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武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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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驼着背，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神不住地观察着不远处的人们。



也许是发现了危险，或者是有意想要戏耍一下前面的人类，朔纹仰头发出一声难听的嘶叫，然后原地一跳，蹦起五六米，攀住通道墙壁上的横梁，像猴子一样连跳带跑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烦心的嗡嗡声终于消失了，但达旺脸上的凝重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又多了一分紧张。疯狂的朔纹虽然强大，但只要他进入释神液画成的图案附近，并不难将他杀死。可是一旦他拥有了发现危险的能力，那么别看自己方面有五人，如果正面冲突，几乎没有获胜的可能。



现在的朔纹就具有发现危险的能力，而且他还会克制自己，这可不是好兆头。达旺感觉到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危机来到了。



“伽罗莫，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保命的东西拿出来吧！我需要时间准备。”达旺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说完后，也不管伽罗莫的反应，自顾自从怀里拿出各种小东西，一个人蹲在地上折腾起来。



伽罗莫也意识到现在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对达旺命令的口气也不再计较，他又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枯枝拿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中。



这时，伽罗莫唯一的手下回来了，他依然持着枪，脸色木然地站在火堆旁边。



方子刚注意到这人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额头上却布满了汗珠。



曙光号内有两套温控系统，一般情况下，生态圈技术已经能很好地将飞船内的温度调节到最适温度，如果温度骤升骤降达到一定限度，另一套系统就会自动开始工作，所以飞船内的温度基本都保持在10到25摄氏度之间，只要不进行剧烈运动，不可能出那么多汗。



“你怎么了？”方子刚为了引起伽罗莫的注意，有意这么问道。



伽罗莫一转头，看到汗珠滚滚而下的手下，一句话都没问就马上后退了两步，将手中的枯树枝指向手下。



“他是不是要发作了？”伽罗莫紧张地问道。



“我不知道。”方子刚真的不知道病毒携带者发病前会出现哪些症状，他从没见过，朔纹和他手下是如何发作的也没人看到。



“不是。。。。。。我没有变疯。。。。。。我感觉到他在看着我们。。。。。。就在我们附近。”伽罗莫这位手下说话断断续续，而且声音非常沙哑，说一句似乎要想一下。



“谁？谁在看着我们，谁在我们附近？”伽罗莫马上问道。



“朔纹！”



“他在哪里？”



伽罗莫手中的枯枝都不知道该指着哪里了。



伽罗莫手下像在极力思考，最后艰难的指了指头顶上方。



几乎在他手指指向头顶的同时，伽罗莫手中的枯枝也抬了起来，而通道中漆黑不见顶的上方突然跃下一道人影。



一道红光从伽罗莫手中的枯枝激射而出，正中黑影。



“啊！”黑影还没等落地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叫。紧接着，落地的黑影脚步踉踉跄跄来到伽罗莫身边，伸手一挥。看起来轻飘飘的一挥手就仿佛掸灰尘一般，朔纹的指尖轻轻地扫过伽罗莫握着枯枝的手臂，那只手臂立即像稻草一样弯成了九十度。他的手再也握不住东西，枯枝掉在了地上。



伽罗莫被硬生生折断了手臂，剧烈的疼痛再加上恐惧，他抱着手臂不住后退，惨叫声都变了味。



019章　厄运连连



　“啊。。。。。。开枪，快开枪！”伽罗莫不住地命令自己手下，可是他的手下除了汗出如雨外，僵在那一动不动。



不知什么时候，达旺嘴里难听的咏颂又响了起来。



再看朔纹，腹部焦黑一片，伽罗莫的突然出手击中了他的肚子。如果放在常人身上，受了这种伤还能站着就不错了，但是要让病毒侵袭后的朔纹趴下，这点伤害还远远不够。



受了伤的朔纹本来还想给伽罗莫最后一击，但他突然觉得自己手脚伸不开了，身体仿佛被一张无形而又坚韧的大网网在了里面。他开始手舞足蹈地挣扎，可是越挣扎束缚他的力量越强大，他的可活动空间也就越小。



方子刚站在一旁不知该干什么，看到伽罗莫手下傻站着，也开始叫道：“开枪！别愣着。”



听到叫喊声，朔纹突然不再挣扎，像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伽罗莫手下倒是有了反应，他抬起耷拉着的脸，睁大了半闭着的眼睛，眼中一片血红。手中的枪“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完了！”方子刚心中哀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伽罗莫手下体内的病毒终于发作了。



血红色的眼睛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目光最后锁定在后退中的伽罗莫身上。这位感染者像刚学会走路般，歪歪扭扭走了几步，差点撞到墙上去。



“别过来！别过来！”伽罗莫恐惧地大叫。



感染者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向伽罗莫走去，而且走路的动作明显娴熟了许多。



伽罗莫吓得怪叫一声，抱着受伤的手臂跌跌撞撞转身就跑。



感染者发作后力量增加不少，突然发力向前冲去。



方子刚连忙跑到被感染者丢弃的枪旁边，脱下上衣将那把二十多公斤的枪裹了起来抱在怀里，想要用它来攻击正在追逐伽罗莫的感染者，可是手指却怎么都扣不动扳机。



“你快来试试！”方子刚急的额头冒汗，向霍华德叫道。



反应慢一拍的霍华德连忙跑过来接过方子刚手中的枪，试了几下也扣不动扳机。两人从来没摸过这种构造的枪，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此时伽罗莫已经被感染者按倒在地，情急之下，方子刚一把抢过大枪冲向感染者，心里涌起一股子狠劲，把手中的枪当成锤子，狠狠地砸向正趴在伽罗莫身上撕扯着的感染者。



沉重的枪械狠狠地砸在感染者的后脑上，方子刚甚至能感觉到这一下把他的颅骨都砸裂了，可是感染者反应极快，还没等方子刚挥出第二下，已经回身一拳击在了枪身上。



一股大力从枪身上传来，方子刚手不由自主一松，大枪“嗖”的一下脱手而飞。



感染者本来正在大快朵颐，冷不丁被方子刚砸了一下有点恼怒，见他还不走，不由地伸手对着烦人的方子刚又一挥，方子刚赶忙连连后退，但还是躲闪不及，被扫中了腹部。



一连后退了五六步，直到撞到通道墙壁方子刚才停了下来。腹部的剧痛让他一阵痉挛，半跪在地上使劲地干呕着。



霍华德也慢慢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连一直是自己主心骨的方子刚都不支倒下，现在还能自由活动的只剩下了自己。也许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他也明白过来了，眼中的懦弱和恐惧变淡了，隐隐冒出了血红色。



捡起了飞出去的枪，霍华德狠了狠心冲向感染者。其实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他都要比方子刚强得多，借着高速，他挥起手中的枪，目标依然是感染者的后脑。



“啪嚓”一声，枪击中感染者后脑后嵌了进去。感染者虽然强大，哪怕是重伤之下依然勇猛无比，但他们并不是不死生物，大脑要害被破坏，他们一样要死。



刚才还啃得起劲的感染者这下伏在伽罗莫身上消停了。



方子刚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见霍华德打死感染者后又在那发愣，他强忍着呕吐，对霍华德说道：“把感染者拉开。。。。。。看看下面的人还有救吗？”



也只有霍华德能直接接触感染者而不怕被病毒侵入，受精卵时的基因调制连带着让他们对这种病毒产生了免疫，他们这一生都不用害怕这种病毒。



伽罗莫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手脚无意识地抽搐着，脖子被感染者啃了小半部分，眼见不可能再救活。



一方的危机暂时解除，而另一方则正剑拔弩张。



达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让人烦躁的咏颂非常耗精力，而他似乎有些后力不济。



朔纹一动不动地站着。他的神态安详，眼睛注视着剩下的三人，要不是那双不时露出凶光的通红眼睛，真还不好判断他是不是还正常。



方子刚感觉腹部的疼痛稍微好了些，硬撑着站了起来，用衣服垫着捡起那把粘着血和脑浆的枪，强忍着恶心研究了起来。现在它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能否在达旺撑不住之前干掉朔纹，这把枪是关键。



朔纹似乎知道方子刚打算干什么，眼睛始终在方子刚身上打转。当看到方子刚腹部破损的内衣时，他的脸扭曲了起来，嘴里发出了一声长嚎，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朔纹全身开始扭动起来。他似乎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这种挣扎似的扭动中。达旺很快坚持不住，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滚而下，看上去就和刚才那名感染者发作前一模一样。



“啊！”随着一声大吼，朔纹的挣扎终于见效了，无形的束缚彻底在他身上消失。达旺满脸绝望地跌坐在地上，身体虚弱，脸色铁青。



方子刚依然没有弄懂手中的枪该怎么用。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连地球人类生产的枪械，他也只是摸过而已，却从未用过。



朔纹的大吼惊动了方子刚，他抬头一看，见朔纹已经活动自如，而最大的依靠达旺此时正绝望地坐在地上。霍华德靠着墙，刚才鼓起的勇气早已烟消云散。



方子刚低着头继续摆弄手中的枪。他不允许自己绝望，那会让他精神崩溃，这时候手中的枪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只要能用，或许就能解决这次危机。



没来由的，方子刚从心底升起一股对自己的痛恨，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弱小，痛恨自己连自身的安全都保护不了。



020章　不能置信



　朔纹一脱困就对方子刚没了兴趣，他在达旺身边游走着，和达旺始终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而且走得似乎非常谨慎。



终于，他憋不住了，跳到达旺身边由上到下就是一巴掌。可是这一巴掌挥到一半，他却收了回去，不仅收了回去，他还像猴子一样又跳回了原来的位置。



如此反复了三次，朔纹的巴掌始终没敢真正拍下去。最后，他居然眼珠子一转，对着自己的手腕“扑哧”一口，鲜血顿时流了下来。这时候，他又跳到达旺身边，将手腕上的血滴在达旺的脸上，然后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样，一边长嘶，一边蹦蹦跳跳消失在黑暗中。



朔纹的行为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哪里像是疯子？分明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方子刚觉得朔纹体内的病毒虽然发作了，但是对大脑的破坏并没有像普通人那么严重，而是保留了一部分的记忆。由于以前对达旺了解很深，他知道这老家伙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让人送命的玩意儿，病毒发作后对这些他还有依稀的记忆。老头的威慑力还在，所以他才做了这么多次试探；而对自己身上的病毒，他也有印象，结果才将自己的鲜血作为“暗器”洒到了老头的脸上。



这下好了，危险虽然暂时解除，但是连达旺都成了病毒携带者，原来的死刑现在变成了缓期执行。看着朔纹走远，方子刚却高兴不起来，达旺抓自己的目的他一点都不了解，现在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会不会放过自己还是未知数。



达旺撸了一把脸，一看手上全是血迹，他惨然对方子刚一笑：“想不到我居然会死在这里，可惜了！可惜了！”



达旺摇着头，不知道他话里的“可惜了”指的是不是自己。



方子刚和霍华德对达旺保持着警惕。两人和他接触还不到两个小时，而且都是硬被绑架来的，对他的为人处事都不了解，天知道病毒发作之前他会怎么做。



看到两人躲得远远得，达旺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用害怕，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个使用精神力过度的老头子。或许过一会儿也会变成疯子，但是起码现在我不会攻击你们，也从没想过要杀你们。”老头自知感染病毒后难逃变成疯子的命运，不由得有些伤感。



霍华德听不懂他的话，悄悄向方子刚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他不会攻击我们。”



达旺指了指方子刚，说道：“你可能很疑惑我为什么会把你带走吧？其实很简单，你是个天生的精神力异常者，在这个世界上，属于最稀有的一类人。如果有人正确地引导，你必将成为这个世界的术法大师。”



达旺扫了一眼已经成为尸体的伽罗莫，“虽然他称我为炼金术大师，其实他哪里知道，真正的炼金术大师，首先是精神力使用方面的专家，在术法上也必然有所造诣。在我看来，他这种称呼是对我的讽刺。我这一生，最大的无奈就是在精神力上，不管我多努力，都突破不了自身天赋的桎梏。所以我将毕生的精力都投入到对外物的研究上，配出了释神液，仿造出了传承石残品，但是这些都是外物，如果没有准备时间，我的作用还不如伽罗莫的手下，要不然最后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要是我拥有精神力天赋。。。。。。”



达旺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如果我能把你带走，稍加指导，十年之后，你必将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师。”达旺的话中带着深深的遗憾。



方子刚看着达旺，心里的警惕已经大大松动。他觉得达旺没有说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时候他根本没必要说谎了。虽然他想学达旺所说的术法，但是他更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达旺大师，其实我非常愿意学习您所说的术法，但现在的情况。。。。。。”方子刚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您也不要彻底绝望，有十分之一的人大脑不会受到病毒的影响，几率虽然不高，但也并非没有希望。我觉得您不应该放弃。”



“您知道，病毒已经扩散，我们的人正在逃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场危机中幸存下来。尽管希望渺茫，但是我必须得试试。”



“嗯！小子，我们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容易唠叨。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方子刚！这是我朋友霍华德。”



“方子刚！我记住了。如果我不死的话，就来找你，到时候你就是我弟子，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