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裙-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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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随花花进了她的卧房。房里干净整洁，一张大床上铺着天鹅绒的印花床单。花花在李东阳的脸上很快亲了一口，小声说：“晚上去你家。”就出来了。

李东阳换了裤子，腰有点小，只能将就了。他出来时，猴子和花花都笑了。“老师穿猴子的裤子也变苗条了。”

就又进屋拿了李东阳的牛仔裤去清洗。

这顿酒喝得真有意思，李东阳有些羡慕这一对小夫妻了，要是没有他撞入他们平静的生活，没有与花花发生隐情，这一定是一对勤俭共患难过贫贱生活的恩爱夫妻了。这样想着他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不应该插入他们贫贱但幸福的家庭生活。

天光已暗淡下来，不知不觉人就在了夜色中。花花晾完自己换下的衣服和李东阳的裤子，进屋拉亮了灯，又从冰箱里拿出二瓶啤酒。李东阳说不能多喝了。

猴子说：“喝吧喝吧，今儿个高兴，你是我儿子的干爹，也就是我与花花的大哥，喝倒了又怎样，在我们家睡一晚上，我们条件虽不好，但花花很爱干净，床上总是收拾得温暖如春。老师不相信，待会儿你去床上睡，保证能闻到迷人的香味。”

花花内心美极了，“猴子，你个贱人，喝多了乱牛逼，把夫妻隐私都公开了。”

花花其实很喜欢猴子颂美她，也希望李东阳真的喝倒了，能在她床上睡一觉。

李东阳说：“小弟小妹，你们爽快了，与你们交往，值。只是我不能帮你们什么，无权无势无钱。百无一用是书生了。让你们见笑了。”

猴子说：“你是我们县城大名鼎鼎的作家，不知道你大名大作的人，就不是我们南县人。我们与李老师是亲戚了，来我们这里吃饭的人也会多，这是借你的名做生意。李老师我还有一求。我们这个餐馆还没有名字。我们将来做大了，就应该有个好名字。你是作家，你给我们餐馆再取个名字吧。你的书法在南县也是有名的，我在镇初中读书时就知道镇中学的校牌、个体商铺、餐馆都有你的墨宝。你为我们取了名写了字，我再请人装裱出来，做一个大匾挂在店门口，就是我们生意的招牌了，就沾了文化气息了，就有文雅的人来吃饭了。”

花花也与猴子一样幢憬着未来，只不过猴子只想发家致富，让餐馆做强做大做出名。而花花还有一层向往，就是能与李东阳的情人关系能永葆常新常青。

“看来这酒是不能白喝了，你们这是摆鸿门宴呢。小弟小妹的生意好也是我所愿望的，好吧，过二天我写好了给你们送来。叫君悦饭馆如何？”

花花鼓掌笑了：“君悦，使你高兴而来满意而去。好好，老师的文化就是高。”

这一顿酒喝到了8点多钟，街面的夜市大排档已摆出来了，南县的吉庆街就要开始了。李东阳与猴子喝完最后一杯酒，花花则去为他们添饭。

李东阳拦了她：“饱了饱了，我这一天都是饱的，再吃就撑破肚皮了。”

花花的脸一下红了起来，李东阳的话只有她懂了，他今天吃了她三次奶，与她儿子一样多。

这时，街上响起了闹哄哄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吵架。花花出门去看热闹。

二十米远处的街上围了一大堆人，好像是又在为争摊位吵闹，这种事在这些农村来的与县城下岗工人之间常有发生。花花近前一看，是两个年轻女人在吵架。

“个卖X的，敢与老娘的男人偷奸，我今天就与你拼了。”

“那个与你男人偷情了，你拿出证据来。自己不能让男人快活，男人不爱你了，还有脸骂大街，丢人现脸。”

“你才丢人现脸，个卖X的，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把隔墙挖个洞，夜里发情了，就与我男人**，聊着聊着就钻到我男人被子里了。大家看，我与她屋里隔墙就有个洞，还不承认，我男人都承认了。长子，出来，给老子出来，说说你是怎么与这不要脸的婊子上床的。”

李东阳与猴子在屋里也听得真切，又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偷情的破事。他们边抽烟边闲扯。

花花认得这二个女人，骂人的是从农村来的一对夫妻，被骂的是一个下岗女人，又死了男人，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儿，生活比农村人还苦。年后在这里搭了个铁棚子作餐馆维持生活。她的铁棚子与这对农村夫妻为邻，借了他们的一面墙。当时这对农村夫妻看她可怜帮助她，不知怎么这小寡妇却与那叫长子的男人搭上了。一条街上的女人都私下谈论这件事，作为黄段子传来传去只有男人的女人不知道。这下晓得了就不得了了。

现在下岗女工太多了，年轻漂亮的就趁机吃青春饭，赚轻松钱。有一首下岗歌很流行：下岗女工别流泪，挺胸走进夜总会，露出大腿和后背，有吃有喝有小费，生活保障在社会，打死不回原单位，三教九流跟我睡，谁说咱们没地位？而下岗寡妇却不想这么做，她还想嫁个男人生活，没想做寡妇难啦。长子大哥帮了她，她没有什么回报，就用身子报答了他，但寡妇门前自古是非多。王跃文的《梅次的故事》中有一句话，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寡妇的裤子，经不得扯；寡妇生息，靠大家帮忙。虽然说的是官场上没有后台的干部景况，但寡妇的生活也确是这样。

二个女人由对骂到动手打了起来，下岗女工生得小巧玲珑，又没干过力气活，那是农村妇妇的对手，头发被抓散了，衣服被撕破了，也没有人上去解劝。那个叫长子的男人也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现在老百姓对一对都麻木了，唯独这些男女之事有兴趣，百看不厌，百听不烦。下岗女工的鼻子被打破了，血流了满衣衫。

花花看不过去，偷人又怎么了？偷人又不犯法，周渝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两情相悦。花花拨开人群上前劝止：“嫂子，不要打了，有什么话私下说不好，在这大街上多不好，算了算了，你又没有真的捉奸在床，等有了证据再说。”

这时又有两个妇女上前劝说，她们把下岗女工扶回铁棚子里，为她清洗、止血，又劝了一会儿，下岗女工才止了哭，擦了眼泪洗了脸换了衣服，坚强地走出来摆好自己的摊子。

这一吵闹，还帮了下岗女工的忙，今晚她的生意出奇地好，很多男人到她摊子上点菜喝酒。

花花回到家又与猴子、李东阳谈论这件事。猴子说：“现在这样的事太多了，一夜情、露水夫妻、网恋、**、网上做爱，乱七八糟。有一句顺口溜说，露水夫妻情悠悠，哀叹不能到白头，太阳一出就分手，山盟海誓付东流。有钱有闲的人玩情人，是吃饱了撑了寻找刺激。你说这一日三餐为生活所困的人，也搞什么情人，不可思议。”

花花却说：“人家那叫追求精神生活，你懂得了吗？”

李东阳也说：“是啊，人人都有精神方面的追求，这不是贫富的问题，物质层面的享受并不等于精神生活就富足了，贫穷也不等于不要理想、追求。像你们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既要生意好能多赚钱，｜Qī｜shu｜ωang｜又要夫妻生活幸福甜蜜，也就是精神生活的追求。是的，现代社会婚外情太多太滥了，这也是有社会原因的，有人总结了发生婚外情的几个原因：一是志趣不一，常常发生争吵，久而久之，就会与情投意合的异性产生恋情；二是感情不合，寻求补偿。感情是维系夫妻生活的基础。夫妻感情不好，会带来巨大的烦恼和压抑，从而试图寻求婚外补偿；三是生活寂寞，寻找慰藉。夫妻生活过于单调寂寞、平淡，一些不甘寂寞的人，便会寻找能够重新弹起激情交响乐的第三根琴弦；四是喜新厌旧，寻找刺激。猎奇求新心理男女皆有之。长时间的婚姻生活，会让浪漫失去光彩，新奇感和神秘感也会随之消失。如果不注意更新爱情的内容和手法，长此以往，其中一方就会寻找新的刺激；五是性生活不和谐，另寻新欢。性生活是婚姻的重要内容，也是维系夫妻生活的纽带和润滑剂。夫妻双方如果性生活不和谐，最容易导致感情上的不融洽，从而不满意的一方要另觅新欢；六是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知恩图报本是做人的一种良好品德，如果说把握不好，往往会情意绵绵，突破友谊的界限，引出婚外情。”

猴子和花花都听得细心。

猴子说：“李老师真有学问，说起婚外情又可写成一本书了。你们夫妻生活一定美满、幸福。”

“夫妻生活是一门艺术，不是有文化有知识有权势有地位有金钱就可以过好夫妻生活，许多平民百姓的夫妻生活就是和谐、幸福，一些高层次的人也没法比，像你们夫妻就很好嘛。”

花花却在一边想我找婚外情是那一种原因呢？应该算李老师说的第五种吧。

街上已陆续来了食客，李东阳一看时间过了9点了，他不能影响了小夫妻的生意就起身告辞。

花花说：“我送送老师。”

“不必了，你们要忙。”

猴子说：“还没有到呢，花花你送送吧。”

花花就与李东阳并行在街上，引来很多人注目观注，花花的美的确引人注目，李东阳就有些高兴了。花花虽然没有多少文化，比不了钟月春有情调，但这小女人很柔媚人，让人心情舒坦、放松，没有一点负累感谢。

走到街尽头，向右拐就是一中门前的一条马路了，李东阳要花花回去算了。

花花却说：“我要去你家，抓紧吧。”

这小女人也很执著。李东阳没有说什么，自顾向前走，花花在后面紧跟。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李东阳家。花花隔了几分钟推门进去时，李东阳一下抱起了花花就吻。花花也急了，两腿骑上他的腰，“快点，到床上去。”

李东阳把花花放到床上，上来就要脱她的裙子。

“没时间了，就穿了衣服弄吧。”花花边说边掀起裙子，将内裤褪到小腿上，“就这样吧。”

她跷起丰润的屁股趴在床沿。李东阳一下就进去了。

二十九　人性升华

2

叶文贤收到了陈俊寄来的一封信，是陈俊用心给她写的。信中他把自己与叶文贤的情感进行了发自内心的剖析，他说自己当初隐埋真实身份与她交往是出于一种隐晦的善良的愿望。因为从遇见她的第一眼起，她就是他今生要用全部生命来爱恋的一个女孩，因为他一直生活在阴暗的最低层社会中，他有自卑感同时又不甘心屈于命运。他也有对人间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他渴求过一种同龄人一样阳光灿烂的爱情生活，向鲜花一样绽放的幸福生活。所以他只有隐去阴暗的身份，用阳光般的假面与她交往，才能赢得她的纯洁心灵、青春的芳心。如果他一刚开始就把真正身份坦率地告诉了她，她一定不会与他交往下去。所以他至今仍在心灵的忏悔中，他还是请求她原谅自己的对她的谎言和欺骗。他说与她在一起是他生命中最光明最青春的光辉岁月，让他终生难忘，让他会永远记住她的无私的爱，让他能时常回想起来，让他增强对人间美好生活的向往的力量。现在他虽然不能见到她青春灿烂的笑容，倾听她温婉甜美的声音，感受她纯洁如泉水的心灵，但他仍能用美好的回味来感受这一切甜蜜往事。这段最纯情的恋爱生活已深深铭刻在他的心底，溶入了他的血液，渗透到了他的每一个细胞中。

然而，这美好的爱情生活却因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却因为一堵无形的高墙将他们无情地阻断了，也许只能来生来世才能重温这段美好的时光，但人为的高墙是不能阻隔人的心灵之约、心灵相通。他现在仍能真切地感应到她的这一种美丽、纯洁、善良的心灵跳动，也带着他的心灵博动，鼓舞着他一生的向往。

他说，昨天X省大学的一名哲学教授应邀到监狱给服刑人员开设“名家讲坛”，给服刑人员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之课。教授讲得很好，他还作了笔记。教授说：“服刑人员真正面对的不是监狱这堵高墙，阻碍你们人生之路、诱导你们误入歧途的是你们每个人心中的一堵高墙，只要你们打掉了自己的心墙，真正正确认识自我、解剖自我，在监狱这所学校的教育下，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彻底同自我决裂，才能超越自我，走出高墙。”教授的话语对他触动很大，所以他连夜写了这封长信。

他说，他现在正在遵照她与张姐的教诲，在狱中刻苦学习文化，用功练习书法，用心读她们送给他的精神食粮，他要除掉自己精神家园的荒芜杂草，给它种草栽花，让它葱绿茂盛起来，他要像曾经是犯人的黄鹤飞和大刚一样，加强狱中自学，勤奋学习写作知识，为监区、分监区黑板报写好宣传稿件，协助宣鼓员办好犯人宣传教育专刊，组织好犯人的“三课”学习。他被监狱教育科安排在全监服刑人员中作脱逃无出路，踏实改造有前途的现身说法演讲。他写的一篇习作在监狱《希望报》上刊登了出来。李指导员还找他专门谈话鼓励，说华政委在报上看了他写的习作，特别委托李指导员向他祝贺，并鼓励他要继续坚持，还送了他一本《圣洁的回归》，一支钢笔，一个笔记本。衷心希望他能一如既往地真心改造，二季度他已获得了第一个季度表扬奖励。

最后，陈俊言词切切地希望叶文贤能忘掉他。在时间的长河里他就像一粒泥沙，最终会被岁月的河水冲洗得无影无踪。而她则是出水的芙蓉，初夏盛开在清澈水面的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永远保持着一个女孩纯洁美好的心灵。他衷心地希望她今后不要再来看他，他不想因此而影响了她应该获得的爱情生活，青春灿烂的前途。他衷心地祝福她能早日找个相恋的好男孩。

陈俊还附寄了一张《希望报》，上面有他所写的习作：

星光

今夜繁星如织。点点星光在黑夜的天边闪烁。

这样一个明媚的夜晚，你的思绪也是否如我一般，飞回到了那个美丽的童话般的梦中。

今夜，我孤独。今夜我扶着窗栏，眺望天空，寻找那一颗属于我们共同拥有的星辰，但星河浩瀚，我怎么也找不见如你明眸媚眼般闪耀的那一颗星星。

有星的日子里，只要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这样心神不定，将记忆翻弄。

我们的开始缘于星星，缘于有星光的夜晚，缘于你如星光般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