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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喜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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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机场,我和柔娜跳下我们坐的出租车,我们还没来得及在人群里看到雪儿她却看到了我们,她欢叫着“妈妈,爸爸”冲了过来。
柔娜也叫着雪儿的名字,冲向她。
柔娜展开双臂。
雪儿伸出小手。
然后,在我的远处,柔娜蹲下身子,雪儿扑进她的怀里,她们紧紧相拥。双双流出喜极而泣的晶莹剔透的泪,并且那么无法自抑的亲吻着彼此的脸。
我想起了某部电视剧的某个感人的镜头,竟眼眶一热,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要滚了出来。
“寻欢。”
是小玉在轻轻的叫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到了我身边。
我别过脸去,眨了眨眼,努力的控制住了眼里的热泪,然后才回过头,对小玉无比感激的道:“小玉……”
脑子里却忽然失语般苍白,我实在找不到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心里正热烈涌动的深切诚挚的感激,才配得上小玉万水千山的艰辛历程,才配得上她那颗忍气吞声柔情似水至善至美的心灵。
好一会儿我才转移话题道:“是谁?她为什么要和阿香一起带走雪儿?你又是如何找到她们,她们又是怎么就答应你让你把雪儿带回来的?”
照理,小玉听到我说“阿香”,她应该表示诧异的,然而,她却没有,仿佛早就知道我晓得带走雪儿的是两个女人,其中就有阿香似的。
她什么也没说,只对我向远处扬了扬脸。我便在她对我扬脸的方向看到了阿香。
原来阿香也回来了!
和阿香站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女人,竟是那晚我伤心欲碎,独自在那条僻静街道的酒店里喝酒时,遇上的那个和柔娜仿佛年纪的姐姐。那个那晚和我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帮我付了酒钱,|奇…_…书^_^网|扶着醉酒的我走出酒店,并把我交到前来寻我的柔娜手里,告诉柔娜她也有个弟弟,要柔娜好好带我回家的姐姐!
是她,一定是她和阿香一起带走雪儿的,怪不得我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那么似曾相识,现在想来竟确乎就是那个悲伤的夜晚,在我耳边轻轻诉说过的如醉春风的她的声音。
一种久别重逢的惊喜夹杂着无限伤感涌上心头,我激动的向她走过去,走向她,也走向阿香。
阿香不如以前那么明朗,有些憔悴却更加坚强。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无限期盼,却又不自觉的闪烁回避。
我走到她们身边,望着阿香,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也许不说更好,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不但不能给她什么,反而会引起她的万千心事。
我别过脸,假装不看她,望着远处和柔娜紧紧相拥的雪儿,对那个姐姐道:“姐,雪儿的病好了?”
第一次叫她姐,却半点也不生疏,只有亲切和感激,还有无限的信任。
对于她这样的姐姐,我还能有什么理由怀疑她带走雪儿不是送雪儿去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彻底的治疗呢?
更何况,远远的,在柔娜怀里的雪儿,不但毫发无损,反而比起以前来确乎健康了许多。
她望着远处的雪儿和柔娜,轻轻的叹息了声,道:“雪儿的心脏是好了,只是医生说她病的似乎不只是心脏,她好像曾经受过什么无法承受的剌激,有段混乱模糊却又挥之不去的记忆,死死的纠缠着她,所以她照样不能经受大喜大悲,除非她自己能慢慢的足够坚强。”
我心里又涌起无限的怜惜,对雪儿的怜惜。我想,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疼雪儿,比以前更疼雪儿,她真的不容易,我要让她学会勇敢。
我记起件事来,没有问阿香怎么就和她在一起了,小玉又是怎么找到她们的,她们又怎么就忽然和小玉一起送雪儿回来了,这些都不在重要,雪儿已平安的到柔娜怀里,我只是问:“姐,你不是说带走雪儿,还有另一个目的,是要阻止什么人的阴谋吗?那个人是谁?他有什么阴谋?”
我没说出我以前的猜想,我以前的猜想全在胡总和雪峰身上,然而事实证明我已经错了。
我想,她说的那有阴谋的人,也许并不是雪峰和胡总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另有其人。要不,就是她也如我一样,误会雪峰和胡总了。
我望着她的眼睛,等待她的回答。我知道,已是她觉得时机成熟,能够告诉我真象的时候了,不然她不会把雪儿送了回来。
她正要开口说话,这么多日子以来一直缠绕在我脑海里的困惑立时就要解开,她望着柔娜和雪儿的脸,却忽然花容失色,并失声惊呼道:“不好!”。
我大惑,猛地扭头去看柔娜和雪儿。
只见一个男子正冲向柔娜,猛地将柔娜推倒在地,从她怀里夺过雪儿,然后跳上旁边的一辆车匆匆而逃。
一却都来得太快,雪儿还没来得及惊慌的冲柔娜哭喊,柔娜还没来得及翻身从地上爬起来,那辆车就已久在车流里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被那个男子带上车的雪儿。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我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子的脸,但我确信我见过他,他是那夜在寒冷僻静的街头,对付刘一浪的那伙墨镜男子中的一个。
我冲向柔娜,一起冲向柔娜的还有那个姐姐和阿香。
我们赶过去时,柔娜已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发疯似的追向远方。一声声对“雪儿”歇斯底里的呼喊,痛不忍闻。
一辆出租车从她身边经过,一声尖厉的刹车声,车猛地停下,她倒在车上。
驾驶室车门打开,司机跳下车,神色紧张仓惶。
后排的客人也打开车门,探出身子看。是个浓妆艳抹却一点都不好看的妖艳女子。
小玉冲上去,扶起柔娜,柔娜却猛地推开了她。
小玉的眼里立时又满是悔恨和痛苦,她又一次不小心,让雪儿从身边被人带走了。
她咬咬牙,颤巍巍的道:“柔娜,我还会帮你找回雪儿的!”然后哭着转身跑开。
柔娜没有看她,她谁也没看,连司机见她并没受伤,正怒不可遏的冲她大骂:“你她妈活得不赖烦了啊!”,她也置之不顾。
她自顾自冲向车门边正探出身子高挑着两弯吊梢眉不满的看着她的妖艳女客人,只一拉,那妖艳女人就滚了下来。
有谁经历过从幸福的顶峰跌下痛苦的低谷呢,我知道柔娜此时心里有多痛苦多焦急,她拉那个妖艳女人时一定不自觉的用上了平时永远也无法达到的力气。
妖艳女人回过身去时,柔娜已坐在了车里。
妖艳女人大骂着扑向柔娜。
司机更加忍无可忍,跟在妖艳女人身后扑向柔娜,对柔娜伸出了粗壮有力的手,要把柔娜拖下来。
我冲上去,从背后死死攥住司机的衣领,恨恨的道:“你他妈还是人吗?”
无论我怎么临危发挥,我的力气也远远敌不过那五大三粗的司机,但他猛地扭过头,一下子就挣脱了我攥住他衣领的手,看到我女子般柔弱时,却并没对我不屑一顾,狠狠的对我大打出手。反是望了望我的眼睛,又望了望车里正拼命推开要拉她下车的妖艳女人的柔娜,疑惑的对我道:“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他一定是在我和柔娜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我猛地点头。
他便上去一把拉开那个和柔娜纠缠的浓妆艳抹的女子,问我:“你要不要和她一同去?”
我感激得说不出一句话,一下子就跳上了车,坐在柔娜身边。
那个妖艳女人被柔娜蛮不讲理的拉下了车,抢占了自己的位置,现在又被司机如此礼遇,哪里肯罢休。只是不再纠缠柔娜,反是伸出细如鸡爪一样涂着浓浓的指甲油的手,抓住司机的衣袖不依不饶:“你把我抛在这里算什么?我的老板在酒店里早就等不及了?!”
司机怒道:“难道你们风尘女子的心就不是肉长的,眼睛里就只有钱?就看不出来人家遇上的麻烦远比你那些肮脏的勾当紧迫重要?”
然后轻轻一推,那女客人便被推得老远,还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司机的话其实并不对,至少我所见过的风尘女子不全是这样。比如阿香。比如和阿香好也和子郁好的那个按摩女。还有那个自称是她们在按摩房的姐妹,曾因为对我表现得太过亲热,而受到胡总手下的恐吓和伤害的“鸡”。
但我却不和他理论,这实在不是理论的时候。而眼前这个浓装艳抹的女子(他既然那么肯定的说她是风尘女子,那么他对她应该有**不离十的了解),也确乎如他所说的那样。
司机不给她半点再和他纠缠的机会,没等她站稳身子就急急的爬上车,重重的关上车门,然后一边发燃车,一边头也不回的问我们是要去哪里?
柔娜道:“向前!”
向前,是那辆载着雪儿的车,越去越远,最终消失的方向。
我却想起了那个姐姐还有阿香,她们没有跟着一起上来。我急急的道:“等等!”
可是我向窗外看时,哪里还有阿香和那个姐姐的影子。
小玉是我亲眼看见跑得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可她们呢?她们是什么时候不在的,此时又去了哪里?她们先前分明是跟在我身后的呀。
柔娜那么急急的要他向前,我却叫他等等,司机有些诧异,回头道:“还有事吗?”
我摇摇头,道:“没事了,向前吧。”
司机更诧异了,却没顾得上问,扭过头去,再不旁视,风一样的向前急驰。
但是,追出好远,我们也没看到那辆载着雪儿远去的车子。
车里没有任何声音,柔娜越来越紧张仓惶,只有我和她急促不安的呼吸。
忽然,柔娜的手机铃声响起,车里的氛围更加紧张不安了
柔娜急急的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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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清那边说了些什么,只隐隐觉得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急急的把耳朵贴过去,可我的耳朵刚接触到柔娜紧握手机的颤抖的冰凉的手指,那边就把手机挂断了。
柔娜还在惊慌的冲电话那边道:“喂,喂!”
可电话既已挂断,那边哪里还会有半点反响。
我焦急而又关切的道:“柔娜,电话已被他挂断了,不要再喂了。那个人在那边说了什么?”
柔娜不再“喂”了,却没有回答我,只急急的对司机道:“调头,去芳卉园!”
一路无语,我的心情却更加紧张。
到了芳卉园小区门口,柔娜急急的跳下车,我也跟着跳了下去,她却急急的道:“你不要跟我去,你就在车里等我!”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我们住的那幢楼,急急的钻进了电梯。
我没有跟她去,既然她叫我在车里等她,就说明她还要下来,还要赶向别的地方,2046里没有危险更没有我们要追的人。
但我还是焦急不安,一直关注着2046的玻璃窗和她进去便在里面消失了背影的电梯门。
其实很短的时间,我却觉得度秒如年。
终于看到电梯门口打开,她从电梯里急急的走了出来,然后跑向我们。
她的肩上多了个背包,她虽然跑向我们,却始终将背包夹在臂下,我疑心在那背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而她上楼就是为了拿那个东西。
那么,那个人在电话里说的也就是关于那个东西的话了。他夺走雪儿,也就是为了那个东西了。
只是,他不知道雪峰无论是叫他们威逼刘一浪,还是恐吓那个曾是阿香的姐妹的“鸡”,都是为了柔娜为了雪儿好么?而这一切,真正的主谋却又是与我如同亲兄妹的刘若萍么?
他做这一切是误会了雪峰的意思,还是根本就是在背着他干?
柔娜已气喘吁吁的钻进车坐在了我身边,因为曾经慌乱的奔跑,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更显苍白。
她喘息着对司机道:“快,去监江崖!”
我不知道临江崖是什么地方,但我没有问,更没有问她看得那么重要的背包里究竟装着什么?
我只是拿出手机,急急的拨打着刘若萍的电话号码。
我是想告诉刘若萍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情,我是想要她让雪峰阻止那个可恶的墨镜男子。
但电话刚接通,我的手机就响起了低电立时关机的警示音,我只得匆匆的说了“临江崖”三个字。
我再看手机时,果然已关机了,连切开机都不能。
也不知道关机之前,那几个字我有没有说完,就算说完了,刘若萍又是不是听清楚了。
我不放心,我拿过柔娜的手机,再拨打过去时,她那边竟也关机了。
妈的,怎么越是紧要的关头就越是凑巧。天下之大,为什么这倒霉的事情就不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发生在别的人身上?
我只有心存侥幸的期盼,期盼刘若萍听清楚“临江崖”三个字了。只要她听清了,我就能放心,她远比我见多识广,无论临江崖有多偏僻,她都一定能找到。
车去的竟是雪儿上学的那个方向,并在离育英幼稚园不远的山前停下。
车的前面,马路的旁边是一条山路,曲折陡峭,穿过丛林蜿蜒向上。
这个地方,我曾来过,我甚至还走到过山路的尽头,山路的尽头是座高高的悬崖,难道那就是临江崖?
那刻骨铭心,又让我心惊胆颤的一幕又在眼前闪现。
我被刘一浪引诱,抱着雪儿跟踪到山路的尽头,看到刘一浪背对着我们站在高高的悬崖上,怪异得像一颗树,却又仿佛是要跌下深谷或展翅飞翔。雪儿当时就在我怀里深度昏厥过去。
我不敢去想象,那个墨镜男子,为什么也要选择这么个地方,更不敢去想象,如果他把雪儿带到那高高的悬崖上,也如刘一浪那样,做出要跌下深谷或展翅飞翔的形状,雪儿会吓得怎样魂飞魄散,并在那一瞬再次陷入深度昏厥。
柔娜跳下车,匆匆的攀上山路。
我也跳下车,跟在她后面。
那个司机忍不住在身后问:“喂,要不要我帮忙?”
柔娜回过头,惊慌的道:“不,不,千万不!”
那个司机无限疑惑,犹豫着调转车头缓缓而去。
我跟着柔娜,一刻不停的赶向山路的尽头。
在山路的尽头,我们看到了那个抱走雪儿的墨镜男子。但雪儿却不在他怀里,雪儿被另一个年青男子抱着。
还有别的墨镜男子。他们分成两排,和那个在机场把雪儿从柔娜怀里夺走的墨镜一起,站成一个通向悬崖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是那个正抱着雪儿的男子,他背对着我们,站在高高的悬崖上,一如曾经站在悬崖上的刘一浪。
有着浓黑胡子的胖子墨镜也在,就站在那个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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