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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加农炮-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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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应该猜道!

“好了,”克雷茜说,“可以走了吗?马车在等咱们呢。”

“你跟国王说我们要去哪儿?”艾德丽安问。

“我当然没跟国王说过话。”克雷茜对她说,“但他的男仆已经告诉他,你身体不适。话说你要到蒙特莎赫勒去呼吸一下乡村的空气。就是这么回事。”她说着挤了挤眼睛。

艾德丽安若有所思地捋着胶水沾上的胡子。她们从凡尔赛出来,假装前往乡下,然后偷偷摸摸地在特里亚侬宫换上衣服。这故事还有什么纰漏吗?也许有,但都不重要了。

艾德丽安思量着自己会不会喜欢当一晚上男人。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她觉得担惊受怕,但还是感到相当兴奋,有种强烈的快感。她想起尼侬?德?朗克洛扮成一名军官,携枪带剑,骑着马去追自己的当月情人。她也要演出这样一幕了,尽管这也许会令曼特农夫人嗤之以鼻,但却让她几个月来第一次感到青春活力,充满希望——和生机。

在郊外住了几个月后,经由巴黎去往皇宫的旅程,让艾德丽安感到震撼。凡尔赛、马尔利、特里亚侬和枫丹白露 ——这些国王常住的行宫都是路易幻想的倒影。

但巴黎真实——而且骇人。一张张愠怒的面庞比过去更显敌意。有个人甚至向马车扔了块石头。他们最终到达巴黎皇宫,这座宏大的建筑逼压下来,就像一位年事已高但手握权柄的女主人,永远也不容忽视。路易坚信他在哪里,哪里就是法国的心脏。但巴黎皇宫静静地诏告世人,那不过是个谎言。

走进宫中,巴黎和它穷困的民众又被隔绝在外。转瞬既逝的闪光物在空中飘荡,绽放荧光的蒲公英随着轻巧浅薄的音乐喷洒伞盖。清水从一座海神喷泉中冒出,随即变成冰晶落向水池。尖叫吵闹的庭臣们争着伸手去接这些碎片。路易想用科学重塑往日的荣光,而奥尔良公爵却更喜欢它们制造出的玩具。艾德丽安好奇心大盛,但同时又因科学被浪费在这种地方而难过。

克雷茜递上他们的请柬。三人走进大厅,舞会已经开始。数百人聚集在此,有的在跳舞,有的在楼上的眺望台中观赏舞蹈,有的则在原地闲晃。侧室里的朝臣们在玩纸牌或桌球。所有人都带着古怪的面具,不少是维也纳狂欢节风格,很多则更为奔放。

“现在怎么办?”艾德丽安问道。三人在人群中穿行,她开始觉得放松。尽管艾德丽安认出有几个人是国王的秘密警察,但很快就打消了顾虑。在这么多人里被注意到的可能性很小;实际上,她们想找到法迪奥都得凭运气才成。

“现在吗,好好玩玩,”克雷茜说,“事情交给我来办。”

“好好玩玩?”艾德丽安刚想反驳,一条胳膊就挽进她的臂弯。

“来和我跳支舞吧,先生。”一个快活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场上的音乐已经变成米奴哀小步舞。艾德丽安眼前出现了一张精致的黑色面具,它根本藏不住奥尔良公爵夫人的面孔。

“不!”她说着试图抽出身来。

“亲爱的。别惹麻烦!跟我跳舞!”

“会有人注意到的。那些警察!”

“你不跳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公爵夫人坚持说。

片刻之后,她已经站进队列,第一对舞者开始跳起庄重的舞步,公爵夫人在舞池对面冲她露出微笑。

“上帝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艾德丽安摇摇晃晃地和公爵夫人一同走进外间庭院,意识到自己醉得不轻。她过去从没喝过白兰地,又怎么会知道这酒比红酒烈得多?艾德丽安喝干杯中残酒,公爵夫人又为她倒了一点。

“您真是绝佳的舞伴,先生,”公爵夫人屈膝行礼,恭维她说,“您应该多跳跳。”

“是的,”艾德丽安说。和公爵夫人跳过第一支舞后,她就发现别人真把自己当作男人。她还意识到舞池中不止她一个人穿着与自己性别相反的衣服。甚至还有几个人男扮女装。艾德丽安知道大约二十年前易装癖者就被驱逐出凡尔赛宫,她从没想过这些人到哪儿去了。

显然奥尔良公爵的宫廷是一个合适的去处。公爵的父亲,也就是路易的兄弟,曾是这些人挚爱的主君。

“你在想什么,亲爱的?”公爵夫人靠在一根支撑宫殿内檐的白色立柱上,开口问道,“你的脸拉得好长啊。你刚才似乎还很高兴呢。”

“是的。只是……贞女秘会要我做的这件事——成为国王的情妇,然后嫁给他——真的很难。”

“婚姻总是很难。”

“我知道。但国王……”她皱皱眉,“我喝醉了。”

“我觉得还不够醉。”公爵夫人说着又给她倒了一点酒。

“不,我不行了。”

“不,你必须撑下去。”公爵夫人坚持说,“这是为你自己着想。”

艾德丽安接过酒杯,端详片刻,然后抿了一口。“他又老,”她开口说,“又疯。”

公爵夫人拉过她的手,捏了一下。“别这么说,亲爱的。”她轻声斥责道。

“又不是你和他在一起。又不是你躺在他身边。他还以为自己很年轻!”

“可怜的人儿,”公爵夫人叹道。但她随即又快活起来,艾德丽安意识到自己马上也要露出微笑——就和她们脸上的面具一样虚假。“你必须学会所有宫廷中人都要学会的事,艾德丽安。你要尽力让自己快乐;要去跳舞,要找些爱人,有机会就高兴起来。不然你会慢慢凋零。”

“这些事都不会让我高兴。”艾德丽安说。

“当然会了,亲爱的。看看你今晚过得多快活。你还有很多事没试过呢。比如说一个爱人。”

“我不行,”艾德丽安说,“我做不到。再说这有什么用?和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又能怎样?”

“亲爱的,”公爵夫人说,“你不能把所有男人都看成一个样。和某些人在一起,你可能会很快乐。比方说,那位年轻帅气的卫士。”

“不,这可不行。”艾德丽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尼古拉斯的形象突然在心中闪过,她知道自己在说谎。“多谢关心,但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听你的。”

“亲爱的,你还年轻。你身体的每个环节都正处于颠峰。别把它浪费了,因为青春稍纵即逝,这我可以向你保证。尤其是在凡尔赛宫。”她抱住艾德丽安的肩膀。“看看你都在做些什么,为你根本无能为力的事情担忧?你总是去想那些还没发生的悲剧,却任由眼前的快乐溜走。在科学方面,小姐,你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但在这方面你可是个傻姑娘。来吧,喝了你的白兰地。我们有一场牌局要参加。”

她们走到牌桌时,艾德丽安脚底下都已经站不稳了。

她皱起眉头,感觉似乎错过了点什么。此刻她好像正被介绍给某个人。

她脑子忽然一阵澄明,意识到自己正被介绍给法迪奥。这位数学家戴着一个只遮住眼部的小面具,而他的真鼻子比任何假鼻子都引人注目。

“没关系,先生。”法迪奥坐在椅子上鞠了一躬。这句话显然是因为她懵懵懂懂的反应而说。她已经醉得怎么明显了?“我今晚也多喝了几杯。”他继续说,“很高兴认识男爵阁下。”

男爵?哦,对,她现在是个奥地利人,法语只通皮毛,对吧?冯?克利玛男爵,或是类似的傻名字。

“我也是,”她说。她看到克雷茜坐在几个男男女女之间,一边给她引见众人一边发牌。艾德丽安相信自己肯定是惊呼了一声。克雷茜解开了马甲和衬衣的钮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个男人。法迪奥脸色羞红,艾德丽安突然意识到克雷茜的手放在了桌子底下。

“请坐吧,先生。”法迪奥宽宏大量地说,“来玩一手翻牌游戏。”

艾德丽安坐下来,感觉从里到外都木木呆呆的。

“度利尔先生是著名的数学家。”克雷茜向公爵夫人说道,克雷茜压低的声音很像个男人。艾德丽安眨眨眼,猛地打了个激灵。她听过这个声音。

克雷茜!在运河里救她的是克雷茜,绑架她的也是克雷茜。根本就不是什么男人。

屋子开始旋转。但她必须集中精神,因为法迪奥正在说话。

“没什么名气。”他自谦道。克雷茜的双手重新出现在桌上,纸牌顺着桌面滑了过来。艾德丽安傻盯着它们,意识到克雷茜已经把牌发给自己了。她觉得头皮发麻,回想起马背上的那个夜晚,那段异常亲密的接触。

告解。明天一定要去告解。

她使劲闭上眼,但这黑暗也在旋转。集中精神!

“不,别客气。”克雷茜对法迪奥说,“我们都听说过您神奇的发明,那个可以把我们的敌人赶进大海的武器。”

“哦,我不能提这事。”法迪奥说着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当然不能,”公爵夫人插话说,“我估计事关国家机密。”

“国王……”法迪奥含糊不清地说,“国王令人害怕。这点我必须承认。但我会会让他满意!我会让他们满意,他们会看到的!”

“他们会看到什么,先生?”艾德丽安不加思索地追问道。

法迪奥朦胧的目光似乎亮了一下。“我……我认识你吗,先生?”他问。

“当然了,亲爱的。”克雷茜说,“我刚为你们做过介绍。”

“哦。对,没错。他们会看到什么?他们会看到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牛顿。没人能像我一样深刻理解他的方程。他们会看到……”法迪奥露出醉醺醺的冷笑,“……他们会看到铅和锡并未吞食所有孩子。他们会看到铁犬在主人的驱使下朝大地吠叫!他们会看到椭圆变成直线!以上帝的名义,他们会看到加农炮!十月二十四日向西方看吧,我的朋友们。你们会看到有趣的景象!”

“我敢说肯定会的。”克雷茜的手又放到了桌子下面。

“不,他们会,”法迪奥坚持说。“他会。”

“国王?”公爵夫人问。

法迪奥笑着说。“对,对,国王。科学之王,微积分之王!”

“牛顿?”艾德丽安突然问道。

“你明白了?”法迪奥几乎尖叫起来。“男爵阁下明白了!他们都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会从上帝的大炮中偷来一颗炮弹,把他碾碎。”

“用什么作火药,先生?”艾德丽安勉强问道。

法迪奥哈哈大笑,然后喝了一大口酒,差点被呛死。

“重力,还用说,”他喊了一声,随即低头看着自己的牌露出微笑。“不,我不能再说。时候就快到了。”

但艾德丽安已经明白了。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猜到,她还真是愚不可及!但她的头脑根本不可能想到,如此恐怖的思路会出自温柔和蔼、充满同情心的法迪奥。但这是真的。

她早就知道这位数学家始终放不下牛顿的事。他渴望被承认,同样渴望复仇。但艾德丽安从没想到他要用一百万人的性命来熄灭胸中的烈火。一百万,甚至更多!

十月二十四日。她的婚礼。

艾德丽安从椅子上跳起来,跑进庭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非常混乱。她脚下一滑,扑倒在草地上。

“怪物!”她喊道,“国王是怪物!”

在她眼帘之下,空间的海洋汹涌澎湃,旋转不休,把世间万物都卷进螺旋舞步。但她看到了法迪奥的意图,看到了彗星偏离轨道,冲向地球。这只是因为路易要他去做。路易,怪物。

她挣扎着爬起来,整个庭院似乎都在变暗,变平,变远。是不是所有人都在看她?他们在笑吗?一张皱着眉的脸孔慢慢靠近,她从这模糊的面容认出他是之前看到的警察队长。

“先生?”那人问。

“你必须阻止他,”艾德丽安挤出一句话来,“铁犬……”

她继续说着什么,但意识已经远去,沉入冰冷的空间深处,黑暗深处,遗忘深处。



赫耳墨斯

   本躺在小床上,惊讶于宇宙的完美和谐。莎拉的房间漆黑一片,本的手掌抚摸着她光洁无瑕的大腿,腿和臀之间的神圣连接,还有那小腹微突的圣迹。显然这世上再没有任何造物会比她的身体、嘴唇和秀发更加美妙。

做爱和本过去想象的完全不同。他曾以为会有优美轻灵的感觉,庄重崇高的怀抱。他读过的书上都是这么说的。但其实,这是种咸湿、笨拙,散发着麝香气味的勾当。

本爱死它了。更棒的是,他没有一点负罪感。

“谢谢。”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还能说话,上帝没有取走他的声音来抵偿刚刚得到的快乐。

“本……”莎拉欲言又止。本真希望能看到她的脸。

“怎么?莎拉?”她的名字也是如此完美。

“本,你该走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好人,”她叹道,“因为你既不下作也不粗暴。”她哑着嗓子笑了几声,“因为你先给了钱。拜托,趁现在还有机会,赶快走。”

尽管沉浸在让人昏昏欲睡的暖意中,本还是觉得脊梁骨发冷。“我有危险吗?”他轻声说。

“是的。”

本在周围拍打了几下,摸索着自己的衣服。“我很蠢,对吧?”他嘟囔着。

“只是天真,”莎拉有些意犹未尽地说,“快走吧。我没想到你用了这么长时间。”

“可以再吻我一下吗?”他估计马甲钮扣回头再系也来得及。

“那要一先令。”

本连忙数出五枚硬币,莎拉给了他一个热吻。

“好了。快走,你这个小笨蛋。”

本走下黑暗潮湿的楼梯,穿过破败的厚重房门,走到大街冰冷的碎石路上。

他刚走了三步,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嘿,”一个刺耳的声音说道,“你在这儿干吗呢?”

本猛地一挣,结果失去平衡,向后踉跄几步,撞上了某种柔软温暖的东西——这东西还发出了一阵呻吟。

“哦,”先前的声音说,“本,是我!”

本借着昏暗的光线,勉强认出罗伯特带着笑意的面容。

他从被自己压在下面的那人身上滚开。“这是什么人?”他喘过气后问道。

“这是想割断你的喉咙,把你扔进泰晤士河的人。”罗伯特若无其事地说。

“赶快离开这儿,”本说,“求你了。快。”

“听您差遣,”罗伯特阴阳怪气地说道,随后又摘下帽子嘲弄地鞠了一躬。

他们回到舰队街,这里街灯和夜行人相对让人放心,本这才再度开口。

“你到哪儿去了?怎么不到咖啡馆找我?而且你怎么不告诉我这种咖啡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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