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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萤火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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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去看展钦扬,他在教一个女孩写毛笔字,一手一笔的,低头,俯身,还真像那么回事。大家坐了一排,说话聊天,就等展爷爷出来。
我凑过去看是哪个女生能这么好命让我们书法小天才手把手教,刚走近,那女生就抬起头来,我惊住,是苏灵珊。
蝴蝶发夹,大红绵织外套,脖子上一根白色围巾,灵动的大眼直直的看着我,她先打招呼:“罗小末。”
“你们认识?”展钦扬问。
“何止是认识,这位苏小姐可是到我们学校大闹过的。”展凯扬接话。
她停了笔说:“我陪祈诺来,不,应该只能说祈言来,他新年后要到这里来学毛笔字了,前一个月来这做过测试。“
“对啊,那天你来拿字给爷爷看,我说他在测试的学生就是他和勒祈言。那天你不是没等到爷爷出来就先走了,还在纸上写了个药方。“展钦扬说。
他这么一提醒,我真想起来了,一个月前的那天,我离开前看到从内厅里走出来一男一女的身影原来就是他们两个。
“药方?小末你什么时候会写药方?“展凯扬也参合进来。
“肯定是治疗感冒的草药药方吧?”苏灵珊笑。
在树水镇的时候她看我写过,那时候她还说,没想到右手残了左手还能写这么漂亮的字。
说话间,展爷爷已经出来了,旁边跟随的是祈诺。他看到我,微微对我笑了一下,那么礼貌的样子一下就把我们的距离拉远了。
展钦扬说:“他可厉害了,来的第一天就看出爷爷有哪些病症,还让爷爷注意饮食,爷爷很喜欢他呢。”
祈诺永远是这样,懂事,贴心,把别人放在最重的位置。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展凯扬问。
“你有什么是知道的啊?整天跑没人,安倚居一年能来三次我就谢天谢地了。”
展爷爷走了出来,跟在旁边的是祈诺。苏灵珊走过去,展凯扬说:“他们挺配的嘛,也不知道她干嘛要和朵雪争学校那个自恋狂。”
这一句话,让我注视他们起来,他们俩站在一起,到哪都觉得是一对佳人。
残废了的罗小末,长像一般的罗小末,又能拿什么去和一个古典美女苏灵珊比呢。
我们在鞭炮声中把对联拿出来,我用了狂草,其实以我的功底,根本写不好这么草的字,可是我心烦意乱,随便就写了几下,而别人的对联,不仅内容对仗工整,字迹也是浑厚有力。
展爷爷说:“今年我准备选一副对联贴在我们安依居的门口,所以我打算选罗小末这幅,原因是她这幅是今年写得最烂的,我希望贴在门口让她长长记性。练字重在心静专注,这样一幅又潦草又单薄又不认真的对联,也希望大家作为最不好的例子。”
一席话,说得我惭愧死了。
展凯扬在旁边幸灾乐祸:“小末,你难得作为反面教材呀。”
“展爷爷对不起,我这次真没好好写。”我诚恳的说。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这幅字。找瓶糨糊,贴上去吧。”
“真要贴?”我再问一次。
“一定要。”展爷爷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横批还没写。”
展爷爷一转头,冲着祈诺说:“祈言,你帮小末这个对联列个横批。”
看来大家都把他的名字认成是祈言了。
他把手放下巴,努力的想了想说:“我觉得安倚居的安已就是最好的横批了。”
展爷爷点头:“那就不用横批,直接贴上去好了。”
对联祈诺要帮我贴,我不肯,自己拿了浆糊。大家都坐在厅里吃饭。喜气洋洋的厅堂,我蹲在门口的板凳上给对联的背面涂浆糊。
祈诺说:“小末,你写字不该写成这样。”
我突然繁衍出一些倔强,我说:“那我应该写成什么样?”
“我知道最近有很多事让你很烦恼。”
“是的,最烦恼的就是你来了景安。”
我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用意何在,或许是为了气他,或许是为了窥探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表情很平静,一点都没有被我气到,这下换我生气了,我用力的站到凳子上去贴对联,木头板凳不是很稳,祈诺要来扶,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他喊:“不用你帮忙。”
他不勉强,慢慢问了一句:“你的牙怎么样?”
我以为是自己听错。
突然有人在马路上放鞭炮,我最害怕的鞭炮声音,心里一吓,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然后稳稳当当的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安静的祈诺,他的身上永远弥漫薄荷的味道,他干净的衣服,安静的目光像是随时让你跌进去,无法自拔。
“小末,你是要吓死我吗?”我感觉到他抱我的手有微微的颤抖,那么认真专注的担心着我,他的目光里还是有我熟悉的呵护。我想那一刻,我相信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捂着耳朵,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我说:“我怕鞭炮。”
他放我下来,帮我理一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他说:“即使是害怕,也应该去面对。生活就是这样,烦恼没有用,顺其自然是最好。”
我想问他怎么知道我牙的事,可是这时候苏灵珊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拿了一块年糕塞到祈诺的嘴里,祈诺对他温柔的笑了。我就不好再说什么。
烟花爆炸,绽放五彩夺目的光,烟花旋转出一阵一阵的美景。我抬头去看,所有人都站立着看,我不敢低下头来,我怕有人会看见我难过的眼泪。
他们才是一对,而我只不过成了路人,他是树水镇上那个提明黄色灯笼带我从头走到尾的少年,可是他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已经不是我。
他的心里,即使有我,也应该舍弃不下苏灵珊了吧。那么漂亮可人的苏灵珊。
整条街都弥散一股温暖的水气味,我又闻到他身上的薄荷味道。我原来如此眷恋他和他的味道。
回家的途中下了雨,祈诺把大衣立起来给苏灵珊遮,我在雨里淋着,肉球型的手露在雨里。祈言举了一把伞来接我,我故意不要,我看到苏灵珊在看到祈言的时候眼睛里有很明亮的光辉,所以我故意对祈言爱理不理。
祈言跟在我旁边,把伞高高的举着,我冲他发脾气:“我不要你管。”
“大小姐,你又耍什么脾气?”他还是跟着我。
我干脆站在雨里,看苏灵珊和祈诺在我眼前越走越远。
祈言生气了:“没见过你这么神经病的人。有伞不遮。”他也甩了伞陪我淋雨。雨越下越大,祈诺和苏灵珊在我面前渐渐不见,我着祈言,可是却没有哭。我们雨里淋了很久才上的车,这是我遇到祈诺后第三次淋雨,第一次是在树水镇上要离别的前一夜,他已经决定离开我,第二次是我在景安的圣诞夜再次遇见它,我飞快的逃离他,而这一次,我知道他的决定是要留在苏家。虽然我知道这是他没有办法的选择,可依旧让我无比难过。
我知道时间是一个漫长又坚韧的东西,未来会有怎样的变化我们都无法预知,而他离开的疼痛只会随着日月的变迁此消彼长。让人郁郁而不能忘。
没有了你,我连白天都是黑夜,夜晚也看不到灯光,这样的情况有多糟糕。
到家的时候,我不讲一句话走上楼,蹲在通道中间低泣起来,一个晚上的伤心难过,在这一刻全都迸发出来。祈言蹲下,靠在我的身边。我又觉得这样哭太丢脸,怕吵醒了爸爸,我鼓着通红的眼睛看着祈言。
“今年冬天太冷了,我都冻哭了。”我为自己解释。
祈言慌乱的帮我擦眼泪。
“罗小末,你多么强悍的人,怎么能被寒冷打倒?”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我只不过是过于悲伤。如果眼泪能把悲伤流完,我是不是要等到没有眼泪的那一天,才不会悲伤。
那天我在客厅吃蜜饯,祈言又陪我,他很温柔的帮我擦头发,边擦边唠叨:“罗小末你是不是傻的?我就没见过这么喜欢生病的人……”
我很想把他当成祈诺,可是我看着他停不下来的嘴,我知道他不是祈诺,我对他说:“即使在黑夜里,我也能正确的分辨出你们两来,我曾经以为这是好事,可是现在,我宁可我分辨不出。”
祈言削一个苹果给我:“一切都只是开始,你为什么要这么快放弃?”
祈言难得说一句让我安慰的话,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孩子也是会鼓励人的。
我把自己缩在沙发里,埋在双膝间,从喉咙冒出一句很哑的声音:“祈言,以后,我就当我是你姐姐好不好?”
祈言抗议:“我明明比你大……
我抬起头,在黑夜里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他再多说一句我的眼泪又要爆发出来。
他抱怨的声音立刻就停了了:“好嘛,你别再哭了,你说什么就什么。”
那一天我突然明白被人丢弃是一件多么痛心的事,我遭遇了,不想祈言也有同样的遭遇,我想我应该接受命运和现实的安排,不要再质疑上帝的选择,我要好好照顾祈言,这是我唯一能为祈诺做的事了。
我拿了话梅吃,因为太酸又换了蜜枣,因为太甜又换了盐津橄榄,因为太咸又换了甘草桃肉,最后我喝了大杯的水,靠沙发的一头。
我知道,当所有的事情都不顺着你的意思走的时候,你就只能让自己顺着这些事情走,毕竟只有这样,你才会开心一点。
没有灯的客厅,挂大钟的墙,祈言的眼亮晶晶,他冲我眨眼笑。我也笑。
从此,就要和这个有点小坏的美少年勒祈言一起了,他或许能带着我摆脱这样复杂的心事。
未见萤火虫(四) 一只萤火虫的距离
夏朵雪准备领养一只猫,起初她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展凯扬顶着他新修剪的“靓仔”发型和我们一起站在学校的走廊上,阳光晴好,天空微蓝,祈言从教室里走出来,他穿橘黄色的卫衣,手上摇着一根金光闪闪的链子,在对面冲我们招手,我冲他喊:“祈诺,过来一下。”
他身后匆匆而过的祈诺偏头看我一眼,我的心跳了一下,祈言走过来,趴在我耳朵边说:“我就知道你喊我是别有目的。”
“我哪有,你不是叫勒祈诺嘛,我又没喊错。”
我们告诉他夏朵雪准备领养猫的事,他撇撇嘴说:“真无聊,人们都喜欢玩领养这一套。”
他嘴上这么说,周日还是和我们坐上了去动物流浪协会的公交车。
夏朵雪很高兴,她穿了很漂亮的白色花朵淑女衬衣,梳了公主的发辩,用可爱的绳子绑着。一路上我都对夏朵雪这一“善良”的举措弄得有些迷茫。
展凯扬在车上问我:“你说夏朵雪领养流浪猫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我拖着下巴想了想回答:“估计想做猫羹。”
祈言从后座上敲我的头:“罗小末你除了想到吃还会想到什么啊?真是低俗。”
“你们看,还是我家祈言哥哥理解我。”夏朵雪一脸甜蜜。
祈言接着又说:“按我看,她是想训练一只猫表演杂技,以后可以在她家的赌场做额外秀,好赚外快。”
我和展凯扬立刻作恍然大悟的表情异口同声的说:“有道理,有见地。”
夏朵雪气得对我们一阵哇拉乱叫:“你们……你们怎么都这么庸俗!你们为什么不能想我是因为拥有一颗善良而纯真的爱心呢?”
我们三个人又同时特别有默契的摇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展凯扬说:“那我知道了,小祈,我估计她想找一个特别的地方和你约会。”
祈言说:“如果这是约会,为什么要带你们这两个电灯泡呢?”
我在一旁笑得快不行了,夏朵雪气得直跺脚:“和你们一群没有文化的人说话真是件累人的事?”
我拍她的肩膀说:“那你快点把你有文化的答案告诉我们行不?”
夏朵雪这才安静了会,看了祈言一下,有些羞涩的说:“上次我看到祈言在喂一只流浪猫,所以,我也想领一只。”
我说“哦”……拖了一个长长的音节。
原来我们平时做事风风火火的夏朵雪同学这么有爱心的领养一只猫是因为祈言一个微小的举动啊。
展凯扬摇摇头:“悲哀,真是悲哀,爱情让人如此白痴。”
夏朵雪立刻对展凯扬进行了一系列的攻击,展凯扬一如既往的抱头鼠窜。车停住了,我们到了流浪动物协会,下车的时候我和祈言说,你如果不好好对她,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了,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毫无选择。
祈言给我一个无奈的表情说:“不知道是谁让我到了一个毫无选择的境地。”
夏朵雪在选猫的时候不断的问祈言意见,我看到一脸惆怅的展凯扬,我指着一只身上有四种颜色的猫对他说:“这只猫的爹和娘一定都是杂种猫。”
展凯扬问:“为什么?”
“要不它怎么能有四种颜色呢。”
“罗小末我知道你在逗我开心,我没事,我很好。”
“你别死鸭子嘴硬了,看别人双双对对的你难受吧。”
“我难受的不是看他到他们双双对对,我难受的是夏朵雪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我怕有一天梦醒了,她会接受不了。”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也安静了,我也怕面对梦醒的场面,现实太残酷了,谁也承受不了。
最后夏朵雪领养了一只白色的猫,给它取名叫“雪言”。寓意很明显。坐车回家的时候爱不释手的抱着,最后还靠在祈言的肩膀上睡着了,我转头去看他们,祈言也看着我,他海洋蓝的运动衫在车子的颠簸中一点点的碎开了,他的眼神里,说不出的挣扎。的我们都不忍心去伤害一个女孩子刚刚开始的梦。我对祈言交代,一定不能伤害她,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脆弱。
祈言摸摸她的头:“罗小末,我听你的话,会好好照顾她。”
青春里,我们谁也不希望看到伤害,我们都很努力要保护那些单纯的时光,简单的快乐,只是,有时候,成长让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在学校看到祈诺,已经是新学期开始三周之后,下课的操场,我和夏朵雪穿过操场去另一栋楼上美术课。
祈诺和苏灵珊并肩走在操场上,祈诺穿水洗自然牛仔裤褐色衬衫,目光永远安静妥帖,手指搭放在裤子两旁,苏灵珊蜜色格纹外套,红色小皮鞋,苏灵珊时不时掩嘴对祈诺说些什么,祈诺不住的点头。他们在这个喧闹的课间里,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路上学生侧目,大家都在猜测他们的来历,只有我知,祈诺定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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