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蝴蝶-第7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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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与此同时却有嗷嗷待哺的九个正规军团，三十几个辅助军团，全部超过二百艘战舰的外海舰队，几十条智慧巨龙，一堆军工企业，外加若干教育、福利机构和政府公务员合计至少一百六十万人，每天都在北军司令部闹腾，向焦头烂额的艾拉斯卓女士伸手要钱发薪水！

这样一来，可怜的艾拉斯卓女士就等于是在用大约全国六分之一的税收，来供养全国五分之三的军队，其处境之窘迫，自然是可想而知。

银月城的北军大本营，从建立初期开始，财政就极其拮据，各地动荡不断，南北双方剑拔弩张，军队调动频繁，军费开支甚是浩大；而地方政府又大肆扣留税款，连各地海关也不例外，尚能控制的教会产业，同样因为战乱而收入大减……

如果是名正言顺的中央政府，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命令国家进入战时体制，以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消灭一切不和谐的噪音，将国力最大程度地朝着战争方向倾斜。可北军虽然声势浩大，但从法律上讲却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反政府武装联盟”。看似一呼百应，实则既没有一个紧密的体系，也没办法下狠手加强中央集权否则很多地方势力就要倒戈到南军的那一边去了。

这样两头受气的憋屈局面，可实在是真够苦逼的！

为了填补越来越大的财政窟窿，艾拉斯卓女士在常规收税之外，还用尽了发行战争债券、集资贷款等一切金融手段，就连她那艘已经基本竣工，处于最后舾装阶段的浮空战列舰“银色猎手”号，也被迫停工烂尾，并且抵押了出去，但依旧举步维艰。到了这一次的三路总攻计划半途而废，并且还差点儿被叛军抄了老窝的特大利空消息传出，北军大本营原本就惨淡经营的财政收支状况，终于到了全面崩溃的边缘。

眼看着路斯坎叛军尚未剿灭，己方的军饷却快要断绝，纵然是心高气傲的艾拉斯卓女士，也不得不彻底放下昔日自视为国家领袖的傲慢架子，卑躬屈膝地向盟友渥金教会求援。

然而，新近上任、春风得意的，“圣币”三井龙姬大小姐，似乎是想要借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势头，尽快创立些功绩来树立个人威望，于是竟然趁此机会，向艾拉斯卓女士提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可怕要求：她居然妄图进一步染指魔法女神教会的执政权力根本军队！

“就算银月城方面的财政状况再怎么危急，也不是你们渥金教会想要夺走整个外海舰队的理由！”

艾拉斯卓女士涨红了脸蛋挥舞着拳头，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怒吼道，“……这可是二百八十多艘上好的风帆战舰，还有二十六艘新锐的魔法飞艇啊！我就是典当掉自己的宫殿，也不会把舰队就这样贱卖了的！你们已经趁着我方财政空虚，夺取了第三军团、第十军团和第十二军团，难道还嫌不够吗？”

“……啧啧，豪言壮语谁都会说，可问题是经费呢？您手头还能拿出十万枚以上的金币吗？不要说维持帝国外海舰队二百八十多艘战舰的庞大花费了，就算是你如今正在米拉巴城前线统领作战的剩下两个军团的平叛野战部队，由于战争债券大崩盘的缘故，似乎也已经好久发不出军饷了吧！”

远东来的新任“圣币”小姐，不动声色地抛出了一系列残酷的事实作为反驳，“……7月初的时候，你在银月城召集了十五万军队，但由于付不起二百五十万金币的开拔费，最后只带了不到六万人东进帝都：大半个月之前你击败路斯坎叛军，攻克矿业重镇米拉巴城，得胜部队向你索要十万金币的犒赏，可饶是你百般拼凑，也只拨发了五万帝国金币的款子，弄得士气大跌，并且导致了随后的惨败……我倒是很奇怪，你现在连作战中的野战军团，都难以保障正常薪饷，又该从哪里找钱去供养闲置不用的海军舰队呢？”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调侃地眨了眨眼睛，“或许您需要再打一次败仗，让叛军消灭掉一个野战军团来帮您节省开支了米拉尔河上的那一场伏击战，已经成功帮助您解决了第十一军团‘闪电’的上万名欠饷官兵。接下来又该是哪一个？第五军团‘礁石’还是第一军团‘光荣’？”

“……两位女士，请不要再继续斗嘴了好吗？还是让我们先认真地消除分歧解决问题吧！”还没等被气炸了肺的艾拉斯卓女士回话，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的菲里·泰勒元帅就先插了进来。

“……首先声明一点，艾拉斯卓女士，想要让在下一次性掏出五千万金币的巨款来救急，绝对是不现实，祥瑞号上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现款，而且就算我掏空积蓄为您支付了这一次的账单，可内战不知道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接下来必定出现的亏空又该怎么办？所以这笔开支还是只能向渥金教会借贷……”

菲里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悄悄对艾拉斯卓女士丢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不过，渥金教会想要一次性划走整个外海舰队的二百八十多艘战舰作为抵押品，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当然，鉴于北军大本营的收支无法平衡，财政状况不佳，渥金教会也确实是需要一些可靠的还贷保障因此，把附加条件改为成立一家拥有独家钞票发行权和最高金融监管权的中央银行机构，依靠它来长期偿还贷款怎么样？”

说到这里，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竟然在脸上流露出一丝颇为诡异的微笑，“至于这家中央银行的名字么，就叫做耐色瑞尔联合储备银行好了，简称‘耐联储’如何？”

十六、路斯坎的毁灭（上）

当然，这些倾覆在路斯坎港口出入航道的沉船，同样也堵住了攻击一方的海上抢滩登陆路线，但讨伐军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从海上对路斯坎城发起进攻耐色瑞尔帝国部署在外海的四支舰队，目前依然滞留于南方各港口，由于季风的关系以及水手的罢工，根本来不及赶到战场。

而目前已经抵达战场的三艘浮空战列舰，把它们部署在空中进行远程炮击，明显要比降落到海面安全……如此一来的话，路斯坎城仅有的几门海防要塞炮，就会因为炮口在设计时仰角不足的关系，根本无法对高悬于空中的敌舰展开还击，而是只能一边倒地任凭被动挨打了。

至于空战则是不用考虑穷困的路斯坎城，根本养不起每天需要喂食大量肉类的狮鹫，没有足够的金银财宝来满足巨龙的贪婪胃口，也没有什么适合在极地狂风中行驶的飞行器，甚至连战斗法师的数量都很有限虽然叛军的领导者乃是一群法师，但穷困的路斯坎城根本没有财力普及奥术教育，增加奥术使用者的人数，所以这座法师统治之城的实际法师数量，反倒是北地最为稀少的。

在城外的陆地上，巨熊军团、魅影军团和光荣军团的七万大军也已一字排开，牢牢地扼守住了叛军的突围之路，此外还有大批临阵倒戈的带路党相助，足以将每一条小道封锁得密不透风。

所以，此次战役的胜负，从一开始就毫无悬念，多就是持续时间的长短和付出牺牲的多少罢了。

事实上，相较于毫无悬念的战局而言，第一次来到此地的菲里，反倒是对于这座路斯坎城令人发指的萧条、破败和落后，感到加的关注和惊讶。

“……路斯坎不是号称千帆之城么？怎么就只有这样一点规模？看上去多也就两三万人口吧！而且房屋街道也是破旧得不像话，乱七八糟得像个大垃圾堆，似乎比北极圈里的冰风谷也强不到哪里去啊！”

“……没办法谁叫这地方既保守又排外，还敌视外地人，偏偏在帝国的镇压之下，又不能像过去那样跑到其它城市打家劫舍就算有着水文条件再优良的港口，又哪里发展得起来呢？”

艾拉斯卓女士耸了耸肩膀答道，因为她的“银色猎手”号尚未完工，舱室也未曾装修，居住起来颇为寒碜，于是就把家当搬到了菲里的祥瑞号上，算是成立了联合指挥部。此时正好给菲里答疑解惑，“……早在好几个世纪之前的时候，路斯坎就已经被公认是北地穷破肮脏的港口城市啦……”

路斯坎位于宝剑海湾的北部沿岸，北临冰风谷，南居无冬城，市区横跨米拉尔河的入海口，使之成为了上游矿业重镇米拉巴城的矿产贩运要道，也是北极荒芜苔原与南方文明世界之间唯一的商品交流中心，还是费伦大陆北端的港口城市。从建城之初，就享有千帆之城的美誉。

粗看起来借助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这里应该会成为一个相当繁华的商业贸易港口。但事实上，路斯坎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一个充满了海盗和嗜血土匪的贼窝，一座名副其实的混乱城市。

这座城市的最初建立者，是一群来自于北地居民共同故乡罗瑟姆岛的粗鲁海盗，以及南方几个文明国度的流放犯人，他们早年为生活所迫流浪至此，并定居下来。之后又来了一些邪教徒和毒品贩。最终形成了一个很诡异的双重领导班子表面上，这座城市由五位至高统帅组成的评议会统治，这些至高统帅基本上全都是前海盗头，但是真正的权力掌握在一个叫做“奥术兄弟会”的邪恶法师社团手中。其成员几乎完全是魔法师，只有少量被雇佣来的杂役和保镖为这个野心勃勃的组织服务，从事一些魔法师不能或不想亲自去做的任务。

从最初的原始条件来看，奥术兄弟会或者说路斯坎城邦的发展潜力，应该还是很不错的：首先，路斯坎位于偏僻的西北边陲，不易遭到强敌攻击；其次有畅通的海路可供运输与出征，至少有办法出去打劫，而不是被堵在山里；第三，最后路斯坎的北地海盗素来彪悍善战，其恐怖名声传遍了宝剑海湾，还有冰风谷的霜巨人可以招募来当炮灰，因此这座城邦的军事实力可说是相当强悍。

但问题是，这个邪恶的城市从建立之初开始，就出现了理想与现实严重脱节的尴尬局面，始终不曾有过一个比较理智的扩张战略奥术兄弟会在创立不久的时候，就被野心彻底烧昏了头脑，全然不顾自己只有一百多个成员，路斯坎全城也只有一万多人的单薄底，居然疯狂地梦想着统治整个北地，从而愚蠢地对整个北地宣战，向北地几乎所有的国家和势力同时发动了攻击……

很显然，无论路斯坎这个海盗窝的军力有多么强悍，都是不可能与北地所有国家和势力同时为敌的。

DR1361年，路斯坎人一度攻克了故地罗瑟姆岛，但随即在深水城牵头的北地联军干预之下大败亏输，被迫撤退，接着又爆发内乱，整个城市几乎瓦解。

于是，在遭受了上述一系列惨痛失败之后，奥术兄弟会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明白自己不是什么主角模板，可以带着一小撮人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开始尽量避免与类似深水城、银月城、安姆这样的大势力发生冲突。

但是，他们依然积极地侵扰那些缺乏自卫力量的小村镇，或者武装护卫不足的长途商队，并且积极掩护海盗劫掠深水城商船，始终不肯放下屠刀休战。

除了血腥的劫掠和合法的贸易之外，奥术兄弟会的法师们对其余几乎任何邪恶的行径也都有染指。包括海盗、贩奴、毒品交易和走私等等。他们之所以进行这些肮脏的贸易，不只是为了可观的收入，也将其视为实现政治理想的手段：在北地建立一个集贸易与政治于一身的强大帝国。

从奥术兄弟会的初代会长开始，他们就开始夸夸其谈地自称北地之王，可实际上却成了北地公敌，并且从来未曾把版图拓展到路斯坎之外的任何地方，要命的是几乎跟所有邻居都关系恶劣！

耐色瑞尔帝国建立之时，路斯坎正好被一场大瘟疫折磨得奄奄一息，满街都是腐烂的死尸，人口减少了四分之三以上，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来阻止帝国的吞并。已经死得没剩几个人的奥术兄弟会，也只得无奈投降，以换取让这座城市成为一个帝国自治领，保持高度自治权的优待。

但在帝国的统治时期，这座城市依然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刺头儿，基本上没啥理智可言来到路斯坎的旅人会发现自己非常不受欢迎，绝大部分当地的酒馆和旅馆都毫无“顾客是上帝”的职业精神，根本不接待外地旅人，而是只向本地的居民提供食宿，特别是水手和海盗，哪怕亏本破产也在所不惜。

奥术兄弟会也公开鼓励这种对待外人不友善的态度，因为它的领导者们怀疑任何一个进入路斯坎的人实际上都不是来进行贸易的，而是打探消息的间谍或敌人。兄弟会的代理人经常秘密地跟踪来到路斯坎的任何旅人，并且向（大奥法塔，奥术兄弟会总部）汇报他们的行踪。

很显然，在一个如此疯狂排外、神经质和不讲道理的古怪地方，是根本没办法正常旅行和做生意的。

伴随着外地商人们的怒骂与诅咒，路斯坎逐渐沦为了一个神厌鬼憎、人人厌弃的糟糕地方，除了实在绕不开这座港口的米拉巴城和冰风谷之外，其它地方谁都不愿意来这里经商交易，从而让路斯坎变得日益萧条贫困。但傲慢的路斯坎人却毫无悔过之意，反而整天怨天咒地只知道骂政府，还做了很多缺乏理智的脑残举动例如在路斯坎的市中心广场树立了一座等身大青铜雕像，内容为当时在位的首席执政官艾拉斯卓满脸淫荡地脱了裙子撅起屁股，以狗爬式的姿态被一个丑陋的霜巨人从后面挺棒猛插很显然，无论是怎样豪放的痴女，也不会对这样宣传方式感到高兴，何况艾拉斯卓女士还根本不是什么痴女，只是对面首和男宠稍微有些新喜厌旧罢了，而且还是男女皆可……

于是，有关当局对这座可恶的城市愈发看不顺眼，路斯坎居民的日子也从此不好过了帝国政府和北地当局，每次要摊派费用和征收物资的时候，永远都少不了他们的一份，还有各种沉重的无偿劳役需要他们承担。而若是有什么工业交通投资项目或者农业发展计划，却从来不会考虑对贫穷落后的路斯坎进行任何扶持……

几百年的时光过去，曾经荒凉野蛮的辽阔北地已是天翻地覆，矗立起无数的工厂、矿山、市集、道路和繁华都会，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大工业基地。唯有这座路斯坎城，却似乎还停留在黑暗的中世纪，除了陈旧破烂的木板房、穷困潦倒的无业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