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蝴蝶-第7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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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扩张时期的永聚岛精灵王国，其战争艺术和作战意志都颇有值得称道之处，但其领导者显然缺乏长远的战略眼光。他们只知道去征服和占领所有一切太阳能够照得到的地方，然后把这些地方统统踩进连太阳都照不到的地狱……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把他们的永聚岛也变成了暗无天日的地狱。

因为，在战争中得到一切的人，最终也必然在战争中失去一切……”

一一摘自《永聚岛精灵王国衰亡史》

魔法女神选民菲里。泰勒著，深水城终点书局DR2009年出版……

听到外面的炮声渐渐稀落下去，曾径的琉希帕皇家兵工厂助理工程师，月精灵维克多月光，灰头土脸地用铁楸挖开泥沙和瓦砾，钻出自家的地窖，小心翼翼地在坍塌的房屋中探出脑袋。

对于他而言，最近熬过的这大半个月，简直就是一场可怕至极的噩梦。

先是在下班的时候，都突然又一次爆发政变，让他差一点在街头被炮弹炸死。总算是因祸得福，被炮弹炸开了食品配给站仓库，于是维克多月光就兴冲冲地抢了一大堆食物跑回家里，却现自家的房子不知何时被打成了马蜂窝，他的瞎眼老爹也被一流弹命中脑门，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怜的维克多只得扛起铲子，垂头丧气地在后院挖了个坑把老爹埋了，然后缩在床板底下，听着外面零零落落的枪炮声，还有冲天的火光和呛鼻的黑烟，足足提心吊胆地躲了几天几夜。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出门去打探了一番消息，结果他居然更加惊骇地现，不知在什么时候，城里的政变军和保王党都不见了踪影，而一群从奴隶营里跑出来的耐色瑞尔战俘，却大模大样地进占了这座伟大的精灵首都，还在市政厅门前竖立起了耐色瑞尔的六芒星旗！

四十一、废墟中的对峙（中）

精灵们传承万年的辉煌都市琉希帕，竟然落入一群卑贱的俘虏手中，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啊！

但无奈眼下形势比人强，精灵们自己的军队忙着内战，没有谁来都剿灭这帮胆大包天的越狱俘虏。

而像维克多这样的平头百姓，一方面手头通常没有什么像样的兵器，另一方面也缺少为国牺牲的崇高觉悟，此外又没有一个威望够高的抵抗运动带头人。所以尽管他们经常悄悄低聚集在一起，口若悬河地愤怒来愤怒去，但最后除了在口头上咒骂几句之外，也就只知道默默祈祷神明保估了。

幸好，这些战俘只顾着占据海边的几处要塞堡垒、灯塔码头，还有兵工厂和军火仓库，然后清理出一片废墟扎营住下，对待残余的精灵市民，基本上是秉持着不理不睬的无视态度，倒是没怎么前来骚扰。

在这一段时间里，有一部分精灵市民不堪忍受琉希帕城被一群俘虏占据的耻辱，成群结队地从城里逃了出去，而耐色瑞尔战俘们对此也完全不管，但他们很快就又被吓得逃了回来根据邻居家那位瘸腿大叔逃回来之后的描述，整个永聚岛似乎都成了血与火的炼狱，每一片丛林都燃烧着熊熊大火。所有的战俘和奴隶都越狱造反了，到处都有被屠戮一空的精灵庄园和村镇，遍地都是焦黑的尸骨和刺鼻的血泊。

就算有些孤悬海中的离岛或沙洲，没什么叛乱奴隶活动，但还是会有海盗船从沙滩上登陆劫掠，同样是杀得鸡犬不留，理应负责海防的精灵舰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在烈火熊熊的山林深处，还冒出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嗜血魔兽，挥舞着爪牙袭击那些落难的逃亡者……整座岛屿已经没有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在这股毁灭一切的狂潮之下，无论是城镇、村镇、堡垒、宫殿、庄园、神庙，全都不能幸免。

而且，流窜在其它地方的造反奴隶，也远没有如今盘踞着琉希帕城的这批耐色瑞尔战俘那么客气。他们若是抓到了男性精灵，基本上都是砍头没商量，杀死之前还要狠狠凌辱一番，然后开膛破肚往河里一丢。有姿色的女性精灵会稍微活得长一点，但必定会被奴隶们排队轮着上，若是等到玩残或玩腻了，接下来还是杀了往河里一丢……这还是好的，若是被兽人捉去，只怕还要被剁碎了下锅盹精灵肉汤呢！

以上这些恐怖的传闻，让维克多当即听得是毛骨悚然，双股战战，从而彻底打消了逃往郊外的念头。

既然王都郊外是这糕的危险，港口里又没有可以出海避难的船只（早就被别人抢先开走了），那么还是继续躲在家里，捏着鼻子跟耐色瑞尔人做邻居吧！好歹暂时还能相安无事……

于是，维克多只得继续缩在他被大火烧塌了一半的破房子里，每天摸着越来越瘪的肚子，清点着越来越少的食物，一天一天提心吊胆地涯着日子。他整天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昨天激动万分地盼来了“解放”王都琉希帕的精灵本族救兵……谁知救兵来了更遭殃！！！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少的伤亡收复王都，这些精灵政变军居然使用了毒气灌城的屠杀战术！

哦！这帮该死的冷血屠夫！他们不知道这座城市里还有好几万精灵同胞吗？

看着那些连夜制作了条幅、纸花和薛佛拉斯教会徽章旗帜，准备在今天“迎接王师”的街坊邻居，一个个先后被淹没在致命的绿色毒雾中，抓着喉咙，浑身布满水泡，无比痛苦地凄惨死去，维东多。月光的胸中一时间真是悲愤无比。

亏得他自己是在皇家兵工厂干活的，过去曾经用作假帐的办法，偷偷从工厂里顺了一只高级魔法防毒面具以防万一，并且在今天及时钻进地窖，从箱底里把防毒面具翻出来戴上，这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但接下来会遭遇到怎样的命运说真的，他也实在是万分忐忑。

按照躲进地窖之前看到的情况，这些从海外战场撤回来的薛佛拉斯教会政变军，应该已经进城了吧！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盘踮城内的这些叛乱战俘，都不可能顶得住如此丧心病狂的攻击。

对于维克多。月光这位血脉纯正的月精灵来说，王都琉希帕被一支精灵军收复，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

但问题是，像这样会用毒气灌城，丝毫不顾市民死活的残暴“王师”，真的可以指望吗？

维克多回忆起过去在酒馆和私人聚会中听说的一些小道消息，那些海外驻军似乎大多有些心理变态，例如有不少军官就很喜欢把人头钉在墙上当做装饰，此外还有活剥人皮来制作靴子、灯罩和毯子的恐怖传闻……他顿时就觉得这些家伙还是别来王都最好，万一这些家伙在都也如法炮制，自己可该怎么办？

不过，就算这些政变军还有着同胞之谊，王都琉希帕也已经彻底毁了这座曾经宛如如凝固的音乐一般美丽优雅，与自然和谐融为一体的森林都市，如今早已只剩下了一片焦土和残垣断壁。

然而，当维克多满心纠结地从废墟后面探出脑袋之后，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铛铛！全体精灵之君主，永聚岛至尊女王有令：现邀请友邦耐色瑞尔帝国之维和部队进驻永聚岛平息战乱，凡维和部队所到之处，所有武装一体就地停火，听候处分！违者以两国公敌论处！”

一名身穿华丽甲胄的精灵卫兵，手里敲着一面铜锣，在满是瓦砾的街道上缓缓开路行走，同时嘴里不住地大声宣告。而在他的后面，则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神情严肃的耐色瑞尔士兵，维克多定睛一看，居然认出队伍前头那个敲锣开路的精灵，就是自己在女王身边当侍卫的大哥！

他不假思索地站了出来，没有理会耐色瑞尔士兵的呵斥，径直奔过去拉住了大哥的手，让那面铜锣“咣当”一声落地……两位劫后余生的至亲，彼此都泪流满面，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久久地讲不出一句话来。

呜呜咽咽了老半天，维克多这才嘶哑着喉咙，将千言万语挤成一句话：

“……哥哥，原来你还活着！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哥哥点了点头，简短地问道：“是的，我回来了，家里怎么样？”

“……老爹死了，就剩下我还活着！”维克多苦笑着如是说，然后被大哥拍着肩膀安慰：

“……别提了，一切都过去了，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四十二、废墟中的对峙（下）

依靠精灵女王的大义名分，以及祥瑞号浮空战列舰的武力震慑，巨熊军团终于顺利进驻了琉希帕城。

接下来，一直等到各路部队分别控制了城内各要害位置，并且整个局势已经被完全控制，菲里泰勒元帅才施施然地离开祥瑞号，开始巡视这片新的占领区。

所过之处，触目惊心。

遍地都是来不及拖走掩埋的残缺尸骸，还有用魔法人造降雨也冲洗不掉的浓稠血迹，街边残存的路灯和树木上，到处挂满了伸长舌头的死尸。其中那些人类的尸体看上去还很新鲜，似乎是刚刚挂上去的；而另一部分精灵的尸体，则似乎已经在路灯上挂了很久，全身腐烂得不成样子，爬满了苍蝇和蛆虫。

一一根据初步统计，琉希帕坡战前的十五万精灵市民，在经历了火灾、枪击、炮轰和毒气之后，如今已经是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个目光呆滞的行尸走肉，在这片一无所有的废墟之中芶延残喘。

由于这座城市在战火中被几乎夷为平地，即便巨熊军团的先遣队搜遍了全城，竟然还是找不出一座足够宽敝的完好房屋，最后只得在市政厅的广场上清理出一块空地，扎下了充作临时指挥部的大帐篷。

作为“维和行动”的象征，如小山般的赈济物资从祥瑞号的船舱内卸下，堆积在临时指挥部四周，预备分给战俘和难民。几口刚刚架起的大锅之中，已经开始散出麦粥的香味。

刚刚赶制出来，还散着刨花气味的琉希帕战区沙盘，被摆设在指挥部帐篷的中央。而几个在深水城最新招募的参谋人员，则有些笨拙地向菲里汇报刚刚侦察到的城内情况。

望着四周这一片无比凄惨的焦土和瓦跞，精灵女王、精灵公主和丹尼尔中将全都泪如雨下。

而菲里。泰勒在怜悯和叹息之余，更多的则是感到遗憾。

先让菲里感到遗憾的是，虽然浑身伤痕累累的康托尔中将已经聚集起了他的部下，对象征帝国权威的菲里泰勒空军元帅宣誓效忠，加入巨熊军团的作战序列。但先前通报中的两万六千名战俘，此刻只剩下了不足六千人，其中还有不少残疾人和重伤员……在全部招收之后，还是填不满巨熊军团的缺额。

在很多时候，那些预先考虑极为周详的作战计划，与另一些莽莽撞撞的冒险行动相比，并不见得在实际执行的时候能够获得更好的运道……就菲里的亲身经验来看，成功的基础往往并非出于审慎的筹算，而是来自于合适的时机，或者说来自于命运的垂青！

偏偏他的命运总是那么的令人纠结总是穷途末路之际绝处逢生，又在志得意满之时乐极生悲……

唉，或许，这就是人责的真谛吧！（其实是虐主流模板的共同点啊！实际上菲里已经不算很惨了。）

更让菲里感到遗憾的是，精灵女王阿克迪娜陛下颁发的诏书，似乎对背叛她的精灵同胞们不怎么管用。

大约三万到四万名精灵政变军士兵，虽然摄于祥瑞号浮空战列舰的强大武力，暂时退出了王都琉希帕的城区，在郊外的昂杜理斯河畔驻扎，但却丝毫没有向阿克迪娜女王陛下俯称臣的意思，几次让飞行使魔投劝降书也不见回音，反而加紧修筑工事，似乎是摆出了一副准备战斗到底的模样。

事实上，阿克迪娜女王根本不希望继续杀戮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精灵同胞，而菲里。泰勒也没想过要打一场多余的战争他又不是来这里攻城略地的在双方脱离接触之后，整个战区就陷入了停火状态。

但问题是，这些效忠于薛佛拉斯教会的精灵政变军，完全堵住了从琉希帕城通往岛内其它地区的道路，阿克迪娜女王的信使根本出不去。就算是乘坐飞行坐骑，也有可能会被打下来。

如此一来，对于目前岛上的各种动态，例如保王党和政变军势力分布如何，各大神殿又是什么态度，维和部队这边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询问城内残存的精灵居民，得到的情报也是彼此矛盾，越听越糊涂。

菲里因此也不敢让祥瑞号继续深入岛内腹地……万一精灵诸神对这支女王请来的“维和部队”完全不认可，到时候一百万个雷霆打下来，就算是祥瑞号再怎么祥瑞，恐怕也扛不住啊！

眼下是在海边，若是情形不对还可以溜走，若是进入了岛内深处，那就走不掉了。

在这样毫无进展地对峙和僵持了两三天之后，阿克迪娜女王终于按捺不住，决心屈尊降贵，亲自前往郊外的薛佛拉斯教会政变军营寨充当说客。菲里。泰勒的态度是无可无不可，精灵们则是对此抱着很大的希望谁都能看得出来，如今的永聚岛精灵王国实在是危如累卵，甚至已经距离覆灭不远。虽然这些政变军曾经反对过皇室，但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连国家都快要没了，你们还搞什么政变呢？

所以说，唯有洗心革面，重新团结在女王的旗下，才是救国的正道啊！

于是，他们都翘盼望着在女王陛下晓以大义之后，这支政变军会立即倒戈归降。

然而，在半个小时的短暂等待之后，从政变军的营寨墙头被丢出来的，却是阿克迪娜女王的脑袋！！！

在看到了阿克迪娜女王陛下杏目圆睁的美丽脑袋，被人颤巍巍地用木盘子托上来之后，菲里没顾得上去安慰当场一个跟头晕厥过去的艾伦妮塔公主殿下，也没心思去管几乎要精神崩溃的丹尼尔中将，而是径直就伸手揪住了某位被割了耳朵赶出敌营，还没来得及包扎的耐色瑞尔人随员，询问他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然后，他就得到了以下的答复。

“……虽然前任伊格尔大主教被莎尔教会方面暗算刺杀，但眼下薛佛拉斯教会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已经推举出了新的大主教，还是一个更加狂热的铁杆强硬派……

这家伙原本是蒸汽之湖平叛部队的司令官，才刚刚率军回到永聚岛，就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个身份很可疑的皇族成员，在军中拥立他登基为新王，然后又用这位傀儡新王的名义，自封为首相兼摄政王……而对此一无所知的阿克迪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