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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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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扭头看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免礼。”
我不动声色,命人赐座看茶,又道:“淑妃娘娘现在身子不便还来看望,真是有心。”
她的孩子与我的不差几天,现在应该也是三个多月,但她的肚子己经十分明显了,行动就要人来扶着。
她缓身坐下,挥退一旁扶着的宫人,“挺长时间不来看夫人,怕失礼。”
自从上次,我从她那里把易子昭抢回来之后,她对我就更好了,没事就要上门来说两句,却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我几次要对她说抱歉,可是看她态度好像并不介意,于是我也没有提。
我还投接话,皇后倒笑了,轻轻用帕子掩了口BBs。 JoOYOo.。
意识到问题所在,我不由的暗暗叹气,这位嘴巧伶俐的燕淑妃,原来也有失口的时侯。
我笑着,转身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近日病着,臣妾们想去请安,也不敢去。”
一句话,提醒了燕淑妃,她连忙起身解释道:“是呀是呀,臣妾想要去的,可是听说娘娘最近身子不适,不见外客,所以… … ”
皇后久久不语,只等笑够了,才摆摆手道:“你坐,本宫笑的不是这个,而是殇国夫人好大凤威,把人吓得这样。”
我心下冷冷一哂,原来还是冲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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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淑妃诺诺的坐下,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脸上笑意不减,抬眸看着她道:“皇后娘娘说哪里话,淑妃娘娘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您就当真了。”
“是呀是呀,臣妾说的是玩笑话,殇国夫人平时对我们很好的。”她连忙附和着道。
不说还好,越说越描得黑,皇后娘娘脸上笑意更浓,忍都忍不住,我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不由的沉了脸色,皮笑肉不笑的道:“皇后娘娘跟我们开玩笑的,不必认真。”
燕淑妃见我神色凛然,惶惶的点头应是,不敢再哼声。
我笑着道:“皇后娘娘以后也该常出来走动走动才是。”
她止了笑道:“嗯,本宫以后会常来走动走动的。”
那天,皇后娘娘并未留下来用午饭,只说困了,便早早离去,我也没有强留,等她走后,燕淑妃就走到我面前,低着头道:“夫人,臣妾说错什么话了吗?”
我斜倚榻上,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看不出喜恶,风轻云淡的道:“没有,你说的很好。”
“可是刚才… … ”她意有所指。
我扬手打断她道:“皇后娘娘是说给本宫听的,你不必介意,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事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想来看看夫人。”她低着头道。
“没事就好,以后也要常常去看看皇后娘娘,她毕竟是皇后。”我和言交待,她点头应是,再坐一会,便要告辞。
我也没拦,命碧珠出去送了送。
碧珠回来后道:“今儿淑妃娘娘是怎么了?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我轻笑,“谁知道呢?说是来看看,却偏偏挑了这么个时侯,往日过来也都是有打听的,如果有外客就改日再来,今儿却奇了怪了,不光来,还净抢着拆台… … ”
说着,我又是一笑。
碧珠低头笑了,“原来夫人也怕这种老实人啊!”
我转眸看她一眼,冷笑道:“真要老实就好了,怕的就是她装老实,你去查查看嫿淑妃最近在忙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是… … ”碧珠对我福了福,转身出了门。
我独自坐在殿里,看着门外阳光灿烂,突然笑了,皇后娘娘比我想的要聪明的多,这样很好,很好… …
我答应过要给红泪补偿的,那样,我才能见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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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殡位,淑妃,德妃,贤妃,都己被占,那就只剩下与夫人齐名的贵妃了,只是这个贵妃之位,要得来,谈何容易。
我不过是尽量罢了,她为我救了孩子,我还她一个贵妃之位,从此,再不相欠。
那天,我让碧珠把红泪曾经送的我的那张“绿绮”抱了出来,碧珠笑着道:“夫人今天好雅性,居然有功夫弹琴?”
我笑而不语,细长手指轻轻撩拨过琴弦,乐声叮咚如水,流泻而出… …
如此美好的一件东西,谁又能想得到,它有毒呢?
我在琴案后坐下,突然来了兴趣,挥手弹了一曲《广陵散》 ,随着琴声越来越激昂,我的情绪也终于到了极点,脸上有种破釜沉舟般的绝决。
不知弹了多久,从日出到日落,碧珠几次劝说,我都不听,最后,铮… … 琴弦断了,我方停了手,抬手看到指尖那点樱红,我满意的笑了。
碧珠着了慌,匆忙找来止血药膏为我包扎。
我挥挥手,无力的站起身,一步一摇的向床边走去。
我为什么这么做,只有天知道。
半个时辰后,手指伤处红肿发炎,我发起了高烧,陈仲连夜请了太医过来,太后看了看我的伤口,摇头轻叹,一个字都不肯说。
太后娘娘,皇上,连夜被惊动,太医这才说出了原因,“琴弦上有毒,一种烈性,可威胁到人命的毒,俗称——见血封喉,不过可能放得太久,药效己经没那么强了,刚才臣又调了味驱毒散让夫人服下,殇国夫人现在己无大碍。”
太后娘娘听后,什么都没说,扬扬手道“哀家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下去罢。”
太医谢恩退下。
易子昭拧眉问道:“不彻查吗?这琴弦上的毒究竟是谁下的?”
这些日子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踏进广濪宫,我己从昏睡中醒来,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听到太后娘娘态度,我脸上露出淡淡微笑。
浅浅的,丝毫不被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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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我的床边,“殇国夫人,这次的事恐怕是次意外,你说呢?”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无比委屈的咬着唇,“难道母后就不为臣妾做主吗?那张琴,明明就是玉… … ”
还没等我话出口,她便打断我道:“好了,不必说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罢!”
她转身看了易子昭一眼,道:“你也先回去罢,她没事了。”
易子昭嘴唇动了动,把想说的话重新咽回去,转身离去。
我与他之间,再见面,己经觉得尴尬,还是不见的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想再在他面前撒谎,犹其是在我如此狼狈的情况下。
说狼狈,是因为… … 我又露出了我的蛇蝎心肠。
等他走后,太后娘娘缓缓坐到我床边,伸手为我拨开额前的发,笑着道:“你与玉昭仪的关系,哀家都己经知道了,怎么,你希望把自己的亲姐姐打进冷宫吗?如果你愿意,哀家现在就可以为你做主。”
她的声音,无比温柔,和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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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黯然垂下眸,“什么都瞒不过母后,不过… … 臣妾并没有想要把自己的亲姐姐打入冷宫,或许,她也只是一时糊涂。”
听到我的态度,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道:“是啊,血浓于水,你们毕竟还是亲姐妹,哀家之所以刚才没说,只是想为你留条退路,你好好想想,如果真得觉得委屈,就命人去告诉哀家,哀家一定不询私。”
我默然点点头,既然太后娘娘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站起身,“好了,你好好休息罢,幸好这次的事没有危害到胎儿。”
我勉强笑了笑,“是呀,真是万幸。”
纷乱的寝宫终于安静了下来,碧珠心疼的看着我,“夫人,您这是何苦呢?”
手指伤口还在微微的疼,我望着头顶帐慢发呆,良久才道:“值得。”
半个时辰后,红泪匆匆赶到,看得出来仓促痕迹,里面还穿着寝衣。
她缓缓走向我,“你这招好狠哪!”
我冷笑不语,扶着碧珠坐起身来,“你下去罢。”
“夫人… … ”她怯懦的看着我。
“下去。”我冷声道,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碧珠看我一眼,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对红泪福了福,恭身退下。
红泪冷笑着看向我,“郁清尘,我不图你回报,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
我冷笑,目光徐徐看向桌子上还投来得及收的琴,“你敢说,你真的没在琴弦上施毒吗?”
“我… … ”她哑口无言,只能恨恨的看着我。
我转眸看她一眼,接着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把琴的秘密吗?”
“为什么?”
“因为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这是听皇后娘娘说过之后,我才突然醒悟的,当初红泪送琴,我一直不解,后来也渐渐忘了,直到前几天才突然想起来,而她… … 当时一切一切的异样表现,也都有了答案。
起初,我有点恨,但渐渐肆然了,她救了我的孩子,只这一项,就能让我忘掉所有的恨。
我看着她微笑,“红泪,你什么时侯,才能真正不恨我。”
她猝然别过目光,冷笑道:“别真把你自己当好人,别人不知道,但我心里是清楚的,就算我真的下了毒,可也不是“见血封喉”,那不过是种可以让你嗜睡的药。”
我无奈的笑了,不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无言以对了吗?”她逼问道,紧紧盯着我的脸。
我不再说什么,静了半晌才道:“太后娘娘对你很好,好好在她身边罢。”
她不解的看着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郁清尘?”
“我累了,你下去罢。”我闭了眸,翻身向里睡去。
“郁清尘… … 你把话说清楚。”她不甘心的叫着。
我一声不哼,她叫了一会,才愤愤的转身离去。
过几日,宫里便传出消息,玉昭仪被太后娘娘擢升为玉贵妃,一跃成为贵妃后,她好不得意,往日见风使舵的宫嫔们也都纷纷带了礼物去她那里贺喜。【橘园三周年庆,恭喜你获得前程似锦签一支,即88橘果,请至橘园妙签堂回帖领奖,并回答问题一则“兴凯湖是哪两个国家共有?”回答错误奖励减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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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宫里又多了一派繁忙景象,我站在广濪宫森森松影下,笑了,越热闹,才越好玩。
“夫人,怎么太后娘娘不怪罪,反倒是赏了呢?”碧珠不解的看着我。
未待张口,我便听到身后有人笑着道:“因为只有这样,太后娘娘才能信任玉昭仪,才能无所顾忌的提拨她,重用她。”
我转身笑了,“福公公身子可大好了?”
他笑着对我福福身,“谢夫人关心,己经大好了。”
“那就好,不过… … 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呢?”我笑着问,回身在石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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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经好了,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我笑而不语,他接着道:“不过夫人这次兵行险招,就不怕用错人吗?玉昭仪到底还是对夫人心存怨恨的。”
我黯然垂下眸,有些无奈的道:“可她毕竟是姐姐,本宫又能怎么样呢?”
碧珠笑着道:“夫人真是神机妙算,竟然能猜到太后娘娘的心思,夫人,您怎么知道她一定会重用玉昭仪呢?”
我轻笑,不置可否。
我又怎么能猜得到太后娘娘的心思呢?我只不过是把所有后路都掐断了,逼得她不得不像我一样——兵行险招。
宫中嫔妃,大部分都己被我收罗,仅剩的,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也只有玉昭仪而己,再加上前几天,宫里传闻皇后与我走得稍近了些,于是她着了慌,不得不再弄一张王牌出来,而能够拿捏得住我,能够让我乱了方寸的,也只有她——玉昭仪了。
见我不语,福公公笑着道:“夫人,奴才闲了这么多天,也该干点活了,有什么事吩咐奴才做的吗?”
“倒有一件,你陪本宫说说话罢。”我笑着道,转身吩咐碧珠,“去沏一壶茶来,再拿点水果点心。”
碧珠福身退下。
我笑着对福公公道:“请坐。”
他惶惶不敢坐,推让了半天,才半推半就的坐下,“夫人想跟奴才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闲聊,上次去城凰庙见到那里的玄空住持,后来,本宫听说他居然是十四皇叔,这件事,你可知道?”
他低下头笑了,“是知道的,十四王爷,自小性格就懦弱,静皇后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一直担心他这样的性格会坏了江山社稷,最后,也只能早早了立了潘王,赐了封地。”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道:“如果,静皇后一生无子的话,昭德皇后,就是夏侯… … 不,天皇的母亲是是在静皇后之后吗?”
“对,昭德皇后前前后后,从淑妃提到皇后,只不过短短一年的时候,从怀孕到生子,到殁。”他深深叹口气,无限惋惜。
“昭德皇后身子不好,是跟天皇一样的病吗?”如果是,那他就太惨了,从出生时起,就拖着病快快的身子,还身负江山社稷的重任。
一路走来,他何其苦?
昭德皇后做淑妃时倒也没有生病,就是… … 登上了后位之后,突然就变得不济起来,恰逢那时候生产,可能,皇上的病,也就是从那时候落下的,奴才无能,没有能够找到神医,把皇上的病治好。”他突然起身对我一拜,老泪纵横。
心中沉寂己久的情绪被他这一句话带了出来。
我努力伪装,好让自己在提到他名字的时候可以平静如初,然而,终于还是崩不住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一样深深刻在我心上。
“不怪你。”我小声的道。
碧珠送了水果点心来,看到我眼眶红了,不禁关心的问道:“夫人,您怎么… … 又哭了?”
我连忙将脸上泪痕擦干,笑着道:“没有,是风大,眯了眼。”
与她一同送东西过来的,还有燕脂,香墨去世后,我就尽量不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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