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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酿,红泥正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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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必自责,王爷会来这里,并非全然因为您的缘故,”说话的是容温云,华羽衡看了他一眼,了然地笑了笑,并没有阻止,只是有些疲倦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微微眯着眼。
“除去殿下的事不说,王爷也是想来这里的,”容温云柔柔地看着伏在自己肩上的女子,不着痕迹地侧过身挡住方诺和穆清飞的视线:“殿下方才说的那些事,将来自有国法来处置,国师和殿下都请回吧……”
华羽衡伏在他肩上不断地笑,弯着眉眼点了点头,穆清飞却忍不住落下泪来,对他们郑重地拜下去:“王爷可以不计较,清飞却不知该如何释怀,唯有去黄泉之下向王爷赔罪。”
他依旧跪着,方诺虽然没有松口,目中却露出痛苦之色,华羽衡向侍立一旁的华风使了个眼色,她隔空一指,已点了穆清飞的昏睡穴。
方诺伸手接住了软倒在地的儿子,却并不看他们,转身要往外走,守在门外的赵林自然不肯放人,容温云却只是点头笑了笑,示意随他们离去。
“温云……你说方诺会把配药的分量告诉我们吗?”
华羽衡轻笑着问道,一边拉着他在身边躺下,双手揽在他腹上。那里虽然还是一片平坦,却不似平常的柔软,微微有些发硬。
容温云似乎有些羞窘,虽然没有拿开她来回抚摸的手,却埋了头靠近她怀里不肯答话,只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要来这里,是因为不想愧对‘华羽衡’的这个身份,”她低头在他发上亲了亲,并不管他有没有听懂话中的意思,自顾自般道:“为她做完了这件事,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带你离开……”
这个‘她’,指的是‘华羽衡’,容温云不了解其中的深意,却能够体察到她的心思,当初才没有要她放弃来河西的事。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彼此都觉得心满意足,容温云盯着她昏睡过去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翻身下了床。
赵林来回报方诺和穆清飞并没有离开别院,他刚回到自己屋中,听雨便来通传他们二人在外请见。
“我可以告诉你她药中的配方,不过……一命要用一命来换,若是你自愿赴死,我可以依清飞的意思,救她一命,”方诺进了门便直言不讳,一边看向容温云:“若是沁王君答应,我这就施救。”
穆清飞站在一旁没有开口,方诺又继续道:“你愿意的话,就把这颗药吃下去吧。”
“爹爹,不必如此……只要让他自行离开就是了,”穆清飞伸手要挡,方诺却绕开了他,直直将药送到容温云面前。
容温云伸手接过,也不问是什么药,只是笑了笑便吞下了:“希望国师言而有信。否则,这里守卫森严,就算国师武艺过人,恐怕也难逃一死。”
方诺有些吃惊他的毫不犹豫,转身对他点了点头:“现在你可以走了。”
容温云没有答应,反向他福了福身:“国师,她还没有醒,让我再陪她一会儿,天亮之前,容某自会离开……”
方诺略一迟疑,大约是不想再做什么改变,只点了点头答应他:“好,三个时辰后,就请你离开。”
穆清飞有些迟疑地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才随着容温云进了屋里。华羽衡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平躺着微微侧着脸,似乎还想要对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容温云仔细地帮她拉好被子,才回头看了看他:“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穆清飞面上一红,他方才虽然是做出了去挡开的动作,暗地里却将解药塞到了容温云手中。听容温云这样说,忍住的眼泪又难以控制地落下来,靠近了一步低声解释:“我不知道父亲对你用的是什么毒,不过他惯用的药大多是慢性的,我也大概了解一二,方才那颗是我自己配置的解药,对多数毒都有克制的效果。”
“你放心,等王爷好起来,我自有办法让爹爹离开这里回国……”
“殿下,请不必多言,”容温云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拔了发上的乌金簪交给他:“请您将国师带去前院,并将这个交给赵林。”
“这是做什么?王爷的毒还没有解,你难道想拼个鱼死网破么?”
见他惊异,容温云不由有些动容,对他笑了笑:“我怎么敢……不过是想逃出令尊布下的天罗地网罢了。”
少年面色一凛,在短暂的停顿里明白过来,既然父亲给他下了毒药,难保不会半路下手以绝后患。
“好,三个时辰后,我会将爹爹引到前院……”
“不,一个时辰就可以了,”容温云不再看他,只低下身伏在床边,似是怕惊醒了沉睡的人,轻声道:“迟则生变,不若让国师措手不及。她也不会怨我的……”
穆清飞红着眼别开视线,余光里隐约见到他轻轻趴在昏迷的女子耳边低语,不由百感交集,最后狠狠一咬牙,藏好金簪推开门出去。
初夏的夜风还带着凉意,扑面吹进来引得灯烛扑闪了一下,容温云却好似浑然不觉,只专心地贴在她鬓边轻蹭。
“羽衡,你要快些好起来……我和孩子,等你来接我们回家……”
榻上的女子面容若水,波澜不惊,仿佛很是享受他的触摸,容温云低头亲了亲她苍白的唇,忍不住有些哽咽。
“那天,你要我做到的事……我一直都记得,我……已经学会了……”
“你说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你不可以骗我……我要你快些来找我……”
第 60 章 逃离
第六十章 逃离
“王君,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漆黑的山道上,脚下本来就难走,众人都没有分神,只听得到频率不同的几个呼吸交错着,听雨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见容温云久久没有回答,不由也心急起来,讷讷道:“贤王君是慕容家上一任当家人,不如我们去慕容家求救吧……”
走在左侧的华风依旧面无表情,另一侧的赵林却不由暗自点头,慕容山庄屹立百年不倒,在武林中的声望是泰山北斗般的,官府也不敢轻易与之为难。而当今慕容家的主事人慕容羽历,则是慕容耀的亲生女,华羽衡同母异父的姐姐,绝不会对他们的状况置之不理。
他们入夜时分才见了容温云的金簪,知道事情有变,虽然有穆清飞暗中协助,匆忙之下人手却并不充足,甩开北戎的几个守卫又丧失了几名好手,此刻若是没有外力援助,恐怕很难应付方诺接下去的种种手段。
“慕容家……唔……离、离此地有多远?”
“慕容世家在各地都有堂口,山庄设在江南道,离河西道只隔了四日路程。”赵林上前了一些,她在投军前也曾在江湖上混迹过一段时间,手下的一众侍卫也有不少原先就是江湖人士,对赫赫有名的慕容家,自然是知晓一二的。
她以为说得很清楚了,容温云却始终没有出声回答,不由疑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听雨却细心地发现了不对,连忙停下步子去搀身边的人:“王君,王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他们一停下来,几人间的距离便拉近了,众人都听到了容温云压抑的低喘,明显是在强忍着痛苦。这一来,连华风都有些惊异,停下步子想要打起火石来查看他的情况。
“不、不行……”
容温云察觉了她的动作,低声阻止道:“我、嗯,我还好,我们快些翻过这座山再、唔,再做打算……”
听雨离得他最近,接着黯淡的月色已经看到了他惨白一片的面色,不由大惊:“王君、你……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低呼,全力抵抗着疼痛的男人不禁皱了皱眉,正想让他住口,华风已抢先一步捂住了听雨的唇,低声斥了句“别说话”,才转向容温云道:“王君,不如让属下带您走一程吧……”
容温云一手撑在山道旁的树上,一手紧紧捂在腹上,不知是不是知道了要与娘亲离别,从出了别院的门开始,往日里还算安静的孩子就格外不安分,些微的胎动竟变成一丝丝下坠的疼痛,让他心神难安。
他对自家的身体不是毫无所觉,自然知道这种怪异的疼痛绝不是好征兆,然而此时此刻,他实在不能停下来,因此只得对华风略点了点头。
华风正要放开听雨,听雨却脚下不稳地朝下滑去,她一惊之下只得伸手将他拉到身边勾住。赵林见状,连忙上前了一步,探手将容温云抱了起来:“请王君恕罪,属下失礼了……”
“唔……多、多谢……”
“华姐姐,你、你能不能……背我,”听雨的手刚被放开,便又伸手去扯华风的袖子,面上红得厉害,却还是小声道:“天快亮了,这样我们就能快点了……”
的确,一行人中只有他和容温云两个男子,现在赵林带着容温云,华风带上他,几人的速度都能快上许多。华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便无声地蹲下来,点了点头示意他趴到自己背上来。
虽然各自带了一个人,但她们两人在内家功夫都十分有修为,速度并不比随后的那些侍卫慢,天光破晓前,就已经带着人翻过山到了山脚下,只要随意乔装一番,就可以进入临江府的地界。
除了他们四人外,一路跟了上来的侍卫只剩下九人,赵林与华风商议了片刻,便决定将侍卫分散开来,隐瞒身份入城。
“王君,请您再坚持一会儿,”华风在他身边跪下来行了礼:“等城门开了我们就可以进城了。”
容温云面白如纸,只隐忍着咬着唇点点头,额上不断渗出冷汗,听雨吓得手足无措,只拼命攥住手指忍着眼泪。
地上还满是清早的露珠,随行的几个侍卫纷纷解下外袍铺在地上,赵林将他安置在其中,才敢坐下来运功吐纳。
临江道正处于河西与江南之间,原本也是东南重镇,鱼米之乡,或许是因为边境战争重开,运输粮草的军队出入频繁,城内连衙役都忙于军务,对于出入的盘查并不严格,他们分散开来,赵林和华风扮作妻主,只说夫郎身体不适,不能着风,便带着脸都不曾露出的容温云和听雨进了城。
刚在客栈落脚,先前分散开来入城的几个侍卫便陆续寻了过来,更有一人已在客栈成了临时打工的小二。
容温云一路上都是一声不吭,被赵林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也只是逸出一声闷哼,听雨连忙上前察看,却见他牙关紧咬,下唇上是深浅不一的齿痕,显然是他忍着痛时咬出的。听到有人上前,还是挣扎着睁开眼来。
“孩子、唔,救孩……子……”
“王君,华风已经去请大夫了……”赵林见店小二接手隐隐守在屋外,便回到床榻边,低头轻声安慰:“您忍一下,大夫很快就来……”
听雨忍不住哭了起来,怕让他听了难过,便稍微侧开了身子,床上的人却猛然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羽、衡……呜,痛、难过……”
他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却完全没有焦点,听雨骇得一愣,不知既不敢出声否认,也不敢答话,更不敢抽开袖子,进退两难地站着,眼泪一时便落得更凶。
“王君……来,孩子不会有事的……”赵林伸手,不着痕迹地拉开他牵住听雨衣袖的手,让他躺回床上,自己却没有走开:“你睡一觉,王爷就来了……”
强忍痛楚的男人眼神依旧没有准确的落点,不知是不是清醒了一些,听完她的话便沉默着闭上了眼。
赵林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知道容温云是忍耐到了极限,才会一时迷惑,觉得深爱的妻主仍然在身边。她并不想这样狠心打破这个男人的一点幻想和期待,只是现实如此,若是他当真放任自己陷入想象中“华羽衡”的怀抱,恐怕很难再打起精神支撑下去。
华风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容温云已然疼得晕了过去,却一直没有再出声呼痛,若不是赵林一直守在床边,她们甚至觉得他已经好了。
事急从权,那位大夫虽然以为他的“妻主”就是赵林,却也顾不上避讳,诊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放开他的手腕,起身皱眉道:“尊夫郎怀胎以来就诸多劳碌,如今怎么好像还服了烈性的药?腹中的孩子受了这许多事情的影响,胎息甚是不稳,恐怕要滑胎的。”
“大夫,求您一定要帮我救救他,”赵林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自然而然地开了口:“他很爱这个孩子,您仁心仁术,一定可以帮他保住孩子的……要用什么药,要多少银子,我们都可以给……”
那大夫直起身来,颇有些怜悯地看了看床上气息微弱,却硬是咬着唇忍痛的男人,到底是不忍心地点了点头:“我看他也是可怜人,底子本来就不好,又目不能视的,难得有你这么个妻主疼他,要是没了孩子,还不知怎么样……”
“大夫!你、你说什么?!”
刚取出银针的大夫被她忽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停着稳了一下手才扎下针去,一边安慰冲她怒喝的赵林:“在下定当尽力而为,或许可以保住这个孩子……”
“不,你、你方才说什么,目不能视……?”
赵林停顿了一下,看向华风,华风也点了点头,接口道:“大夫,您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他一直看得见的啊……”
她话一出口,听雨却想到方才容温云茫然拉住自己衣服的情形,心头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轻轻伸手推了推她:“王……呃,公子刚刚好像是瞧不见我,还把我当成了小姐。”
“观这位小相公的气色,像是不久前服了犯冲的药,药性虽然抵消了大部分,却伤了眼睛,”那位大夫忙着扎针,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只是稍微分神答了几句话,便又专注于手上的事。
她这边说得平淡,几人心里却都是惊涛骇浪,赵林脚下一晃,差点坐倒在椅中,听雨更是连抹泪都忘了,一个劲地求大夫救他。华风勉强维持着冷静,也忍不住心里发凉,这样的状况,漫说是江南道的慕容山庄,就算是这临江道,都不知能不能走出去,该怎么确保容温云的安全?
华风尚在迟疑该加快速度赶路还是索性隐匿行踪躲藏,大夫倒是帮她做了决定。她收起针便提笔开了方子,对赵林嘱咐道:“尊夫郎需要静养,这几日里最好都不要下床,若是要赶路,还是等胎息稳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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