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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姻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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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虽短,但曲韵缓而悠扬。沈墨瞳一唱而三叠,越来越婉转妙曼,心怀悦慕的柔情与欢喜,不仅流于她的唇齿之间,更染上她的眉梢眼角,叶修怀中的那张脸,便含悌而宜笑,十分清媚可人。
叶修拥着她,低头深笑着拧了把她的小鼻头,说道,“再唱一遍,为夫还没听够。”
沈墨瞳便把头往他臂弯里一仰,闭了眼低声又清唱了一遍。叶修俯身下去,笑语道,“逢郎欲语低头笑么,墨瞳儿都投怀入抱了。”
沈墨瞳娇痴地“哼”了一声,转而被贴近的叶修弄得极刺痒,吃吃笑了出来,叶修逼得愈近,顶着她的头调笑道,“还不快招,把那碧玉搔头给我丢哪儿了!”
两个人嬉笑逗闹起来,沈墨瞳突觉脚踝处被一个粗长腻滑的东西绊住缠裹,不由惊叫一声,缩足惊坐起,慌乱地伸手摸向脚踝!叶修一旁惊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两人定睛一看,不过一丛水草而已。沈墨瞳抚着脚踝,瘪着嘴惊惧而委屈地朝叶修哼唧了一声,叶修看她那心有余悸茫然而狼狈的小样子,不由忍俊不禁,扬声大笑出来。
沈墨瞳恼羞成怒自是不依,叶修笑意未敛,只拢过她来用衣襟将她的脚擦干,一边为她穿袜子一边柔声地哄劝,“好了好了,不准再玩水了,当心再着凉了。”
承影犹豫了一下,远远咳嗽了一声,划船过去,唤道,“先生!”
叶修怔住,回头道,“承影?”
承影已将船靠近,他面有忧色,对叶修道,“古佛镇出事了!”
第三十章 劫 。。。
进入古佛镇的时候,天色幽暗,正值黄昏。
雨早已停了,街边的商铺点起了灯,三三两两络绎不绝的行人,或步履匆匆,或信步逗留,偶尔一两声悠扬的吆喝声在街巷间响起,颇有点余韵悠长。
一如既往的和平,富庶,安宁。叶修的马车非常低调地从主街穿行而过,从后门进入了古佛镇的留客居。
问心阁方圆一百多里,有十三所留客居,皆是洛欢经营的客栈产业,每所留客居都专门辟出一栋清雅别致的后院,为问心阁外出的高层人员免费居住。叶修一下车,等候的王掌柜和陈启、柳隽行两个学生忙上前,给他和沈墨瞳见礼。
叶修向王掌柜道声辛苦,嘱咐了几句,让他去忙。他一边沿小路向院中走,一边侧首对陈启道,“死得蹊跷,死因根本查不出来?”
陈启年已四十,跟随叶修学医,此时躬身答道,“那两位死者,面容甚是安详,从无不适或疼痛,又都正当盛年。吴元山二十三岁,死于熟睡中,冯旭才十八,正在院中劳作,毫无征兆,突然软绵绵倒下,人上前一看,已然断绝呼吸,可前一刻,还正哼着歌。”
叶修侧首对柳隽行道,“日常起居,人际往来,也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柳隽行二十出头,在承影麾下学武,此刻敛首道,“吴元山是一间小药铺的少东家,半年前丧妻,膝下一子一女,为人很是规矩,从未与人交恶,所往来者也都是街坊邻居和药材商,属下仔细寻查,未发现可疑。那冯旭更是清白,纯朴的农家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从未走出过古佛镇,不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叶修突然顿住,“他们过世的时间,一个是三日前子时正,一个是今日午时正?”
陈启和柳隽行面面相觑,应了声“是”。叶修继续往前走,说道,“尸体存在冰室里,还是在亡者家?”
陈启道,“因学生未查出死因,苦主听闻先生不日将至,遂不愿下葬,暂存在冰室里。”
叶修“嗯”了一声,回头温声道,“你们便在这儿用饭吧,把手头的资料给我,我先看一下,回头再去冰室。”
陈启和柳隽行早准备好了,齐齐从袖子里拿出来,承影代为收下,令人带他们下去用饭。
进了屋,早有人备好了热水,叶修和沈墨瞳洗漱罢,承影端了饭菜进来。叶修换了外衣,半歪在软榻上,一边咳,一边伸手接过沈墨瞳递来的水,将药服下。
承影道,“先生是不是劳累了?”
叶修道,“秋燥而已,年年如此,不碍的。”
如此长途往返奔波,在京城又屡遭凶险,叶修的精神看起来虽好,身体却是雪上加霜的大亏,连例行的秋咳也来得特别早。何况这也不算是秋咳了,去京城的路上一场病,便断断续续从春咳到了秋。
承影也未多言,只将饭菜在小桌上放下,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了,本该好好调养着,仔细再累着了。”
叶修笑道,“验验尸看看毒而已,哪里便累着,承影不用担心。”
沈墨瞳在一旁将饭菜摆好。承影躬身道,“那先生和夫人用饭吧,属下先出去。”
承影出了门,叶修看着桌上的小菜,动箸笑语道,“王掌柜有心了,这几个小菜看似简单却做得精致,墨瞳儿,你多尝尝,这应该是会君楼的手艺。”
叶修将一箸莲藕夹给沈墨瞳,边说道,“你洛二哥平生最大的志向,便是金钱美女,而最大的爱好,除了玩刀,便是吃。整个问心阁的产业,都是他一手经营,除了药材,便属这留客居和会君楼风头最盛,用他自己的话说,人生一世,最是要住的舒服,吃的享受,金钱投怀,美女送抱。”
沈墨瞳灿然笑语道,“洛二哥风流潇洒,问心阁的会君楼,这几年比京城的醉凌霄风头还盛,传言是用料极其考究,而风味独绝。”
两人用饭吃菜,那呈上来的豆沙包,入口极为细腻,豆沙馅不可思议的香甜糯软,沈墨瞳一连吃了两个,还意犹未尽,她见叶修只低头慢慢地喝粥,不由道,“相公也吃点小包子吧?”
叶修看沈墨瞳那样子,笑着放下勺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说道,“那是给你准备的,你若喜欢,等回头,再让他们送几样小点心来。”
沈墨瞳知他素来只吃六七分饱,放下勺子便是不吃了。可此时却不知怎地,她突而便上来了缠人的小心思,将手中的小包子掰下四分之一递过去,柔声央求道,“相公,是真的很好吃,你尝尝,只吃一点点就好了。”
叶修一贯好脾气,不忍推拒,便笑着伸手接了。沈墨瞳得遂心愿,顿时笑得眼睛弯弯亮亮的,见叶修掰了一小半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她扬着眉邀宠般得意地道,“好吃吧?”
声音细细的,女孩子的柔软央磨,亲近的,明亮而讨好的神情和语气,让叶修的心忽地一软,一晃。
好像突然回到小时候,那遥远的从前,茅屋矮墙,三月的阳光,山野的蒲公英正在开放,邻家生病的小妹妹做贼一般,偷偷摸摸避开大人,分给他小半块糖,然后带着清澈而明亮的愉悦目光,仰着头很得意地小声问他,“好吃吧?”
那般的清新与娇嫩,无数的前尘往事,一如那日沁心的甘甜,窝藏于心,久得他不忍回顾,一想成酸辛。
沈墨瞳见他拿着包子,目光倏而远了,唇边现出抹很温柔清浅的笑容,不由唤道,“相公。”
叶修的目光聚在她身上,笑得越发温软浓酽,柔声道,“嗯,好甜。”
两人用餐结束,叶修懒懒地歪在榻上。沈墨瞳坐在一侧,叶修拉着她的手,望着她笑道,“刚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我八岁,和娘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不过百十户人家,邻家有个小妹妹,才五岁,最喜欢和我玩。一次她生病了,我每次砍柴回来,都给她采山上的杏花哄她高兴,那天她得了块冰糖,舍不得吃完,便给我留了一小块,偷偷地给我,还问我,好吃吗?”
沈墨瞳与他相视而笑,没说话。叶修道,“那是我第一次吃糖,对那甜的记忆很新鲜深刻,却又有点懵懂仓促。后来我们赶上灾荒,颗粒无收,小妹妹死了,娘死了,我出去逃荒,再后来听说,一场兵灾,那个小村子,人全死光了。”
他淡淡一笑,抚着沈墨瞳的眉梢道,“刚才墨瞳儿那笑容语气,都太可爱了,我便一下子想起许多陈年旧事。娘很年轻,鸡在院子里叫,清早晨曦微露,她在一旁教我读书,傍晚炊烟袅袅,牛羊下了山来,……,已二十年了,历经过艰难险阻荣华富贵,很久不去想,不想却忘也忘不掉。”
沈墨瞳偎入他怀,也未说话,却是种无言的体贴慰烫。叶修亲近地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墨瞳儿帮我把那两卷案宗拿来吧。”
沈墨瞳依言,又将灯更靠近了他一些。夜里风入南窗,有些寒凉,沈墨瞳为叶修披了件衣裳,起身去关窗。
窗外修竹,黑不见月,远远传来一声狗吠,又很快消失沉寂了。叶修边看卷宗便道,“墨瞳儿晚上留在房里吧,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我又去那种地方,跟着别被吓着了。”
沈墨瞳坐在桌边,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好。叶修看卷宗的速度极快,顷刻功夫便放下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沈墨瞳道,“墨瞳儿,南越是有一种药,可以令人在熟睡中,毫无知觉地死亡吧?”
那次去见沈雪颜,叶修不放心,曾派人暗中保护,于是沈墨瞳懂毒识毒的事便也不算是秘密。沈墨瞳答道,“是有种毒,唤作子夜散,能杀人于熟睡之中,但需以迷迭香做引,潜伏人体百日之久,方可毒发。说是毫无知觉,可前人记载,称死于亡者脑部血管突然崩裂,方才听陈大夫的描述,似乎也不太像。”
叶修沉吟了半晌,目光又在两卷案宗上扫了一遍,唤了承影过来,吩咐道,“你让人去查查听雨娘娘庙。”
承影略作惊疑。叶修的手指指着案宗上的两行字道,“吴元山丧妻半年,十日前去听雨娘娘庙求过姻缘,冯旭,七日前入集市,同村者三人,也一起去过听雨娘娘庙。”
承影不再多问,躬身下去令人去查。叶修从榻上起身,对沈墨瞳道,“我去冰室那边看看,你在房里等我回来。”
沈墨瞳称是,为他加上件厚披风,在为他系带子的当口,叶修捧着她的脸吻了一口,贴在她耳侧笑语道,“乖,等为夫的回来。”
这话语充满了很私密的暗示,沈墨瞳笑着偏躲开,“嗯”了一声。叶修抱着她的腰在她颈后软声笑央道,“可别心里犯忌讳,便不理我了啊。”
他的声音极是亲昵,又暗藏着种半假半真的讨好和玩笑。
冰室里灯如昼,叶修换上厚厚的狐裘,不遑一瞬地盯着面前检他细细检验过的尸身,费解地道,“绝不会是病,可被人毒杀,总会有痕迹啊。”
承影担心他的身体,劝解道,“先生,取了毒血,回去验毒便是了,这冰室太过寒凉,不必久留了。”
叶修没理会,复细细查看死者的指甲,指缝,□和七窍,最后狐疑的目光落在头发上,伸手细细地摸。
他的手突然顿住,众人的心突然提起来,承影道,“先生?”
叶修伸手道,“拿剃刀来。”
柳隽行小跑着拿过剃刀,躬身呈上。一时间锋利的刀芒辉映着叶修白皙瘦硬的手指,在墨发间轻微滑动,竟有种极诡寂黑白分明的幽冷。
发丝委地。尸身头顶的百会穴处,未曾肿,却露出杏仁大的一片暗红,众人围上去细细勘察,可见一个几乎微不可查,极为肤浅的细小针孔。
面面相觑。承影道,“是有人从此施毒,隽行,你带人速去查问,近日可有人拍过受害人的头顶,受害人可有提过头疼或头晕。”
柳隽行领命而去。承影扶住叶修道,“先生,出去洗手吧。”
叶修有些累,说了声好,突然转过头狠咳了几口。承影搀扶住,对陈启道,“陈大夫,麻烦您出去唤人倒水,先生要吃药。”
陈启应了声,匆匆出去。叶修剧咳稍歇,仍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尸身一眼,直觉得,他仿佛漏算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用力想,却无果。承影在一旁催,叶修便顺从地向门口走,在一只脚刚迈出门槛的关口,身后传来一道尖细寒凉的风声。
是一把细剑。剑风虽不算强悍,但却如毒蛇进攻般地快,待叶修察觉,剑尖已至。
“叮”的一声,那一剑刺中了承影横斜而至的剑鞘,撞出清越的一声响,而后承影的剑出鞘,如碧落之光倏忽而逝,挥出的剑瞬间有影而无形。
刺客躲在放置尸身的床下,与高手的耳目如此近在咫尺却未曾被发觉,闭息的精绝令人发指,武功自也是极高。可他与承影纠缠了三五招,竟以剑重创屋顶欲夺路而逃。
叶修站在门口,深夜的风袭过,卷起他一身雪白的狐裘,树影狰狞如厉鬼,三道凌厉的刀影,瞬息间包围而至。
刀风极是快,非常雄悍霸道,而叶修在听到刀风的那一刻,侧头,小躲,挥手暗器出。
三道铁链链接的钢刀在他侧转的胸前碰撞纠缠,咝啦啦穷凶极恶如伤透的毒蛇垂死挣扎,叶修向左侧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远处中暗器的人从树上跌落。
东南方的留客居有红彤的火光映入叶修的眼睛,叶修心下一紧,顿觉中计,清声喝住追出冰室缠斗的承影!
承影收剑,看了眼渐消失在夜色中的敌人,也一下子察觉到叶修的神色不对,不由道,“先生,怎么了?”
话音未落,一护卫慌张地冲进来大呼道,“先生!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第三十一章 虏获 。。。
沈墨瞳恢复知觉,感到自己被蒙着眼,缚着手,她尝试着动了一下,便听到一个男人正低哑恭敬地说,“公子,人带来了。”
那人“嗯”了一声,正好看到沈墨瞳的动作,浮冰碎玉般的声音朗润而清旷,似乎带着笑,云淡风轻地招呼,“墨瞳儿醒了?”
沈墨瞳的心一紧,是易卿阳!
她被放在地上,易卿阳让其他人退下,自己走过去拿下她的眼罩,解开了她的哑穴。
沈墨瞳坐在地上,抬头看他。他们所处的是个地室,空间不大,泥土气尚浓,只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似乎化不开其间的幽暗。易卿阳穿着身黑衣,又背着光,俊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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