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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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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严守秘密一言不发
我这样想,不由自主,盯著卓长根看,卓长根骂了一句︰“翁婿两人,狼狈为奸。”
我叫起来︰“我又没说甚么。”
卓长根一摆手,大踏步向外走了开去︰“你看人的眼光,不怀好意。”
我笑著,在他身后大声叫︰“这真是欲加之罪了。”
卓长根不再理我,迳直向外走了出去,走向一个马厩。他还未曾走近,马厩中的马,已经匹匹欢嘶起来。白老大来到了我的身边︰“平时,你对外星人十分容易接受,为甚么这次,我一再说他的父亲是外星人,你一再拒绝接受?”
白老大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我想了一想︰“不是完全不接受,但是我总觉得,他父亲如果是外星人,应该还有别的能力,不会只是识得牧养马匹。”
白老大指著我,笑著︰“是你自己说的,外星人各种各样,无奇不有,又焉知没有一种专会养马的外星人?”
白老大有点强词夺理,我道︰“那么,他用甚么交通工具来的?在他出现前后,好像从没有看见有什么异样物体,自天而降。”
白老大一本正经地眨著眼︰“一艘隐形的太空船?”
我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白老大摊开手︰“好了,你有甚么别的解释?”
我道︰“一点头绪也没有,总有古怪。他父亲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往何而去,我看,和马金花的神秘失踪,有某种程度的联系。”
白老大陡然一挥手︰“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父亲是从另一空间来的,回去了,马金花进去过,又出来了!”
我微笑著,白老大和我虽然不常见面,但是他对我的记述的一切,倒是滚瓜烂熟,我记述过的一些事,他都可以顺口引用出来。
我道︰“他父亲看是来自另一空间,那另一空间中生活难道用同一语言,也养马?喜爱白玉的佩饰?”
白老大笑了起来︰“由得你去解这个谜团吧,他父亲不来自别的星球,不来自另一个空间,难道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这时,我自然未曾将白老大的玩笑话放在心上,一直到日后,再谈起来,白老大自己拍著胸口︰“我说如何?山人掐指一算,早就算到了。”
我当时道︰“我看马金花如果能说出她的经历,对我们的解谜就很有帮助。”
白老大有点感慨︰“是啊,年纪大了,有甚么话要说,就得赶快说,不然,人一死,甚么话也不能说了,我近来,也很有写回忆录的意思。”
此时不投外父之所好,更待何时?我忙道︰“真是,你的一生,写起回忆录来,太多姿多彩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老大一副自得的样子︰“可以计画一下。”
他一面说,一面向我望来,我忙道︰“我可以替你找一个人,你讲,他写。”
我唯恐他把写自传的责任,放在我的身上,所以才这样说,平心而论,白老大的一生,的确多姿多彩,他壮年时,身为七帮十八会的大龙头,可以说是中国自有秘密帮会以来,地位最高的一个,当然有许多精采的事迹可供记述,但是我生性好动,若是留在他身边一年半载,那就苦不堪言了。
白老大笑了一下︰“不急,不急。”
我想起了一个需要立时解决的问题︰“你这里没有电话,白素要和我们联络的话 ”
白老大打断了我的话头︰“放心,里昂离这里又不是太远,照我看,小素如果有办法,她就能把马金花请到这里来。”
白老大对白素的能力很有信心,我想了一想,也觉得如果能把马金花请来,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可是,到了傍晚时分,白素人没有回来,却来了一封十万火急的电报︰“卫,速与卓老爷子齐来里昂,迟恐不及,马教授中风,现在里昂第一疗养院。素”
电报送到我手中时,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又花了二十分钟,把卓长根从溜马的地方找了回来,卓长根一看就发了毛。他真的急了,竟然对白老大道︰“小白,那怎么办,你这里又没有甚么快马。”
我自然笑不出来,白老大一时之间,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已经道︰“卓老爷子,你放心,我驾车,保证最快到。”
卓长根用力拍著他的光脑袋︰“是。是。我真是糊涂了,再快的马,哪有车快!”
讲了这两句话之后,半分钟也没有耽搁,我们就奔向车子。车子小,卓长根的身形高大,司机旁的座位已尽量推向后,可是看起来,卓长根高大的身躯,仍然不像是坐,而是堆在座位上。
卓长根也不理会舒不舒服,一叠声催著︰“快!快!”
我也想快一点到里昂,所以一路上,将车子驶得飞快。在可以看到里昂市的指标之际,还未到午夜时分。
卓长根也不禁喟叹︰“时代真是不同了,再快的马,也得天亮才能到。”
我倒不担心马快还是车子快,只是担心马金花,她的病况,一定十分严重。一个九十一岁的老人,本来就是风烛残年,像卓长根那样,是极其罕见的例外。中风之后,言语机能有没有障碍?是不是还能把当年的那一段秘密说出来?
如果她不能说话,那么,是不是能用其他方式来表达?
我想的全是这些问题,卓长根不住不安地转动著身子,变换坐的姿势,只要他一动,车子就会震动一下。
等到车子进了里昂市区,我对街道不是很熟,问了警察,开始问到的几个,根本不知道“里昂第一疗养院”在甚么地方,后来问到了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官,才道︰“哦,里昂第一疗养院,那是有钱人休养的地方,在西区,向西驶,再去问别人。”
法国警察那种对外地人的爱理不理作风,真叫人生气,如果换了问路的是白素,那只怕得到的待遇,就大不相同,可能有警车开路都说不定。
驾著车向西驶,又驶出了市区,才算是问明白了,那是一家小规模的私人疗养院,车子停在门口,向内看去,是一个树木十分茂盛的大花园,黑暗之中,也看不到疗养院的建筑物。
我和卓长根下了车,奔向大铁门,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没有人来开门,我就和卓长根一起攀门进去。我们才一奔到门前,一阵犬吠声传来,两个壮汉,每人拖著两条大狼狗,向大铁门直奔了过来。
狼狗的来势极劲,一来到大铁门前,人立了起来,狺狺而吠,样子十分凶恶。
那两个大汉跟到了门口,事情倒比我想像中顺利得多,其中一个立时道︰“卫先生?卫太太正在等你。”
我吁了一口气︰“请你开门。”
那两个大汉一面喝叱著狼狗,一面打开了铁门,我和卓长根又进了车子,从打开的大门之中,直驶了进去。
这个疗养院,以前一定不知是甚么王公贵族的巨宅,花园相当大,林木苍翠欲滴,还有几个极大的花圃,和石雕像、喷泉。
等到可以看到那幢巨大的旧式洋房之际,一个穿著制服的人奔了过来,阻住了车子︰“请尽量别发出声响,病人都睡了。”
我和卓长根下了车,在那个人的带引之下,进了建筑物,上了楼梯,经过了走廊,一转身,我就看到白素,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
她招手令我们过去,卓长根一路上心急如焚,可是到了这时候,他却踌躇起来。我在他耳边低声道︰“快去,迟了,可能再也见不著了。”
卓长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脚步放大了些。白素轻轻推开房门。
那是一间十分大的房间,布置也全是旧式的,灯光柔和,我一步跨了进去,就看到了传奇人物马金花。
在一张大床上,半躺著一个老妇人,她即使是半躺著,也给人以身形十分高大之感。可是,若是把她和卓长根形容中的马金花比较,那一定大失所望。岁月不饶人,七十多年过去了,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时间都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迹。
这时的马金花,只是一个一动不动半躺在床上的老妇人。
在屋子的一个角落,有两个护士。半躺在床上的马金花,看来像是睡著了,双手安详地放在胸口。
卓长根来到了床前,望著床上的马金花,双眼之中,泪光闪动。口角抽搐著,喉际发出一阵激动的“咯咯”声。
看卓长根的情形,彷彿他仍然是二十岁,而床上的马金花,仍然是十八岁!他心中的激情,显然未曾因为岁月的飞逝而稍褪。
我要开口,白素在我身边,捏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别出声。卓长根挣扎了好一会,才挣扎出了两个字来︰“金花。”
床上的老妇人震动了一下,睁开眼来。
她看来虽然老迈之极,但是双眼却还相当有神。我悄声问白素︰“中风?”
白素也悄声道︰“不算太严重,下半身瘫痪了,头脑还极清醒。”
我吁了一口气,向白素作了一个询问的手势,问她马金花是不是讲了甚么,白素摇了摇头。
马金花盯著卓长根看了一会,开始时,神情十分疑惑,但随即,变成了一副忍不住好笑的神情,卓长根在那一霎间,神情也变得忸怩,有点不好意思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秃顶。
马金花并没有笑出来,她叹了一声︰“长根,我们都老了。”
卓长根忙道︰“老甚么,老也不要紧。”
他一开口,嗓门极大,别说那两个护士,连我和白素,都吓了一大跳,两个护士一起向卓长根打手势,要他别那么大声。
马金花在这时,忽然讲了一句我和白素都不是很明白的话︰“长根,你自然不要紧,我……是不行了,油尽灯枯,人总有这一天的。你想想,要是我知道你会来,我才不让你来看我。”
卓长根有点惶恐︰“为什么,你还是不想见我?”
马金花道︰“是我不想让你见,你瞧瞧,我现在这样,算甚么?”
卓长根道︰“还是你。”
我插了一句口︰“两位别只管说闲话了,我看 ”
卓长根瞪了我一眼,马金花也向我望来︰“你就是卫斯理?”
我点了点头,马金花忽然笑了起来,当她笑的时候,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现出一种十分顽皮的神情。这种神情,使我自然而然想起,她六岁那年,一口气喝了一大碗白乾而醉倒的情形,我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马金花一瞪眼︰“笑甚么,你们小俩口倒是一对,你们来干甚么?”
我向白素望了一眼,白素摊了摊手,表示她甚么都来不及说,我单刀直入︰“两件事,一件事,是替你说媒来了,你和卓老爷子,才是一对。”
马金花一听,先是一怔,但接著,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十分响亮,刹那之间,那两个护士,简直手足无措,卓长根有点恼,责怪似地望著马金花。
马金花摇著头︰“迟了两天。我要是还没有瘫,就和和稀泥吧,现在,我可不能拖累他。”
卓长根急得连连顿脚,看了他们这种情形,我只觉得好笑。
马金花扬起手来,卓长根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马金花叹了一声,又问我道︰“小伙子,我听说过你,你第二件事别提了,提了也是白提。”
白素在一旁帮腔︰“教授,你怎么知道我们第二件事是甚么?”
马金花自负地笑了一下︰“当然知道,你们和他在一起,当然听他讲了我不少闲话,你们想问甚么,我还有不知道的么?”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眼望向天花板,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长根,你留在这里陪陪我,小俩口子自己找地方亲热去吧。”
这位国学大师,满腹经纶,学问之好,绝不会有人加以任何怀疑,可是这时,她出言豪爽,一口陕甘口音,也未见有多大的改变,很有点当年的风范。
我一听她要赶我们走,不禁有点发急︰“这可不行,过了桥,就不理我们了?”
马金花“啐”地一声︰“少油嘴滑舌,说到甚么地方去了,快走,我有话对长根说。”
她这句话,比甚么都有用,卓长根这老头子立时冲我和白素一瞪眼︰“怎么,想我把你们摔出去?”
我和白素,相视骇然,事情忽然会变到这一地步,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只好点头,退出了那间房间,到了走廊一端的一间休息室中。
坐下之后,我叹了一声︰“真倒霉,不知道她要对他说甚么?”
白素倒心平气和︰“他们几十年不见了,总有点话要说。”
我瞪了白素一下︰“不是我们替他壮胆,这老头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去见他的初恋情人。”
白素一点也不理会我的埋怨,自顾自十分向往地道︰“卓老爷子的这份情意,倒真有点回肠荡气,那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我闷哼一声︰“世界上男人,要是全像他,那才够瞧了,我喜欢相爱的人在一起,打开头也好。”
白素似笑非笑,望了我一眼,不再说甚么。我打了一个呵欠,不耐烦地说道︰“我们要等到甚么时候?”
白素叹气︰“早知道你这样不耐烦,我只叫卓老爷子一个人来好了。”
我不想和她争论,在休息室中走来走去,又走出休息室去,张望了几次。
整座建筑物静到了极点,走廊之中,不时有一些护士在走来走去,但由于铺著极厚的地毯,她们的脚步又轻,来来去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等了足有半小时,心想卓长根该出来了,可是还是一点声息也没有,我只好再回到休息室,在一张长沙发上躺下来。
正当我闭目养神,快朦胧睡去时,一阵惊人的喧哗声,突然爆发。
由于本来是如此之静,所以那种惊人的吵闹声传来,十分骇人,我立时惊起,一跃而出,白素已先我奔出了休息室。
我们才一出休息室,就看到几个护士,慌慌张张奔了过来,另外有几个工作人员,则慌张地奔向前去,我只听得所有的喧闹声,原来全是一个人发出来的,那个人在扯著嗓子直叫︰“医生!医生!医生快来,他奶奶的,医生怎么还不来?”
这时,所有有人住的房间,门都打开,病人都探出头来,神情有的惊讶,有的厌恶。
在高声大叫的,自然是卓长根,一个人大声叫喊,竟可以把那么大的一幢房子,弄得如此天下大乱,真有点匪夷所思。
我和白素一出了休息室,一停也没有停过,就向前疾奔,一下子就看到了卓长根。
卓长根整个人像是疯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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