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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一个宝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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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警官为难的说：“这不太合程序。”
“就两分钟，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司俊以也顾及沈燃的身份，不想她是幕后指使的事被人知道，但是他又很想亲口问问刀疤脸，到底沈燃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徐警官想，司俊以在S市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不会对一个流氓做出一些不合身份的事，于是说：“那好吧。”
“谢谢。”
徐警官把司俊以带进审讯室，然后把监视器关了，又让审讯的警察出去了。
于是审讯室就只剩司俊以和刀疤脸两个人。
刀疤脸看见司俊以，有点心虚的说：“老大，我没对你女人怎么样，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放过我这次吧。”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刀疤脸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没有，我就是一时性起，哪有什么人指使我。”
“那你说为了几千块钱闹出人命不值，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去夜总会叫个最红的妓女，一晚上也就几千块，我为了省这几千块钱如果害死了那个女人，要吃人命官司，就太不值了。”
“如果你把指使你的那人供出来，我可以考虑保你出去，而且，我会给你一百万，让你远走高飞，你不用担心会遭到报复。”
刀疤脸欲哭无泪，这么好的事他真是从来没遇到过，可是真的没人指使他，“老大，我也想拿你那一百万，可是，真的没人指使我，你让我去哪儿给你交人啊。”
司俊以正想接着问下去，突然有人扣了扣门，他拉开门，看见沈焰表情复杂的说：“猜猜这个刀疤脸是怎么被抓到的？”
司俊以关上门，跟沈焰走到窗户边，疑惑的问：“难道不是警察抓到的吗？”
“是我姐。”沈焰郁闷的说，“我刚刚看到我姐的特助Jim在这里出现，去逼问他，才知道我姐找了黑道上的朋友，出了江湖通缉令才把这个刀疤脸逼来自首的，可怜这个刀疤脸一直到进了警局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被黑道追杀，只知道不来的话就会死。”
司俊以将信将疑， “你说的是真的？”
V027
“不相信我可以把Jim叫回来跟你当面对质。”沈焰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因为他错怪了沈燃。
司俊以还是不相信，“那么，车祸那次呢？”
沈焰淡淡的答道：“我正找人在查。”幸好他记得车牌号。
司俊以和沈焰一起回了旗帜大厦。
气氛极为的沉重。
半个小时之后，沈焰的电话响了，对方说资料已经发到他的邮箱。
沈焰把司俊以从电脑前面推开，输入了自己的邮箱，然后打开最新收到的邮件，里面是那辆车的照片，司机的行车证等等。
行车证上的司机照片、面包车的照片都跟那天现场的一模一样没错，但是这个司机的资料却写着：李国强，男，40岁，S市报业集团送货员。
沈焰和司俊以看到报业集团这几个字，就知道他们真的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如果沈燃真的想找人撞曲茉桐，她不可能会蠢到去找一辆报社的车去撞，除非她自己很想上头条。
沈焰懊恼的说：“完了，姐姐肯定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你又没做什么，她不会原谅我才对。”司俊以更加懊悔，悔自己的偏执，害得沈燃受苦了一个晚上。
“她昨晚给我打电话，说腿受伤让我去接她，我死活不信，结果她真受伤了，我本来认为她也算咎由自取，得个教训也是应该，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无辜的好不好！”
“什么？她受伤了？”司俊以大吃一惊，“她伤的怎么样？严不严重？”
“右腿骨折，加上一条五厘米长的深口子。”
司俊以马上去拿车钥匙，“我去医院看看她。”
错怪了好人的难兄难弟两人一起去医院负荆请罪，沈燃显然已经知道刀疤脸被抓这件事，所以对他们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
她故意不说话，等他们先开口。
司俊以推沈焰，沈焰推司俊以，两人推来推去。
最后沈燃咳嗽了一声，大声喊：“护士！我要休息，请帮忙送客！”
沈焰握了握拳头，长痛不如短痛，鼓起勇气说：“姐，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之前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是你在暗害茉茉，对你发脾气，还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置之不理，我知道我错了。”沈燃舔着脸谄媚的笑道，“姐姐，你原谅我吧。”
沈燃很大方的说：“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去公司上下班，你背我。”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沈焰松了一口气，小人得志的对司俊以说，“俊以，该你了。”
沈燃又咳嗽了两声，然后狠狠瞪了沈焰一眼。
沈焰明白了她的意思，忙说：“哎呀，差点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临走还在司俊以耳边说：“自求多福吧兄弟。”
沈焰走后，司俊以更加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推断错误，也因为他推断错误导致决策错误，才害得沈燃受伤了。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沈燃受不了了，她先开口说：“你不是要向我道歉的吗？”
“沈燃，对不起。”
沈燃撇撇嘴，不满意的说：“真没诚意。”
“我……”
沈燃看见司俊以一副煎熬的样子，心寒如冰，“算了。我也没打算原谅你，你也不用勉强道歉了。从你把我关在楼梯间开始，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了，我伤心难过的不是我受伤，而是你的态度。”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心态吧。
司俊以却避重就轻的说：“这次是我不对，我知道我说什么也不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以后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我会好好修补这段时间我们感情的裂缝。”
“碎了就是碎了，补好了也会有痕迹。”沈燃看着窗外晚霞似火，很有感触的说，“我想，我们之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那几年，永远都回不去了。”
司俊以沉默。
沈燃更加伤心，于是忍着哽咽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司俊以知道他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于是转身走了出去。
沈燃蒙着被子泪如雨下，她强悍的防备一点点在瓦解，她的理智劝说着她，放弃吧，赶快放弃吧，越早放弃，受到的伤害越小……
司俊以从沈燃的病房出来后，就接到了曲茉桐的电话，她火急火燎的在电话那头说：“雨涵病情恶化了，现在在手术室做手术，你赶快过来。”
“五分钟之后就到。”
司俊以从骨科跑到血液科，曲茉桐和周沁雪都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等待。
他抓着曲茉桐问：“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雨涵突然吐血，然后昏迷了过去，医生正在给她做急救。”
心急如焚的等了半个多小时，医生出来了，他脸色很不好，“司总裁，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司小姐的病恐怕拖不过一年了。”
“一年？”
医生叹了口气，“司小姐的白血病细胞已经浸润中枢神经系统，以后她头痛、恶心、呕吐的频率会越来越高，严重的时候会昏迷不醒，请您尽早做打算。”
V028
尽早做打算！！
这五个字对于司俊以来说就像是五雷轰顶！
这些日子他一直委托医院在全世界的骨髓库里寻找适合雨涵的骨髓，一直杳无音信。他现在除了回司家再去求司耀堂，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被司耀堂骂得抬不起头的心理准备，也想好为了雨涵一定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司耀堂既没有骂他，也没有拿话刺他，只是无奈的说：“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那孩子，你走吧。”
“爸，我求你，大不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话，你以后想让我娶谁我就娶谁，我保证我一定按照你给我的人生轨迹去前进，只要你能救救雨涵。”
“我救不了她，你去找别人吧。”司耀堂说完就不想再理司俊以，往自己房间走去。
“爸，如果你不肯救雨涵，我会跟沈燃或者曲茉桐结婚的！难道你不介意了吗？”司俊以拿出了杀手锏，他相信，他那个老顽固的爸爸听见他要娶沈燃，一定会选择救雨涵，两害取其轻，司俊恒毕竟已经不在了，而他司俊以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他一定不希望他的人生有任何污点。
虽然司俊以自己并没有觉得，沈燃或者曲茉桐两个人谁是污点。
谁知到司耀堂只是停了一下脚步，连头都没回头，就又继续往前走了。
司俊以绝望了。
看来除了尽快生个孩子，用脐带血来救雨涵，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愿雨涵能撑到那个时候。
可是现在结婚，真的对吗？
他现在的感情一团乱麻，喜欢的是曲茉桐，可跟沈燃却是公认的情侣关系，他到底该怎么办？
回到家里，家里也是一片愁云惨雾，他踏着沉重的脚步上楼，曲茉桐问他吃没吃饭，他只是无力的摇摇头，意思是他不饿，也不想吃。
曲茉桐去却以为他是没吃，于是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面，然后送到了他的房间。
她硬把筷子塞到他的手上，逼他吃，“你要是倒下去，雨涵怎么办？”
他挑了一根青菜，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突然，他抬眼看曲茉桐，眼神发亮，“茉茉，我们结婚好不好？”
曲茉桐吓得退后好几步，瞪着他说：“你开什么玩笑！”
“反正你自己也说，你不想拖累沈焰，所以不会和沈焰在一起，那你跟我结婚吧，我们生个孩子救救雨涵。”
曲茉桐当他还在生沈燃的气，故意这么说的，于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气糊涂了，所以才会病急乱投医。其实我已经想通了，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男朋友身边有另一个女人转来转去，所以我很理解沈小姐，我也不怪她，所以你也不要怪她了，她都是因为爱你才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曲茉桐还不知道关于沈燃的误会已经解开了。
司俊以刚刚只是一时冲动，曲茉桐跟他说了一堆大道理之后，他清醒了许多，他真是疯了，才会把自己真实心意表露出来，幸亏茉茉不相信，只当他是说胡话。
他故作镇定的问：“你还是希望我和沈燃在一起，是不是？”
“当然是啊，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应该互相好好珍惜彼此。”曲茉桐认真的说，“我已经决定了，等雨涵的病好之后，我就会离开司家，那么沈小姐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你别走。”司俊以拉住曲茉桐的手，突然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有点过激，又加了一句，“你要是走了，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你这样能够收服雨涵的保姆。”
“嗯……”曲茉桐想了一想，说，“如果到时候你和沈小姐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的话，我可以考虑不走。”如果沈燃也跟他们住在一起，看得到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就不会再敏感了。
“可是现在就算我向沈燃求婚，她也未必同意嫁给我了。”司俊以很落寞的说。
“为什么？她之前明明很愿意跟你结婚，也很愿意跟你生个孩子救雨涵的。”上次迷情香事件曲茉桐还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这件事，司俊以还跟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因为我错怪了她，还伤害了她。”司俊以把楼梯间事件跟曲茉桐说了一遍。
“这次真的是你不对了，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也会很恨你。”曲茉桐唉声叹气，过了一会，又振作起来安慰司俊以，“不过不要紧，你们感情基础很深，不会这么容易就分开的，你好好哄哄她，她感受到你对她的爱，一定舍不得放手。”
“谈何容易。”司俊以摇头，对方可是沈燃啊，哪是一般给小女生的小惊喜小浪漫就能收买的。
“不要紧，我来想办法。”
“你别胡来，我还没想好呢。”司俊以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向沈燃求婚，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他如果向她求婚跟利用她没什么分别。
“放心好了，行动之前我会先通知你的。”曲茉桐信心满满，撮合情侣这种事她最爱干了，更何况，如果这事办成了还能救雨涵一命，简直太划算了。
司俊以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也算是给自己再多一点时间再考虑清楚。
一边是危在旦夕的雨涵，一边是欺骗沈燃的良心不安，世事难两全，他到底该怎么选择呢？
V029
人生两难的时候总是很多，犹豫不决的时候也很多，做错决定的时候，也很多。
司俊以给自己一周的时间来考虑，考虑自己和沈燃的未来，考虑要不要跟她求婚。
他知道，他跟沈燃结婚之后一定会对她好，他们也能成为一对人人称羡的好夫妻，可是在他的心里，现在爱的不是她。
他不知道，时间久了以后，他会不会重拾对沈燃的感觉，会淡忘对另一个人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沈燃根本就不给他时间考虑。
沈焰告诉他，沈燃要去欧洲替沈氏创办一个分公司，预计会呆一年时间，下个月就会走。
司俊以很不解的问：“不能别人去吗？去创办分公司而已？不用沈燃亲自出马吧？”
沈焰表示同意司俊以的说法，“按道理说，的确不应该姐姐亲自去的，随便派个副总带着项目组去就OK了，但是我姐这次坚持要自己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燃回医院复诊的那天，司俊以专门在医院等她。
沈焰本来推沈燃的轮椅的，一看见司俊以，便识相的找了个理由开溜了。
司俊以接过轮椅的把手，推着沈燃往医生办公室走，一路无话。
正是下午三四点阳光最好的时候，医院走廊里洒满了阳光，映照得绿色的藤蔓更加的青翠。
沈燃想，如果能在这暖融融的光线里一直走下去，那该是多美的一件事，也许她走以后，会很想念这个下午吧，这是她和司俊以在一起之后，难得安宁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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