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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湛蓝 作者:幽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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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麒的沉厚嗓音与在自己发上轻抚的温暖手掌,真的将他刚刚激动害怕的情绪给安定了下来。一如从前,对他的说辞,再也没有一丝怀疑。
「嗯。。。。。。」
轻轻回应了一声之後,房内就陷入了沉默。
在江澄海以为阎麒不会再同他说话的时候,自头顶上又突然传出了一句话。
「我们去旅行吧。」
「阿。。。旅行?」
江澄海有些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他不知道阎麒怎麽会突然迸出一句意外的话来。
「嗯,旅行。我带你去登山,带你去望海。不用出国了,你一定连自己的国家都未能好好玩过一番。」
想著江澄海自小家境清困,一定没能有个彩色的童年,而出狱後连要餬口都很勉强了的他,怎会有一点玩乐的机会?思及此,阎麒就感到十分心疼。
「可是。。。」
「交给我吧。刚好这阵子有个閒馀的空档,你就当是陪我去散散心吧。」反正,我是董事长我说了算!
「我。。。。。。」
「就这样决定了,时间行程就由我来定,你这几天只要好好休养就行了。」
「。。。。。。」
江澄海常想著今昔的阎麒已经判若两人了,但他却发现,那骨子里的傲气与不容人拒绝的霸道还是不曾改变过。
似乎对江澄海无奈的默许感到很满意,阎麒将人搂得更紧了一点,汲取著江澄海乾净的味道。
原本,对於曾经受过自己无情侵犯的江澄海,他一直注意著亲腻的程度,只要是在江澄海意识清醒或是情绪平静的时候,他都十分小心翼翼,有所顾忌。但也许是因为江澄海的告白,让他突生出一种「这样纯粹想疼他的亲腻是被允许的」的想法来,因此现在的他并没有再去克制自己对他的碰触。
「小海,天才微微亮,再多睡会吧。」
「嗯。。。。。。」
阎麒安抚著他的手掌始终没有一刻停歇。虽然心中对阎麒还未完全卸下心防,曾经的创伤还未痊愈,对於阎麒的恐惧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完全遗忘,但闻嗅著阎麒身上的熟悉气息与感受著後脑上因阎麒手掌的柔抚所带来的安心感,江澄海神奇地感到了一丝疲倦,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再也抵挡不住睡意,缓缓进入沉睡。
察觉江澄海的鼻息平缓,已然入睡,阎麒的手掌才停止了动作。
拉过棉被覆好两人的身子,阎麒望著已很久没能睡得这麽安稳的江澄海的睡颜,他的神情有著温柔,有著宽心,也有著一丝疲倦与苦恼。
江澄海对他怀著的爱恋心思,让他的脑袋反覆思念著,几乎彻夜未眠。但他知道,他心里其实还是相当开心的。
这是这麽多年来,第一次,他重新审视了江澄海在他心中的定位。
一次又一次施暴後的心软(别怀疑,阎大罗王真的已经手下留情了= =),本来对同性没有过一点兴趣却只对江澄海的身子怀著极大的欲望,或是在面对江澄海对林知信的信赖而疯狂汩涌出而的忌妒与占有欲,让他领略到,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对心上人的悸挂牵怀。他不知道这样的思绪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在重逢後,也可能是更早之前。他也不知道他对他的爱意究竟有多少,他只知道,往後的日子要让他过得无忧无虑,不再有悲伤。
这是他思考了一夜的结果。坦然接受了自己喜欢一个男人的事实,没有挣扎,也没有当初江澄海发现自己性向的难受与慌张,只要对象是江澄海,似乎同性恋也不是什麽太可怕的事。他就是这样,一旦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就勇往直前,坚决果断,这样的性格有好有坏,好的,是因为够狠所以才有比父母掌权时更加傲人的成绩,坏的,是因为太过果断所以让江澄海吃尽了苦头。
但是,他也知道,若一日未能替父母与小瞳讨回血债,这段根本还没开始的恋情,也只能无疾而终。
现在的自己只能尽力去弥补,让他过上好日子,不愁吃穿。但他却无法对他们之间的爱负责,只要他肩上的担子一直存在,他与江澄海之间,就不会有「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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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阿姨家泡了大半天
摸麻将摸到手软 屁股坐到变大大的月亮XD
所以这一篇短了一点唷 (鞠躬致歉)
海湛蓝 29 下
站在阳光下,江澄海愣愣地抱著阎麒刚刚递给他的背包,看起来有些傻气。
当阎麒将所有事都交待妥当,再次走回庭院的时候,就看到他那样僵著不动,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玩又好笑。
「许多东西想到的时候再买就行,行李少些反而方便。」
「。。。。。。还是节俭一些比较好。」
在江澄海还未意识过来,一句话就脱口而出,而这似曾相似的场景,让阎麒莞尔一笑。
「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叨念了,还真的有些怀念。」
看阎麒似乎并不气恼,江澄海也放下了突然悬起的心,不一会,一辆宾士便停靠在两人面前。
「阮宁,开车。」
「是。」
待阎麒坐定,便出声唤了司机。
江澄海望著驾驶座上陌生的男人,神情微微露出了疑惑。
他记得阎麒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司机,虽然与他并不熟识,但在习惯了坐上阎麒的车後总能望见的那抹熟悉背影,如今突然换了个人,他还是感到小小的吃惊。
「阿青跟了我很多年,也一直都很尽责,所以这阵子我替他升了职,因此重新找了司机。」
听了阎麒的解答,江澄海点了点头,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连这麽微末的一个疑惑情绪,阎麒能察觉甚至体贴地替他解开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去解释的自己的困惑。
面对阎麒的温柔与友善,江澄海还是有些难以适从,他双手紧抱著一个深褐色的背包,有些不自然地躲避著阎麒温柔望著他的双眸,佯装自己还有些疲倦,头靠向後面的椅座,闭起了双眼,但是不断转动著的眼球却出卖了他真正的紧张情绪。
也许是太忐忑於与阎麒的相处,江澄海并没有察觉阎麒刚刚提起叶礼青时眸中一抹复杂的光芒划过。
「小海,醒醒。」
因为逃避的行为,闭起双眼的江澄海,从原先紧张不已的状况,到了後来,意识竟然渐渐昏沉下去,但是,在半梦半醒间,他却也知道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
睁开了眼,突跃而入的阳光让他眼前的视线白茫一片,但等习惯了那样温暖明媚的光线後,他赫然发现自他们的车窗望出去,竟然是火车站。
「票我已经买好,我们坐火车旅行,所以,火车站是我们这趟旅程的起点。」我知道,以前的你为了节省那麽一点钱,宁愿多花些时间花些体力每天不辞辛劳步行上学,没多坐过公车的你,肯定连火车这样方便普遍的大众运输都没有搭乘过。
没有察觉阎麒的用心,江澄海只是微微惊诧,有些歪著头,望著火车站,还是无法了解阎麒的安排,这样简单却其实会有些不方便的决定,怎麽看都不像是阎麒的作风。
「走了,再不快些时间会赶不及。」
平日的火车站没有假日那样熙攘的人潮,但还是有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大厅中,江澄海甚至还被一位火速步行过他身边的男人给撞得身形有些踉跄。阎麒一手将人给揽了回来,阎麒白皙修长的手掌覆在他瘦削的肩头,蓄满了劲力却温柔地把人锁在自己身边,没有疼痛,只有满满的安心。
这的确是他第一次坐火车。
当感受到火车即将入站时所造成地面微微的震动,江澄海心底感到雀跃,他知道那样的情绪并不是因为第一次的搭坐,而是因为这样的他能可怜地幻想著也许含冤入狱不过是一场恶梦,现在的他正要与年少的阎麒一起踏上冒险的旅途。
找寻著座位,阎麒还是一直没有放开江澄海,那样的小心翼翼与上心的关注,都像是手心里持著一样光彩夺目却脆弱不堪的珍宝。
直到终於找到了属於两人的座位,却发现靠走道的那个位置已被一位白发皤然的老奶奶所占据。
发现了阎麒与江澄海的停驻,知道占了别人位置的老奶奶才要起身,却让阎麒给扶回座位上。
「婆婆,您就坐著吧,我们年轻,多站站对身体也好,您就安心休息吧。」
话说竟,阎麒却按了按覆在江澄海的肩头,示意他坐上另一个靠窗的空位。
「阎麒,不用了,我。。。。。。」
「乖乖坐好。」
阎麒微笑著,但那双眸中有著不容人拒绝的霸道与威势。
对阎麒的恐惧淡逝了许多,但那却也还是恐惧。面对这样强势逼迫他接受的善意,江澄海虽然知道阎麒的好意,但想起不久前阎麒那些微笑下可怕的作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那样战战兢兢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坐在软软的椅座上,而是坐在一排又一排的细针上。
「没事的,我没有要再对你做什麽,你的身子不好,我怕你站著疲累。」
阎麒的手掌放到了他的头顶,搔弄著他的头发,一边说著温柔似水的话语,让他有一乭的闪神,而在那头被阎麒弄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衬托下,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呆愣的可爱。
人总喜欢缅怀过去,尤其对於几乎一无所有的江澄海来说,那些逝去的美丽过往是他活在这世上的希望。曾经,那些与阎麒一同度过的岁月被他深深埋藏起来,就在法庭上阎麒不信任的目光中,以及在再次相逢阎麒终於撕起了伪善的面具之後。但是,面对这一阵子阎麒给予的,快要让他的心满溢的温柔,他又时常忆起昔时的阎麒,那时候的他,耀眼、率直,虽然没有现在的成熟稳重,却让自己更恋著他直来直往的个性与洒脱。
阎麒给的温柔他不敢多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体贴这些温柔通通往怀里藏,直到哪一天阎麒觉得对他的愧疚已经不再那麽深,直到阎麒无所谓的放手,他就能带著这些曾经拥有的好去过没有阎麒的生活。
江澄海望著窗外,一边回想著过往,一边大略算数著经过的站数,但到了後来,原本城市里高耸的大厦逐渐被稀落在田间的平房以及美丽的山水所取代,他已经忘了自己数到第几站,只是望著这些常被一般人视做理所当然的自然世界,容上有著陶醉,有著餍足。
火车逐渐停靠在月台,阎麒扶著老奶奶小心地站起了身,老奶奶慈祥和蔼的脸上绽著感激的笑容,不断向阎麒道著谢。
目送著老奶奶的身影在火车渐渐加速而渐渐远离的身影,江澄海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因为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为了挣钱,万分不舍地将他托付给外婆照顾,自己则到了大都市去找工作,直到外婆因病逝世,母亲才将他接到台北生活,那一年,他才八、九岁的年纪,所以,外婆的容颜他其实已经记不得了,但将软软小小的自己抱在怀中哼著老歌的那抹晃著摇椅的身影他一直都很珍藏地惦著念著。
「在想什麽?」
阎麒已经坐上了原先就属於他的位置,望著江澄海沉浸在思绪中,思念中带著微微感伤的样子,他出声唤了他。
「阿。。。没。。。没有。」
没有注意到阎麒何时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江澄海有些小小的惊吓。
「你阿,什麽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阎麒的脸突然凑了过来,江澄海僵直了身子想要往後退,却发现後面早已经没有空间,阎麒的指腹划过他的侧脸,眼神有些暧昧,又有些顽皮的味道。
也许一部分的阎麒已经随著阎瞳的死而沉睡了,但从前那些早已养成的根深蒂固的「恶习」却没有消失,它们只是被迫收敛,被迫只能埋藏在那些沉重的负担与责任下,只有在真正放松或是面对少数几个真正能让自己信任的人前,才能释放真正的自己。
所以,当游圣文理直气壮向所有人举发阎麒的恶行恶状,通常都会被人当作是在无理取闹,因为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去相信总是成熟庄重的阎麒会是游圣文口中恶劣又毒舌的家伙。
阎麒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替他拢好几撮不听话而垂落在他面容上的发丝,那样的温柔,与从前、与前一阵子并无太大的差别,但江澄海却敏感地感到那温柔中带了一丝不同的情绪,但他却无法去解释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江澄海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因为自广播中可以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快要到了。
当火车驶入月台,直到完全地停下,江澄海与阎麒先後下了火车。
步出了火车站,蓝天下远处绵延的山峦望起来好清晰,江澄海忍不住驻足望著那样的景色,微风吹拂著他的细发,他那样简单满足的神情让他像个对自然界赞颂的精灵,在他柔和的双眼中,可以望见如海包容一切的辽阔。
海湛蓝 30
桌面上摊了一份文件。
虽然是黑白的印刷,但被人细心地在上面用各色的笔做了密密麻麻的注记,远远的看,像是单调的天空绽放著五彩缤纷的烟火,好不精彩。
纸上的字迹十分端正公整,收尾的时候,力道遒劲俐落,不拖泥带水,隐约可反映出写字的人坚决果断的性子。
那是阎麒为他们这趟旅程所准备的资料,里透包括了欲定前往的景点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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