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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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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讲出这样的话来,更令我骇然。

第四部:锲而不舍寻找梦境

杨立群已经极不正常,我扬起手来,准备重重地打他一个耳光。

通常,人如果极度混乱,一个耳光可以令他清醒。可是我的手才扬起来,简云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小展,你爱翠莲,肯为她做任何事,是不是?”

我一听到简云叫杨立群为“小展”,而且这样问,已经知道他的用意了。

简云是心理学专家,他看出杨立群精神分裂。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最好诱导他,使他逐渐恢复正常。

我明白了这一点,后退了一步。简云站在杨立群的对面,又将刚才的问题,细问了一遍。

杨立群突然呜咽了起来:“是的,是的。”

简云又道:“你太爱她了!愿为她做任何事,甚至愿为她死?”

杨立群继续呜咽道:“是……”

简云大喝一声:“小展,既然这样,你死了,还有甚么可以记恨!你愿意为她而死,你自己愿意,还怨甚么?”

杨立群被简云一喝,陡地怔了一怔,现出十分冤屈的神情。可是这种神情,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他陡地又哑著声叫了起来:“我愿意为她死,可是……可是……她杀我……她杀我!那不同……她杀我,我那么爱她,可是她心里根本没有我。她心里,我还不如一条狗,我……我……”

杨立群嘶声力竭地叫,简云又开始手足无措。我也发现,心理学专家的办法,无法在杨立群身上奏效,既然这样,就只好让我来试一试最原始的方法。我搓了搓手,一声大喝,出手快如闪电,手才扬起,“啪”地一声响,已自我的右掌心和杨立群的右颊之间,传了出来。

那耳光打得重,杨立群陡地侧向一边,撞在一张旋转椅子上。挨住了那张椅子,椅子转动,他也随著转动。等到椅子停下,他“咚”一声,跌倒在地,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出,昏了过去。

简云吓了一大跳:“你将他打昏了!”

我瞪了简云一眼:“你有更好的方法?”

简云叹了一声,拿起一大瓶冷水来,我忙拦阻他:“等一等,如果他醒来之后,仍然像刚才的样子,我们怎么办?”

简云苦笑了一下:“刚才,他简直将自己当成梦中的小展,这是严重的精神分裂,必须由精神病专家来治疗。”

我苦笑了一下,的确,如果杨立群醒来之后,和刚才一样,那么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了。疯子,自然只好送进疯人院去!

我心中很沉重,好好的一个人,如果被一个不断重复的怪梦弄疯,那多可怕!我没有再说甚么,向简云做了一个手势,简云将一大瓶冷水,向杨立群的头上,直淋了下去。

杨立群慢慢睁开眼来,眼中神情,迷惑不解,和刚才完全两样!

我向他伸出手,他抓住了我的手,我用力一拉,将他拉了起来。他一面抹著脸上的汗珠,一面问:“发生了甚么事?”

简云在我后面拉了拉我的衣衫,我明白简云的意思:“没有甚么,你突然昏了过去,可能精神太紧张,我们用水将你淋醒了过来!”

杨立群的神情,极度疑惑,又用手摸著他的脸颊,我那一掌打得十分重,他的半边脸,已经红肿了起来,当然会感到疼痛。

他一叠声追问道:“有人打我!为甚么?”

我和简云互望了一眼。刚才“化身”为小展,他全然不知道。这倒有点像是俗称“鬼上身”的灵魂附体。可是杨立群的情形,堪称特别之极,他自己的鬼,上了他自己的身!也就是说,是他前生的某一个经历,又在他的今生生活中重现!(如果承认杨立群的梦境,是他前生的经历)我忙道:“杨先生,没有人打你,你跌倒的时候,脸撞在桌子角上。你突然昏了过去,我们都来不及扶你,真对不起!”

杨立群神情疑惑,但是他却也聪明,看得出如果追问下去,我们也决计不会再说甚么,是以他索性不再问,只是道:“我这个梦,是我前生的经历?”

我这时,十分后悔将刘丽玲的梦讲给他听。如果我没有说过甚么,就可以用另一个角度去解释这件事而令杨立群信服。这时,如何解释同一事故,在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梦中出现?我想了一想:“可以这样假定。”

杨立群“哦”地一声:“这样说来,在若干年前,真的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在中国北方的一个油坊之中,一个叫‘小展’的人,曾被三个人毒打,而且被一个他所爱的女人杀死!”

我又想了一想:“理论上来说,应该如此。”

杨立群立时反驳:“不是理论上,是实际上,应该如此。”

我做了一个随便他喜欢怎么说的手势:“不过先得肯定,人真有前生。”

杨立群反应理智:“是的,先必须肯定有前生。”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其实,在逻辑上,可以反证。”

我怔了一怔:“甚么意思?”

杨立群道:“肯定了有前生,就可以肯定若干年前在那座油坊中,真有这样的事发生过。相反的,如果证明了若干年前,在某地的一个油坊,真有这样的事发生过,那也就可以证明真是有前生了。”

我乾笑了两声,打了几个“哈哈”:“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能证明若干年前,在一个油坊中发生过那样的事?”

杨立群没有答覆我这个问题,只是紧抿著嘴,不出声。过了一会,他才道:“卫先生,谢谢你告诉我另一个人的梦。虽然你不肯讲出这个人的身份名字来,但至少我知道,曾杀了我前生的人,现在还在。”

我听得他这样讲,不禁又惊又怒:“杨先生,你这么说是甚么意思?”

杨立群道:“我只不过指出一个事实。”

当时,我怒气上涌,真想再重重地给他一个耳光,但是我忍住了没有动手,只是是道:“你这样说,全然不符合事实,杀小展的女人,早已死了。”

杨立群道:“可是她却投生了!”

我大声道:“那又怎样,已经变成另一个人!”

杨立群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望著我:“不,不是另一个人,我身上有小展的回忆,那个人有翠莲的回忆,交集在一起,事情并没有完。”

我本来还想讲甚么,但是继而一想,何必和他多费唇舌。

首先,他无法证明若干年前中国北方的一个小油坊中发生过甚么事。其实,就算证明了,他也无法知道刘丽玲是有另一个梦的人。

可是,他诡异无比的神情,令我有异样的感觉,我道:“杨先生,你现在日子过的很好,事业成功,名成利就,比以前一个乡下小子,不知道好多少,何必再去追究前生的事?”

杨立群脱下外衣,用力抖去外衣上的水珠,大声道:“我的生活一点也不好,我一点也不快乐。不将这个梦境中的一切彻底弄清楚,这一辈子,也决不会有快乐,你再劝我都没用!”

我见他固执到这种地步,自然没有甚么可说,只好摊了摊手。

我道:“有一点你要记住,你决计无法在我这里得到那一个人的消息。”

杨立群听了之后,一直瞪著我,我也瞪了他好久,杨立群才道:“好。”他讲了一句“好”字之后,顿了一顿,才又道:“到时再说。”

我不明白他“到时再说”是甚么意思。而杨立群却已转过身去,和简云握了握手:“谢谢你,我真是不虚此行,在卫先生的叙述中,使我知道了我的梦境,原来还有这样超特的意义。”

我啼笑皆非:“也没有甚么特别意义,我劝你不必为这个梦伤脑筋。”

杨立群又发出了诡异的一笑:“我不是小孩子,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说著,径自向门口走去,简云替他开了门,杨立群将外套吊在肩上,就走了出去。简云关好门,背靠在门上,向我望来。我耸了耸肩:“我们尽了责,他来的时候,精神异常紧张沮丧,走的时候,却充满了信心。”

简云不住托著他的眼镜,来回踱了几步:“你不应该将那另一个人的梦,讲给他听。”

我苦笑道:“如果你在两个月前,听到过这样的一个梦,今天又听到杨立群的叙述,你会怎样?能忍得住不讲?谁会想到他竟然这样神经病,把前生和今生的事,混淆不清。”

简云又来回踱了几步:“看他刚才昏过去之前的情形,他的精神不正常,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另一个人是甚么人。”

我道:“放心,他不会在我这里得到消息。”

简云道:“别人呢?”

我想起了白素。只要我回去对白素一说,白素自然也不会透露任何消息。至于刘丽玲本人,我也深信,她在对我和白素讲了她的梦境之后,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讲起,倒大可以不必担心杨立群会知道是他,跑去在她心口刺上一刀!

所以我道:“别人也不会知道!”

简云搓了搓手:“那样,或许比较好点。”

我忍不住问道:“你究竟在怕甚么?”

简云神情苦涩:“很难说,整件事情,诡异到这种程度,任何可怕的事都能发生。”他讲了之后,过去斟了一杯酒,一口喝乾,突然向我望来,问道:“卫斯理,我的前生,不知道是甚么人?”

我给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问得无名火冒三千丈,立时没好气地大声道:“谁知道,或许就是那个络腮胡子,再不,就是那个拿旱烟袋的!”

简云连连挥手:“别开这种玩笑。”

我因为急于要回去,和白素见面,告诉她会晤杨立群的事,所以也不再在简云的医务所多逗留,告辞离去。

一回到家里,我拉著白素,逼著她坐下来,然后,原原本本将杨立群讲述的一切,复述了一遍。

白素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当她在听人叙述一件事之际,绝少在中间打岔。等到我讲完之后,我已经从她的神情上,看出她感到了极度的兴趣。可是,她却说道:“你不该将刘丽玲的梦讲出来。”

我呆了一呆,简云曾经这样说过,白素又这样说。我只不过呆了极短的时间,就道:“你是怕杨立群会去对付刘丽玲?”

白素的语气,和简云一样:“谁知道,整件事,太古怪玄妙了。”

我笑了笑:“我们不必瞎担心了!”

白素又发了一会怔,也没有再说甚么。接下来的几天之中,我和白素不断地讨论这件事,我也知道,白素还曾特地去接近刘丽玲,可是几天之后,她就放弃了,因为刘丽玲非但绝口不提及她的梦,而且还有意在疏远白素。看来她对于自己曾向我们讲述她的梦,表示相当后悔。

在这样情形下,白素不便去作进一步的探索,所以事情算是渐渐淡了下来。一直到我和简云研究的课题,告了一个段落,也未曾再见过杨立群出现在简云的医务所。

大约是我和杨立群见面之后的一个多月,忽然接到了小郭的电话。

小郭,本来是我进出口公司中的一个职员,后来,开设了一家私家侦探社,早几年,已经是名探一名。如今,更是不得了,他的侦探事务所装上了电脑,事业发展得极理想,是他这一行中的权威了。人一当了权威,总不免和以前有所不同,所以,近年来,我和他的联络也逐渐减少。他忽然会打电话给我,我知道,一定是有甚么古怪的司发生了。小郭知道我是最喜欢古怪事情的。我在电话中,听到了他权威的声音,道:“我的侦探社,接到了一宗奇异之极的委托!”

我“哦”地一声,道:“要你查甚么?”

小郭道:“一件谋杀案!”

我立时道:“谋杀案不是私家侦探社的业务范围,你还是多替有钱太太找她丈夫的情妇好!”

小郭给我说得连权威的声音也变得狼狈起来:“别取笑我,这件谋杀案,发生在多年前。”

我道:“多少年前?”

小郭笑道:“不知道。”

我有点生气道:“要查甚么?”

小郭道:“这还不算奇,奇怪的事,还在后面。不单不知道谋杀案甚么时候发生,而且,不知道是在甚么地方发生!”

我“嘿嘿”冷笑了两声:“十分有趣!”

“十分有趣”的意思,就是一点也没有趣。因为这简直不可能。任何谋杀案,时间、地点,全是不可或缺的线索,如果连这点线索都没有,又怎么知道会有这样的一件谋杀案?

小郭忙道:“你听我说下去,托我查案的人,只知道案中死者和凶手的名字。甚至那还不能算是名字,只是一种称呼。”

我抱著姑妄听之的态度,听他讲下去。小郭道:“那件谋杀案中的死者,叫做‘小展’。”

我一听到这里,整个人都震动,忙叫道:“你等一等。”

小郭给我突如其来的吼叫声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我笑道:“没甚么,我只不过想猜一猜凶手的名字,如果你一说出来,我就不能猜了。”

小郭“哈哈”大笑:“别开玩笑了,你怎么猜得到凶手的名字?”

我道:“如果我猜到了,怎么说?”

小郭精乖伶俐,知道我神通广大,不敢小觑我,忙道:“猜到就猜到,没有怎么样。”

我叹了一声:“好吧。本来,至少可以赢你一箱好酒,那个凶手,是个女人,叫翠莲,对不对?”

我的话一出口,就听到小郭在电话中发出了一下呻吟声,但是随即他就道:“你认识那个委托人?”

我笑了起来:“对,一戳穿,就一点也不稀奇。你接受了没有?”

小郭道:“他能提供的线索,只是时间大约在三十多年前,地点是中国北方,山东、江苏交界处的一个农村中,凶案发生的地方,是一座油坊。在凶案地点的附近,有一条通路,两旁全是白杨树,还有一座贞节牌坊。”

我一听到“小展”两字,就知道这件怪案的委托人,一定是杨立群,所以小郭向我讲到这些,我一点也不觉得惊奇。

我只是道:“小郭,很难根据这点线索找到那地方,你该知道,近三十多年来,这个地方,经历了多少战争?经历了多少动乱?甚么油坊、牌坊,一定早已不存在了。”

小郭叹了一声:“我也这样说,可是这位杨先生,一定要我们派人去查一查。”

我“呵呵”笑著道:“生意上门,你随便派一个人去走一遭,就可以收钱,何乐而不为?”

小郭道:“可是这件事十分古怪,你想,杨先生为甚么要查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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