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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箫寒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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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孤月爽朗地笑了,“哈哈,实在是不敢当。帮我转告太子殿下,冯某不才,无福消受太子殿下的美意。谢谢了!”
“冯将军……”
“真是对不住,失礼了。阁下请回吧。”
来人冷哼一声,悻悻而去。
冯孤月对秦王提起此事,李世民道,“这样一来,只怕太子心生怨恨。不如收下贿金,假意迎合,还可以打探东宫的消息。”
果然,收买不成,太子李建成派刺客夜探冯孤月将军府。
六月初的一天深夜,月明星疏,天出奇地热,没有一丝风。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潜入冯孤月府中,躲过巡夜的警卫,来到冯孤月卧房门外。
天气骤然变热,丁箫的身子难以承受,一整天,他都觉得胸闷气短,没有力气。喂他服了药,情况稍稍好转。入夜时分,热气见降,丁箫好不容易才睡着。孤月还是很不放心,拥他浅眠,时不时醒来察探他的呼吸体温。
她一切的举动,都被窗外刺客看在眼里。他身子一震,深吸一口气。
冯孤月觉出窗外动静,敏感嗅出不对。见丁箫睡得正熟,孤月为他盖好被子,轻轻起身,箭步出门。
一个黑影越墙而走。
“来人!有刺客!”
院中起了喧哗,有人喊,“有刺客,保护将军!”
冯孤月喊着“保护好丁公子”,飞身追逐黑影而去。
深夜的长安城内,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在黯无人际的街中快速穿行。
几番起落后,两人到了城边。前面的人站定,慢慢回身,拿下蒙面布巾。
冯孤月亦停下来,月光下瞧清那人面貌。
“沙天寒,果然是你。”
“孤月……”
“怎么堂堂周王,竟也干起了宵小勾当,当起‘夜行者’来了?”冯孤月出言嘲讽。
“孤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他有些沉痛。
冯孤月不语。
他语甚诚恳,“孤月,太子想除掉你,我是怕你危险,为了提醒你,才跑这一趟。没想到……”他没往下说,顿了顿,又道,“在朝堂上遇到你,我常想与你说话,你却总是躲着我。看来,你还在恨我。”
“我不该恨你吗?依你的所作所为,我不该恨你吗?”
“孤月,当时我就后悔了,一心想把你找回来,没想到却迎来最后决战。”他激动起来,“你不知道,在草原上,我思你若狂。后来,我明知不敌,还要南下,战败后投靠太子,也是为了能再次见到你,向你表明我的心意。”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投靠太子,还不是为了活命?秦王不能保人不死,太子可以,这不是你说的吗?”
沙天寒走近她,“孤月,有些事情,总是事后才会追悔莫及。当时,我一气之下辱没了你,现在也很后悔。只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弥补我对你的伤害。”
冯孤月心念一动,说道,“沙天寒,你真想弥补?”
“真的!”他猛点头。
“那好。现在你为太子宫右卫率,身居要职,又得太子信任,定能参与重大决策。如果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希望你能及时告诉我,以便我们准备。”
沙天寒沉默了。
“怎么,不愿意?”冯孤月逼问道。
“不是。我会按你说的做,只盼你能明白我的真心。”他满含深意地望着她,夜色中,双眼发亮。
冯孤月避开他的目光,“那我走了,望你能说到做到!”说着,转身消失在月夜里。沙天寒伫立良久,望着她的背影融入夜色中。
丁箫被嘈杂声惊醒,本就难受的心脏一阵心悸。转向床侧,却空空如也,孤月不知去向。他挣扎着起身,捂住胸口,张大嘴费力呼吸,却仍憋得难受,身子不禁摇摇欲坠。
听蝉来了,家丁来了,很快,周医师、富贵也来了,把他团团围住。屋子里点了灯,一片通明。
“孤月呢?”晕眩中,他挣扎着问。
众人轻轻扶他躺下,一人道,“将军去追刺客了,嘱我们护好公子。”
他身子猛地一震,一口气上不来,拚命急喘。
周医师忙喂他服药,吩咐富贵褪下他的衣物,取出金针,扎上他的胸口。
冯孤月心思纷乱地回到府中,解除戒备,命众人散去。漫不经心地来到内院,见屋中灯光人影,才反应过来,丁箫身子不舒服,肯定承受不住惊吓,忙快步进房。待见到丁箫样子,不由阵阵心痛。
想念
喘息晕眩中,丁箫竭力保持清醒。他要等孤月回来。终于,熟悉的气息靠近。
知她安然无恙,他放心地昏了过去。
“箫!”孤月急急唤他,他却没有回应。
“周医师,他情况怎样?”她急忙问。
“将军莫急,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平复过后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周医师,你为箫治病也快一年了,他的病可有根治的方法?”冯孤月又问。
周至德面有难色地摇摇头,“丁公子是先天心疾,能维持目前状况已属难得。此病无法根治,只能尽力延缓病情发展。”
思忖片刻,周至德又道,“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以丁公子的身体状况,有一个安稳的环境,保持平静的心境,避免心疾急性发作,是最重要的。因为每发作一次,都会让之前的努力化为泡影。”
冯孤月沉默了。是啊,丁箫在她身边,不可能安心平静。他会为她担惊受怕。目前看来,太子与秦王之争,将军府不可能置身事外。日后,乱七八糟的事情肯定会更多。
次日,冯孤月散朝回府,见丁箫已在等她。
“箫,不是让你躺着休息吗?怎么又起来了?”
“我已好多了。再说,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都习惯了。”
冯孤月心中一痛,扶他坐下,搂着他。
好一阵子的静谧。相依相守的感觉。时间仿佛停止。
打破沉默的是冯孤月。
“箫,现在局势复杂,各方权力斗争加剧,将军府事情繁杂,处于漩涡之中。你在我身边,肯定不能安心静养。这样,对你的身子很不好。”
丁箫听出她话中还有未竟之意,殷殷望着她。
冯孤月迟疑片刻,又道,“箫,我在洛阳也有宅第,那里又是秦王势力范围,你对那儿也熟悉,不如我派人护送你回洛阳休养,可好?”
“你要送我走?”
“乐伎班你可以带着,我也会去看望你。等局势明朗了,我马上接你回来。”
“是不是我在你身边累赘碍事,惹你嫌弃?”
“完全不是。你想哪儿去了?我是为你好,为你着想。”孤月耐心解释。
“若为我好,为我着想,就不要送我走。只有待在你身边,我才会好。若送我回洛阳,我一定会思念成狂,难以维系下去。我一定会相思而死。”
孤月斥道,“莫说什么死不死的,这样不吉利的话,我不爱听!”
“那就不要送我走。若到洛阳,我的身子只会更不好。”
孤月无奈道,“那你答应我,好好调养将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为我担心!”
“好,我一定努力去做!”
两人紧拥在一起。冯孤月心底叹息。
酷暑的夜晚,冯孤月难以入眠。见丁箫睡得正熟,她悄悄披衣而起,来到院中。
示意值夜的侍卫不要吱声,冯孤月踱至后花园,步上小桥,看桥下池水,天上、水中月亮成双。
如斯美景,只可惜,不能尽兴欣赏。伴随着她的,总有争斗权谋,她不能完全放松下来,因为危机随时不请自来。
象是呼应她心中感叹,突然,空气中起了异样的浮动。
冯孤月转头,见一黑影飘至。
不知为何,她竟笑了,“沙天寒,我将军府的防备,对你来讲,真的是形同虚设。看来,我又要告诉他们加强研究,进行必要的改进了。”
沙天寒也笑,“你也不必担心,除了我,要防住别人,还是绰绰有余。”
“怎么你总是这么好兴致,深夜潜入?”
“因为这样的深夜,是最适合想念的时刻。我想你,所以就来了。”
她心中一荡,没有说话。
“孤月,你也有心事?”
“没有。”
“那为何深夜独自徘徊?你那位弱不禁风的乐师呢?不用你哄了?所以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寂寞空虚来袭,你一颗心彷徨无依?”
“沙天寒,别以为我给你点儿好脸色,你就得寸进尺,胡乱惴度我的心思。我是为了我们之间长久的合作,所以才对你假以颜色。你不要想歪了。”
“被我说中了?不然怎么这么大反应?”
见她怒色更炽,沙天寒忙道,“孤月,别生气了。”没有了先前的轻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孤月,你知道吗?在草原上,也有与今晚同样的月色,我常对着月亮想你,想我们之间那场战争。那些日子让我明白,最让我扼腕的,不是失败,而是错失了你。一定要再见到你的信念给了我力量与勇气。我很庆幸,终于能有机会再与你一起。”
“沙天寒,我只是与你一起共事,一起为秦王而战。”
“那还不是一起?”
“沙天寒!”
“我在。”
冯孤月气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你自说自话?我走了,你请自便吧。”
“孤月!”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冯孤月真切地感受到他结实有力的手掌。她一震,怒道,“放手!”
他放开手,“孤月,你除了恨我,难道就不曾回想过,我们那些个难忘的夜晚?我们是那么默契合拍,我们……”
“住口!沙天寒,你再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可以不说,但你真的不想吗?”
“沙天寒,你听好了,我从来没想过,我早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真的?”
“真的!”
“我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冯孤月扭头就走。
“我不信你忘得掉。”沙天寒不甘地说道。
冯孤月不理他。
情急中,他伸手去抓她的肩,她本能躲过,开始反击。转瞬间两人交手几个回合。
“孤月,我们不要打了。”沙天寒收手,孤月一时收不住招式,一拳打在他身上,他咬牙承受。
冯孤月呆了呆,收住攻势。
沙天寒喟然道,“孤月,若打我能减去你的恨意,我愿意让你打。”
孤月不语也不动,心中哀痛。她垂下眼,望着月光下的水面。
沙天寒慢慢来到她身边,尝试着伸出手,一点点接近她。她没有闪躲。
沙天寒以手轻抚上她的肩头,轻按着她的肩。
她抬眼,望着他鲜明突出的面孔。
他叹息一声,一双手臂紧搂她入怀。在强壮的他面前,她显得那样娇小,完全被他的怀抱包裹着。
好坚硬宽阔的胸膛啊,真的可以承载一切吧。孤月模糊地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喘息声响起来。二人倏地分开,朝声音发源处望去。一个瘦削颀长的身影在夜色中摇摇欲坠。
夜里醒来,丁箫不见孤月在身畔,出房寻她。侍卫指指后花园,他便寻到这里。不料,竟看到做梦也想不到的一幕。
“孤月!”丁箫下意识出口唤她,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完全蒙了。
等
“箫,”冯孤月走到丁箫身边,轻轻挽住他,“你怎么起来了?”
丁箫望着她,不说话。
“箫!”孤月喊他。
沙天寒看两人片刻,走过来,抱拳招呼,“丁公子,在下沙天寒,久闻公子大名,今日得见,真的气质不凡,名不虚传。望日后能得机会,欣赏丁公子弹奏乐曲。”
丁箫转头,突然来了精神,“沙将军过奖了。沙将军久经沙场,曾经当过大王,如今又是太子府将军,丁箫一介草民,只怕难有荣幸为将军弹曲。”
沙天寒脸色一变。
冯孤月说道,“沙天寒,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明早还要上朝呢。我想,你不用我为你指路吧?”
“沙某告辞!再见!”沙天寒冲两人一抱拳,飞身而走,转瞬不见。
丁箫身子一晃,轻咳出声。
“箫,我们回去吧。”孤月扶住他。
“嗯。”
扶丁箫回房躺好,孤月坐于他身旁,见他闭眼不语,小心地说,“箫,关于刚才……”她有些吞吞吐吐,“你听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他支唔一声。
“最近事情很多,晚上我睡不着,见你睡得熟,就出外走走。没想到,在花园里,碰到了沙天寒。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潜进来的。”
他睁开眼睛,望着她。
“我是真的不知道,沙天寒怎么那么突然地出现。”她强调,又笑着试图缓和气氛,“看来,将军府要加强防卫了。”
他不说话。
“箫,你相信我。”
“这我相信。可你们怎么会那么亲密?”他委曲地问。
她思考着,诚实认真地答道,“我也不知道。一开始我们只是聊天,你也知道,我与他曾有过节,他很想化解。后来,谈起过去,我有些感慨,他朝我走过来,我竟没有躲开他。现在想来,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可当时,他拥着我,我真的没有异样的感觉,就好象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再自然不过的事。”
“我不明白。”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我当时的感觉。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他,使自己心中不快,或怀有芥蒂。他不值得,他没有那么重的份量,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不要因为他,而影响了你的心情,影响了我们的关系。”
“我明白了!就象上次在凉亭中,你看到我与柔柯一样,那并不代表什么。”
她突然别扭起来,“喂,你莫要因为这不代表什么,而再与柔柯牵扯不清。”
他笑了,“好。我不会的。”
呵呵,孤月也笑着躺倒在他身边,与他紧紧相偎。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与秦王的斗争,欲演欲烈。双方为扩大自己的势力,拉拢大臣,培植亲信,培植武装,与地方势力密切联系。这些活动,太子方面,有合法性掩护,而秦王,只能暗中进行。
经常,秦王召集府中文官、武将、幕僚等人一起分析形势,研究对策,制定计划。每次,总是讨论商议到很晚。
这天,又到月升时分,众人才疲惫散开。
冯孤月与云霆一起出门,两人分别跨上随从牵来的坐骑。
“得得”马蹄声划破街道的寂静。
云霆道,“孤月,最近事情多,我们好久没一起畅饮了,雪琪、云霓也常念起你。今晚到我那里聚聚吧。”
孤月沉吟。
“怎么,你有事?”
“没事,走吧。”孤月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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