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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然后毁掉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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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德泉。
  那样猛然睁大的眸子,黑色的眼珠猛烈的收缩,向外突起,脸上尚且带着恐惧的余温。幼帝吓的惊呼一声,踉跄的向后倒去,苏晴赶忙扶住他,眼神却已经若有若无的瞟向滚落在地板上沾满了血迹的头颅上,那是一种震惊之余猝死的表情。
  “真是没有想到,当今的圣上竟然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办,丹荻,我下不了手了……”雪娃咯咯的笑着,脸上却没有一丝下不了手的怜悯,唯有冷峻。只要和那张脸有三分相似,就都要死。
  红衣的丹荻微微蹙了眉,他轻笑一声,“你还有下不了手的人么?”他看到过雪娃吸食刚刚足月的婴儿的脑浆,看到过她把幼童制作成没有意识的人偶,自然是知道这个女人的狠心与残忍。
  雪娃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是,除了我自己,谁挡了我的路,都要死。”冷厉的话语让融火的大殿迅速的冰封了一层薄薄的冰,由远及近,冷色的霜冰凉的触觉,侵袭着大殿中活着的四个人,还有无数飘零在半空的冤魂。
  苏晴稳稳的扶住熙佑帝,冷冷的扫向殿下的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呵斥道:“见了雪国的君王竟然不下跪,该当何罪?!”
  丹荻翘起了嘴角,“我是原国的储君,永远不会向敌国的君王屈膝。”只是他垂敛了眸子,眼睛的下方投下了一片阴影,“只是,我不会杀一个孩子。”
  这样的话已经清楚的表明了他的立场,今日在大殿上的任何事情,与他无关。“呵呵,真是撇的好干净呀,事到临头了,我的这个盟友却要弃我而去了呢。”雪娃向前走一步,微微仰首看着这个像红鸢花一样开的热烈的男子,嘲讽道。
  丹荻不语。
  这些年,在雪娃金色瞳术魔力稍减的时候,他就在思考,自己究竟想要得到的是什么,是权位,是奢华,还是作为亡国储君的不甘想要得到尊崇的虚荣。当年,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原国王朝,经过数百年的风霜洗礼,已经由内而外腐朽不堪,多的只是谄媚的诸臣,昏庸的父王,以及彻夜不休的歌舞升平。
  曾经听到过南国这样的一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所以,靡靡的亡国之音下,迎来的是雪国将领谈笑间灰飞烟灭的惆怅,空余笙箫的袅袅尾音。
  那样陈腐的王朝终将灭亡,将有一个焕然一新的政权取代它,得到雪原上一统的燎原繁荣。那么,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和那个惊艳绝伦的镜离殿下,还是那样的不可饶恕么?
  这些年,他终于累了,心却是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他恨不得胁上生双翼,飞到小墨所在的光明顶,亲口告诉她,“小墨,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丹荻转过身,血红的长袍在透明的薄冰上划开一个优美的弧,口中吟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壮阔的声音敲开了锦天宫头顶上的阴霾,豁然开朗。
  苏晴的眸子牢牢的盯着远去的红色身影,恍然间怔了怔。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该有一个了断了。

  第十二节

  “雪娃,你没有变。”
  一缕飘曳的声线响在空旷的大殿中,唯一的烛火扑簌着被忽如其来的冷冽气息震荡熄灭。
  “谁?!”雪娃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像是寒风中峭立的黑色岩石梢的一抹常年不化的雪,凝结成了冰晶。
  “原来,你还是怕的……”
  苏晴伸出左手,在熙佑帝的眼前一晃,幼帝就软软的瘫倒在地上,蜷缩在黄金龙座下的软毛地毯上,像一只柔顺的小猫。
  “你是……你是……”雪娃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个身穿翡翠绿宫装的宫女,“不是,不是的……”
  明明亲眼看到了落日杖刺穿了那人的心口,他怎么可能活过来呢?
  “雪娃,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苏晴幻化了身形,镜离丰神俊秀的面容就浮现在黄金龙座的一旁。“我回来了,我的爱人……”
  雪娃捂住了惊呼出声的口,“你……竟然……”
  镜离一步一步向着双肩发抖的雪娃走去,“你确实应该怕我,当初如果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折损了近乎三年的修为,灵力极为虚弱,你又怎么能够伤的了我。可是,我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没有你心狠,竟然能够对自己下那样的杀手,只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然后一击即败。”
  镜离逼近一步,雪娃就后退一步,慢慢的逼到了不能再退的墙角,镜离不管不顾的接着说:“从初次的相见,到后来的相许,我们并肩战斗,你作为雪国最年轻有为才貌双全的女占星师,而我作为雪国才华横溢温文尔雅的三殿下,是世人口中的天仙佳眷。
  却不知道,你是血色的带刺莲花,而我是一个以身博弈的野心家。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人,什么爱情亲情友情,只要是阻碍,就要连根拔去。就像十年前红鸢花盛开的那一天,你说,‘我们真是天生的一对’,是啊,有谁能够像我们这样的相配呢,为了那把龙椅,你亲手扼死了自己的弟弟,而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大哥……”
  雪娃的第一朵血莲花,是用在镜离的那个太子大哥身上。他亲眼看着大哥的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脸上冒出一个个脓疱,浑身都在痉挛,像是一条涸辙之鲋,挣扎着向自己寻求最后的帮助,可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窒息而亡。
  那还是处于试验阶段的血莲花,带着致命的毒液和不可挽回的死亡,即使是神仙的鲜血也唤不回他的生命。
  雪娃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她好不容易从镜子的封印中解脱出来,不想再看见这张将自己禁锢近十年的脸。她撕心地大喊,“我不怕你,我有金色双瞳,你看到了没有,我会用瞳术控制住你……”
  镜离挥手打断了雪娃的大喊,左手变幻了一个绝妙的手势,雪娃蓦地瞪大了双眼,这是召唤冥灵一族的王者之手——
  空气中乍现飘忽着的许多半透明的冥灵,在轻而薄的纱帐间穿梭,舞动,好似翩翩起舞的舞姬。
  “你竟然能够召唤冥灵……”雪娃颤抖着唇,“镜离,你究竟是人是鬼?”
  镜离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沉默半晌,镜离的手忽然抚上雪娃白皙的面颊,向下扼住她修长的脖颈,“你还是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有心机,就和当初一样。”
  雪娃不着声色的别开脸,左手已经凝结了光束,嘴角凝聚了一缕笑,“托镜离殿下的福。”
  镜离苦涩的笑了笑,将手敛在了袖子中,兀自往下说着:“你知道么?其实你的笑很丑。因为是虚与委蛇的笑,因为是强颜欢笑,所以很丑。”
  “我总是不明白你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你总是能够把自己的心思掩藏的很深,就像一口望不见底的枯井,深邃却已然干枯了。”
  镜离身后飘荡的冥灵越来越多,环绕着两人飞翔。
  雪娃凝聚在手心的光球的威力已经足够强大,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镜离的左膝,然后身形一转,另一只手已经架上了镜离的脖颈。
  镜离没有一丝惧怕,相反笑嘻嘻的说:“雪娃,你的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雪娃的手中召唤了一把轻而薄的锋利匕首,横在镜离的脖颈处,手稍稍用力,鲜红的血就殷了出来。雪娃此时也稍稍放下了心,有血,就证明他不是冥灵。可是另一个疑问盘亘在脑海中,他是怎么生还的呢?
  “雪娃,你知道么?其实你不是占星族的孩子,你是梅族的孩子。”镜离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雪娃的手臂抖动了一下,“不要胡说,否则我杀了你。”
  “你不会的,你还是要靠我将这些冥灵驱逐,不是么?” 镜离笑笑,“你不是早就有感觉了么?为什么你不具备占星的能力,只能够进行十分微弱的诅咒术,当初你一心想要靠近天赋秉异的真烨,不就是为了探究占星的奥秘么?”
  “可是,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因为你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占星族的血,而是梅族,那个古老而神秘的梅族,崇尚死亡游戏的梅族。”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谎,你再骗我是不是?”雪娃的匕首几乎刻进了镜离脖颈近一寸,鲜血不停的淌下,“你在说谎,是不是?告诉我,你在说谎啊……”
  “我没有。”镜离的否认打碎了雪娃的梦。“当年,我那小皇弟俞南的病唯有引梅人的鲜血能够获得新生,于是,父王与大祭司彻夜密谈后,在你与俞明之间,选择了我那个天赋秉异的小妹妹,舍弃了你。”镜离顿了顿,“只是因为,你的父不详,你的不洁,你是一个孽种。”
  镜离冰冷的话像是一把带刃的利剑,剖开了雪娃的肺腑,狠狠地扎进了心脏。她不停地摇头,“你在说谎是不是?父母对我很好的,一直很好……”
  “那是因为他们可怜你,也是惧怕父王的权利。”镜离已经从雪娃颤抖的手中抽出了匕首,白玉一样的指尖把玩着那把精巧的匕首,眸中的神色不变,“当年,梅族人是多么高贵的一个种族,却不得已面对那样灭族的蚕食,而你,作为父王的一枚弃而未用的棋子,没想到在后来却是战场上的一朵奇葩。以至于今日,都是父王算无遗策中的,他知道,身上流淌着梅族血液的你,伴随着金色的眸子,是被诅咒的孩童,你骨子里的梅族的不屈混杂着擎族的残暴嗜血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因为,你的父亲是有金色眸子的擎族。”
  雪娃心底筑起的壁垒一瞬间崩塌,灰飞烟灭。她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自己的眸子是金色的,雪娃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他说,“因为你是太阳之神的孩子,金色是多么高尚光辉的颜色。”
  雪娃绝望的拉着镜离的衣袖,声音低沉,好像是一个无助的少女,“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在说谎,对不对?”
  那种声音里充满了恳求,或许只要镜离一点头,雪娃就会跑上去,抱住镜离有一些冰凉的身躯。可是镜离没有,他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混杂着金粉涂抹在额上,“我庄严发誓,今日所说,都是真的。”
  这是雪族最高等级的立誓,如果违背誓言,那么承受的不止是终生禁锢在幽冥地宫深处的锁室,而是每天面对恶魔的啃噬,却不能死去的绝望。
  雪娃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原来,自始至终,自己一直是小丑一样的角色,甚至不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擎族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自己只是被他人当做一颗博弈的棋子。原以为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愿,按照自己的意愿,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她忽然疯狂的大笑起来,反手夺了镜离手中的匕首,迅疾的插入了镜离的心窝。“你去死吧,死了之后,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我就是血统纯正的占星族的后裔,你不能抹煞去。”
  镜离脸上的笑像一株妖艳的红鸢花,却慢慢的变得清晰。镜离直直的站立着,而他所依附的那个宫女的躯体,却意外的倒在了血泊中。
  雪娃的笑凝固在脸上,金色的瞳孔蓦然放大,心脏处汩汩流出的鲜血浸透了她洁白的衣衫。她的笑容破碎而美丽,“镜离,我终究没有你心狠。”
  他竟然选择做了冥灵,永世不得翻身的冥灵幽魂。当自己的匕首插入镜离的心脏的前一刻,她看到了镜离脸上悲哀却诡异的笑,却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原来,镜离利用冥灵有关血液方面的特殊性质,终于与自己的血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匕首刺向他的同时,就是刺向自己。
  是她杀了自己。
  第二次,亲手伤了自己,却没有人能够再次挽回她的性命。
  镜离俯下身,半透明的手指想要替雪娃抹去嘴角的鲜血,却是径直穿过了她的面庞。他柔声的说道:“你忘了,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有我的血。”
  雪娃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是的,当年他为了救下自己,每日喂血给自己温暖身体,自己的身体里,流淌有他的血。她微微抬起了手臂,想要抓住那一双瘦削修长的手,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却终于在下一秒,白纱裹着的手臂颓然落下,没有了生机。
  她想要问的是,“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镜离漠然的转身,深深的闭上了双目,“我的感情,和你是一样的……”
  转身的那一瞬,一颗晶莹的水滴从她的眼角落下,滴落在地板上。

  尾声

  轰隆的声音,好像是雷霆之怒的滚滚惊雷。
  冥宫的光明顶在一瞬间完全崩塌破灭,颓败的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只剩下断壁残垣和周围万年不变的冰雪依旧。
  潺潺的行云流水一样的筝声从密林中传来,透过天空中飞过的斑驳的笑脸,将一切埋藏在积雪下。
  少女清秀的小脸高高昂着,任泪水在两颊肆意蜿蜒,手指尖在一把通体湛碧的琴身上轻拢慢捻,婉约哀悼的琴声从根根琴弦下倾泻而下。
  月光好似一匹上好的月华锦缎,铺撒在高高华盖上长身玉立的男子身上。他的眉眼如画,肤白盛雪,就那样,他静静的凝望着少女弹奏过一曲又一曲,一直到天蒙蒙亮。
  她抱琴转身离开。
  冷月当空,晨霜绽起。
  一个黑色的身影掠起在树梢之上,好像一只夜枭,掠过墨色天际淡青色的流云,消失在太阳初生的方向。
  天地间响起渺渺悲音,流水一般的声音携着落花款款而来,“血莲花,不祥之花,诞生之日,雪国倾城之危矣。生者不能相守,死者不能往生。彼此轮回,千转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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