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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残卷·禁恋之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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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别让载湉进宫,他才四岁,什么也不懂,怎么当皇上?”
“世祖爷六岁登基,圣祖爷八岁登基,先帝爷也是六岁就当的皇帝。皇帝不在年长,在于是否合太后的意!”
碧瑷一楞,不知如何应答。载湉虽小,却也听明白一二,他哭闹道:“我不当这个破皇帝,我要阿玛,我要额娘,我要二娘!”
“皇上,七王爷日后还是可以天天见您,而且您将会有两个额娘,一个是母后皇太后,一个是圣母皇太后!”侍卫一边劝,一边向外大步走去。
“不……”碧瑷腿一软,跌在地上,含泪望着众侍卫散去的背影。她的心仿佛被抽干了,一具空壳架起她单薄的身体,任凭呼啸的寒风凶狠的掠过她的记忆。
一日,载湉背不出来文章被奕譞拿戒尺狠狠的打了手心,他哭着躲进自己怀里,奶声奶气地抱怨道:“二娘……阿玛又打我了……就因为我没有把《寡人之于国》背出来,可是我听府里的奴才说,皇上背不出文章时都有人代为受过,二娘,做皇上真好啊……”
“当然了,载湉,如果你也做了皇帝,就拿戒尺打你阿玛的手好不好?”
“好好好!”载湉欢呼道:“等我做了皇帝,一定让额娘跟二娘做皇太后!”
当年的一语玩笑,当年的童言无忌,如今,全成了鲜血淋淋的现实。
“很晚了,睡觉吧。”碧瑷隐约感到有人将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方觉着温暖些许,回头一望,原是奕譞。
“王爷……”她的声音略带哭腔,奕譞一阵心酸,将她搂入怀中。
“对不起……碧瑷……到今日我才发觉…真的是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我费尽心机算来了这一切……到头来失掉了载湉…又有何用…又有何用……”奕譞忏悔道。
“何止载湉,奕譞,你可知道,我们失去的人太多太多了……”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容貌艳丽如仙子的她,声音娇滴滴如黄莺流转的她,一靥浅笑千娇百媚的她……漂亮的女人太可怕了……她让四哥和六哥争的头破血流,做出苟且乱伦之事。她让景寿不惜杀妻,甚至背叛自己的同党……”奕譞还欲说下去,却被碧瑷捂住嘴:“奕譞,都过去了不是么?以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好么?”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碧瑷,这十几年来,你从来就没有原谅过我……”
“是,可我又能怎样?我不想再看着你越陷越深,到最后,连自己的性命也算了进去。”碧瑷依偎在他怀中,觉得自己从来不曾得到过这样强烈的温暖。
“那那个长的与她的一样的女人……”
“算了,奕譞,你的六哥够可怜了,让他留着这个替身,消磨着下半辈子的时光吧。”
二人依偎在风中,摇曳却坚定。随着这短暂相拥的幸福,那些缠绕心间的死结自然解去,他们恍然发现彼此竟是那样重要,只是,这份突如其来的依赖让他们付出了更为惨痛的代价。新帝登基,究竟是故事的终结,还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前世今生
七日后,雪霁天晴。
柔荑身上的伤痕逐渐散去,如雪般的玉肤又重现人间。惨绝人寰的折磨并未掠夺她艳丽的容貌,反而由于这份疼到内心的伤痛使她有种破茧重生的美丽。奕訢搂着她,伴着自己温热的泪水,温柔地对她讲了七日七夜的话,每一句每一声都似尖刀一寸寸地割裂自己柔软的心脏。
她调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这份不经意的童贞使奕訢露出了浅浅的一笑。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那份纯净她本该拥有,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被残忍的自己亲手捏碎了。她就像一个瓷娃娃,一但碎裂,再怎样完美的修复也无法将她变回原样。可是他仍然那样的坚持,因为……他爱她?
他爱的是繁妤,还是柔荑?无所谓,两者皆是,两者皆非。
“王爷……”她清脆的嗓音仿佛天边飘来的云朵,这与繁妤一模一样的声音发出的“王爷”二字让奕訢觉得陌生极了。
“你不要叫我‘王爷’,叫我的名字吧。”他悲凉地说着,沙哑的嗓音透露出丝丝疲惫。
“奴婢不敢……”她垂着头说道。
“从现在起,你不是奴婢。”奕訢温柔命令道。
“我……”柔荑茫然地望着他,他却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干裂发白的嘴唇:“或者,你叫我六哥也可以。”
柔荑将他的手从自己嘴边挪开,问他道:“你当我是七公主,是吗?”
奕訢被她看穿了心思,觉得很对不起她,他垂下头,低声说道:“你能不能为了我,假装你是她?”
柔荑无力地笑了笑:“如果我说,我本来就是她呢?”
奕訢仿佛看到一丝亮光,猛然一抬头,脑海里闪过那些他与繁妤甜美的片段,那清清楚楚的成为了一个永恒的梦。
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你不要骗我了,她早就死了,是我亲手杀死了她。”
“六哥。” 柔荑唤道, 奕訢一阵晕眩,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少年时光,繁妤像一只调皮的小花猫跟在自己身后,清脆的叫着“六哥,六哥……”
顿时头痛欲裂,奕訢捂住头,强迫自己不再回忆有关繁妤的一切。
柔荑大胆地抱住他,在他耳畔清楚的说道:“王爷,你相信灵魂穿越吗?”
奕訢狠狠一楞,这才定住神,深望着她。
“这个时代,无论是咸丰、同治、还是光绪朝,都不应该有和硕端仪公主这个人。因为史书上记载她早就死了,死在了道光二十四年。”
奕訢的心猛地一提,那份关于繁妤的记载,是他亲手篡改的!
“可是,她却活到了咸丰十一年祺祥政变成功,”柔荑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心中的那个繁妤根本就不是和硕端仪公主,我与她,都是同一个人,就是100多年后的现代高中生!”
“高中生?”奕訢不解。
“那是在一个学校里所有学生的统称。那种学校,跟你们的私塾差不多,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京师同文馆’。”
奕訢推开她,道:“我听不懂你说的每一个字,我不相信,不相信……”
“你一定要相信我,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身份去爱你了……”柔荑抽泣道:“奕訢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我是你妹妹也好,是妓女也好,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累了,只想与你在一起,花缘避世,白首不离,这是你许我的承诺……”
花源避世,白首不离……好简单……好轻松……可是,当我十五年前毅然选择以国家为重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这只是你我埋藏心底的希冀……
见奕訢仍然不语,柔荑又道:“你仍然不相信我么?那你应该记得我与你还有四哥一道溜出皇宫,在青楼遇见了日后的西太后……我失去记忆时在景寿府中与你相遇,那时我就叫柔荑……你被四哥罢黜后借酒销愁,与我颠鸾倒凤了一整个早上……还有我被景寿弄的染上了鸦片,就在这张床上戒的……你记得吗,记得吗?”
柔荑一一数着他与她的回忆,就像是将他自以为已经愈合的伤疤缓缓揭开,终于他不得不臣服于这个虚幻的,有关于灵魂的故事。
“你,真的是一百多年后的人?”奕訢问道。
柔荑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这个残破的大清国在百年之后是何等光景?”
柔荑一楞,你永远都只把国家摆在第一位,我只奢求占用你心中的一小点缝隙,就那么难,那么难吗?
“没有大清了。”柔荑凄凉说道:“《吕氏春秋》有云:‘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这历经两千多年的至理名言终于在我的那个时代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那洋人还侵略我中华大地吗?”
柔荑摇摇头:“我们那个时代是和平外交,如果一个国家用武力侵略了另一个国家,世界将会群起而攻之。”
“那……”奕訢又问:“圆明园还在吗?”
柔荑内心又涌出无限悲凉,圆明园,她亲身经历的劫难,在奕訢提及的这一刻化为了愈演愈烈的泪水。
“圆明园不再是皇家园林了。她对全世界的人开放了,任何人都可以踏入那里,品尝她的沧桑巨变。”
“恩……这样也好……痛苦分给了全世界的人,总比压在我一人身上好……”
“相信我了吗?”柔荑支起自己羸弱的身躯,大胆地抱住奕訢。奕訢闻到了自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他觉得这香味似曾相识。再垂首深深望着怀中单薄消瘦的柔荑,恍惚之间,思绪旋转,他觉得繁妤从来也不曾离开过他。
“繁儿……”奕訢一声低吟,望乎所以,翻身轻轻将她裹入身下,他努力支撑着身体,生怕压坏了身下如瓷一般易碎的人儿。
他们仿佛疯了一般融入了男女之间最自然的交合,这是奕訢最满足也是最快乐的一次。在那直上云霄的一瞬,他暂且忘却了抚摸柔荑粗糙伤口时的微微不顺,也暂时忘却了他与繁妤前世的纠葛与伤害。他只想与现在的她重新开始,肆无忌惮地让他的□洒满她的体内,肆无忌惮地与她执手相伴,共渡余下的岁月。
温暖一夜,毕竟短暂。还未来得及分享彼此全部,却只见东方既白。
“繁儿,我弄痛你了么?”奕訢小心翼翼抚着她身上纵横的伤口,轻柔问道。
繁妤摇摇头,脸颊上的那道狰狞的口子在太阳照亮的屋子里显得异常显眼,这使她失去了往日的倾国倾城,甚至还略有一些丑陋。奕訢全然未见她的这些缺陷,仍然当她是翩然下凡的仙子。在他的心中,即便她面目全非,即便她失去了婉转清脆的嗓音,即便她的曼妙身材也不复存在,他都是无所谓的。因为他爱她,那种爱超越了一切形式表面上的华丽优美。
“我……该去上朝了……”沉默片刻后,奕訢说道。
繁妤的心又凉了许多,她知道在他的心里,朝政是她倾尽一切也无法取代的东西。她凄凉一笑,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道:“你去吧,王爷。”
奕訢未能明白她的真意,还以为她善解人意至极,于是迅速地翻身下了床。
“奕訢……”繁妤拽住他的衣袖:“娶我好么?”
奕訢一楞,沉声道:“你的身份是大忌,无论你是高贵的公主还是低贱的歌女,对我而言,都是犯了大忌的……”奕訢见繁妤眼角已渗出了盈盈粉泪,于是委婉道:“但是我会一直视你为我的心中挚爱,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惟独这侧福晋的身份我无法给。你要知道,四哥当年如此迷恋‘四春’,却也只敢将她们藏入圆明园,不敢纳为妃。身在皇家有太多的无奈,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懂得吧。”
“礼教,身份……哼…”繁妤松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着,那一瞬她觉得这个世界好笑极了,又可怕极了。而奕訢正好趁机抽身,换好朝服,头也不回地迈出了他们缠绵一夜的空荡屋子。
而繁妤的心也恰如这房间一样的空荡,她觉得自己费尽了一切,会不会又是像上一世那样,俯仰之间,两小无猜,缠绵悱恻,俱化作镜花水月。
角色转换
冰雪带着不忍之心逐渐化去,晚冬的微风席卷着丝丝的暖意,大地疲惫地褪去雪白的躯壳,美轮美奂的高梁画栋又微微露出一角耀眼的金黄。廊腰缦回,琼台玉阶,奕訢怀着忐忑的心情拾级而上,仰首一望长春宫三字,更是踯躅不已。原来此时早已过了早朝时辰,而且他今日并非想要上朝,他其实更想见的人是慈禧太后,经历昨夜与繁妤虚幻的痴缠,忆起今晨她同他告别之时道出的最后一语,他终于下定决心,带着必死的信念跨入了长春宫。
长春宫内仍是一片其乐融融之景。慈禧太后半倚着贵妃榻,双眼微眯,略显倦容却又带了几分雍懒娇弱之态。而李莲英则半跪在地,不急不缓地捶着慈禧保养极好的一双纤纤玉腿。偌大宫殿内仅此二人,未免令人心疑。奕訢未经通传便径自闯入,虽说有失礼仪,但却也是无可奈何。谁叫这宫里再也蹦达不出半点人儿来?
虽说二人关系令人只怀疑,但奕訢今日却因心中有事,未曾往这方面多想。其实他早就听说自安德海死后,慈禧专宠这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李莲英,闹得宫里一时流言四起。其实奕訢极其厌恶这李莲英,一来此人狗仗人事,竟连大臣或光绪见慈禧也要经得他的同意;二来此人平日贪婪骄奢,收取贿赂不计其数。有太后百般疼爱,李莲英自然恃宠称骄,横行霸道,却偏偏十分忌惮素来耿直的奕訢,这也真是“一物降一物。”
奕訢一入厅堂,见这污秽不堪场面①,因早有耳闻,倒也就没多大在意。倒是慈禧一见是奕訢前来,多多少少有些羞涩,连忙打发李莲英退下。待他退去后,慈禧整理仪容,正襟危坐,用平缓地语气问道:“六爷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奕訢十分恭敬地朝她请了安,缓缓站起说道:“臣罪该万死。”
慈禧不解其意,问道:“六爷何出此言?”
奕訢抬起头,望着慈禧美丽如初却不再清澈的眼睛,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臣在十五年前向太后禀报有关和硕端仪公主的事,不知太后是否记得?”
一提及繁妤,慈禧心中便有些慌乱,因为繁妤生未见人死未见尸,且当年奕訢禀报的一切都似乎过于牵强,只是由于慈禧当年初掌权,必须依仗奕訢,因此便未追究死事,只全权交与奕訢负责。而她自己也明白奕訢与繁妤之感情,明白繁妤是奕訢心中的劫,就更不愿提起她,久而久之,繁妤成了紫禁城中最大的禁忌,最不能明说的秘密。可今日奕訢却突然提及,这不能不让慈禧感到疑惑了。
“其实当年繁妤并没有死。”见慈禧眼中掠过一丝惊恐,他全然不管,继续说道:“繁妤一直渴望与臣一同寻找陶潜笔下那个名为桃花源的胜地,渴望与臣在那安逸之地与臣偕老,可太后知道,桃花源只是陶潜的一个梦,现实哪会有那样的地方?繁妤偏偏不信,以为臣负了她,于是便留书一封,负气出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十五年后的今天,一个自称是和硕端仪公主的人来到了恭王府,当管家把她带到我面前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便是繁妤,臣无比激动,于是特来向太后禀明此事,迎接公主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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