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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厨 完结作者:耳雅-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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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方一勺了然点头,沈勇接着问,“那村子,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呢?”
“嗯,这个么……”大婶似乎不是很了解。
“叫峦村。”
这时候,身后有人搭茬,“因为村后山峦起伏,所以得的名字,据说当年有个风水先生路过,说这村子风水不好,犯水字,所以取个峦村压压邪气。”
方一勺和沈勇回头,就见是刘袤。
“刘公子。”小结巴跟刘袤显然很投缘,上下打量他,问,“伤好了没?”
“本来就没受什么伤。”说着,刘袤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罐子来,递给了沈勇,道,“我本来去衙门找你,官差说你上这儿来了。”
沈勇有些不解,结果了那罐子打开看了看,就见里头是黄绿色的膏药,就抬眼看刘袤。
“这是薄荷和金银花做的膏药。”刘袤道,“土方子,对付烧伤最好了,你昨儿个帮我挡那根烧着的横木,铁定受伤了。”
“哦。”沈勇笑了笑,道,“小伤,不过这药膏好像不错,谢啦。”
刘袤也是一笑,对沈勇拱了拱手,有些无力地道,“我谢沈少爷才是。”
“哎呀。”小结巴有些烦,“你们两个用不用谢来谢去的啊?好好说话不行么?“
“就是。”沈勇点头。
刘袤叹了口气,道,“你昨儿个救我命那回,我已经谢过了,今天可不是为那个谢你。”
方一勺有些不解,问,“那,刘公子你谢什么?”
“多些沈少爷昨日给我老母出的招啊,我过几日,就得进京去赶考去了。”刘袤说话时神情颇有些哭笑不得的。
方一勺更纳闷了,转脸看沈勇,就见沈勇看别处,佯装听不懂。
“相公,你干什么了?”方一勺问他。
“咳咳。”沈勇一脸没干什么的样子,辩解道,“没啊,我就跟刘老夫人说,刘袤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又挺有才气,不如进京赶考试试,衙门里头给他出银子。不放心家里,可以让刘妈妈来衙门暂住,陪我娘做个伴,你没见刘妈妈刺绣一把好手么,好好教教我娘,她手笨。”
“阿嚏……”
沈府里头,沈夫人正在沈一博书房,给他捶肩膀。
这几日沈一博日日熬夜看卷宗,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沈夫人看着挺心疼,给他炖了人参鸡汤,没事就给他捏捏捶捶。
见夫人打了个大喷嚏,沈一博赶紧道了声,“长命百岁,多生贵子。”
“去。”沈夫人捶了他一拳,“老没正经。”
“不老。”沈一博赶紧道,“才多大呢?”
“看你的书吧,也不怕叫人听着笑话。”沈夫人摇头继续给他捏肩膀,边问,“你这几天找什么呢?”
“哦。”沈一博想了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东相符三十多年前也曾经有过一次大火灾。”
“有这种事?”沈夫人吃惊,“没听说过啊。”
“三十多年前了么,那时候咱们一直在京城,回来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不过我的确听说过。”沈一博轻轻叹了口气,翻看着卷宗,“应该是有记载的。”
……
方一勺心说,沈勇不要命了呀,这话若是被娘听到了,非找棍子抽他不可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怀疑,沈勇随口一说,刘妈妈就说动刘袤了?不是说劝了好多次都没用么?
“若不是沈少爷这随口一说,我娘怎么会赖在地上打滚呢?”刘袤颇为无奈地说,“还寻死觅活哭天抢地,我娘向来知书达理,平时说话都轻声细语,昨晚上那阵仗,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瞧见。”
“咳咳。”沈勇摸了摸鼻子,一脸吃惊地问,“是么。”
方一勺和小结巴都斜着眼睛看他——真行啊?教人家老娘撒泼打地滚?!
沈勇对两人眨眨眼,这刘袤是个书呆子,攻他死穴最管用,对付书呆子,就要耍无赖!
方一勺虽然觉得这法子有些损,但是确实管用,就对刘袤道,“刘公子,你放心去赶考吧,你娘我们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刘袤看了看两人,拱手行了一礼,认真道,“多些了。”
“什么时候上路呀?”小结巴问。
沈勇笑问,“干嘛?想跟去啊?”
“唉,少爷,我都说跟了你了,不能跟别人么,不过,可以让冬冬跟去么。”小结巴道,“冬冬会功夫人也机灵,一起上路好有个照应么。”
“冬冬那么皮,谁照顾谁啊。”沈勇赶紧摆手,“挑个能干衙役跟着,才是正经。”
“冬冬?”刘袤倒是有了些兴趣,问,“哪个冬冬?”
“莫冬冬。”小结巴回答,“可机灵了,是莫凡堂的养子。”
“哦。”刘袤点头,不过看他的神色,似乎并不认识莫凡堂。
“少爷啊。”小结巴对沈勇道,“这次就算您不让冬冬去,估计他也得跟去。”
“为什么?”沈勇心说这刘袤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们都那么向着他?
“今早冬冬接到了一封信,京城来的,是他干爹写的,让他去京城。”小结巴回答。
“什么?”方一勺和沈勇都一愣,“莫师父来信了?”
“哎呀。”沈勇给了他一个烧栗,“你怎么不早说?信上说什么了?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关键是就一句话,别的什么都没写。”小结巴道,“冬冬说是过几天就动身,我琢磨着日子好像和刘公子入京的时候差不多。”
沈勇和方一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这莫凡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可别是出了什么事了。
“有人能一同上路那自然是好的了。”刘袤点头,“到时候搭个伴上路吧,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走。”
“为什么?”沈勇和方一勺都看他。
“昨儿个大火,烧死的、烧伤的,都有我的朋友,我想弄清楚是天灾还是**,若是**,我也要看到那凶手就地正法了,才能安心上京城啊。”
“对了。”沈勇突然想到,问,“你怎么对那活坟村那么了解啊?”
“我听我娘说过。”刘袤道,“我娘以前就生活在峦村里头,关于峦村的来历,已经很久了,都是听她姥爷说的。”
“哦……”沈勇和方一勺都点了点头。
“不如……去问问刘妈妈吧?”方一勺道,“可能会有些线索。”
沈勇点头。
刘袤立刻带路,众人一起去了刘家的老宅。
“对了,你家似乎离活坟村很近吧?”沈勇问。
“对,那里很多人,都是曾经居住在活坟村的,后来搬出来了,因为对老村有感情,所以不肯住太远。”
“哦。”沈勇又问,“对了,你刚刚说,那个风水先生说峦村犯水,可我看明明是犯火才对啊。”
“走水么。”刘袤有些无奈地道,“起先大家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后来明白了,犯水,并非是说怕水,而是怕走水。”
众人来到了刘家,正巧,刘妈妈在准备晚饭,方一勺让她跟沈勇他们谈,自己跑去厨房做饭了。
“听说少奶奶手艺一绝,今日算是有口福了。”刘妈妈笑着给沈勇端上茶来,坐下。
“娘,沈少爷想问活坟村的事情。”刘袤扶他娘坐下,自己也陪在一旁坐了。
沈勇对他道,“叫沈勇就行了,什么少爷不少爷的。”
刘袤笑着叫他沈兄,两人性子还挺合的。
刘妈妈有些不解,问,“活坟村怎么了?“
“是关于这次火烧集市的事。”沈勇道,“我听说,三十年前,活坟村也就是之前的峦村,也发生过火球从天而降的事情,烧毁过一个村庄,是么?“
“嗯。”沈夫人轻轻叹气,道,“确切地说,应该是每三十年一次。”
“每三十年一次?”沈勇有些纳闷“每三十年必发生一次火灾么?”
“对,我也是听长辈们说的,别说……这算算日子啊,也是时候了。”
随后,刘妈妈跟沈勇他们讲述了,那匪夷所思的,三十年必发生一次的天火劫难。
听完了那长长叙述,沈勇震愣地看着刘妈妈,不止是他,就连小结巴和刘袤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候,方一勺端着饭菜出来,她用厨房里现成的材料做了一大份炸酱面。
厨房里正好有一些肉,还有豆干儿和青菜,她先将肉末和切碎的豆干青菜炒熟,放上作料慢慢炖,做成鲜美的酱汁。又擀了面干撩,拌上了酱汁,撒上花生末和葱花,就端上了饭桌。
众人收拾起心情吃面,只几口,就被这美味的炸酱面吊起了兴致。
“呦!”刘妈妈赞叹连连,“少奶奶真是好手艺。”边说,边拍拍刘袤,笑道,“看到没?快给为娘找个这样的好媳妇儿啊,那为娘就放心了。”
方一勺挨着沈勇坐着听刘妈妈夸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转眼,却见沈勇虽然嘴上也不停吃,眼神却呆呆的,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相公,怎么了?”方一勺问他
“嗯……”沈勇看了看她,轻叹,“只是觉得,这天火,真是不可思议。”
火烤鱼和地滚雷
吃完了面,老老太太阻止了要去洗碗的方一勺,抢下碗筷,按着她在沈勇身边坐着说话,自己端着碗盘进厨房去了。
刘袤给众人倒上新茶,坐下叙谈。
方一勺见沈勇还是一脸的愁容,伸手拍拍他肩膀,“相公。”
“唉。”沈勇看方一勺,“娘子。”
“想什么呢?”方一勺问,“愁眉苦脸的。”
“嗯……我只是觉得古怪,你若说每三年一次,倒也合理,说不定是有人没三年干一次坏事吧,可是每三十年一次,这中间隔得也太久了吧?一个人能有几个三十年啊?”
“好几代人么?”小结巴问。
“好几代人做个买卖还靠谱,怎么可能好几代人放一个火?”沈勇摇头连连,“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
“不如出去走走吧?在这里作者,脑袋容易拧住。”
这时候,刘袤突然开口,边从一旁的柜子里头拿出了鱼竿和竹篓子。
“要去钓鱼么?”小结巴来了兴致。
“嗯。”刘袤点头,“自从修了大坝之后,河塘里的鱼儿就多了起来,垂钓正好。”
见小结巴欢欢喜喜提着竹篓子跟刘袤出去了,沈勇也只好带着方一勺跟上了。
方一勺双手挽着沈勇的胳膊,踩着路边的小石头子儿安安静静往前走。
“娘子。”沈勇转脸看方一勺,“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方一勺抬眼,有些不解,“什么想法?”
“嗯……关于这次的案子。”沈勇微微地皱着眉头。
方一勺看了看他,伸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揉开沈勇的眉心,低声说,“别愁眉苦脸的呀相公。”
沈勇一愣。
方一勺笑道,“爹爹才是知府呢,你查案子只是帮忙,要高高兴兴的呀,线索总会想到的,坏人也总会抓到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么。”
沈勇半晌才回过神来,良久松了一口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道,“也是哦……我想得太多了。”
“我们去抓鱼,一会儿我土方烤鱼给你没吃。”方一勺拉着沈勇笑呵呵地说。
“土方烤鱼?”沈勇听着名字挺好笑,“土法子烤鱼么?”
“嗯。”方一勺拍了拍腰间的兜子,“里头有用来烤野味的粉子,是爹爹自己陪的土方子,不管是烤鱼烤肉……撒上一些,都是美味无比的。”
“是么?”沈勇期待了起来,想了想,又凑到方一勺耳边小声嘀咕,“不过啊,你看这刘公子细胳膊细腿的,别到时候钓不上鱼儿来,自己反倒被鱼儿叼了去。”
方一勺笑着横了沈勇一眼,“相公你坏死了。”
沈勇捋捋袖子,“这可没准,到时候我就将他和那大鱼一块儿捞上来,咱们拿他当鱼饵。”
……
刘袤和小结巴在前头走着,就听后面方一勺被沈勇逗得直乐。
“少爷肯定又在说下流话逗少奶奶了。”小结巴撇着嘴摇了摇头。
刘袤却道,“你家少爷和少奶奶,好生恩爱,羡煞旁人啊。“
“那是。”小结巴一拍胸脯,“我家少奶奶,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媳妇儿。”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就到河边了。
“这么小的河塘呀?”方一勺有些吃惊,眼前的荷塘与其说是河塘,不如说只是一大个水坑,“这里头会有鱼么?”
“有的。”刘袤回过头来,道,“原本河与河之间就互通,这一代地下有很多暗河,坝一修起来之后,水都通过暗河满到河塘里头来了,鱼也跟着多了起来。”
“哦。”方一勺点了点头,这时候……就听到隐约,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
“这是什么声儿啊?”方一勺纳闷,边往远处看,就见前方是河塘,右手一侧是大坝,和已经荒废的活坟村,左手一侧,一大片的农田,后头是东巷府。
“哇,跟千军万马过来似的。”沈勇也有些不太确定。
“不是,只是打雷。”刘袤在河塘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挂了些饵食在鱼钩上,抬手一甩竿,就盯着漂在河面上的浮子看了起来。
“打雷了?”方一勺仰脸往天边看,也没看出什么黑云压顶的架势的来,就问,“是要下雨了么?”
“哦,不用担心,旱天雷而已,每年这个时候都经常打。”刘袤无所谓地回答,“干打雷也不下雨。”
“是么?”方一勺纳闷,“还有这种事情啊。”
“嗯。”刘袤打了个哈欠,继续盯着水面上的浮子。
沈勇觉得没什么事儿做,就走到了一旁,找了根粗木桩子掸了掸灰,对方一勺招招手,让她过来坐下。
“这不下雨,怎么会打雷的呢?”方一勺很是好奇。
“嗯……”沈勇突然摸了摸脑袋,道,“打雷……也有打雷不下雨的时候的。”
方一勺凑过去看他,伸手捏他眉心,“又皱眉头呀?”
沈勇抓住她手,笑着拉倒嘴边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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