月初一，我们要赶在那时候到达那里，你看到外面的那几个人没有？在水中，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说完后，他起身朝后面进去了，就像他出现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王老板离开后，外面的门开了，干瘦的田掌柜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跟我来吧！”
　　　　苗君儒跟着田掌柜，走过一条暗黑的通道，来到一间木板房门前。刚才他出来的时候，见原先站在回廊里的那几个男人不见了。
　　　　“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的话，就敲门，千万不要出来。”田掌柜警告道，“还有，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特别是不要去那个房间。”
　　　　“为什么？”苗君儒问。
　　　　“不要问那么多，小心点就是。”田掌柜说道。
　　　　这间屋子不过20平方米，一张老式的床铺靠墙放着，旁边是一些简单的家具。苗君儒把背包丢在椅子上，和衣躺在床上，这一路上实在太累了，他刚躺下去没有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惊醒，睁眼一看，门还半开着，但是外面一团漆黑。
　　　　他打了一个机灵，顿时清醒了不少，下床出门，见天井和回廊里都是漆黑的一片，唯有他和王老板见面的那间屋子，透出一丝灯光。又传来一声尖叫声，正是由那房间里传出来的。
　　　　那声音显得十分的痛苦和压抑，就像一个人被人绑在柱子上，用刀子一块块地把肉割下来时发出的惨叫，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苗君儒看了看旁边的房子，全都黑着灯，对于那声音，他并不害怕，反倒有几分好奇。虽然那个干瘦的老头子警告过他不要轻易出门，但是好奇心驱使他轻手轻脚地来到那间房的窗前，站在窗边，可惜窗上糊了窗纸，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试探性地推了一下门，那门竟并没有锁，无声地开启了。
　　　　屋子里点了一根蜡烛，光线并不暗，一眼就看清屋里的一切。但是屋里并没有人，在他的左前方，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王老板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他又听到一声惨叫，声音就来自里面，正要走进去，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风吹过，一只干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大吃一惊，不知道身后的是人还是什么怪物，情急之下，双手抓住那只手，上身侧翻想将对方从身上摔过去。这一招是他向一个老武术家学来的，融合了日本的柔道。一般情况下，站在他身后的人都会被摔出去，而且倒在地上半天都很难爬起来。
　　　　抓到那只干枯的手之后，他发觉那人的力气极大，摔了两次都还没有摔出去。
　　　　“看不出你还会两下子。”身后的那个人说。
　　　　苗君儒放开手，回头一看，见是田掌柜。
　　　　田掌柜说道：“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吗？”
　　　　“可是那声音实在……”苗君儒的话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
　　　　“都那么多年了，习惯了，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发病，没有办法。”田掌柜说道，“你是不是想看？”
　　　　苗君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来了之后，感觉这里的人都怪怪的，一个个神神秘秘的样子。
　　　　田掌柜看起来年纪那么大，但却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这20多年来，他躲在我这里，一直等待着来找他的人。你是第一个，也许是最后一个。”田掌柜说道，“如果你想看他的话，请跟我进来！”
　　　　田掌柜推开苗君儒进屋，径自走到那扇小门边，推门走了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苗君儒坦然跟着田掌柜走了进去。
　　　　里面的房间比外面略微大一些，墙壁上点着几盏油灯，中间的一根大柱子上，用铁链锁着一个人。
　　　　苗君儒看到柱子上的人，就是他见过的王老板。此时的王老板，已经不是他原来见的样子，上身赤裸着，胸前的皮肤上长着一层亮闪闪鱼鳞，头部的前额凸出，没有头发的地方也长出了长长的头发来，下巴没有肉的地方也长好了，但却变得尖尖的。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怪物的模样，在灯光下显得狰狞可怖，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每过几分钟，就仰起头发出一声惨号。
　　　　那声音越来越刺耳，越来越揪心。
　　　　田掌柜看着王老板身上的鳞片，惊喜道：“你终于成功了？”
　　　　他走到旁边的一个茶几上，拿起一个瓦罐看了看，叫道：“天啦，全喝了？”
　　　　“他喝了什么？”苗君儒问。
　　　　“一种古老的秘方配制的药，能够把他变成可以在水里生活的蛰龙，对抗神女峰下漩涡里的水底怪物。”田掌柜的眼中闪过几丝诡异，“以前他曾经用几个人试验过那种药，可惜都失败了，最后他决定自己试药，反正他已经不是个正常的人了。以前他只喝一点点，不敢喝多，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把药全喝了！”
　　　　田掌柜一把撕下挂在左边墙上的一块大布幔，苗君儒见墙壁凹进去一大块，里面是一个神龛，供着一尊神。这尊神全身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用什么质地的东西雕出来的，人首鱼身，上半部好像一个女人的模样，面容显得有几分丑陋和邪恶，两只手张开着，五指尖尖，像传说中的龙爪。
　　　　田掌柜点燃了几炷香，朝雕像拜了几拜，回头对苗君儒说道：“你过来，拜见娘娘！从你跟我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们的人了。现在要你正式入帮，如果以后敢违反帮规的话，我只有杀了你！”
　　　　“是什么帮会？”苗君儒的眼睛望着那尊雕像，又看了看绑在柱子上的王老板，并没有走过去。
　　　　“过来吧。”田掌柜说道，“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
　　　　“可是我对这件事根本没有什么了解，而且对你们所谓的帮派也……”苗君儒的身后出现了几个汉子，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一无所知。如果这几个人要他的命的话，他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这是个很诡异的地方，这些都是一些诡异的人。
　　　　“别逼我们杀了你。我们需要一个像你这样有考古知识的人，你也是劫数中的人，既然卷入了，就别想摆脱。今年是龙年，六月初一龙升天，定海神针现人间——早在六百多年前，刘伯温就已经算到了，就像王凯魂找到潘家铭一样，潘家铭替我们找到了你！”
　　　　“你说什么，他就是王凯魂？”苗君儒回头望着柱子的那个怪物，那个怪物正慢慢地在变，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人就是潘教授多次提到的，号称民间盗墓第一人的王凯魂。
　　　　关于王凯魂的神奇传说，苗君儒不但从潘教授那里听到，更从那些盗墓人的嘴里听到不少，那些人一提到王凯魂这三个字，不由得露出非常崇敬的神色来。相传周朝灭商后，“河图洛书”落到大周朝丞相姜子牙的手里，精通术数推演的姜子牙，在研究完这两本书后，对这两本书做了一些注解，还加上自己的观点和对“河图洛书”理解，那就是集术数推演、天文地理、风水堪舆为一体的《洛书神篇》。考古与盗墓虽然属于不同的两个领域，但是在很多时候，是有共同点的，一个优秀的考古学家，除了拥有渊博的学识外，还是一个一流的盗墓高手。当然，考古挖掘是在研究历史，不能用“盗”这个字，而盗墓者，却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去挖掘坟墓的，但是二者进入墓穴的手段，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很多考古学家都认识不少盗墓人，从而学到不少在书本和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苗君儒也认识不少盗墓人，他在毕业的那年，就已经能够熟练地用盗墓的专用工具——洛阳铲，来打洞探究地下墓穴的位置。
　　　　关于王凯魂的神奇传说，苗君儒不但从潘教授那里听到，更从那些盗墓人的嘴里听到不少，那些人一提到“王凯魂”这三个字，不由得露出非常崇敬的神色来。
　　　　盗墓人中相传着一句话：凯魂摸金，吓死鬼神。
　　　　摸金是盗墓人的隐语，就是盗墓的意思，凯魂指的就是王凯魂。盗墓人虽说干的是那样的营生，但是也有很多禁忌，他们都认为每一个墓葬里，都有护墓鬼神，小墓有鬼大墓有神，进入墓穴后，都要点燃一盏灯和三炷香，求护墓鬼神放过自己，有的还会烧一些冥钱贿赂护墓鬼神。通常说人死归冥，用的都是冥间的金银，而墓葬里的那些财物，都是生人用的，留在墓穴里，实在太浪费了，所以盗墓人才求护墓鬼神通融一下，将墓葬里的财宝让自己挖出来。据说天下没有王凯魂找不到的墓，也没有他挖不开的墓，别人忌讳护墓鬼神，而他却百无禁忌，仗着一本旷世奇书，练就了一套驱鬼降魔的法术，有人曾经亲眼见到他在一个汉朝皇帝的陵墓中，和护墓之神大战了几十个回合，最后护墓之神被他收到一个小瓶子里了。
　　　　这样的一个传奇性的人物，怎么会在进入明孝陵后被墓火烧着呢？
　　　　这件事发生之后，很多地方都让苗君儒感到很疑惑，有些事情实在太古怪了，也来得太突然。
　　　　就拿眼前的王凯魂来说，居然可以配制出一种把自己变成怪物的药，估计药方也是从那本旷世奇书上得来的。
　　　　那到底是一本什么书呢？
　　　　“姓苗的，快点过来拜吧，别逼我们杀你。”田掌柜叫道。
　　　　绑在柱子上的王凯魂不再发出惨叫，而是一声声野兽般的低吼，他拼命地挣扎着，绑在他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似乎随时会断掉。
　　　　他身上的鱼鳞一片片地长着，原先只有胸前才有，现在腹部和双手上都长满了，手指也变得与常人不同，与这尊雕像上的一模一样。
　　　　在发出一声悠长的低吼后，王凯魂双臂一张，力气大得令人不可思议，竟然将绑在他身上的铁链挣断。
　　　　“哈哈……我成功了！”王凯魂仰头发出一阵大笑，“传说是真的，我终于变成了！”
　　　　那几个汉子和田掌柜齐刷刷地朝王凯魂跪下，叫道：“参见蛰神！”
　　　　用药物可以将人变成这样，真的是闻所未闻。苗君儒呆呆地望着这只向他走过来的怪物，他并不害怕，只是觉得太奇怪了。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来自你内心的惊讶，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王凯魂走到苗君儒面前，他的声音显得粗犷深沉，“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人类是无法理解，也无法解释。我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不会成功！”
　　　　“你的意思是我帮了你？”苗君儒问。
　　　　“是的。”王凯魂说道，“是潘教授理解了那本书上最后的两句话，并要你告诉我。那就是，要想成功，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是指你手上那本旷世奇书？”苗君儒问。
　　　　“哈哈，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手上的是一本什么书吧？”王凯魂说道，“你拜过娘娘，就是我们的人了，田掌柜会告诉你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苗君儒朝那尊雕像跪了下去，田掌柜站在旁边像念经一样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那是一种特定仪式下的祷告。
　　　　苗君儒表现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朝那尊雕像拜了几拜。
　　　　“好了。”田掌柜说道，“你算是我们的人了，跟我走吧！”
　　　　“去吧。”王凯魂说道，“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对你隐瞒，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
　　　　田掌柜朝王凯魂颔首道：“谨遵神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