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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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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那样做,是为了逼出蛊虫。”意扬搂着她,缓缓解释道:“修白对你下的蛊,与你体内的血蛊为雌雄虫,两蛊一旦□,就会吸取受蛊人的精血,以繁衍后代。若在三天之内逼不出蛊虫,那受蛊人必死无疑。而引出此蛊虫的法子只有一种,养蛊人必须与受蛊人交合,并且取养蛊人的血置于其边,才能诱出□中的蛊虫。所以昨日,我只得那样对你。”意扬的头埋于落雪的脖劲间:“还好,你和孩子没事。”

之后的日子如梦似幻。意扬总会陪在落雪的身边,即便他不说话,也不再像往日那样骇人。有时,两人会坐在院子里一同看垂暮的落日,燃烧的晚霞。意扬会不自觉的搂住落雪的腰,轻抚她肚子里那未成型的小生命。每当用餐时,意扬会把她抱到椅子上,然后坐在旁边,时不时的为她夹菜。睡觉时,他也会抱着落雪,悄悄为她掖上被角。院子里的人不多,加上镜儿和几个护院,总不超过十个人。这些人步履轻盈,即便他们到了身边,落雪也难以感觉到,由此可见这些人功夫之深厚。

不过,若说他们的生活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搬迁过于频繁。谨慎的意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着落雪换一个地方,由于落雪的嗜睡越来越重。有时,她还在睡觉中,就被意扬抱上了马车,前往另一个落脚点。

“我们又要换宅子了?”听着外面车咕噜的声音,落雪微睁开眼睛,问道。

意扬“嗯”了一声,他宠溺的点着落雪的鼻子:“睡了一天了,还不醒吗?”

落雪揉了揉昏睡的眼,向着意扬的怀中靠去:“意扬,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意扬漫不经心的答道。

落雪没说话,她下意识地靠紧了意扬,汲取着他的温暖。

“这个地方,还满意吧。”意扬搂着落雪,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轻声问道。

落雪点了点头:“这里的景色好美,能看到远处的河流,傍晚时还能看到晚霞与夕阳,不错。”

一阵风,从山间吹了过来,好凉。怕她着凉,意扬紧紧搂住了她,此时,他仍然带着白鬼面具,长发披散开来,在风中飞舞。

“看,晚霞。”落雪兴奋的指着夕阳旁边的云朵叫道,他们的院子处于山边,地势高了些。所以,在这里看到的晚霞,比以前看到的开阔了不少。朦胧中她竟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自己正处在晚霞的包裹中,若没有意扬紧紧搂着她,也许,她会羽化而去也未知。

意扬看着兴奋的落雪,嘴角弯出几分笑意,可惜,隔着一层面具,她看不到。“为什么那么喜欢晚霞?”他问道。

“以前,总喜欢山间流水,谷雨清风,然而,当我来到这里后,才发现,原来世间还有一番更美妙的景色,那便是晚霞。它们,都曾经是一尘不染的白云,却在最后的时刻,才发出这样绚丽的色彩,证明自己来过世间,以此做为与世间的告别。到了第二天,它们又变成了不带杂质的白云,一切巡而复返。”

意扬听着她的低喃,也望向无边的晚霞。它们就要坠落了,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撼动人心,似乎要在瞬间将其美丽爆发出来般。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天空逐渐为黑夜所更替。

“我饿了。”落雪靠在意扬的肩头,撒娇的说道。

“走,我们去吃饭。”意扬抱着落雪,走进了内室。房中,早已备好了饭菜,菜品简单而清淡,其中还夹带着几碟酸酸的开胃小菜。意扬抱着落雪坐到自己腿上,只要她的眼扫到哪个菜,他的长筷就夹到哪里,最后都进了她的口中。其实,落雪也吃不了多少的,只是意扬不断的为她夹菜,他的温柔让她无法抗拒。而落雪也拿起筷子,为意扬夹起菜来,意扬张开嘴,没有犹豫地吃下,一副夫妻和谐的局面。

晚上,当落雪躺在床上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轻轻地翻动身体,怕惊扰了身边人,然而,意扬还是坐了起来,问道:“你有心事?”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落雪看着他的眸子,凄楚的笑道。他,不是一向恨她吗。

“睡觉。”意扬躺下身,搂住她。

然而,这个夜晚注定是个无眠夜,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不断翻着身,却始终不能入睡。久了,落雪坐起身来,望着某处发呆起来。

“怎么还不睡?”意扬不安地坐起来,搂住落雪。

“今日睡多了,似乎睡不着了。”落雪喃喃道。

意扬搂着她的身躯,呼吸灼热起来:“那我们就做一些能睡着的事,譬如……”他吻上了落雪的香肩,那里嫩滑无比,让他情不自禁地继续下去。

“意扬,我们有孩子。”落雪闭上眼,脸上羞红一片。

“不怕,以前我怕胎儿不稳,一直不敢碰你。现在,你的身体大部分复原,不会影响到孩子。”他喘着粗气,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小心的动着。

落雪的眼中闪过一分遗憾,他还是那样霸道强势,从来不问她的意愿。随着他的深入,他的动作也逐渐用力了起来,但出于对孩子的顾及,他还是保留了几分温柔。

第二天,落雪睡了很久才起,起来后浑身酸痛不已。这也难怪,昨夜,意扬要了她一整夜,从开始的温柔到最后的疯狂占有,若不是她以肚子不适喊停,她真不知会被折腾到什么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习惯性的搂住她的腰:“你醒了?”意扬慵懒的侧卧在她身旁,此刻,他的面具被抛在了地上,嘴角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落雪的面颊一阵羞红,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而下一刻,意扬却拉回她重入到怀里:“急着走吗?”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顺着脖子向下滑去。

“大白天的,别这样。”落雪想推开他,而他却不依不饶的覆了过来:“原来娘子不喜欢含蓄的,那为夫就直接点,如何?”

“不要,呜……”。

折腾了许久后,两人坐在院子里,如往日般等待着彩霞。意扬搂着面色微红的落雪,细吻不断落下。落雪安静的倚在他的怀中,尽管不知道,意扬为什么突然间对她这么好,但这份缱绻的柔情,填补了她内心的伤痛。有时她会觉得,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无论好梦噩梦,梦长梦短,终究还是要醒的。

风拂过意扬的面颊,没有带面具的他,贪婪的吸取着怀中人的甜蜜。不知为何,自己心中总会升起一番不安,似乎会有事情发生。而且,这事未必是好事。自己虽然逆天为她续命,两人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但,他的私欲却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少女,那个少女只是生辰与她相合,却因此做了落雪的替死鬼。天道循环,他会为此付出代价,落雪也会因此受到惩罚,但他希望,无论是何种代价或惩罚,都由他来承担。如若不是在马车上亲临她的濒死,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现,落雪在他心中有多么重要。如果生命中没有了她,那么他所争夺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全然抵不过她对自己的一笑。

只是这些,落雪全都不知道。她依偎在意扬的怀中,微睁着眼,望着薄暮的霞光,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意扬吻了吻她的额头,问道。

“彩霞的尽头是什么?”

“黑暗。”意扬干脆地说道。

“是阳光。”落雪抬起头,清澈的眸子在霞光中闪烁着:“没有阳光的照射,哪来的彩霞。”

意扬对她的答案嗤之以鼻,他向下抚着落雪说道:“此等良辰美景,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落雪的肚子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她尴尬的指着肚子说道:“孩子饿了。”

意扬的嘴角扬起了难得一见温柔的笑,他抱起落雪,向着屋内走去。

此后的日子更是飘渺。每当黄昏时,意扬就会准时抱着她出来看日出,两人或者静静依偎着,或者耳鬓厮磨,宛若情窦初开的少年。而各种补汤,也不断出现在饭食中,虽然落雪受不了其中补药的味道,可意扬总会二话不说的向她灌这些大补汤,如若不配合,她的嘴一会儿就会受虐一番。于是,落雪强忍着不适,将那些怪味的汤缓缓喝下。

渐渐的,出现在小院中的人越来越少,即便是镜儿,也是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他们,眼神中一片寂寞。落雪的肚子已经有四个月大,可她的身体从远处望去,如同负着一个大大的球儿。于是,意扬经常挽着她的胳膊,在院子里与她走来走去,尽情的享受着两人世界。

“才四个月,孩子就这么大了。”落雪抚着肚子,靠在意扬的肩膀上喃喃道。

“这些天做的大补汤,怕是都被他喝去了。”意扬摸了摸落雪的肚子,眉头轻轻皱起,这么大的肚子,她能顺利生产吗?

“那还喂我喝那么多。”落雪呢哝着,此刻,偌大的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她的头向意扬的怀中挤了挤,努力听着他的心跳。

“如果,我得了这天下,会有无数的奇珍异宝,珍馐佳肴任你索取。”意扬闭上眼,突然说出了这番话。

落雪闻言,身体一颤:“天下那么大,管理起来多累。”

听了这番“体己”的话,意扬紧紧搂住落雪:“那就多为我生几个孩子分忧吧。”

落雪闭上眼,听着风涛声,心中宛若什么东西被抽走了般,空旷。殊不知,命运的一场误会,正要将他们推向人生的分岔口。

天上,夕阳似火,急切的放出最后的光芒,以驱散黑暗的降临。然而,当夕阳落下,光与暗顺利交接,黑暗,也终于来临了。

恩怨纠葛

银月坐在房中,双目无神的梳理着一头白发。灵狐的血,虽然使得她的面容不再苍老,但那头如霜的白发,却怎么也寻不回来。府内的人,暗地里对这个一头白发却深得王心的女子议论不已,只是碍于修白的威严而不敢说出来。银月的思绪乱乱的,她能感到那些风言风语,从四面八方飘了进来,那些话语她不是没有听到过,无非是说她一头白发、整日饮血,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妖精,专门来摄男人的魂儿。

“啪”的一声,银月手里的梳子断掉了,一旁侍候的侍女见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把窗子关上。”银月大喊道,同时捂住耳朵。

侍女急忙跑过去关上了窗子,随后站在一旁战战兢兢。银月望着镜中银色的头发,恨得将那镜子搬起来扔到地上,镜子的碎片落了一地。

侍女低下头,止不住全身瑟瑟发抖。天,王爷为什么派她来服侍这位可怕的夫人,先前的那位夫人,可比她好多了。人又和气,又不摆架子,还从不摔东西。可惜,那么好的夫人,怎么就没了呢。

在对镜子发泄了一通后,银月不悦的看向站在窗边的侍女,怒声道:“以后我的房间,不许摆镜子。”

侍女忙点着头答应了,随后忐忑不安的跟着银月出去。银月所到之处刮起了一阵旋风,碰到她的人皆避之不及。

“站住。”银月叫住了一个匆匆而过的小丫头,这个该死的丫头,怎么就那么像那个讨厌的郡主……

“见了我,跑那么快干什么,难不成我是鬼吗?”

众人默不作声,心中默念道:你比鬼更可怕。

银月见那丫头不出声,气得在她脸上连掐了几把,直到把那水灵灵的一张脸掐紫了才罢手。

就这样,一身怒气的银月来到了修白的书房,守门的士兵见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道:“夫人,王爷去参加宫宴了,现不在府内。”然而,他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银月瞪了瞪他,提起裙摆,走进了书房。

“夫人……”那士兵刚想阻止,身后的侍女拉住他,悄声说道:“你巴掌还没挨够吗,叫她夫人是要被她掌嘴的。”

今日,宫内大摆宴席,据说是迎接清雅公主的封妃仪式。有品级的官员、皇亲国戚及后宫妃子都会出席。由于修白至今仍未给银月名份,所以不能带她前去参加宫宴。而这对银月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进入修白书房的机会。她在修白的桌子上乱翻着,突然间,一只鸽子落在了案台上,冲着银月“咕咕”叫着。

银月知道这是送信的信鸽,她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在看到上面所述内容后,气得脸都变绿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她与那么多男人不清不白,还霸占着扬哥哥不放,身孕……还不知那是谁的种呢!对了,她那些天一直跟修白在一起,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就是修白的种。

气晕了头的银月不知是怎么走出书房的,她立刻回到房中,屏退了身旁人,随即抽出纸笔书写起来。贱人,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等你落到师傅的手上,叫你连哭都没门……

夜里,银月躺在床上,她梦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宁静的院子里,院中,那个女人和扬哥哥相互依偎着,两人的样子是那样亲密,让她妒火中烧。“贱人,你休想得逞。”睡梦中的她尖声喊起来,突然间,一只冰冷的手伸到了她的脸上,那手头的冰冷让她立刻警惕起来。

“谁。”银月睁开眼,看到修白面色不善的坐在床前,见她醒了,修白冷冷问道:“做恶梦了?”

银月点点头,淡淡回道:“宫宴结束了?”

“今日,你去了我的书房?”修白追问道。

“是。”银月答得很干脆。

“你可是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修白眯起眼,如刀子般看向银月。

“我干嘛要拿你的东西。”银月反唇相讥。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样子。”修白的眼中生出一番反感,又带着几分落寞,转身离去。

银月望着修白离去的背影,忽然爆出一阵可怕的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你又何必问我。”她的手紧紧抓住被子,就差没抠出几个洞。

修白的身影顿了顿,他想回头,但终是没有转身,逃逸似的快步离开。

当林中的鸟儿受惊吓倾巢而出时,意扬知道,烦扰他的人到了。镜儿从暗处跑了出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儿。意扬皱眉说道:“这么迫不及待,他的老巢是不想保了。既然如此,飞鹰,你去做吧。”镜儿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下了。

“看来,我们又要换地方了。”意扬吻了吻落雪,抱着她走进屋子里。门后面驶出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向着山下疾驰而去,而埋伏在一旁的暗月教杀手,则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另一辆马车从宅子一侧驶了出来,意扬与落雪,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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