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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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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里也有些人在走动,他们是无声的,在这里听不到大声的喧哗,谁都不愿意去惊动那些安息了的灵魂。王子洋捧着那束白菊花,走向了墓园,安蓉跟在他的身后,她知道,王子洋引领着她走向安蓉母亲的墓地,每接近一步母亲的墓地,安蓉的心中就像钟一样敲响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古怪的感觉。
他们来到了安蓉母亲的碑前。
一阵微风吹过来,拂动了安蓉的发梢。
王子洋虔诚地把一束鲜花放在了碑前,然后朝墓碑鞠了三个躬。
他的眼中闪动着金属的光泽。
王子洋伸出手,拉住了安蓉柔若无骨的手。他侧着脸看着安蓉,安蓉的脸是那么的洁净明亮,和太阳一样生辉,一股隐秘的潮水漫过王子洋的心地。
他缓缓地说,安蓉,今天我要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当着你母亲的面。
安蓉心中的钟声越敲越响。
仿佛整个阳光覆盖的墓园都充满了钟声,以至于安蓉听不清不远处草丛中一只小鸟清脆的鸣叫。
王子洋在安蓉的面前单腿跪下。
他仰起脸,这是一张在阳光下真实又虚幻的脸。
王子洋对着安蓉说,亲爱的,当着你母亲的面,答应我的求婚,你嫁给我吧!
安蓉丰满的胸脯起伏着,她的心似乎要破膛而出去。她俯视着这个男人的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他的下巴,他皮肤上的毛孔,都很真切,安蓉湿润的红唇蠕动着。
两眼都有小蚂蚁在爬,她的两行泪水涌出了眼眶,从她秀美的脸上滑落,滴在王子洋的脸上。
安蓉哽咽地说,子洋,我答应你!
王子洋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红盒子。他打开了它,里面装着的是一枚铂金钻戒。他把钻成戴在了安蓉的无名指上。
钻戒戴在纤细的手指上,安蓉觉得它有些冰凉。
安蓉,我爱你
尸体完美无缺,可朗干的心里沉重
91
七喜和朗干在一家小酒店里相对而坐。
小酒店虽然很小,才几张桌,但生意却十分好,还没到午饭的高峰期,几张桌全坐满了。他们来得早,就占领了靠玻璃窗的一个位置。他们喝的是白酒,几碟凉菜。他们俩的神色都不是很明朗。上午的时候,七喜带朗干去看了化妆美容好的她的遗体。尸体完美无缺,可朗干的心里沉重。
朗干和七喜对饮了一杯。
酒像毒药一样滑下了喉咙,他们的表情都痛苦万分,皱着眉头,呲牙咧嘴。
七喜,我看还是火化了吧,这样老留着也不是个事,人都死了,也不能复活了,还是让她去吧。你这样,还不是自个折磨自己。
凡事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不了多少年,你我都要去和她们会面的。你想想,我才真正的痛苦呢,和夏敏真心实意的爱了一场,结果还是人财两空。我不像你,还和她实实在在的过了几年的夫妻生活。
哎,我心不甘呀,我总觉得她是被人害死的,她开车的技术不错,车也不错,怎么就会出这种要命的事呢。
因为车撞得太厉害,交警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只是一场交通事故而已。她不是想不开的人,她不可能疯了似的开着车往大货车上撞呀,我怎么也想不通。有谁会害她呢。
开车出事也是正常的,这个城市里每天都有交通事故,每天都有死人,你不可能说都是谋杀吧。要说冤,夏敏死才冤呢,那才叫谋杀。撞死她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也就是一桩无头案了,哎,可怜的夏敏呀!
我们都同是天涯论落人,朗干,喝酒!
喝!今天咱俩谁也别装孙子,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妈的,人生有几回醉呀,不醉不归!
朗干,这杯酒是我代夏敏敬你的,干了!
干!你看,一滴都不剩了吧。
痛快,痛快!酒真他妈是好东西呀,我现在也想通了,有酒就喝,人活着就是一场酒宴,酒完了,人也散了。
来,这杯是我代她敬你的,干!
干!你看,我也一滴不剩了吧,要能从空杯中倒出一滴酒来,我罚一瓶。
她对我好哇,你知道嘛,朗干。
我知道,那是个爽快人,大方人。
她比我妈对我还好哇,朗干,你知道吗!我妈从小就讨厌我,她心疼的是我弟弟,她嫌我脏,哪有妈嫌自己儿子脏的?话说回来了,我那点狐臭还不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她就是瞧不上我,她骂我是妖怪,你知道么,我妈骂我是妖怪。我要是妖怪,她就是老妖精呀!我考上大学那年,我爸带我去做手术,回家后,我妈狠狠地骂了我爸一顿,说什么瞎花那钱,有个屁用。她什么也没说过我,她对我好,只有她对我好哇!
别提这些事了,兄弟,喝酒,喝醉了就好了,回家倒头一睡,什么也不想了!
喝吧,喝死算了,让我和她一起火化了!
92
对于安蓉而言,这是浪漫的一天,也许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在墓园里,王子洋向她求婚后,他就带安蓉去了他父母亲家。他对着父母亲宣布了他的决定,他母亲显得高兴,拉着安蓉进厨房弄好吃的去了。父亲却没有什么反应,不赞成也不反对。他只给儿子一句话,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从今往后发生的一切都应该你自己承担。
在王子洋父母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宴后,王子洋带安蓉去了孤儿院,这让安蓉十分的意外。孤儿院其实是安蓉真正的家。在孤儿院里,王子洋向院长捐献了一万块钱人民币,王子洋悄悄地对安蓉说,这就算是我给你娘家的聘礼吧。
安蓉心想,王子洋还真是个细心周到的人。孤儿院的院长很感动,她把孤儿们集中在一起,给安蓉和王子洋表演了几个节目。孤儿们一起齐声合唱的《欢乐颂》让安蓉的眼睛都湿了。安蓉小时候,只要有人来献爱心,老院长都要把大家集合起来,给客人齐声高唱《欢乐领》。安蓉从这些孤儿迷茫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院长对大家说,安蓉阿姨原来也是我们孤儿院的成员,现在她出息了,没有忘记我们孤儿院,经常回来献爱心,大家要向安蓉阿姨学习,长大后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他们走的时候,一个大眼睛瘦弱的小姑娘牵住了安蓉的手。她的小手凉丝丝的,她仰着头对安蓉说,安蓉阿姨,我长大以后能像你这样漂亮么?安蓉的心被针扎了一下,她抚摸着小姑娘的头说,能,你长大后会比阿姨更漂亮的。小姑娘摇了摇头说,我不信!安蓉问,为什么呀?
小姑娘盯着大眼睛说,没有人会比你更漂亮的!安蓉不明白为什么小姑娘会这样说,也许小姑娘幼小的心灵感悟到了某种东西,越美的东西越不可靠,越容易昙花一现。
离开孤儿院,车在开往安蓉家的路上,四周一辆又一辆的车擦肩而过。安蓉突然觉得自己头晕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她的头上,她闭上了眼。
安蓉又闻到了中药的味道。
她看见了一个人在黑夜里开着一辆车疾驶。那车像脱缰的野马,根本就无法控制。车撞在了路边的一棵电线杆上,开车的人从挡风玻璃上飞了出去,像一只受伤的大鸟,飞了出去,不,不!安蓉睁开了眼,阳光还在照耀,街上的车流和人流还在流动,王子洋还在她身边,沉稳地开着车。安蓉呼出了一口气,一切都是幻觉。
王子洋看了看她,说,亲爱的,晚上找个地方吃饭吧,到你喜欢去的美琪小筑怎么样?
安蓉想了想,我有个主意。
王子洋说,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安蓉说,我们还是买点菜,回家自己烧着吃吧,就算咱俩的第一次家宴,好么?今天一天够辛苦的了,你晚上下半夜还要去值班,在家里轻松些。
王子洋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好主意,我听你的。
安蓉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
她的脑海闪过一个人的脸。
那就是黑玫瑰般的脸。
她觉得有种什么在向他们悄悄临近。
是福还是祸?
安蓉,我爱你
墙上的照片变成了黑玫瑰的脸
93
安蓉鬼使神差地走出了门,下了楼。。。。。。她朝医院的方向走去。此时,王子洋还在她的床上沉睡。王子洋是不是在做着美丽的梦,安蓉一无所知,好像也和她无关。
安蓉的眼睛闪着绿色的光芒,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像一阵风一样从黑夜的大街上飘过,从一辆辆汽车旁无声地飘过。
安蓉飘进了医院,鬼使神差地朝住院部大楼后面的太平间走去。
安蓉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
她可以感觉到影子跟随着自己。
道路两旁的香樟树一动不动,一丝风都没有。
白天里青葱茂密的香樟树在晚上显得黑乎乎的,树的内部像是隐藏着什么。
安蓉走着走着,她的影子便消失了。
她自己没有发现这个现象。
没影子的安蓉走得很飘,很轻,听不到一点脚步声,如果突然碰上一个人,会以为她是一个游魂,白色的游魂。
她来到了太平间的门口。
她听到了一声猫叫,她的目光落到了门口的一个垃圾桶上,她没有看见猫。安蓉想,那猫不是被人吊死在那棵香樟树上了么?紧接着,她又听到一声猫叫。
猫的叫声凄凉而且尖锐,揪紧了安蓉的心。安蓉推了推太平间的门。
门是虚掩的,吱哑一声就开了。
安蓉进入了太平间,她发现七喜平常换衣服的办公室里亮着灯,里面没有人,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几朵栀子花,还有一瓶七喜常喝的烈性白酒。办公室的灯亮得刺眼,有两只飞蛾在灯光中扑来扑去,发出一些响声。
安蓉继续往里走。
透过停尸间的玻璃门,安蓉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她的瞳仁里出现了惊惧的色泽。
停尸间的灯光惨白。
尸床上安放着杨林丹的裸尸,修整得完美无缺的裸尸。
杨林丹的头发油黑发亮,蛇一样盘起的发结上插着一朵鲜艳纯白的栀子花。
杨林丹的脸上扑着厚厚的粉,看不出撕裂的痕迹,连缝针的痕迹也看不出来,从她的脸上看,不像是一个死人,像是一个睡眠中的女人,她的脸蛋上有些许红润,她的唇涂上了口红。
杨林丹的脖子很美,细长而圆润。
杨林丹的两手自然的垂下来,放置在两旁,手指甲也涂着银色的指甲油。
杨林丹的胸脯饱满,略大的双乳还是那么鼓胀。
杨梅一样的乳头上也涂上了口红,她的双乳言之间插着一朵栀子花。
杨林丹的肚子微微鼓起,深深的肚脐眼上也插着一朵栀子花。
她那浓密阴毛的私处也插着一朵栀子花。
杨林丹修长的两腿被涂抹得洁白晶莹,她略大的双脚翘起来,脚趾甲上也涂着银色的指甲油。
这的确是完美无缺的一具女尸。
女尸的四周相隔插着点燃的红蜡燃。
烛光使阴森的停尸房里有了些许的温暖。
七喜目光痴呆地坐在尸体的旁边,他是否对自己的艺术品满意呢?他的眼窝里积满了泪水,只要有一阵阴风过来,那泪水就会被碰落。
七喜伸出了手,轻轻地在杨林丹的尸体上抚摸起的,他的脸上浮起了一层笑意,诡秘的笑意,他喃喃地说,好香呀。
他站起来。
七喜的影子覆盖在杨林丹的脸上。
他的脸凑近了杨林丹的脸,他吻着杨林丹的额头,然后顺着眼窝和鼻子一直吻到了杨林丹的嘴唇。
七喜吻着杨林丹的脖子和胸脯,一直吻到了杨林丹的脚趾头。
吻完之后,他站了起来,脱掉了身体上的白大褂,一丝不挂。他扑在了杨林丹的身上起起伏伏,也许他的动作太激烈,杨林丹尸体四周的红蜡烛都被他碰落在地上。……七喜从杨林丹的尸体上退了下来,他突然趴在杨林丹的胸脯上哭了起来,七喜的哭声像个孩子,更像野猫的叫声。
安蓉呆了,她看着被七喜蹂躏后的尸体面目全非,可以看到缝线的痕迹和尸体皮肤的褐色,突然,她看到杨林丹睁开了一只眼睛,血红的眼睛。
安蓉惊叫了一声,夺路而逃。
七喜听到了女人的惊叫,他从杨林丹的胸脯中抬起了头,他的泪眼中闪过不测的光芒。
一朵被揉碎的栀子花掉在地上,没有任何声音。
在奔跑中,安蓉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无处可逃!
她逃回了家里,王子洋还在沉睡。他今天为什么睡得这么死?
94
这是一个夏风沉醉的夜晚,王子洋开着快车奔驰在幸福的道路上,他要在晚上十二点半前赶到医院去接班。晚上,他和安蓉在她家里浪漫地吃了一顿晚餐。在烛光中,他们忘情地喝了交杯酒。喝交杯酒的时候,王子洋没有看见墙上安蓉母亲的照片变成了一张黑玫瑰般的女人的脸,脸上的那双眼中射出绿色的光芒,还有一只绿蚂蚱蛰伏在镜框上面,凝视着这一对貌似幸福的情侣。吃完晚餐,他们一起洗了个鸳鸯浴。他们在温热的水中开始作爱,从浴桶里一直到床上。这是王子洋有生以来最痛快的一次交欢,在欲仙欲死的高潮后,王子洋躺在床上沉睡过去。安蓉在他耳边轻柔地说,亲爱的,睡吧,你累了,该睡了,到点了我再叫你,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看着你的。安蓉还在王子洋的额头上甜蜜地亲吻了一下……王子洋把车窗玻璃放了下来,夜风把他的头发拂起。他想,自己真正的生活已经开始了,他是一艘扬帆的船通向幸福的彼岸。
他的车开得很快,夜晚的车少,加上他心情舒畅,车就开飞了,路过钢琴酒吧时,他不经意地朝那边瞟了一眼。他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定是安蓉打来的。他用一只手掏出了手机。他一接通,就听到了沉重的喘息声。
他心里骂了一声,这沉重的喘息声破坏了他一天以来的良好情绪。他对着手机说,你是谁?你说话呀。
沉重的喘息过后,终于传来了一个好像女人的声音: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王子洋的脸色变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七喜!我告诉你,你别像个魂一样找我了,杨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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