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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花放鹰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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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她对秋飞花的印象,一点也没有坏的感觉,不自觉的,竟替他辩护起来。
王天奇有些意外的感觉,怔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贤弟、弟妹,对那失去的玉佩,一点也不想追回来么?”
于桂兰道:“追回来?怎么一个追法,我看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咱们就算追上他。也无法取回玉佩,说不定,还要赔上一条老命。”
王天奇转头望去,只见齐元魁木然的站着,对于桂兰的话,并无反对之意。暗暗吁口气,道:“贤弟妹那块寒玉佩,只是一块普通翠玉吧?”
于桂兰道:“当然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翠玉,它有神奇名贵的地方。”
王天奇道:“可否说给为兄听听呢?”
于桂兰道:“玉都丢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人的,那玉佩带在身上,不论如何热的地方,都不会有热的感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了,但这已经够了。”
今夜之前,王天奇并不知道齐氏夫妇收藏有这么一块玉佩、显然齐氏夫妇,对收存这块宝玉的事,十分保密,但却不知那秋飞花何以知晓?
轻轻叹息一声后,王天奇缓缓说道:“贤弟和贤弟妹,对失去玉佩一事,似足毫无痛惜之感,但我却没有你们那种风度,我不甘心白白损失那幅飞鹰图。我要尽一切力量,把它找回来。”
但少开口的齐元魁接口道:“大哥,你对飞鹰图爱惜得有些过份,但小弟实在瞧不出它有什么特别名贵的地方?”
王天奇道:“那是贤夫妇对飞鹰图这幅画,知道的大少了。”
齐元魁“哦”一声,道:“这么说来,那飞鹰图是别有奇妙了?”
于桂兰道:“能不能告诉我们飞鹰图的奇妙何在?总不成还能冬暖夏凉,价值超过寒玉佩?”
王天奇叹道:“那幅飞鹰图,虽不能冬暖夏凉,但却有一点奇异之处,只怕大下再没有第二幅了。”
齐元魁道:“但闻其详。”
王天奇道:“那一双鹰目,夜晚之间,能够发出碧绿的光花,远远望夫,就像一只活鹰一般。”
齐元魁征一征,道:“有这等事?”
于桂兰接道:“大哥,就算那飞鹰图很名贵吧!但已经失去了,好歹换回了宝莲的性命,大哥也别再把这桩事放在心上了。”
王天奇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齐元魁道:“王兄,秋飞花说明了经过,咱们也用不着再追查什么了,宝莲已经得救,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不过,小弟担心,花堂大变之后,左邻右舍,都知道宝莲死了,以后要她如何见人?”
王天奇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咱们请来名医,医好了宝莲,过几天,小兄再请他们来吃颇喜酒,当众说明一下,也就是了。”
于桂兰道:“大哥,我想起一件事,宝莲药毒初解,身子还禾复原,我想先把她带回去调养两天再送来,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齐元魁道:“这怎么行?未过三天,如何能够回门?”
王天奇道:“兄弟,母女连心,弟妹您的也不能算错。”
于桂兰道:“那真是多谢大哥了!”
王天奇道:“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
于桂兰道:“王大哥既然答应了,我想立刻把她带回去……”
齐元魁听得一皱眉头,怒声接道:“桂兰,这像什么话?也不能念成这个样子,我还要和大哥聊聊。”
于桂兰道:“王大哥已经答应了,你管什么闲事呢?”
齐元魁道:“这成话么?我瞧你是有点……”
王天奇一挥手,接道:“元魁,别吵架,弟妹急着带宝莲回去,完全是一片爱心。在寒舍,弟妹不方便亲自看望。我这就吩咐他们备车,送宝莲回去。”
王佳兰道:“深更半夜的,不用麻烦了,我背着她走也是一样。”
王天奇略一沉吟,道:“也好。”
于佳兰道:“那真是多谢大哥了。”
王天奇也立刻招来仆人,吩咐让齐夫人带走宝莲。
齐元魁呆呆地望着王天奇,低声说道:“大哥,桂兰这般胡闹,你怎么能这样的纵容她呢?”
王天奇微微一笑,道:“兄弟,秋飞花救活了宝莲,但怕他是否还留下了后手,咱们无法知晓,弟妹肯带宝莲回去,小兄反而放下了一些心事,而且由弟妹照顾,也比较方便一些,咱们两家相距也不过几十里地,过几天,选个好日子,再替他们办次喜事。”
齐元魁道:“大哥这么说,小弟也不再饶舌了,过两天,小弟再来看你。”
对齐夫人带走宝莲姑娘的事,王天奇不但没有反对,而且还有着正合孤意的味道。
齐元魁不满夫人的胡闹,但对王天奇那份轻作允诺和冷漠,更觉迷惑,但却忍下没有多问。
送走了齐氏夫妇,王天奇匆匆赶到书房。
玄妙观主静静的坐在一张木椅上,闭目养神。
王天奇轻轻咳一声,道:“天虚道兄。”
玄妙观主天虚子缓缓睁开了双目,淡然一笑。
王天奇道:“人家拿走了一块玉佩和一幅古画。”
天虚子道:“什么古画?”
王天奇道:“一幅飞鹰图。”
他说话的神情,相当的冷漠,似是对天虚子视而不管的态度,极为不满。
天虚子道:“飞鹰图你们交出去了没有?”
王天奇道:“事关宝莲的生死,自然非得交出不可了!”
天虚子未再多问玉祖5c的事,但对飞鹰图却是极度关心,道:“王兄,你记得那幅飞鹰图么?”
王天奇冷冷道:“记得清楚,那幅飞鹰图本是为我所有。”
天虚子道:“天奇兄,可否把那飞鹰图描绘一番给贫道听听?”
王天奇道:“图已经交出去了,不谈也罢!”
天虚子微微一皱眉头,笑道:“天奇兄似是对本道有些不满?”
王天奇道:“取图那人,武功很高强,如若你天虚道兄,肯伸手此事,也许他拿不走飞鹰图。”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贫道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实不愿多惹是非上身……”
王天奇接道:“你如真的是心如止水,那就不会关心飞鹰图。”
天虚子合掌道:“贫道告辞了。”
王天奇一抱拳,道:“恕不远送。”
天虚子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目睹天虚子去远之后,王天奇原本凄惶的神色,突然泛现出一缕冷峻的笑意。
缓步行回书房,小心翼翼的掩上房门,放下垂帘,移开靠在北面墙的书架,轻轻在壁上弹了三指,道:“你们出来吧!”
一扇暗门缓缓开启,鱼贯行出三个身着黑衣的大汉。
三个黑衣人,穿着完全一样,黑色的长衫,只到膝盖下面,黑色的软皮靴子,黑色的头巾,黑色的裤子。
每人手中提一把刀,黑色的刀稍,黑色的刀柄,而三把刀,看去也比平常的刀短了许多,但也厚了很多。
实在说,谁都不能很肯定那黑皮鞘中放的是刀。
这三人虽然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但三人的脸色却很白,白得像雪一样,白得透明,白得不见一点血色。
三个人的个子都很高,但都很瘦,神情之间,有一股很特异的冷漠。
三个人静静的站着,王天奇缓缓把书架移回原位,返到一张宽大的木案后面,从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打开第二个抽屉,取出一个翠玉色的小瓶,放在木案上。
第一个黑衣人很快的向前行了一步,拨开瓶盖,放在鼻子前面嗅了一阵。缓缓交到了第二位黑衣人的手中。
第二个闻了闻,又交在第三个黑衣人的手中,第三个黑衣人闻过后,行近木案台上瓶塞。
三个黑衣人未问一句话,王天奇也未说一句话,却提笔在一张自篓上写了一行字迹。
三个黑衣人目光落在白篓上瞧了一阵,微微领首。
王天奇拉开了后窗的布,打开窗子,探首向外面瞧了一阵,缓缓转过身,轻轻一挥右手。
三个黑衣人忽然飞身而起,像一串连珠弹般,飞出了窗外。
那是绝佳的轻功,不带一点声息。
望着三个消失的身影,王天奇缓缓掩上了后窗,拉上了厚厚的垂帘,然后,把玉瓶收人了抽屉锁好。
他的举动轻缓。小心,具有着老年人特有的谨慎。
熄去了书房的火烛,王天奇悄然离开,但他并未立刻安歇,却叫起来府中的总管。吩咐了很多事情,才回到了内室。
齐元魁对夫人带回女儿一事,有些不满,长长叹一口气,道:“夫人,你把宝莲带回来,大过份一些。”
齐夫人笑一笑,道:“元魁,你真的一点也没有瞧出来么?人家王员外,对宝莲并不很重视,照我看,这件婚事,很可能就这样吹了。”
齐元魁呆了一呆,道:“这是什么话,全南阳府中人都知道我们把女儿嫁到了王家,这婚事怎么能吹。”
齐夫人笑一笑,道:“你急个什么劲呢?宝莲才回来一天,如是王家要人,过几天自然会派人来提亲……”
齐元魁道:“再提亲?夫人,你愈说我愈糊涂了,谁不知道咱们宝莲和王家订亲的事?”
齐夫人长长叹一口气,道:“元魁,如是王家不再派人来接宝莲,这件婚事,就很可能会吹掉,咱们总不能非要把宝莲硬送回王家不可。”
齐元魁怒道:“都是你,非要把宝莲带回来不可,这件事关系她一生的名节,万一王家真的不要了,宝莲以后怎么做人,我这一张脸,又放在哪里呢?”
齐夫人于桂兰微微一笑,道:“元魁,你可是怕宝莲嫁不出去?”
齐元魁道:“这不是嫁不嫁得出去的事,而是,这个脸怎么能丢得起?再说,他王家为什么不要?宝莲又没有犯七出之条……”
于桂兰笑一笑,接道:“元魁,这都是咱们自说自话,自己生气,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要去瞧瞧宝莲的身体是不是完全复原了。”
站起身子,向后行去。
朝着齐夫人的背影,齐元魁只气得长长呼一口气。
且说齐大人直行入女儿香闺,齐宝莲穿着一件水绿衫裙,正坐在窗前出神。
于桂兰掩上了房门,缓步行到了女儿身侧,低声叫道:“宝莲,你在想什么?”
明明听见有人进来,齐姑娘却没有回头瞧一眼,缓缓站起身子,道:“娘!你请坐。”
齐夫人在一张锦墩上坐下,有些黯然地说道:“孩子,你好像在生娘的气。”
齐宝莲苦笑一下道:“母亲生我养我,女儿怎敢生娘的气。”
于桂兰道:“莲儿,别说得这样难听,娘是为你好……”
齐宝莲接道:“为我好?差一点要了女儿的命……”语声微微一顿,接道10zz“其实,女儿员的中毒死了,倒还干净一些。”
于桂兰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的恢复了镇静,道:“莲儿你坐下来,咱们母女间这份隔阂,不能让它存在下去,那可能破坏了整个大局。”
齐宝莲道:“娘可是真要我说出心里的话么?”
于桂兰道:“是的,孩子,你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齐宝莲道:“我觉得娘的疑心大重了,少堂根本不会武功!”
于佳兰摇摇头道:“孩子,娘亲眼看到的,难道还错得了么?莲儿!可惜你没有看到,那很可怕……”
齐宝莲接道:“女儿和他相识了一两年,不少次骑马共游,我就没有瞧出他有一点会武功的迹象,娘可是看花了眼?”
“孩子,女生外向,看来是一点不错,竟然连娘的话,也不肯相信了。”
看母亲认真的神色,齐宝莲不禁呆了一呆,道:“娘!您真的看到了少堂会武功?”
齐夫人微微颔首,道:“是的!孩子,少堂不但有一身武功,而且,是一身诡秘恶毒的武功……”
对母亲耐心忍性的娓娓清谈,齐宝莲忽然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了,低呼了一声,道:“女儿不孝。”
伸手挽起女儿,在身侧坐下,齐夫人竟然滚落下两行泪水。
齐宝莲一惊,道:“娘!您怎么……”
于桂兰拭去脸上的泪痕,笑一笑,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上一代的恩怨,不应再拖连到下一代。但如为娘的不把内情说明,咱们母女间这些隔阂,只怕是很难化除了……”
稍稍沉吟了一阵,似是在理理心中纷乱的思绪,又缓缓接道:“五天前你和少堂出猎独山,天近掌灯时还未归来,你爹和哥哥,又都在陪着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为娘的心中惦念你,又不便惊动他们,悄然离府,一人一骑,赶赴独山……”
齐宝莲道:“日落之前,我们离开独山猎场,我送他到庄院外面,就回来了。”
齐夫人道:“什么时刻?”
齐宝莲道:“落日西沉,暮色苍茫。”
齐夫人道:“我看到他杀人的时间,大约在二更时分,那是说,他回到了家中之声后,又奉命外出,搏杀三人。”
齐姑娘心中仍然是有些半信半疑,缓缓说道:“娘!可否把详细的内情,告诉女儿?”
齐夫人点点头。道:“为娘到达独山,遍寻不见你们,归程中忽闻快马狂奔之声,那不是一个人纵骑伏驰,而是惊慌万状的情急逃命,娘动了好奇之心,悄然下马,隐入道旁。三匹快马,夜色中疾如流星而来,一面纵骑狂奔,一面不停的发出吼叫之声,三个人似乎已惊吓极点,可惜那一带很荒凉,没有人听到……”
齐宝莲张大了眼睛,道:“娘!他们怕什么?”
齐夫人道:“人!杀他们的人!”
齐宝莲道:“那人是少堂么?”
齐夫人未理会女儿,按着说道:“紧追在三匹马后的是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双方还相距两丈多远,后面那黑衣人,突然离鞍飞起,昏黄的夜色中,有如一只巨鹰扑下,只听两声惨叫,三匹健马上,已有两个人滚下了马鞍,另一个也似乎受了经伤……但他飞跃下马,立刻向林中奔驰,娘就隐在那一座林中……”
她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娘幼年随你外祖父在江湖走动,嫁给你父亲之后,又随他在江湖上闯荡,娘经过了风浪,参与过搏斗,但从来没有见过那黑衣人的快速身法和凌厉的刀势,一击之下,有如迅雷、闪电,两匹狂奔的快马上,分坐着两个人,但却在他一次下击的刀势中,双双损命……”
齐宝莲接道:“还有一个人呢?是不是逃出了毒手?”
于佳兰道:“那黑衣人怎肯放过他,第二次跃扑而下,那逃命人迫于形势,拔刀还击,但他挡不住黑衣人的快刀,刀还没有举起,人已被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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