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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恨累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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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此地有个名字,唤作海角。而海角的对面,那片海湾过处,有一脉银砂,夜如月华,便是天涯。”他伸手搭上她的肩头,掌心的温度暖热心口,“你还未长大,而我还有必须要去完成的私事,所以,再过五年……下一次,我会在天涯建起一座银池,娶你进我步家的门,你说好不好?”
  那一刻,金砂在阳光下泛出耀目光彩,她听着他柔软的尾音,在心底,悄悄种下一颗承诺的种子。
  
  天涯……
  天涯。
  她独自立在风中,小小的心头还未懂得人世的沉浮,便如天边云卷云舒,风过无痕。
  她只是在回忆,回忆昨天站在海角之畔的两人。
  
  她想着,希望五年后再见,会是一个银月幽幽的晚上,有温柔的风深湛的天,和月下银珍满铺般的珠池。
  那么,她就可以微笑着将手交付在他的掌心,红着脸告诉他:“好。”
  
  朱小小回到朱府,在那方院墙那片天空下,从十三岁到十八岁,正是五年前步蓝同她在一处时曾经成长过的岁月。她觉得这几个岁数很好,每一年都像是过去的一段重启。她也曾默默幻想五年后的步蓝会是什么模样,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她眼前。她知道他身份蹊跷,却始终相信他的承诺——信他会在五年后出现,带她走过海角去往天涯,娶她做他最美的新娘。
  其实在很多个年少的最初,懵懂的情感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执着与深刻。然而当长久的等待开始的那一刻,过往记忆的碎片会在无数次的回忆中被一遍遍的加深弥合,最终化为心底最深最牢不可破的执念和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取材于容祖儿的《小小》,听完后莫名的打动了我。




29

29、(八) 。。。 
 
 
  朱家的两个女儿,年龄差了六岁。十六岁那年,朱家老爷开始着手为自己的幺女寻媒,却被这个向来听话的女儿安静的拦下。
  “爹,”她轻声道,“女儿心中已有了一人,请您允了女儿,再等两年。十八岁,就等到十八岁。”言毕,轻轻跪倒。
  朱老爷看着自己这个向来温顺的女儿这前所未有的固执,最终点了头。
  她如愿等了两年,等到洛城一片风言风语,等到说媒之人从络绎不绝到门可罗雀,等到二九年华近在眼前。
  却等来,十八岁生辰上,周国周王秦川一纸婚书,郡王秦京自请纳朱府幺女为妾,一月后入郡王府。
  
  人间百姓,士农工贾。
  
  朱家不能抗旨,更何况这在他人看来无疑是朱府受了天大恩典。一介微末商贾之女,竟能入得皇家内院,还有什么好不愿的?
  朱小小的眼泪落在那份婚书上。
  她没有选择。
  
  纳妾不同娶妻,不过一乘小轿十余乐鼓。半宿独坐,最终等来的却是个陌生的丫鬟。
  丫鬟对着她轻轻一福:“郡王说,您定然不知他为何要无故纳您为妾,毕竟素不相识。”
  朱小小蓦然抬头,望向眼前的丫鬟。
  丫鬟依旧低着头,恭敬的字字重复:“郡王知晓您意中人是谁,请您在府上等待些日子,自会带您与那人相见。”
  朱小小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为何……”
  她不是傻子,秦京这种种行为,有太多的异常,一个个疑问盘结不清,令人只觉惶然。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请您莫要多问,莫要为难奴婢。”
  口气虽然委婉,却是毫无转圜余地。
  
  朱小小自此便在郡王府上住了下来,并很快得知如今与周国矛盾颇深的徐国有位掌龙渊握兵权的上将军,四年前由徐国三皇子云柯带入徐宫,滴血认亲确凿无疑,为徐国先王私生子嗣,姓云名株,字步蓝。
  消息依旧是由丫鬟带给她的,明显是遵照秦京的意思。同时还有这云株实为半鲛的妖孽身份——当年的徐王正因如此而赐死其母,这位皇子却被偷梁换柱留下性命。
  于是十八岁那年他被自己天生体弱难争皇位的兄长——云柯带回,助他共谋大业,一晃将近五年。
  
  府上半年生活,院中伺候的仆妇对她不冷不热,毕竟谁都知道这妾室一夜失宠,也就是看着朱小小偏安一隅毫无威胁,才没有多少人明里暗地为难她。
  半年后,她第一次见到那位她名义上的夫君,秦京。
  眉目清朗的男子微笑着看她,吩咐随他前来的下人:“‘请’朱小姐,上马车吧。”
  
  步蓝与云柯,曾是暗中交往十数年的兄弟,曾是五年共谋大业的君臣,甚至亦是暗中交接揣测的劲敌。王室倾覆是不会腻烦的折子戏,血缘与利益牵挂一处后,仅做鱼死网破的见证品。
  朱小小十八岁生辰那日,步蓝去相约的天涯与朱小小见面。
  外敌盛而同舟共济,外敌亡则兄弟阋墙。周国成为推倒这欲坠之墙的最后一只手,两人皆赌自己手中的筹码更重。
  最终输了的人,是步蓝。
  就如离队的将军,便不再是将军。
  
  朱小小走下马车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一路侍候她的小丫鬟伸手掀开车帘,然后那动作定格,瞳底的生机一瞬便涣散熄灭。
  利器切入身体时有种令人悚然的微响,视线中亮起金属刺目的反光。腥红血浆带着切断的碎末淋漓了一身,朱小小一时窒息,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她眼前发黑。那小丫鬟的尸体被人随手扔在一旁,心口处喷涌的鲜血泅染上土地,浸成褐黄。
  脖颈处抵上冰冷的触感,血味仍然浓烈的溢散在吸入的每一口空气中。朱小小几欲作呕,若非看到那自数十米外的树丛间一路厮杀而来的男子,她大概已经吐了出来。
  心脏在高频率的疯狂跳动,一时难以分辨是惧是惊是喜。耳朵因为方才的刺激而嗡嗡不止,一片嚣乱的杂音中,耳边这个以剑抵着她脖子的男人却熟稔的唤着不远处与十几士兵激战的人:
  “步蓝,皇兄劝你,把剑放下。”
  
  被这群兵士忽然围上的瞬间,步蓝便知道,这场赌局,是自己输了。
  在看到那被他放在心尖上早成执念的女子脖颈上浅浅渗出的血丝时,步蓝明白,他已没了选择。
  身边是为数众多拼尽全力也未必能有生路的兵,不远处是那个因自己的一句允诺而耗渡青春等待数年的人,他几无胜算。
  成王败寇的道理,就如弱者为肉,强者食之。
  
  “云柯,你想要的,我给你,不要伤了她。”此言一出,是彻底的决裂,亦是妥协。步蓝垂下手中的剑,放弃反击,抬头望向少女所在的方向,竟微微一笑:“小小,别哭。”
  朱小小才发觉,自己的脸已被泪水渍的生疼,水迹滑落下颚滴进衣领,融入脖子上浅浅的伤口之中,阵阵刺痛,眼泪落的更多。
  是……太疼了吧。她却无法分辨,那生生作痛的,是被眼泪沾湿的伤口,还是那因为看到了终局而失却正常频率的跳动的心?
  
  “步蓝,你终究不是生在皇宫的人。而人生如我,冷暖之间,只会相信自己。”
  话音落,刀锋起,兵众团围,死神逼近。
  一刀,皮开。
  二刀,肉绽。
  三刀,白骨隐现。
  云柯没有什么玩弄敌人的心思,要的是最直白的结果。于是手下们动手毫不留情,眨眼间,已是十人百刀,血肉横飞。
  彷如千刀万剐。
  而步蓝始终站在原地。
  
  朱小小咋不远处安静的看着,看那俊朗男子衣衫尽赤,看他双目敛起随之血肉模糊,看到乌黑瞳孔间染上越来越多的鲜红,绝艳如火烧焰色,亦如那渔村戏台上他簪在她发间的灼灼红花。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曾经,那仿佛漫长的等待还未开始的时候。夜色下大海起伏白浪翻卷,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暗如渊洪,盛满一个世界的孤寂:
  “小小,从前……我的兄长说,我的娘亲是被人一点点刮下血肉折磨至死的,所以有时候我会想,那是不是很疼?而以后的我,又会以什么方式死去?
  
  那一定很疼。
  如今的你,也是这样死去。
  步蓝,你说对不对?
  
  她跌跌撞撞的蹭了过去,跪倒在红成浅泊的银砂之中,伏□去,小心的抱起那具粘连血肉残余的骨骸。
  他们是如此的心有灵犀,皆穿了与初见离别时一般的衣衫,如雪似云的白。本是一对神仙眷侣似的人物,如今却只有衣色皆成鲜红,却未全染,于是斑斑驳驳的红白错落,不似喜服,亦不似丧衣。
  
  我们回家吧,我带你回家。
  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那是我们的家。
  
  朱小小久久的跪在那里,无人知晓她究竟在呢喃些什么。而她眼中那只有血与黑暗的世界逐渐褪去,新的色彩几经蜕变后渐渐定格,是无边无际的天与海,金砂银湾海角天涯,他亲手为她簪上一支鲜花。
  而她和着他的调子,似念似唱。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走过小城,等相遇的缘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守着小小的永恒。
  
  故事至此终结,而它的后续,这场情劫的末尾,到了五年后的如今,也已接近结局。
  “二小姐抱着那堆骸骨在海边坐了一夜,见到有人靠近便要跳海,最后还是被找到空隙拉住制止,那骸骨却在争执中掉落海中。二小姐尖叫一声晕了过去,昏迷数日,醒来后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朱府的管家低声解释,久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管家察言观色,犹疑着问出口:“久姑娘也该知道,我们朱家如今的情形……老爷与京都那位已订下姻亲,十日后二小姐便会出嫁。纵然寻常大夫都言二小姐难以医治,可姑娘是老爷的至交请来的人,我们自是信得过的,姑娘觉得二小姐的病……?”
  久枉微微一笑:“我已看过朱二小姐的情形,确实可以医治,只是痴傻时间太久,大概还需缓上十来日。十几日后,朱小姐便可回复神智,一如常人。”
  管家皱眉:“这……可二小姐十日后便得出嫁,不知姑娘能否……”
  久枉开口打断他:“孙管事,所求过多,当心贪多不得。”
  
  十日后,朱府铺开红妆十里,盛仪嫁女。
  然而十五日后,自如今的湘州传来消息,新娘已亡于途中。
  
  据传言所说,出嫁途中第五日夜里,婚队路过海边,众人正忖度朱小小何时会恢复正常,却听她忽然开口,要去海边看看。
  众人哄劝不住,只得招来几个侍者陪同。
  然后,见她在海边孩子般的待了许久,从红霞满天到月上中天,直到堆出一座沙堡,才停下手,望着那片深蓝呆呆出神。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甩掉长长外袍跑入海中。红色的纱衣在海浪间一卷被冲上岸,深浓夜色中却已不见它的主人。
  她就那么没入了海浪之间,跟随在数丈外的人没有一个预料到这般突变,于是带回来的,只有一件浸湿的红衣。
  听到消息的朱老爷白眼一翻,厥了过去。
  
  听到消息后半刻,久枉便到了湘州。那片浮生于字句娓娓间的海角与天涯,终于展现眼前。
  晨光镀金,月色染银。
  在夜箜的讲述中,种下咒术后应是十数日起效,她路过那里,正是第十五日。
  她究竟是想起来了,或只是为过往所惑,自行走了进去?
  
  但她终是留在着这一脉银砂的天涯,承诺里的天涯,就如十五年前初遇,女孩迈开小小的步子那般,奔入海角所在的地方,永不能回头。
  手中的长卷被骤烈的海风吹的松脱离手,久枉身子一晃微微趔趄。那是渡劫前忆寒交给她的画,据说是他此番情劫的终了内容,交托他人将其留在一切终结的地方,便算劫数渡过重返天界。
  身后有人一生轻叹,围拢的拥抱有熟悉的温度:“还是这么不小心。”
  
  画卷翻卷飞向海天交接的方向,扬展的纸边在金红的落日中显出暗色阴影。天涯下的银砂透出如血残阳浸照的红,却不知五年前的那场尾声,是否会比这更红更艳。
  
  “夜箜,”她望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你说,寻着灵魂归去的方向,是不是真的可以实现梦想?”
  大概,朱小小早就死了。而这十里红妆华盖的路,只因她要为他穿一次凤冠披霞。所以用了五年的等待重拾一段旧诺,抛却此生的它物种种,圆满十年后的归途。
  然而,自这段圆满中清醒脱身,却不过一场劫数。人世烟尘数十载,孰否孰同,劫后怎回首?
  他望着她,眼下泪痣鎏朱,只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个故事不长,就这样,只是因为自己的执念而写。第一次听到一首歌就忽然觉得特别感触,然后特别想写个故事。




30

30、(九)(十) 。。。 
 
 
  (九)
  未曾想到,将将看过他人劫数,飞升的雷劫便突兀而至。
  天空中聚起滚滚劫云,电光雷霆在重重云层间回旋盘桓。久枉压下心头依稀产生还未及明了的感悟,余光发觉夜箜的身影早已不见,收回一切心思专注于眼前这场浩浩天劫。
  直到九重雷霆尽数劈下,引渡仙子的袅袅瑞气将精疲力尽的她柔和的笼罩。她望着天际铺开的祥云,天象异生,一种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
  那不知从何而来、自有意识起便执着不息的意念,终于在这一刻达成。
  
  她是仙子了。
  
  天界规章分明井然有序,是与她曾滞留十余年的魔界截然不同的地方。
  她是淬蝶成仙,天界众仙里难得一见,因此受封时很受重视。
  与同一时辰飞升的仙友们在同一殿堂恭敬的等候了数个时辰,有殿内的仙婢拿着块玉牌发到她手上,她接过,是块入门拜师牌,便是说她被封作某位仙人门下弟子。翻到玉牌正面,看到上面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笙箫宫】。
  笙箫宫位处天界梧桐谷,是入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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