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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浴长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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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脸。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
妈妈说:“日头还没有出来呢。你们这么早干啥去?你大姐走到咱们庄还不得小半晌?”
德成说:“我们到水火地接大姐去。”
爸爸说:“到水火地也用不了两袋烟的工夫。你们把屋子收拾收拾再去。”
三个孩子洗完脸,二珠梳完头,开始收拾屋子。三个孩子从来没有这么齐心协力地一块收拾屋子。不大工夫就把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
这时候,小四还没有醒。德成说:“让四弟睡吧,这时候正睡得香甜呢。”妈妈也说:“让他睡吧。你们仨去吧,别叫他了。”
三个孩子高高兴兴要走。刚一出门,小四醒了。睁开眼睛一看,二姐和二哥、三哥都不在了。问:“妈,他们接大姐去,怎么不叫我呢。”妈妈说:“看你正睡着,就没有叫你。”小四说:“我也去。”妈妈说:“他们走远了。”小四扑棱一下从被窝钻出来,下地就往外跑。爸爸妈妈看了小四光着屁股往外追的样子,憋不住地笑。妈妈把窗户打开,对刚刚走到五道庙前边的三个孩子喊:“二珠,小四追你们去了。”二珠听见妈妈的喊声,回头一看,小四正光着屁股,一身胖肉,从大门跑出来。立刻转过身,迎上去,一下子把四弟抱起来,在脸上亲了一下,在屁股上掐了一下,说:“你呀,你呀,真把人笑死了。”说着同德成和来成又回到屋子里。
秋天的早晨已经凉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小四的身上已经冰凉冰凉的了。二珠急忙把四弟放到炕上,找来衣服,帮四弟穿上。又拿洗脸手巾蘸湿了,把小脸擦干净了。穿上鞋。二珠把四弟从炕上抱下来,说:“这回走吧。”
出了门。德成说:“小四走的慢,我先背一会儿。”德成把小四背在身上。小姐四个出发接大姐去了。往南走着,下了坝坎,过了南场院,沿着西沟绕着水火地往南走。二珠换着背四弟。
日头升起来了。水火地里的一片片高粱和玉米都快熟了。高粱穗,红红的脸,迎着日头,微笑着,轻轻摇晃着。玉米穗沉甸甸的,斜长在玉米秆上,玉米秆像要支撑不住似的。叶子都变成了成熟的黄色。
二珠和三个弟弟沿着地边向南走。日头晒在身上热乎乎的。二珠背着四弟,身上有些冒汗了。到了水火地南边,再往前,路就分岔了。一条往西,通往田家湾子的,一条是往东南方向通往狼窝铺的。大姐来,一定是从东南方向来。二珠把四弟放到地上,说,咱们就在这儿等大姐吧。顺着大路,能看老远老远的。
四个孩子,眼巴巴地向东南方向望着。偶尔过来一个车,走近了,一看不是,过去了。又有人过来,看看也不是。过去了。小四着急了,开始闹人了。说:“二姐,你说大姐怎么还不来呢。大姐,你倒是快点走呀。怎么还不来呢。”来成虽然没有闹,但是也着急了。看见有人来就嚷:“准是大姐来了。”走近了,一细看,不是。还是德成有办法,说:“你们别闹,我去给你们抓的蝈蝈来玩。”小四拍手说:“好呀,好呀。二哥给我抓蝈蝈。”
德成循蝈蝈叫的声音,慢慢到草棵里,三抓两抓就抓住一个大肚子蝈蝈来。给了四弟。说:“等着,我再你三哥也抓一个。”不大会儿工夫,又抓一个来。来成和小四,一人手里拿个一个蝈蝈玩。德成说:“你们都轻轻的拿着。用手指捏着两个大腿。要捏一个,蝈蝈一登,把腿登断就跑了。”说话的工夫,小四手里的蝈蝈果然跑了,小四手指只捏着一支蝈蝈腿。德成说:“我让你捏俩腿,你捏一条腿。看跑了吧?二哥再给你抓一个去。”时间不大,德成又抓来一只蝈蝈。这回,小四小心翼翼地用胖乎乎的小手捏着两条蝈蝈腿。德成说:“我再给你们一人做一个蝈蝈笼子,把蝈蝈装里头,就好玩了。”
德成到路边上,找一墩子高高长长的有筷子那么宽的马莲,采了一把。坐在路边编起蝈蝈笼子来。德成编蝈蝈笼子可真有一手。编出来的笼子,圆圆的,有小饭碗那么大,浑身都是豆粒那么大的窟隆眼。快编完的时候,把蝈蝈放到里面,再把笼子口编死。再拔一棵嫩草心放到蝈蝈笼子里,给蝈蝈吃。小四和来成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蝈蝈笼子。高兴极了,看着笼子里的蝈蝈玩,逗着蝈蝈叫唤。

小弟不懂出嫁事哭问姐姐哪日归(2)

德成和二珠看着大姐还是没有来。德成也来兴趣了。对小四和来成说:“我再给你们编个皮带。”说着,又采来一大把马莲,编起皮带来。嗬,编出的皮带足有两寸宽,长长的。小四和来成腰上一人扎一条。真好看。
已经小半晌了。突然远处走过来一男一女。二珠眼睛尖,最先看到了。说:“大姐来了。”抱起小四就往前跑。德成和来成一看,立刻喊起来,“大姐来了,大姐来了。”德成和来成像赛跑一样顺着大路往前跑。大姐也老远看见德成和来成来了。快走几步迎了过来,一手抓着一个弟弟。大姐说:“这是你姐夫,叫姐夫。”德成和来成说:“姐夫好。”德成紧紧拉着大姐的手说:“大姐,我好想好想你。”说着眼泪下来了。来成也哭了,说:“大姐,你怎么这么多日子才回来呀。”大姐夫王义成听了,笑着说:“这么多日子?不就三天吗?”来成说:“这三天足有三年那么长。”
二珠抱着小四也跑到了。大姐上前接过四弟,抱在怀里,在胖胖的脸蛋上,这边亲亲,那边亲亲。小四也抱着大姐的头,亲大姐的脸。边亲边说:“大姐,我想你。”大姐说:“我也想你们哪。”
大姐右胳膊抱着小四,左手拉着来成,德成和二珠拉着大姐的衣服襟,高高兴兴地往家里走。小四突然喊起来:“哎呀,我的蝈蝈笼子丢了。”二珠这时才想起来,刚才光顾跑了,忘了小四的蝈蝈笼子。说:“没不了。准是掉到道上了。一边走一边看着点,准能找着。”走了不远。德成哈腰从地上把蝈蝈笼子捡了起来,递给小四,说:“这回拿好了。再丢了,可没有人回来给你找了。”

欲见岳父母现背文言词

进了庄,一上坝坎就看见爸爸妈妈站在五道庙前张望呢。德成老远就喊:“爸爸妈妈,我们把大姐接来了。”二珠比德成虽然只大一岁,可是二珠是正月生,德成冬子月出生,差不多大两周岁,说话办事就比德成少一些孩子气。觉得二弟只提大姐,姐夫会有想法的,忙说:“大姐和姐夫都来了。”
王义成见了爸爸妈妈,把手里的点心包递给大姐,向爸爸妈妈深深鞠了一躬,说:“爸爸妈妈好。”
爸爸妈妈见姑爷这样彬彬有礼的样子,高兴地说:“快屋里请。”王义成谦让地说:“爸爸妈妈先请。”
大家谦让着进了屋。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炕上放着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这是专门为招待姑爷准备的。
进了屋。王义成请爸爸妈妈先坐到炕上。把点心放到桌子上。然后把大衫整理一下,站在地中央,说:“请爸爸妈妈接受儿婿敬拜”,说完恭恭敬敬对爸爸妈妈各行了三个鞠躬礼。拜完说:“感谢爸爸妈妈的大恩大德,把女儿恩赐给儿婿。儿婿将终生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爸爸妈妈。祝爸爸妈妈身体健康,长寿幸福。”这些话说的很拘谨,好像是在背课文。
爸爸妈妈见了,非常高兴。爸爸心里想,这准是谁教的话,背下来的。不过还是比较圆满,除了拘谨一点,没有什么错。妈妈说:“我的姑爷真会说话。快上炕坐下,歇歇吧。走一上午了。”
爸爸说:“你们俩走着来的?也没搭个顺便车。”
王义成斜身坐到炕沿上。说:“没有顺便车。大伙的车都忙着开始秋收了。”
爸爸说:“是到了秋收季节了。三春不如一秋忙。秋收大忙季节马上就到了。你们年轻人走走,没有坏处。你们家里的庄稼长的怎么样?都种啥大庄稼了?”
王义成谈起庄稼院的事来,那是头头是道,拘谨一下子都没有了。王义成问起爸爸在煤窑干活的事,爸爸告诉姑爷说:“现在不下煤窑了。当车把式了。年龄大了,下煤窑,阴暗潮湿,胳膊腿都难受。当车把式,总有日头晒着,身体不得毛病。赶着车到处走,还挺新鲜的。”
王义成说:“下煤窑挺危险的。经常听说有人伤着碰着的。不下煤窑更好。不过当车把式也不能大意了。赶车的,车前马后险如虎。”王义成说完了,立刻脸红了,觉得不该说这话。这是一句不吉利的话。车前,意思是车轱辘前,马后,意思是马蹄子后边。这个位置也就赶车的位置。如果碰上车翻了,或者牲口毛了,车把式的位置是最危险不过了。不是挨车轧,就是遭马踢。不搭上性命,也会受重伤。当着赶车的人不应当提翻车的话,当着下海的人不应当提翻船的话。这些都是人们忌讳的话,自己怎么冒出这样的话来,何况自己又是新结婚的姑爷,对岳父大人说话呢。王义成一下子卡了壳,低下了头,两手在腿上搓着,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话也不能解释,越解释越不好。
梁万禄看出姑爷的尴尬,笑着说:“没事。我们什么也不忌讳。那些忌讳的话,都是迷信。你也知道,我们一家是信奉天主的。天主是最仁慈的。只要不是恶意的,天主都是会饶恕的。喝茶,喝茶。接着说咱们庄稼院的事。”
王义成从窘迫中缓过神来,又说起庄稼院的话题。他深深感觉到岳父岳母的仁厚。心想,自己有个贤慧能干的妻子,岳父岳母又宽宏仁厚,这也是自己的幸运。
晚上,爸爸同王义成说话,爸爸同珠子说话。弟弟妹妹都偎倚到大姐的身边,听大姐说话。一直说到很晚很晚。
妈妈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两口子到西屋去睡吧。明天还得回去呢。还要走挺远的路呢。”
珠子说:“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同二妹子住在一起了。今天夜里,还是像以前一样,让我们姐妹俩住在西屋吧。我们姐妹俩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大珠,二珠,又像以前一样,姐妹俩住到一起去了。姐妹俩脸对脸躺着,亲亲密密地说呀,说呀。说个没完没了。
二珠说:“大姐,姐夫可真逗。今天给爸爸妈妈三鞠躬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好像是背的。从哪儿学来的呀。”
大姐说:“谁知道是谁教给他的。我跟他说,爸爸是念大书识大理的人。他就说回酒的时候,要准备几句话。不知道是谁教给他的,反正他自己在屋子里背了好多遍,才背的那样。我说,你是庄稼人,就是庄稼人样,爸爸妈妈不笑话你。他说不行不行,一定要学说几句话。”说完姐妹俩都笑了。
二珠问:“姐夫对你好吗?”
大姐说:“挺好的。他爸爸妈妈对我也挺好的。谁知道以后日子长了怎么样呢。反正这几天看着还行。”
二珠说:“女人长大都要嫁人,真不好。”
大姐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嫁人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二珠问:“我一辈子都不想嫁人。你们结婚的相照了吗?”
大姐说:“还没有呢。昨天我还提这个事呢。他爸爸也答应给照相。说只有县城里才有照相馆。哪天有闲暇的时候,专门去丰润县城照相去。照相的事又拖延下来了。”
二珠说:“照相可是大事。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哪能不照个相做纪念呢?”
大姐说:“我说的也是。”
姐妹俩唠呀唠呀。一直唠到天亮。
这正是
女大成婚要嫁人,最是难舍骨肉亲。
知心不过亲姐妹,到头总要两相分。

日寇炮击卢沟月便衣巧杀鬼子兵

卢沟晓月布阴云,炮声隆隆惊睡魂,
日寇血溅东三省,又把枪刀对冀人。

常把散沙比国人,自扫门雪莫管邻,
国难方识共产党,唤起万众团结心。

风云突变

高天长风呜咽,大地残躯流血。战祸连年,兵匪四起。灾荒频频,饿殍遍地。多灾多难的中国,多灾多难的中国人民,正在承受着无尽无休的苦难。
万恶的日本帝国主义端着枪,枪上的刺刀还滴着东北人民的鲜血,闯入了冀东。一场血腥的屠杀开始了,一场空前壮烈的反抗也开始了。冀东人民凭借不屈不挠的血肉之躯,去对抗用洋枪洋炮武装起来的穷凶恶极的日寇。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浩歌,在华北的高天长风中久久回荡。
日本帝国主义一心想灭亡中国,霸占中国,把中国变成它的殖民地,把中国人民变成亡国奴。蒋介石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还是吃错了什么药,就记住攘外必先安内,对内的抗日斗争和活动进行残酷镇压,对日本鬼子的侵略和屠杀却连个扁屁都不敢放,采取什么不抵抗政策,把东三省让给了日本强盗。日本魔爪伸入关内,中国政府不得对冀东进行管辖,蒋介石就乖乖地把冀东的管辖权让出来,于是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下,在冀东二十二个县成立“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冀东人民落在日本鬼子的魔爪之中。
1937年,日本帝国主义认为更大规模侵略中国的时机到了。就在这一年的7月7日发生了震惊全国的卢沟桥事变,卢沟桥的炮声惊醒了还在沉睡的整个中华民族,挣眼一看,日本帝国主义正张开战争的血盆大口,要把整个华北一口吞掉,罪恶的魔爪已经向整个中国伸开,要灭亡整个中国。华北战云密布,全国形势骤变。
七七事变第二天,作为中国抗日中坚力量的中国共产党立刻通电全国,号召全国人民立即行动起来,团结一心,进行全民族的抗日战争。全国人民抗日狂潮山呼海啸般席卷神州大地。8月25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在陕北洛川召开了著名的洛川会议。决定在敌后放手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打击日寇。
蒋介石在全国一片抗日喊杀声中只好装模作样说说抗日的话,不情愿地宣布对日抗战。
华北各界爱国人士集聚天津,把原来的“华北各界救国联合会”改名为旗帜鲜明的抗日组织“华北人民抗日自卫委员会”,简称‘自卫会’。
不久,京东十个县的抗日人民代表于12月在滦县召开会议,成立‘华北人民抗日自卫委员会冀东分会’。这次会议非同寻常,是使冀东抗日战争进入新阶段的一次重要会议。李运昌、高志远、洪麟阁这些冀东大名鼎鼎的人物都参加了会议。为了安全,会议是在滦县县城南边滦河边上的多余屯召开的,因而这次会议在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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