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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2-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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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高勇雄霸北方,时间拖得越久,于其越有利。一旦他消化完凉州、兖州、徐州,实力便将彻底超越五州联盟。到时再战,胜率微乎其微。”杨彪最清楚高勇治下各州郡的真实情况,故而始终由悲观情绪笼罩。杨修的书信讲的清楚,同样的城镇,同样的百姓,为何在朝廷和高勇的统治下产生了截然相反的效果?
“联合?谈何容易!朕在长安时,便曾经尝试过,可结果??????天下之大,却难寻忠君报国之人。”
“皇上,联合虽难,却不可轻易放弃,即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当坚持下去!”杨奉恳请道。
“荀司徒意下如何?”杨彪突然问道。
“可行,却要秘密进行,切不可让司马朗、王信察觉到蛛丝马迹。据闻高勇组建了鹰扬府,监控、探查的能力越来越强。”荀彧思索一番,说出了诚恳之言。
“鹰扬府?”刘协低声复述,双眉紧紧拧在一起。
“正是,高勇麾下的军师中郎将郭嘉担任鹰扬左朗将一职,王信则是鹰扬中郎将。据臣下判断,高勇恐怕开始为将来的南征做准备了!”荀彧将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讲述,这些均是与郭嘉的书信往来中知晓的。
“南征?”杨彪大吃一惊。
“臣下推断,高勇南征当在征服汉中并解除长安后顾之忧后才能开始,加上钱粮辎重的筹备,最可能的时间是两三年后!”荀彧心中虽有愧疚,可看到皇上的悲惨处境,便忍耐不住放弃了曾经保持的中立心态。
“两三年?这么说南边还有两三年的准备时间?”刘协探寻道。
荀彧的脸色并不好,听到皇帝的问话,微微摇头道:“臣所指两三年乃是最长,如果南方各州发生内讧,高勇一定不会放过机会!”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六章 汉中汉中(5)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六章 汉中汉中(5)
十月十日,北方寒流来袭。凛冽的寒风自塞外肆虐至黄河流域,西至长安,东至洛阳,两日内气温骤降,并伴有乌云密布,秋雨淅沥。长安城内的树叶迅速枯黄掉落,随着寒风呼啸沙沙作响。
高勇披上一件厚实的风衣,在典韦、许褚的保护下走入军营,一面询问将士生活情况,一面督促军需官加快冬衣的发放,并在一日三餐之外允许临时增加一餐,保证兵士热量供应,减少冻伤减员。
“冬季来的有些早啊!”返回王府,高勇第一句话便是感叹自然的力量。
郭嘉、贾诩等人正围坐在火炉旁取暖,每个人的身边都堆积着厚厚的行文表章。由于冬季来的比往年早半个月,北疆各地驻军的粮食、军服、器械的供应均需临时做出调整,尤其是允许加餐,增加了运输量及运输难度。
贾诩挑出两份奏章交给高勇道:“主公,兖州、徐州请求加拨过冬粮食,文谦也呈文请求提早换装冬衣,并增加兵士配餐标准。今年的冬天不好过。各地的情况不容乐观。”
高勇翻阅一遍,提笔写下“准”字,又对卢毓吩咐道:“立即发文,告知政务院及各州官府,务必加强冬季严寒暴雪的预防,特别是幽州、并州、凉州,秋收后立即测算所需冬粮,并提早储备,不足者行文政务院尽早调拨补充。文和也命令戍边部队加强要塞城池防守,提高戒备,防止匈奴、鲜卑偷袭。此外,让驻扎敦煌酒泉一线的二十四师立即检修道路,必须保证畅通;再令黄忠派出一个骑师出玉门关向西,震慑车师、龟兹诸国,防备右匈奴借道南侵。”
在二人忙着拟令时,郭嘉悄悄地将一份密报递给高勇,“主公,这是刚刚整理出来的汉中情报,张鲁似乎察觉到我军调集兵马的蛛丝马迹,于九月中旬突然加快练兵,并开始向散关、斜谷关增兵。此外,混入汉中官府的细作无意中发现张鲁谋士阎圃秘密会见荆州使者,具体情况尚未探明。不过,嘉以为,当是刘表通过洛阳的关系得知我军调动,推测出主公出兵汉中的企图,故提早示警。甚至提供钱粮兵马援助也未可知。”
高勇微感诧异,凝思道:“刘表是汉室宗亲,有人暗中通风报信并不奇怪,只是他突然与汉中张鲁勾结,出乎预料。我以为最先反应的应该是益州呢,看来刘焉病危甚至病故的推测极可能是真的,或许此刻益州正在上演夺权大戏!可惜了,等到明年益州方面应该完成了权力洗牌,没抓住机会。对了,奉孝,子午谷小道搜寻情况如何?倘若偷袭、强攻均没能攻取关隘的话,就只有这条小路可以出奇制胜了!”
郭嘉双手摊开,“尚未有回报,毕竟敢深入山区的人并不多,目前已经将附近樵夫山民召集起来,争取早日取得成效。”
“只能如此,汉中方面要继续监视,一旦发现荆州刘表援助钱粮的迹象,就只好让朱灵活动活动筋骨,逼刘表违约。”经与贾诩商议,高勇采纳了他的建议。
然而。不等高勇离开,一封密报的到来打断了接下来的行程。
王信经过一番秘密准备,一举挖出曹操安插在洛阳内部的耳目,同时牵扯到河南尹两大世族:皇甫氏与郑氏!
屋内,暖炉内的木炭发出噼啪的声响,一股股热浪释出,却掩盖不了高勇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奉孝、文和,你们说说看,为何他们就不知足呢?向颖川的荀氏、陈氏学习有何不好?非要学钟氏,丢掉祖宗家业?”高勇叹息一声,面色有些阴沉,“暗中与曹操勾结,丝毫不顾及家族安危,难道他们勇气强到可以无视本王的屠刀?还是说他们认为能够策反本王的兵马战将?呵呵,驻守洛阳的第十军中下层军官皆是贫寒子弟,西园八校也以平民为主,连二张都不敢心生二意。罢了,既然有人伸头,本王就不吝惜手中的屠刀了,弘农郡的血流的不够多啊!”
只要高勇话语中自称为本王,那么一定是怒极,也预示着大量人头落地。五丞使虽属于高勇的私人府吏,却是一种示好拉拢氏族的手段,通过五个职位,告诉天下世族该如何做才能不被怀疑猜忌引来屠刀。尤其是高勇这等白手起家没有什么强横背景的人,杀人如麻毫不为过。只可惜有些人总是蠢蠢欲动,以为凭借空白支票许诺的高官厚禄就能拉拢军中将官,却不知高勇早已通过后世学来的手段将他们牢牢的攥在手心。
卢毓不知不觉打了个寒颤,还好范阳卢氏始终紧跟高勇脚步。才能迅速发展壮大,成为能够制约幽州四大家族排名最末的徐氏的存在,也许是高勇有意为之,也许是机缘巧合。可看到刚刚的高勇,他才猛然想到,自家主公即将三十而立,这个年龄的人愈发沉稳狠辣。
“主公,此二族乃是河南大姓,声望颇高。在青州、兖州、司州占据不少职位,青州治中郑泰亦是该族分支。而曾任太尉之职的皇甫嵩正病入膏肓,其威望甚高,是本朝仅存的老将,如果处罚过重的话,恐怕不好善后。诩建议温水煮蛙,一点点将其羽翼剪除,并利用他们迷惑曹操,待时机成熟后一举拔除!”
“郑氏实力犹在,皇甫氏却日渐凋零。主公,杀是必须的,却也要疏导并重。治乱世用重典,而如今司州安稳,该缓则缓,再者两族并未造成实质上的损害。罪不致于诛灭九族。”郭嘉亦出言劝阻。
听到二人之言,高勇的阴冷才稍有缓和,“杀伐过重有伤天和,奉孝说的不错,稳定高于一切,和谐,和谐啊!”一边摇头苦笑,高勇走出屋门,“让王信将牵扯到通敌案的人悉数捉拿关押,审讯清楚后递解长安,本王倒要看看他们究竟为何反对?再下令特警二大队出动两个中队。严密监控两族,稍有异常格杀勿论!”
寒风随着屋门开启灌入,将温暖驱赶到墙角。贾诩、郭嘉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的皇甫府与郑府同样被阴霾笼罩。
自年初皇甫嵩受寒,病情日重,及至十月已经病入膏肓。其子兼族长皇甫坚寿见父亲整日昏迷,便只好一肩挑起皇甫家族的重担。然而,时过境迁,董卓之乱中罢免太尉官职后,皇甫家族再未出现顶梁之人,最高官职不过司隶校尉名下的从事,整个家族日暮西山。当高勇夺取洛阳乃至司州权利后,大力提拔启用贫寒士子、府院学士以及早先投靠依附他的河内、河东、颖川世族,整个弘农、河南尹门阀世族遭到严重压制削弱。
可是,皇甫坚寿不甘心家族在自己手中衰败,便努力结交依附高勇的权贵和新生阶层。可惜,老权贵勋胄的荣誉让他放不下架子,一来二去耽搁了时间,却没能有所帮助。看到高勇身边围绕的少壮派官员和他们身后代表的新兴阶级,皇甫坚寿感到一丝惶恐,新旧阶级、世家的对抗不可避免,而在高勇治下,老门阀凋零殆尽,新兴阶级,特别是以工商为主的新兴家族正在迅速发展壮大。
土地新法的施行,让老门阀损失巨大,敢于反抗的家族在高勇的铁腕镇压下飞灰湮灭。至今年上半年发生在弘农的民乱中,一口气屠戮的上万人,更是给老门阀世族敲响了警钟。在这种大环境下,皇甫坚寿想到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最直接有效的无疑是代表老门阀世族的曹操。
一样的道理,郑氏也选择了与曹操联合。
“族长,事情有些不妙,与豫州联络的信件整整迟了三天,送信之人似乎也不大对劲。侄儿担心,官府已经有所察觉。”皇甫犴神情凝重。令屋内气氛更添压抑。
“兄长,父亲那边的情况越来越差,是不是将这些事情暂时压一压。与犴儿一样,我这心底也在打鼓。新任的司隶校尉王信已经查抄了四五个家族,朝廷官吏也难以幸免。”皇甫嵩的次子皇甫郦出言规劝,他万事求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治家思想与兄长皇甫坚寿南辕北辙。
“二弟,不是哥哥说你,眼下是什么时候你不是不知道。父亲尚在,皇上、高勇还能顾念父亲的功绩而不敢将事情做绝。可等到父亲过世之后呢?你想过没有?不给家族谋取生路,咱们皇甫氏就将从河南除名。难道你还指望迁回安定故地?”皇甫坚寿瞥一眼二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皇甫郦唯唯诺诺,被兄长一顿训斥再也不敢说法。
“父亲说的不错,趁爷爷尚在人世,必须抓紧安顿。高勇任命王信担任司隶校尉,恐怕就是为了对付朝廷百官和不肯依附的世族。王信可是高勇圈养的狼狗,最是忠心,且吃人不吐骨头。据传他负责汉东、辽南二郡的治安期间,足足抓捕、斩杀超过四万三韩乱民,几乎将三韩仅存的男人屠杀干净!”皇甫莱语气愤恨,毫不顾忌的直言高勇、王信的名号。虽说身为皇甫嵩的嫡长孙的确有资格高人一头,可直呼秦王名讳,足见其对高勇的憎恶之深。
“你就不要再煽风点火了好不好,既然知道王信的手段,就更要三思后行。三叔知道你喜欢的崔家小姐受到牵连充入官婢,可那也是弘农崔氏意图谋反在先,实怨不得高勇。没看到河内崔氏都没有丝毫不满吗?”皇甫嵩的三子皇甫杰开解道。
皇甫莱面露不忿,“还不是怕了高勇兵权?一群鼠辈儿已!”
“不可妄言,你也知道高勇拥兵自重,强如崔氏都不敢拧其锋芒,何况咱们皇甫氏?”皇甫坚寿申斥一句,转头对皇甫杰道:“联络不能中断,族人还要秘密转移,此事不可耽搁。一旦父亲病故,皇甫氏将彻底没了保护。你们几个小辈行事要多上心,不可留下把柄,发现异常立即禀告。我总有种不安,王信可不是善茬。”
类似的对话也发生在郑氏密室,只不过比起皇甫氏孱弱的实力,郑氏无疑底气更足。
“叔父,实在不行就尝试拉拢郑泰、郑浑,他们可是高勇倚重之人,必要时能有助力也说不定。”郑善出言,手中羽扇轻摇,很有轻狂书生的风范。然而,作为郑氏本代族长郑筗最宠爱的小儿子,却是不择不扣的纨绔一个。
“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不学无术,郑泰、郑浑两支早已分出去几十年,关系淡漠。即便寻上门去,可凭借一个治中,一个大商,人家也未必肯搭理咱们。”郑筗嘴上喝骂,可心里不无得意,小儿子居然懂得拉拢人了。
“兄长此言差矣,善儿的话在理,有没有关系我们清楚,高勇却未必清楚,只要谣言散播出去,无论真假,高勇都会忌惮几分。”郑筗的弟弟郑廷奸诈道,一对鼠眼叽里咕噜乱转,两撇小胡子分外传神。
“不错,不管真假高勇都要心生顾及,反正我们河南郑氏过不好,他们也别想舒坦。对了,联络曹州牧的事一定要严格保密,最近一段时间往来的信使总要耽搁几天,诡异得很。”郑筗狐疑道。
“小弟也发现了,才急忙返回说明此事。王信别看年纪轻,出手却是狠毒。司马朗也不是好东西,咱们的暗示、孝敬一概不收,反而好笑的规劝,真当咱们河南郑氏好欺负啊。”郑廷愤恨道,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三、老四那边也要叮嘱一番,不可疏漏。过几天,老六就会带着精挑细选的郑氏族人赶往豫州,这是咱们的投名状。下一步就是秘密迁徙,此事要多跟皇甫坚寿联络,两家互相有个照应。此外,其余三堂也要暗中监视,咱们东堂虽然掌握着宗族话语权,可西堂、南堂也各有倚仗,唯有北堂势弱。如果发生意外,一定是北堂出事!”
“大哥放心,小弟已经安插了不少暗子,一只蚊子也别想逃过咱们的眼线!”郑廷信誓旦旦道。
见长辈的话谈完了,郑善才笑嘻嘻向门外走去,“郑六,赶紧给小爷备马,今天一定要到东门堵住前天遇到的小娘子,水灵灵的正好接进门做十三房小妾!”
郑筗一听面露苦笑,正要叮嘱两句“低调行事”,却只看到风驰电掣的背影??????殊不知,他们口中不能轻易招惹的王信,正在离开南门向东门溜达,公务繁忙的他竟突然心血来潮,效仿高勇干起了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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