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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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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艺术,古典的艺术,现在存在的已经不多了。”他兴致勃勃地说。然而他还是没有理解她的心情,那种在无数的日子里形成的压抑感。

“还是到外面走走吧,外面透透气。”

“好,这里我不熟悉,你熟悉,就带着我转悠一下吧,在学校也觉得压抑,没有了你……”

她听到这话,知道他没有忘记自己,就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到河边走走吧,那里虽然已经是冬天的景象了,但是,趣味还是不少的。”

“你们这里有河?只是听你说过,还没有亲见,这次正好去转转。”

这里是村落的最边缘,平时也很少有人来。那风顺着河谷的轨道,猛烈地吹过来。成片的柳树林已经干枯了,四散地飘落在地上,融入泥土,成了天然的肥料。地里留下的蓖麻杆,那杆上缠绕着的已经枯萎了的豆角秧子,被风划过,犹如吹笛子一般,演奏着独特的冬日恋歌。河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但是,仍然能听到河水在冰的底下淙淙地流着。孤立的小桥,在着冬天昏黄的天地里,显得别有生趣。

他们两个默默地走了很长的路,虽然在日日夜夜地想念着对方,积攒了很多的话语,但是,此时此刻,却一下子哽咽住了。他顺脚把一个小石头踢得很远,走到前面,又拣起来,冲着厚厚的冰,扔了过去,那石头在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滑行了很远。

“大刚……”她突然说。

“恩。”他似乎迷恋在把石头抛向河面的感觉,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抱抱我。”她的泪水来了。他愣了一下,身体里的那股冲动,一下子被引发了出来。他一把抱住了她,慢慢地,嘴唇凑了上来……这吻,几乎把她弄的透不过气来,但是,她喜欢这样。这是最安全的时刻,是最幸福的时刻。她一把抱住了他,紧紧地,紧紧地,久久不愿意分开。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下滑动着,这种异样的幸福感,真的消失了很久。他吻她的嘴唇、脖子、耳根,一直往下吻……

她能听到他激烈的喘息声,她抱着他越紧了。这种激烈的“争斗”使他们两个人在寒冷的冬天都感觉到炽热,他们闭上了眼睛,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要把她放到在沙地上,她一时顺从了下来,接着,他的手颤抖着要除去她的衣服,她感觉到了冷,一下子清醒过来,忙推开了他。而他,又在她的脸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这河边真的很安静,冬天就是这样,人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他抬头看着河,对她说。

她凝望着河,没有回答。她觉得这事情有时候真的很离奇,真的不可思义。有时候你有思维,有力量,也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但是,你始终好象缺少那么致命一击,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你在想什么?”他问她。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世界真的很奇怪。”她紧皱双眉,显得很凝重。

“奇怪什么?”他追着问。

“人有时候,真的很渺小,而有时候,却也很伟大。”

“你的意思,我倒觉得糊涂了。”他有些不解。

“你不明白的!”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变了!也没有以前那样活泼了。”

“显得有些苍老了,是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心态装的事情多了,人应该单纯些好。”他爱怜地看着她说。

“我一定要带你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没作声,好好地看了他一回。

回到家里,他向吕树人说明了他的意思。吕树人很生气,霸着脸,一时又不好回绝他。说走就走,他第二天就不想呆了。

“你们俩给我站住!”吕树人突然发火。

“怎么了?”大刚回头看着这个怪模怪样的老头,“大伯,我是带她走,又不是害她,况且,她也该回学校了。”他以前断断续续地听雪莲讲过她的父亲,也大概知道他的为人,从心里就腻烦他。

“这都快过年了,你往哪个学校去?村里的学校都放假了,你还蒙我不是?况且你是她啥人?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想走就走?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没有?”

“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她是我闺女!”吕树人的火气也越来越大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周围已经围了一些人。

“老吕,这是咋了?”

“他愣要带俺闺女走!”

“他不就是你未来的女婿吗?他带她走,准是这小伙子在外面有出息了,让你闺女去享福。你怕个啥?”平时村里人也多多少少听说了吕家的事情,都有些对吕树人不满意。

吕树人脸红脖子粗的,一时说不上个一二三来。大刚带着雪莲就要往外走。

“雪莲!你给我回来!大过年的,你往哪里走?”说着,一把拉住了雪莲的手。

“爹……”雪莲眼神里带着哀求的意思,想让父亲放手。吕树人瞪了雪莲一眼,就是不放手。

“你放不放?都是因为你,不让她回学校,坑害了她一生!你这做父亲的……”大刚因为也从来没有跟吕树人谋过面,但也知道他的一些为人的事情,心里早憋了一股气。

“咋的?你还想打架不成?”

“我打怎么了?”

“大刚!”雪莲喊住了他,“他是我爹!你们俩就别闹了,我也不走了。大刚,你走吧,赶紧走吧。”

“你…你真的不走了吗?”他愣住了。

“是的。”她满含热泪地说。

“关键时刻,你怎么就放弃了呢?”他有些埋怨。

“你走吧,我不想让你们都伤害到对方,想了想,还是你走吧。”雪莲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你真傻!”大刚抱怨地说了一句,抬腿出了大门。身后,她的泪水“哗哗”地流着,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过了好久,她以为他走了,就要往回返。没有想到他又回来了,再一次地问她:

“你到底走不走?”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父亲,说:“不走了,快要过年了…代我问你父母好,你也过个好年。”说完,她哭着转身跑了。

他愣在那里,好久好久。思想麻木了,腿脚僵硬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他在不停地问自己,

“你会后悔的!吕雪莲!”他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地喊叫着。然后摔开行李包,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躲在一个角落里,不敢看他,她知道,她失去了一次宝贵的机会。她的泪水如泉涌般地往下流……。

 第二十九章  有趣的村选

村里最热闹的戏除了是过庙会唱的大戏外,另外的自然就是村干部换届选举了。俗话说的好,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村长是一村之长,虽然“官”是小了点,还是有一定权力的,尤其那些生活在村里的人们,有些事情也只能找村长说话。所以,村里选举,对于村民来说,犹如美国选总统一样,也需要考虑自己的选票到底要投给谁才合适,日后才能为自己造福。而那些喜欢权力的人,早就磨手擦掌,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虽然是村选,但是中国人的人性在选举的时候暴露得更加的真实:这个村子的人文精神几乎是整个国家几千年来的真实写照,即当这个村子和别的村子有矛盾的时候,村民们都是群起而攻之,团结一致,共同奋斗;当这个村子安静下来,处理自己内部选举问题的时候,真正可怕的内部矛盾就爆发出来了:有捕风捉影的,制造小道消息的,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些笑料,也有为了权力而相互斗争的,有充当说客的,有幕后操纵的,有乘机买卖选票的,有坐山观虎斗的,也有胆怯的,谁也不敢得罪谁等等,乱作了一团。

几千年来,中国老百姓向来是怕当官的,于是造就的结果是他们希望能当官或者直接攀上某些当官的。这些人过分地迷信权威,认为当干部可以赚钱,单不说工资,就是有些财产,他们是有权力处理的,或者可以暗箱操作的。

选举到了最忙的时候,大队里的工作似乎到了停运的时候,在位的干部不想下来,还想继续当下去,而下面的又想上去,攻击台上的干部,谁也没有时间来处理村里的事情,都忙个人的事情去了。他们一个个都热火朝天地四处拉拢选票。亲戚家的自然是全部囊括的,自己本家的自然不必说了。如果觉得还不够,对于自己的票数还达不到理想的境界,那就可以去收受选票。村里人是很穷的,卖一张票,得到5元,也觉得值得,不然,投了出去,具体选上了谁,他也不知道,日后也不会给自己多大的好处,还不如乘机卖了,卖个好的价钱。

而他们又相互地攻击对方,虽然不象美国总统那样,在电视上做直接的面对面的辩论,但是,都暗地里较劲,相互捅对方的痛处。或者更厉害的,有的竟然找人夜里毁竞争对手的大门,一时间,“村里狗贵”。每个干部家都养了好几条狗,夜里叫声不断,吵的别人家都睡不着觉。白天的时候,那些狗都溜出来,在空闲的场地上,象干部争斗那样,狗也争斗。

而农村似乎还存在着家族式管理的特征。谁的家族大,这样谁的权利可能发挥的空间就大。而不是法律、平等所能制服的。因为家族大了,而村里又没有真正健全的法律机构和执法机构,办事的时候,其实依靠的是家族的背后支持,压制群众闹事。譬如,村里曾经有一家,兄弟五个,个个如狼似虎,而他们的家族,也是壮实的人居多,在村里缺少暴力机构的环境下,这些人有时候起着无形的暴力威慑,这样,他们的父亲在担任村支书的时候,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也没有人敢出面闹事。这样,虽然带有野蛮的成分,但是,无形中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而他们的家,相对来说,也是富裕的,这是经济条件,也是威慑其他竞争对手的一个重要因素。再则,就是,他们家,读过书的人也多,虽然没有象雪莲那样上了大学,但是,那种优裕的环境,似乎是村里人无法比拟的。首先有了这些,他们的父亲上台的时候,村里人都没有说什么,并且以为人家就是当官的料。

村里的一切财产都受大队的管辖,又没有谁来监督,村里的人都大约知道某某房子是大队的,某某田地是大队的,然而后面还有些东西,就不为他们所知道了。这就意味着,谁上台,谁可以优先地处理公共财产,买卖房基地,买卖村里的寺庙、大生产时留下的房子,桌子,椅子,凳子等等。本来有一年,村里的干部准备处理村里的一座年老的寺庙的,但是他们又很迷信,说那寺庙里的神是最灵敏的,吓得也就不敢了。然而他们又不想让人说他们这些领导是信奉封建迷信的,先找了村里的神婆看了,神婆说不能动,虽说庙是破了,但是神却还在,于是他们都吓破了胆,以后的几届干部也都讨论过卖寺庙的事情,但是因为上几届都没有敢卖,也就放弃了。这是村里唯一还没有被卖掉的公共财产。

而当了干部的人,除了不用去地,就能分到好多的钱外,还能白吃白喝,最关键的是,他们一个个的都患有“权力妄想症”。过分迷信权力的威力,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山村,也是有许多公共的资源能分配的,也有许多的人在路上见了,争着跟自己打招呼。这样,为了能上台而争斗,争斗得头破血流,大家也觉得值得。

选举期间,虽然是个村子,但是依旧是小道消息、流言蜚语满天飞。人们私下里交头接耳,街谈巷议,坊间话语也多起来,这些话半公开而又半隐匿,既有形又无形。

从前的时候,谁也不热心,只是在选举后不久才知道某某是村长,某某是村支书,某某是大队会计,以后也就平常了,都觉得那是不关自己的事情。渐渐地,外出的人也多了,带回来了民主的风气,参政的热情高涨起来。

吕树人本来也是要参加这次的选举的,他自己觉得吕家在经历了风风雨雨几十年后,终于到了重振雄风的时候了,机不可失,他先是给吕家大院的人打招呼,希望他们把票都投给他,但是大家都不支声,他又逐个地问他们准备选举谁,然而这是万万不能说的,他也觉得没趣,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里,雪莲迎面走了过来,说:

“爹,今天陈军旺来过了。”

“他来干啥?个狗日的!出去躲着,见派出所没有来找他,以为就天下太平了?也不用猪脑筋想想。”吕树人心里头本来就有气,这回倒好,来了个受气的主儿,忍不住把陈军旺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嬉皮笑脸的,说要咱们把选票投给他!”

“投给他?哼,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自己也不散泡照照自己啥模样。”吕树人自然有他的道理,即使把票投给了陈军旺,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十分就有九分败!况且,他从来没有想到陈军旺这个狗日的也要来参加选举,真是乱套了。

“你给了吗?”吕树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

“放心吧,爹,我能给他?”雪莲扮了个鬼脸。

“那就好,一定要藏好,别藏得自己也找不着了,干着急,鞋里是不能藏的,不经意穿鞋,磨破了;锅灶里也不敢放,说不定啥时候忘记了,一笼火给烧了;墙角缝也不敢放,怕老鼠拿去铺窝儿了。”吕树人若有所思地说,稍停了一下,又继续说,

“莲儿,其实今儿俺也是忙选举的事情去了,俺跟你的几个大爷,叔叔商量了一下,认为咱家也该出个干部了。再说,以前的时候,咱们家不是望族吗?只是解放后没落了。”

“爹,都啥年代了,还幻想过去?再说,过去当地主,那是要被人骂的,又不是啥好事……”

“你这孩子,净打叉!”他假装责怪道,

“啊,对了,莲儿,俺们都说你是块料子,决定推举你做候选人,一旦选举上了,也是为咱们吕家争光了,俺以后也有依靠了。”

夜晚的时候,雪莲的叔叔吕树旺来串门了。

“哈,雪莲,忙着收拾呢?”他笑哈哈地问。

“是叔啊?进来吧,坐炕上吧。”雪莲忙招呼着。

“你爹呢?”

“刚出去,估计快回来了。”

“啊,那个,你爹跟你说了没有?就是参加选举的事儿,你看俺们吧,都老了,又是没有当官的命,大字也认识不了几个,往后啊,都全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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