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安宁-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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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克里斯汀还没说话，夏夜瞅了罗林一眼，淡淡的话语已说出口。女孩疑惑的看着与初次见面时给她以截然不同感觉的夏夜，那一天，透过学校的窗户，她看到了“他”。走在阳光下的他，文静秀气，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而此刻的他，冰冷刺骨，不断的显露出对人世的淡漠。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克里斯汀迷惑起来，然而，这种有深层次不同内涵的男人反而更让她着迷。



另一边，罗林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但不便于脱下伪装的他，用眼神示意跟班解围。于是，一个贵族挺身而出，大声喝道：“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啊！……”他突然蹦起来，捂住焦黑的手不住惨叫。其他人惊恐的看到那个叫夏夜的人慢慢收回一把燃烧的长剑，都不禁咽了口唾液。罗林看着这把剑，回想起当时那迅若闪电的出剑速度，不由得重新评价起对手的实力。



夏夜手腕一翻，炎剑已洒起一片火星消失，只有空气中的高温在警告周围的人刚才这里发生的事。回过神来的罗林对受伤的跟班吼道：“不得胡闹！”



“对不起，我为朋友的鲁莽道歉。既然打扰到你们了，请允许我等告退。”他向面色平静的夏夜道歉，然后行礼离去。其间，他再也没有与克里斯汀说过一句话，没有看向女孩一眼。当走出餐厅后，罗林看着跟班脱掉整整一层皮的手，眼睛眯了起来。



“这个人心狠手辣，不好对付……不过，我们来日方长！”想到这里，对跟班们说道：“我们走！”



等烦人的罗林离开后，夏夜开始回忆刚才那出剑时的感觉。



“剑术有所精进了。”她欣喜的想道，心情也变得好起来。褪去脸上冷漠的她抬起头，却看到克里斯汀迷恋的目光。



“……”她才想起来面前还有这么个花痴，这下情况变得更严重了。



“哇，夏夜先生你好帅！”克里斯汀叫道。声音之大明显扰动了其他的学生，但是夏夜刚才的暴力行为也让他们不敢出生斥责。



“哎……”夏夜捂头长叹。



“我爱你，就像爱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若是没有你在身边，我将无法生存。”发自内心的爱情宣言在空荡地局院内响起，伯明威看到夏夜的专心，也不由得鼓起了掌。



“我也爱你，亲爱的！”她大声说道，情之真意之切让四周的人都不由得汗颜起来。虽说知道是假的，但听到那句“亲爱的”还是不由得被狠狠雷了一把，夏夜悄悄擦掉额头的汗水，继续排列。



“很不错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茱莉雅来到了剧院。坐在最前排的她看到夏夜与克里斯汀的表演，赞扬道。然而，看着两个人如此的入戏，甜言蜜语不绝于耳，她的心中，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却悄然而生。



“……我这是怎么了？”她摸向自己的脸。伯明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冷哼一声。



“辛苦了！”排列结束后，茱莉雅走上台来。夏夜看到茱莉雅，笑着打招呼：“你也来了。”



“嗯，来看你。”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脱口而出。茱莉雅说完后才感到不对，但也没有去掩饰，她认真的看着夏夜。



“我是来看你的。”她再次说道，让黑发的女孩汗水涔涔留下。



“累坏了吧，都流下这么多汗了。”不及夏夜反应，茱莉雅掏出手绢，露出难得地温柔地为她擦掉汗水。然而，手重的茱莉雅还是弄痛了夏夜，后者不由得闭起眼睛。



“砰。”不远处的克里斯汀目睹到这样一个情景：学生会的主席为夏夜擦着汗水，后者还一脸享受地闭上双眼。失措的她将本子掉落在地而不自知。



“咦？这手绢怎么变黑了？”茱莉雅看着手绢疑惑的问道。夏夜打着哈哈：“可能是汗太多了吧，呃，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夏夜也顾不上换衣服，一溜烟就跑掉了。等她跑出校园时，呼哧呼哧的支着双腿喘着气，才回想起最近一段时间的混乱。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身影走到自己的身前，夕阳为那人留下一道长长的斜影。夏夜抬起头，面容苦涩起来。



“今天这么晚……跟我回去吧。”莉莉安娜对她说道。路上，莉莉安娜与夏夜手拉手走在暗红色的街道上，她打量身旁女孩的衣服，好奇的问道：“这一身是哪里来的？对了，你的长袍呢？”



“糟了！”夏夜才想起来，自己遗落的东西。



“哎……”最后，黑发的女孩只有发出夹杂着忧郁与迷茫的叹息。



第十五章　命运的锁链



　无可奈何下，夏夜将不久后参加演出的事告知莉莉安娜。当后者听到夏夜扮演的是男主角时候，嘴角翘起细细打量着夏夜这一身打扮。最后，金发的女孩佯装酸酸的语气说道：“女主角一定很漂亮吧。”



“嗯，是挺好看的。”回想起那一身紫色裙子、清纯美丽地克里斯汀，夏夜双眼望天、手指按着小嘴，不由自主地答道。然而，觉察到金发女孩似笑非笑地表情，又连忙说道：“跟你比差很多啦。”



“知道了，刚才逗你玩呢，看你紧张的。”莉莉安娜突然笑了起来，敲着黑发女孩的脑袋说道。看着夏夜装作被打的捂着头，貌似很疼的可爱样子，她心中却是一片黯然：“夜夜，终归是需要朋友的……这份孤独，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最后，金发的女孩笑道：“我们快回去吧。”



黄昏下的路上，两个女孩手拉着手，继续着回家的步伐，那份默契地宁谧，羡煞旁人。



此后的数天中，夏夜和克里斯汀她们继续着排练。然而，让黑发的女孩极为头痛的是每到这个时候总会坐在前排默默看着她的表演，在休息时刻又会第一时刻冲上来嘘寒问暖的茱莉雅大小姐。而茱莉雅在身边用清澈的声音说个不停时，夏夜却又无法忽视，身后那一双，满是幽怨地目光。



一天，夏夜在台上念着台词的同时，目光却在座位的前排逡巡着。



“今天茱莉雅没来……”夏夜暗地里松了口气，想起银发女孩那手腕的力量，攥着手绢用劲地蹭，每次都差点把脸上地粉擦光让自己原形毕露，她不由得一阵后怕。



排练在众人的努力下，顺利的结束了。当大家都收拾着舞台时，克里斯汀款款走到夏夜的身旁，后者略带迷惑地目光看向踌躇着的紫裙女孩。



克里斯汀目光游移着，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夏夜先生，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嗯？”夏夜回过头来，却看到深红色头发的女孩那坚定的目光望向自己，粉红的小嘴里缓缓说道：“可以送我回家吗？”



“好啊……”夏夜随口答应道，在她的想法中，这个女孩的家应该不远，稍微回去晚点安娜大概也不会在意的。



“谢谢你！”令夏夜没想到的是，克里斯汀居然高兴了抱住她，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她的脸。旁边的伯明威皱了皱眉毛，“一个男孩要求送女孩回家，是隐晦地表达希望成为女孩男朋友的意愿。这个夏夜……”



夏夜怔怔地摸着自己的脸，“这是除了安娜以外，第一位吻我的女孩。”



当她回过神时，却看到克里斯汀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一身朴素的淡紫色裙子。发觉夏夜若有所思的目光，她不由得情绪低落起来。



“难道，只有在这台上，我才是位公主吗？”她难过地想道，却听到夏夜赞叹道：“你穿这一身，真的很漂亮。”



于是，女孩惊喜的发现，即使来到台下，王子依旧是那个王子。她兴高采烈地拉着夏夜的手，两人走在校园内，引来无数人诡异与嫉妒地目光。迪亚哥远远地看到与克里斯汀手牵手地夏夜，叹了口气。



“我这兄弟真不是省油的灯，先是泡了主席，现在又泡院花……”他无奈地想道。



夏夜和克里斯汀离开学院后，沿着大道走着。克里斯汀总是会找些轻松写意地话题，主动挑开话题，夏夜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后者那纯粹应付的语气，却让深红色头发地女孩喜笑颜开。渐渐地，两个人离开了城市的繁华地段。夏夜看着四周破落的房子，街道上年久失修的路灯，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一旁地克里斯汀注意到夏夜的表情，以为后者厌恶这里的环境，心中变得忐忑起来。



“如果他瞧不起我……该怎么办？”她想道，于是，试探地问道：“夏夜先生，是讨厌这里吗？”



夏夜摇了摇头，对着女孩温柔地说道：“不，我只是为为刚刚冒出的一个念头而鄙视自己罢了。”



克里斯汀不知道夏夜在说什么，后者的心中却满是苦闷：“我刚才想到了什么，让莉莉安娜抢钱来救济这些穷人？别说抢劫其他人的行为恶劣，我又有什么权利去要求生死与共地女孩去做这种事？”



“本善心而行恶，其果为恶……唆使人行恶，唆使者十恶不赦！”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心底窜出。夏夜回味着这句古老的格言，它的来源是……



“夏夜，要记住，世间之公理，非人能所定夺……只有守住本心。”师父那神秘的背影仿佛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这句话意义，正在于……



“公正……”夏夜喃喃自语道，跨越了不知多远的距离，想在想起来，居然听到了对于一个名词的同样解释。这让夏夜无比震撼。师父的身份越发的让她好奇。



“夏夜先生，你怎么了？”看到双眼无神的她，克里斯汀小手在夏夜的面前划过，轻声问道，拉回了后者走了不知道多远地神。



“啊，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夏夜敷衍道。



“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夏夜先生，也有难忘地往事吗？”克里斯汀看着夏夜年轻面容上那双此刻显示得极为深邃诱人地双眸，着迷地想道。



不久后，她们来到了克里斯汀的家。夏夜看着面前的小院落，居然有片刻失神。这个宁静地地方，那地上青翠欲滴地植物，以及院中那棵茂盛地白杨树，多么像自己与安娜曾经互相倚靠着的安乐窝。想到那家在战火中变为碎片的那一幕，夏夜的眼角泪水悄然滴下。



“这就是我的家。”克里斯汀自豪地说道，回过头却看到黑发女孩流淌地泪滴，不由得问道：“夏夜先生？”



“没事，只是这一路上感触太多了。”夏夜擦擦泪水，涩声说道。然后，她忍不住扪心自问：这是怎么了？难道变成女人后，那柔弱便紧随身后，如果这娇弱地内心不再次被厚厚外壳包裹……难免有一天终会死于残酷的世间倾轧。她平复心情擦干点点泪痕印迹地脸庞，对着担忧地克里斯汀抱歉地说道：“对不起，老是让你等我……”



“不要紧的。”克里斯汀笑道，要求夏夜进屋做一做。后者点点头，笑着答应了。进入克里斯汀的家后，从那外表与用具，黑发的女孩了解到，克里斯汀的家很清贫。



“请坐。”将一个板凳放在桌旁，克里斯汀示意夏夜坐下。看到后者老老实实地坐下后，她又去忙乎茶水去了。中间，夏夜好奇地看着家徒四壁地房间，不免为女孩怜惜起来。深红色头发的女孩端着茶壶回来后，为夏夜倒好茶。然后双手托腮、微笑地着看黑发的女孩慢慢饮下茶水。



“对了，你家里还有其他的人吗？”夏夜问道。



“我还有个奶奶，她在外面卖东西……是奶奶把我养大的。”克里斯汀回答道。夏夜点点头表示明白，她也识趣地没有去问克里斯汀的父母。



两个人突然沉默下来，似乎又因为找不到话题而陷入沉闷的气氛中。克里斯汀却没有那无聊的感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夏夜。为了打断克里斯汀的目光骚扰。夏夜问道：“对了，餐厅碰到的那个叫罗林的人是干什么的？”



“哦……他啊，他是个烦人的纨绔子弟，在这城里很有些势力。”不知道夏夜为什么提起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克里斯汀还是答道：“而且，他三番五次的骚扰我，让我很是厌恶。”



夏夜想起那人的表现，不知道罗林内心真实想法的她，到底是被骗过了。她问道：“那人看起来不是太糟糕啊，为什么你不答应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令夏夜没想到的是，听到她的话后克里斯汀大惊失色。她看着夏夜，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眼角泪水簌簌地流下。



“就算你不喜欢我，嫌弃我，也不用这么糟蹋我吧。”柔弱的女孩用凄婉地语声慢慢说道，“你可知道，嫁给那些贵族的平民女子，最后的下场是多么的可悲？你听说过他们这些衣冠禽兽有名的待客之道吗？”



“你不知道吗？他们将自己的妻女送给来到这里的大人物享用，如果那位大人物喜欢，甚至可以拱手相送。”女孩用缓慢的语速，诉说着令夏夜惊悚的事实，“在他们的眼中，美丽地女人像花瓶，既是成功人物的点缀，又是一种资源。但，唯独不是人……”



看着陷于震惊之中的夏夜，她循循善诱地说道：“今天有一个罗林，他被你吓跑了；也许，明天就有第二个罗林，如果那时你不在怎么办？像我们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王子梦……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有人来解救她们于这水深火热地生活。”



听到克里斯汀地话，夏夜却无法回答，克里斯汀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但是，自己却没办法给她一个答复。



“无论是自己的性别……抑或是安娜那里……”



“对不起。”最后，夏夜压下对女孩的无尽怜惜，说出这句话后她站起身。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头也不回地说道。克里斯汀看着夏夜无情的背影，泪水渐渐滴落在地面上，印出一圈圈伤心的痕迹。



夏夜快步离开了克里斯汀的家，她不敢回头看那女孩伤心欲望的表情。而被心事烦恼地她也没看到，不远处的小巷里一个身影注视着她。那个疑似密探的人看了她一眼后闪入小巷，然后向另一端跑去。跑出这条小巷后，骑上等在那里的马，快马加鞭地来到出城来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