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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残卷·禁恋之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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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去额娘那……我要找我的碧瑷……”奕譞的声音飘忽不定,仿佛游离于这片寂静的夜色中。
“你来这总归有些不妥,快跟我回去吧。”奕訢道。
“我不!”奕譞推开了搀扶他的奕訢,一摇一晃地朝我站的方向走来。
“碧瑷……”奕譞眼神迷离,纤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的跳动着,似乎是想急于分辩我是否碧瑷。忽然,他神情一定,不带一丝忧郁地紧紧抱住了我。
“碧瑷,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奕譞把头埋在我肩上,像一个犯了天大过错正在忏悔的孩子。他的脑袋由于喝多了酒变得十分沉重,压在我削瘦的肩膀上生生地作痛。
我推开他也不是,接受他也不是,只得任由他将他满肚的无奈和委屈深刻的揉进我的肩膀。
我抬头望了一眼奕訢,他深蓝色的袖摆在初夏清风的抚摸下瑟瑟舞动,脸上的表情亦如那抹清风,淡然自若,无波无痕。
我的心好冷好冷,他哪怕是一拳向奕譞挥来也好,可他丝毫不在意,仿佛与奕譞抱头痛哭的人是真正的碧瑷一样。
我不知哪来的决心,狠狠地抱住了奕譞,任凭自己的眼泪与他的眼泪猛烈撞击,发出声声心碎的声音。
终于,奕譞离开了我的肩膀,他抬起头,眼眸由于掺杂了泪水显得更加迷离。在两双泪眼相对的那一刹那,他毅然地吻上了我的脸颊。
他小心翼翼地吻去我所有的眼泪,将那些痛苦一一吞入自己的身体里。我用眼角的余光寻找着奕訢的身影,他的表情依旧,像一口荒废多年的古井,阴冷的没有一丝起伏的波纹。
我一把推开了奕譞,朝自己房中奔去,细碎的啜泣与冷风拍打脸颊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刺耳到已经听不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了。
夷人挑战争
咸丰六年八月,太平天国发生“天京变乱”的血腥内讧,大清的内忧暂时得到缓解。咸丰大喜,遂下旨皇七弟醇郡王奕譞与叶赫那拉·萝琪择吉日完婚。
婚礼定于咸丰六年十月①,这日秋意深浓,风高气爽,而醇郡王府更是流光溢彩,喜气洋洋。所有的皇室宗亲、王公大臣均前来恭贺这对新人,而我作为奕譞的姐姐自然也在其列,本来是要把碧瑷也一起带来的,可想了想还是作罢。奕譞的性格我清楚,如若碧瑷前来,他指不定会当场抗婚!
奕譞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新郎礼服,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他满脸堆积着无奈的笑容,搂着奕訢一个劲儿的喝酒,嘴里还不停念念有词,他也太不懂事了,莫非他想在洞房花烛夜喝的烂醉如泥,以此来抗拒对这桩政治婚姻的不满?
奕譞全身上下无一不被喜庆包裹着,只是那片血一般的喜庆看似笼罩住了他的身躯,却从未驻扎过他的内心一分一毫。他侧影萧索,双目微眯,满脸尽是强颜欢笑后的僵硬。
他旁边的奕訢则一直眉头紧锁,握着手中的杯盏狠狠发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懿贵妃娘娘驾到——”一声不男不女、扯着嗓门的高亢声音响起。
连咸丰、皇后、懿贵妃居然都来了,这奕譞可太有面子了!
众人随即跪下叩头,山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懿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罢。”咸丰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笑容可掬,双手微抬一下,道:“今个儿是七弟大喜的日子,朕作为兄长理应前来恭贺才是。你们也不要太拘谨,继续把酒言欢、各自行乐吧!”
众人紧绷的神经随着咸丰轻松的话语而渐渐舒缓开,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着刚才的喜悦,男人们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女人们则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些人长人短的闲话,偶尔掩面而笑,好不自在。
我一向不喜那些三姑六婆在我耳边唧唧喳喳的说个没完,偏偏今天她们的话比往常又增添了好几倍。什么“奕譞这孩子居然都大婚了,上次见到他还是个小毛孩儿呢”,“醇郡王真是越长越俊美了,都快赶上额驸景寿了,”“我听说新娘子可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奕譞这傻小子有福咯……”
我实在有些厌烦,便径直站了起来,往醇王府后花园走去。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另一桌的奕訢,却发现他的座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带着失望的情绪漫步在后花园中,一阵阴风刮来,寒冷无比。现在虽是秋季,可一到夜晚便凉意无边,竟有些初冬的感觉。
不过,本来,冬天也不远了吧。
秋风疯狂地席卷而来,将枯黄的枫叶吹落,萧索而凌乱。不经意间一片枫叶沾染上我的头发,我顺手将它拿下来放于手心。 这片枯黄破败的枫叶,它真的曾经如火般热情的鲜活过么?
突然不远处传来咸丰和奕訢的声音,我一时起了好奇心,便躲在枫树后边偷听。
“皇上,广州出事了!”奕訢神色慌张道。
“哦?什么事,朕怎么不知道?”咸丰镇静地看着他,一双与他相似的眼眸深刻的透露出不相信的目光。
“‘亚罗号’本是一艘中国船,曾在香港当局注册,但已过期。前几天广东水师在“亚罗号”上逮捕几名海盗和涉嫌水手。这纯系我国内政,与英国毫不相干,可是英国驻广州代理领事巴夏礼致函两广总督叶名琛,非说“亚罗号”是英国船,捏造中国兵勇侮辱悬挂在船上的英国国旗,要求送还被捕者,并赔礼道歉。巴夏历还扬言,如若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必将炮轰广州城②!”
“此事肃顺并未通报,你是如何知晓的?”
咸丰啊咸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猜忌奕訢!
“回皇上……是……额驸将此事告知臣的,臣猜想肃大人一定是不想坏了皇上兴致,所以才迟不禀报吧。”
“哼!”咸丰颇不屑道:“这英国当真以为我大清无人么?告诉叶名琛,不必妥协退让,那些什么英国海盗水手之类的,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皇上!只怕夷人居心叵测,必定会以这次的借口发起战争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打就直管打,我大清有的是人!眼下洪毛子③那正闹内讧,这是天助大清!难道我大清泱泱大国还怕那区区几个夷人不成!”
“皇上……”奕訢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咸丰打断:“够了老六,朕让你在上书房好好读书,你怎么又关心起政事来了?你可记得我大清祖制明令‘皇子不得干政’?朕刚继位时已经为你破了这个例,你也该知足了!”咸丰说罢,颇为不悦的拂袖而去。
奕訢痴呆地站立在原地,急切的目光并未随着咸丰的离去而消散,他就像一只饥肠辘辘的狮子,一连数日找不到食物,终有一天体力不支,昏倒在地,孤独地磨吮着自己锋利无比却一所无用的牙齿。
“六哥——”我从枫树后面走出来,温柔地唤着他。
他的眼眶里似有一泓清泉滚动,却并不落下。我知道,我的六哥委屈,但是他从不会做出屈服的样子。
“你听到我与四哥的谈话了?”他问道。
我点点头。
“哎——” 奕訢长叹一声,满脸尽是不甘之色。
“我知道四哥不相信你了,没关系,我去求他。”
“你?你没听他说,大清祖制‘皇子不得干政’,何况是公主!”
“我跟你不一样——你别忘了——”我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说道:“我是他的秘密。”
“哼,”他轻蔑笑道:“你准备怎么求他?用身体?”
“是的!”我斩钉截铁说道,“只要是为了你,为了大清,我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繁妤,你别傻了,政治是不能用感情来说明的。你别胡闹了,我不想让你卷入朝堂是非。” 奕訢拉着我的手,好意劝道。
“我不傻,我是说真的!”我一把甩开他,朝远处的黑暗奔去。
奔跑的过程很迅速,我没有方向,没有知觉,也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下来。可是,当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真的听见了奕訢说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我宁愿让自己受尽侮辱——也不愿看着你用身体去讨好四哥——”
我用力堵住自己的耳朵,蹲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狠狠地抽泣。哭声哀婉绵长,可是却没能阻止府中另一端锣鼓喧天的喜庆。
作者有话要说:①醇郡王奕譞大婚并不在咸丰六年,而在咸丰十年。此处为了情节需要,略有改动。
②资料来源于《恭亲王奕訢政海浮沉录》。
③指太平天国领袖洪秀全。
褫衣受廷杖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异数。
没想到碧瑷竟比我起得更早,打开窗扉,只见碧瑷一袭雪色旗袍,默然站立在枯黄衰败的梧桐树下,洁白身影如云一般飘着。衣上,发上承接了片片的枯叶,可那丝毫没让她感到一丝不适。她莹洁如故,芳香依然。
她大概又是在想景寿了吧?其实我知道自己很残忍,只是不知道自己不仅残忍,而且愚笨。我以为把她救出诚嘉毅勇公府便是对她好,却从来不曾考虑过她的内心——那些在我眼中所谓的伤害、虐待,在她眼里却比不上景寿任何一个有意无意的眼神。或许,就是那些致命的摧残一点一滴地拼凑起她与景寿零乱细碎的回忆吧。
“碧瑷。”我唤她,她身体猛然一颤,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鸟。
她低首转身,向我一福:“奴婢给公主请安,这就为公主来梳洗。”碧瑷说罢立刻进了屋,方才那怅惘的神情已消散地全无踪迹。
她小心地梳理着我的一头乱发,一双巧手灵活地旋转于我的发间,须臾已将它盘成个精美绝妙的头髻。
“公主还是和往常一样不施脂粉?”
“不,今天我要化妆,化和六姐一样的。”
“那样太过于妩媚了,不适合公主您的淡雅气质……”
“我今天本来不打算做什么‘淡雅之人’,你快些弄吧,我等下还有事。”
“是。”
片刻之后,碧瑷问道:“公主您可满意?”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面对着镜中这个分外陌生的自己。
美,真的很美。
眉似新月,眼若桃瓣,红唇微启,满面尽是说不出妖娆娇媚,万种风情。
这样的我,才配的上六姐口中的“妖精”吧?
“公主您今天可是要参加什么盛会吗?昨天醇郡王大婚都没见您这样打扮。”碧瑷在讲出“醇郡王”时竟如此冷静,看来奕譞在她的心中果然没留下一分一毫的地位。
“是要参加盛会,不过——是死亡的盛会——”
我幽冷一笑,从她如墨般黑亮的双眸中,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张妖冶却狰狞的面容。
掐算时间,早朝也该结束了。我疾步来到御书房,却被门外的苏公公拦住。
“公主,皇上正和肃大人商量要事,特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闲杂人等?我是皇上的亲生妹妹!”
“奴才知道,可是——”苏公公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我一把推开。我不知今日力气为何如此惊人,竟将那正直壮年的太监甩开老远。
我破门而入,以最高傲的姿态迎击着满屋子人的惊诧目光。
“繁妤”,咸丰起初看得入迷,旋即镇定下来,道:“苏公公没跟你讲朕有事么?”
“讲了,我今天就是跟你讲正事的!”我全然没有理会身旁目瞪口呆的肃顺、景寿等人,快步走至御案前,问道:“在广州闹事的那几个人,皇上预备怎么处置?”
“杀!”咸丰咬牙切齿道。
“杀不得!快让叶名琛把那几个人送还回去,不然“亚罗号事件”会成为英国政府蓄意挑起战争的借口!”
咸丰重重击案,将墨砚击翻,墨汁飞溅,染黑了青色的地板。
“大清祖制,女子不得干政!念你初犯,朕不跟你计较!你若是不想出事便就此收手,别在这么多人面前丢我皇家的脸!”
“祖制、祖制!就是你们这群顽固守旧的君臣天天念叨着什么祖宗社稷的!既然心里有祖宗、有社稷,为何又要将太祖、太宗、圣祖、高宗几代英主打下的祖宗社稷双手奉送给洋人?”
“放肆!”咸丰扬手一挥,将我击倒在地。鲜血自嘴角缓缓流下,与染落的墨汁紧密契合,竟形成这世间最妖艳的黑红色。
我颇为吃力的站起来,对他投以最鄙夷的目光:“哼,有如此君主,天亡大清!”
此话一出,旁边的肃顺、景寿等四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时间屋内寂静地犹如阴森的墓地。
咸丰紧握右拳,对我怒目而视,随即他命道:“来人——将和硕端仪公主拖下去,褫衣廷杖!”
众人皆大惊,但却不敢上前劝阻。突然几个太监闯进来,将我架起,景寿这才忍不住,上前跪倒在地。
“皇上,公主是千金之驱,在众目睽睽下褫衣廷杖,实在有辱公主尊严啊!”
“景寿,难怪皇姐三番五次地向朕哭诉呢,你身为她的额驸,怎么总是帮着这个贱人!”咸丰见架着我的太监犹豫不决,遂大声呵斥:“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拖下去!”
“是,奴才遵命。”
大门在我被架出去的那刻狠狠关上,透过一丝缝隙,我看见了景寿最后那抹不忍的眼神。
太四个猥琐的小太监将我按在一条长凳上,其中两个上来扯我的衣服和头发,不出须臾,我已被剥夺得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衣。而下身则完全□,四太监满足一笑后将我的身体翻转过来,以股朝上,我拼命摆动,却终究寡不敌众,徒劳无功。
“公主的皮肤真白啊,只可惜奴才无福消受……”那个缺了一颗门牙的小太监邪淫一笑,用手指轻轻沾染上我□的臀部,不断地游走。
“滚,无耻的阉奴!” 我叫骂道,“我一定会让六哥杀了你!你等着!”
“哼,还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到那一天,来啊,给我重重的打!”
粗重的木棒重重击向我的背脊、两股,我起初还奋力反抗,却不知越是反抗,痛感就越深。等到已不知是第几次落下时,我终于安静了下来,连叫唤声也一并停了。我仰首望着蓝天白云,白云时时变幻,悬浮空中仿佛虚无,最终定格在酷似奕訢的轮廓上。
两滴眼泪从我的眼角坠落,我双唇颤抖,悲哀的唤道:“ 六哥……六哥……奕訢……”
“住手!”景寿从御书房走出,一脚将挥舞着棍棒的小太监踢开,然后拣起地上那团被强行扒去的衣物,紧紧地裹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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