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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之都市孽海-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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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应勤走后,林敬远对艳朵说:“艳朵,让你受惊了。我真抱歉!”
艳朵说:“你着实吓了我一大跳,特别是你昨天下午那个样子,怪吓人的,我还以为你从此不会醒来了呢!”
林敬远说:“怎么会呢,我即使要走,也还得将有些事情交待清楚才能走呀。就像电影里的英雄一样,临死之前还得说一句‘我的入党申请书在枕头下面’一类的话,那样才走得坦然。”
林敬远失踪了。兰园里所有的人都慌乱起来,闹得沸沸扬扬的。
224。
首先发现林敬远失踪的是艳朵。艳朵吃早饭时,顺便问了下徐妈:“中午还给林老板蒸鲫鱼不?”
徐妈说:“我看他这几天的胃口更差了,得问问他才行。”
艳朵随即打电话到林敬远的卧室,没有人接电话。这么早,老板一般还没起床呢,他会不会在寝室里发生了什么意外?
艳朵立刻叫来了林应勤:“快到你老爸的卧室看看,可能出事了。”
林应勤急匆匆找到父亲的卧室,卧室里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就像没人睡过的一样。林应勤真地惊慌起来了,将兰园里所有的房子都找遍了,事实告诉他,他的老爸的确不在兰园里了。
艳朵忽然提醒林应勤说:“到车库去看看,看车子在不在?”
林应勤觉得有理,迅速到车库查看,那辆本田车不见了,老爸是开着本田离开兰园的。艳朵怅然道:“他已病成这个样子,还会开着车到哪里去呢?”
林应勤则更是焦急:“他这种身体状况,开车是很危险的。”
徐妈听说林敬远不见了,顿时急得哭了起来,她催促林应勤说:“少老板,你快去找呀,老板得了病,要是出了差错如何得了?”她是最近才得知林敬远得了重病的。
林应勤一时心乱如麻,他也不知怎么个找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与跟老板有交往的人联系,问他们知道老爸的下落否?
他首先想到的是宇文浩和丁华双,几天前,老爸便同二人一起喝了半天茶,也是事先没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只不过他那次没有开车去,不会有什么危险,今天却是将车开走了。宇文浩在电话表现了更大的惊异:“怎么,林老板独自一人开车出走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也不跟在他身边?他随时都可能昏倒的呀! ”
宇文浩说得有些危言耸听了,林应勤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紧张,他知道老爸最近采用了紧急措施,老爸在高价暗地里买了一些预防药,随身带着,服用两粒便可以管上一天半天的,他对那种打针法已经厌倦了,他明白自己仅仅是在用药物延长自己的生命而已,就不再计较采用哪种方式了。
林敬远也厌倦有人跟在他身边了,活得像个囚徒似的,一点自由也没有,越是到生命的尽头,他越是追求自由。林应勤只想给老爸在生命的最好时刻多一些安慰,便迁就着他,谁知今日便出了差错,都怪自己疏忽大意了。艳朵想来想去,便想到了常春,林老板说不定找常春去了,他与常春的关系异常密切,有可能找她聊天去了也未可知。艳朵忙与常春联系,常春在电话里的声音虽是很冷静,但仍然显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来:“林老板在c城的熟人虽多,但真正关系密切的却很少。先别慌,等一会我来了兰园再作打算。”艳朵寄希望于常春,常春是个很会出主意的人,说不定她能想出一些蛛丝蚂迹来。
常春到了兰园,便问林应勤:“是不是该打听的人都打听完了?”
林应勤略作回忆,便点点头:“大概如此,都打电话问过了。城里的公司办事处人也在帮着找,一点线索也没有,常老师,你说该咋个办?我老爸的身子那么弱,危险得很呢? ”
常春很镇静地说:“有一个地方你们肯定没想到,也不会想到。”
艳朵急问:“常老师,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快说出来,我们立刻就去找。”
常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了林应勤一眼,摇头说:“我也不愿意说出这个地方,这毕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你们也是不愿意听的。”
艳朵见常春说得有些凄楚,已隐隐感到是什么地方了,林应勤却想不透,一再逼问着:“常老师,你估计我老爸究竟在什么地方? ”
常春低声说:“我想他一定去了翠屏山公墓。”
林应勤立刻否定道:“不会的,老爸要去翠屏山公墓祭奠我妈,一定会把我带上的,上次都是我和他一起去的。”
林应勤的确木讷得有些可爱,他除了想到老爸去公墓是为了祭他妈之外,就想不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常春不忍心把事情点穿,就朝艳朵使个眼色,艳朵会意(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暗暗佩服常春的聪明,常春居然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艳朵又对林应勤说:“少老板,常老师说得有些道理,我们不妨到公墓去看看。”
林应勤却固执己见:“我老爸去公墓干啥?他要去起码也得跟我说一声。”
常春张了下口,想说出来,可见到艳朵轻轻地摇了下头,只得将话吞下肚去。艳朵委婉地说:“少老板,我们还是到公墓去看看吧,万一碰上老板在那里呢.就不用到别处去找了。老板要是没在那里,我们就顺便去拜祭一下周阿姨!”
她说得有条有理的,林应勤也不便拒绝,只好点点头:“去吧,我们开着车子满地去找一遍,即使找不到,也算是尽了心了。”
林应勤开着高尔夫车,带了艳朵和常春二人,直接上了翠屏山。
其实常春并没有猜错,林敬远确实到了翠屏山公墓。清晨,他醒来之后,朦胧中看见周雅纹在屋里走来走去,始终只见到她的背影,而没看到她的真面目。
225。
林老头坐起来,周雅纹的背影便消失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雅纹来召唤我了,我得到翠屏山去,为自己选一块墓地,最好能离雅纹近一些。他真有些后悔当时为雅纹买墓地时,就没有想到在她的旁边多留一个位置呢,只是当时觉得不吉利,没有这样做,他当时估计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不会这么早就来陪伴她的。谁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也要随雅纹去了。林敬远顿时有了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他必须去一次翠屏山公墓,在那里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林敬远起床,洗漱之后,连早饭也没吃,便独自驾了车来到了翠屏山公墓。
翠屏山孤峰挺秀,半枕陆地,半插江水,形势奇特。林敬远站立峰头,顿有一种站在南天门上俯视人间的芸芸众生之感,儿时的修仙悟道,脱离红尘的种种童话和传说仿佛在眼前一样,人间的烦恼已让他尝够了,他早就该来这里歇息了。
林敬远坐在周雅纹的墓前,点燃香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他的目光却痴痴地看着亡妻的坟墓,亡妻的坟上已是绿草如茵,与大地融为一体,雅纹的灵魂也应皈依山河日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呀,古人所言白马过隙果非虚言。他的目光沿着亡妻的坟墓移开,左右扫视了一番,觉得都还可以躺下一个人,就选择这里吧,夫妻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在人间也算是比翼双飞了。
死后呢,紧挨在一起,就化作连理枝吧。反复掂量之后,他觉得自己最适合左边那个位置,男左女右,这是中国的传统,他和周雅纹是传统夫妻,自然不能违背这个传统。就这样决定了。他的心里浮起一丝安慰,总算又办妥了一件事,只消将它写进遗嘱里,让应勤去办就是了。想好了,他缓缓站起来,将未抽完了半包烟放在周雅纹的坟前,喃喃地说:“雅纹,不久我就要来陪你了,这半包烟就等我到时来抽吧! ”他心满意足地朝坟墓点点头,然后走向汽车,驾驶着本田返回城来。
现在该去何处?林敬远心中一默:我应该到康复诊所去看看李大夫和李太太,他们替我治过病,还有,他夫妻俩还欠我一杯喜酒呢?对,该去的地方都得去,就当是临死之前收一遍脚迹吧!人世间到底还有许多温情存在。林敬远将车停在康复诊所门口,径直走进店去。李大夫两口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瘦得如僵尸的男人便是曾经在C城里叱咤风云的兰草大王林敬远!
林敬远倚着柜台站了,一手放在柜台上,他打了个潇洒的手势,制止了这对想说话的夫妇:“你们什么都别说了,倒一杯酒给我喝,我是来补喝你们的喜酒的。”
李大夫立刻进屋去端出一杯酒来,和太太并肩站在一起,他将酒捧上:“我们夫妇敬林老板一杯薄酒,表示对林老板的感谢!”
林敬远接过酒:“祝你们白头到老,万事如意!”说完。一口将杯中酒喝干了,他朝李氏夫妇笑笑:“我走了。”他走向轿车,李氏夫妇在身后用目光默默相送。李太太嘴里不停地发出啜泣声。
林敬远驾车来到金梦火锅广场,站在那熟悉的火锅桌前,他如梦如幻地自语着:“在这里,曾经诞生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因为它太美丽,所以也就太短暂,美丽得像一阵清风,一吹就过了。”服务小姐和跑堂经理都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犹如听一个久远的传说。
离了金梦火锅广场,林敬远又来到欢欢药店前,他没停车,只是将车开得很慢,隔着玻窗朝女店主笑笑,笑得很善意,不知女店主认出他没有。总算是了却一桩心愿,人是不能留下太多遗憾的。
鬼使神差,林敬远开着车来到了火车站。他买了张站台票,走进站台,慢慢地踱着步,那天晚上在这里送走汪道静时,他就是在站台上这样漫步的,不同的是:那天晚上他是和汪道静在一起,而今天则是独自一人。孤独和寂寞立刻朝他袭来,他立刻感到了一股莫可名状的凉意。
一列火车进站了,缓缓地,他立刻迎了上去,他幻想着汪道静会从车上走下来,和他手拉手地走出车站,然后回到兰园,两人一起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默默地办公,偶尔说上两句笑话。假如时光能够倒流的话,他宁愿和汪道静平静地重温那三个月的时光,其余的什么都可以抛弃。列车停稳了,车上的人纷纷走下来。林敬远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每一个下车的旅客,没有一个是汪道静,连和汪道静长得相似的人也没看到一个,他连一点虚假的暂时的安慰也找不到。该出站的都出站了,只有林敬远还痴迷地伫立在站台上,怔怔地望着列车出神,就是看不到汪道静那张美得冷峻的脸。
他彻底地失望了,今生今世,他们已是无缘相见了。他忽听得有人争吵,扭头一看:一个拉架车的车夫正与货主为价钱而争论不休,巍巍似小山一车货物,货主只给五块钱,车夫则要货主加到七块,谁也不肯让谁,僵局便形成了。
226。
林敬远走了过去,对货主说:“这么多的货,加两块钱又何妨呢?不要亏下力人嘛!”
这是明显地指责语气,也是多管闲事的调解!货主瞪他一眼,质问道:“你有多少钱?竟然这么舍得?你以为钱来得多容易?”
林敬远叹口气说:“钱再多有什么用?人只要一口气不来,两脚一伸就去了,钱也就丢在了世上。”
那货主怔怔地看着林敬远,认为这个人的神经一定有些错乱,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里卖劝世文?林敬远看着车夫浑身鼓突的肌肉,不无羡慕地说:“我现在宁肯腰无半文,只要有你那一身肌肉,能拉架车就行了。”
货主和车夫互相望望,都没有说话,货主好像在瞬间悟出了什么道理,他朝车夫温和地笑笑:“就照你说的,七块,拉吧!”
车夫和货车走了。林敬远感到了一种快意:这个货主对钱的意识总算淡化了一点吧!汪道静今天不会来了,他此生再也见不到那个神秘的女人了。林敬远的心底又升起淡淡的凄凉和惆怅,他是抱着无所谓无的希望而来,也只好带着无所谓有的念头离开了火车站,打道回府。
林敬远的车开进兰园,刚刚停下,徐妈便迎了上来,带着哭腔问:“老板,你到哪里去了,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少老板和艳朵他们四处找你去了。”
林敬远轻松地说:“徐妈,你放心,我没事的。”
徐妈急忙来扶他,他却不让:“我先向卧室休息,告诉他们,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徐妈埋怨说:“他们打了好多电话,都没找到你,打你的手机,也没人接,以为你出事了。”徐妈的眼睛红红的,她先前一定哭得很伤心。
林敬远反倒安慰徐妈了:“徐妈,你别担心我,我一天半天还死不了的。我的手机忘了带在身上,现在还在卧室里呢。”林敬远一边说,一边走回了卧室。
林敬远服一粒药丸,心情平静了许多。他端坐在写字台前,铺开一摞稿纸,开始写遗嘱。
应勤:我得的病,我早就知道了,这是一个不治之症:血癌。应你母亲之约,我很快便要去和她相聚了。临走之前,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再隔几天,我就满五十五岁了。五十五年来,我用结结实实的步子,理直气壮地毫无愧色地走在自己人生的长街上。离开这个世界时,我已无话可说。
人生是一种缘。我和你母亲的结合,也是一种缘。我和你母亲同是c城人,但中学时代我们并不相识,因命运的驱使,让我们走到一起了。c城的知青下乡到云南,我和你母亲在农场里相识相爱了。我爱她爱得一往情深,爱得刻骨铭心,几十年了,我至今仍无怨无悔。不管她是否真正地爱我,但我要爱她,这是爱的权力,谁也阻挡不了的。尽管天下的女人很多,但质量高的女人却很少,你母亲便是这种高质量女人中的一个。
我之所以要这样不厌其烦地向你阐述这一点,是想向你解释我和你之间关于你母亲的病的误会,你母亲患病几年,都是卧床在家,没有进医院治疗,那完全是你母亲的意愿,我只是尊重了她的意愿币已。并且我也明白,你母亲最大的病是心病,那是无法医治的病,因为她心里深深地爱着另一个男人,她对那个男人爱得太痴,那种爱成了一个永远也摆不脱的十字架。你母亲到临死之时都是背着这个十字架的。我知道你母亲的感受,我没有责怪她.反而更爱她,我和她之间是真情永远。
应勤,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本来不想把事情的真像告诉你,但因为有了艳朵,艳朵的出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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