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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相濡以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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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应酬性的话，默苏跟在念琛身边，又收到了几位老总的名片。对于这样的应酬，默苏已经渐渐习惯，也能熟络的跟对方对上几句话，都是虚伪的赞扬之类的。
以前的她就是因为很讨厌这种商场上的虚假，所以在不愿参加这样的酒会。现在体验多了，也觉得没什么，反正大家马屁拍来拍去，谁都不会当真，也没人怪你太假。
在谈话的间隙时，念琛意外的在她耳边赞扬，“表现不错。”声音在她耳边低沉飘过，却实实在在入了她的耳。
被人肯定的感觉真的很不错，何况又是大名鼎鼎的ANI总裁。默苏心里扬起一股喜悦，嘴角也不经意勾勒的更飞扬了。
那笑意太过于明显，被念琛看见，不禁失笑：真是个小女孩。不过赞扬性的一句，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默苏自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自己的，趁着他和一个老总寒暄的时候，她嘴角保持微笑，眼睛却被一个忽然从眼前闪过的熟悉背影给吸引住。那人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礼服，背部是V字镂空式的，雪白的背部曲线和撩人的臀沟若隐若现，在这种场合里虽然很多人都穿着礼服，但穿成这样的，有些性感的过份了。在别人眼底颇有故意勾人眼球的意味。
一路上她都在跟人打招呼，一副八面玲珑的样子，然后走到一个男人身前停住，亲昵的替他调整好领带的位置，那眼底满是温情的样子，动作娴熟。
袁慕西！那个男人竟然是袁慕西！
默苏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正在渐渐的被凝固一般，握着杯子的手都经不住在颤抖。
脑海里不知觉就浮现出，以往她没有陪着袁慕西来参加宴会的时候，其实那时他身边的女伴一直都是于若瑾。
他们两人之间的动作太顺其自然了，并且跟别人交谈的时候，默苏都能感觉到对方对袁慕西身边的女伴并没有陌生的感觉，反而很熟络的就交谈了起来。
大多时候是于若瑾说在说，眉飞色舞的，想当然早已经适合了这样的场所。
“董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一个声音将默苏的思绪打断，她回过神，那个胖胖的看起来很面善的房地产老总看着她，好心询问。
默苏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趟洗手间。”
说完，朝念琛笑了笑，便转身往会场外面走去。她想要消失，马上从这里消失，心里这般想着，脚步也像逃一样的离开。
幸好洗手间离会场比较远，她走进女厕，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的像鬼一样，跟于若瑾比起来，换成她是男人也会选择后者的。
开了水，将水往脸上泼，也不知是想泼灭什么。
出来的时候，只觉脑袋有些晕，用纸巾将脸上的水擦干净，却在经过转角的时候，擦脸的动作忽然顿住，任水珠沿着脸颊滚落。
60、我很怕痛
转角处地那个男人倚靠在墙角看着她，消瘦的脸和眼睛里的红血丝证明他这些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
他看着她出来，经过他身边，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默苏闭了闭眼，对他笑了笑，抽了张面纸擦去脸上的水痕，重新朝酒会走去。
“默默……”他在后面叫住她，声音低哑。
默苏知道，只有在他生病发烧的时候，喉咙才会因为咳嗽而哑掉。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就算是朋友，她也没有必要关心那么多。
在呆想间，他已经走到她面前。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他的眼眶略深，眼睛很大，是正宗的深邃。以前的默苏最喜欢这双眼睛，看着人不说话的时候特别迷人。说话的时候却让人不敢正视他的眼，因为他总是谦谦有礼，说话会看着对方的眼。任何人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都会有压力的吧？更早的时候，在两人交往的初期，默苏就不敢看他的眼，好像他眼底有什么会将她的魂都吸进去似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扬，温婉优雅的样子。却不会大笑。
实际上默苏最喜欢的就是他放轻松的大笑，像个大男孩似地。他怕痒，每次她挠他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大笑，那时的他总是说：“默默，别闹。”那样的声音，让她感觉在他身边，好像全世界都抛弃她也无所谓。
可最后，世界没有抛弃她，先抛弃她的人是他。
回过神，路过这边的人见两个怪异的举止都忍不住回头看，她笑笑：“袁律师找我有事？”
“袁律师？”他嘴角牵扯住一抹嘲讽的笑：“才不过半个月我就变成袁律师了吗？”
“不然，还能怎样呢？”这话，是说问他的也是问给自己的。
这次，她不想再像以前任何一次一样逃避他的话。她不想当鸵鸟，有些事还是一次性说清会比较好，这样纠缠不止的关系于他和她都不好。
“也是。”他冷笑，“才不过半个月，你就投入到别的男人的怀里。看样子，你对我的感情也不像你所说的那么深。”
无名的怒气在默苏的心底泛起。
有什么话会比自己深爱的人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伤害的更重吗？不过没关系，她了解，每次只要他生起气来的时候，说话都这么难听。
就像最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给予她的爱总是轻描淡写，爱里的失望比期望多的多。那时候她是微博控，喜欢在微博里记下自己的情感感受。因为她知道他是从来不会主动关心自己在做什么，自然也不会来看她写的东西。
可意外的一次，他看完了，朝她发了好大的脾气，他一贯优雅的姿态，嘴里的话却是伤人无极，她说：“你看看你自己，表现出一副怨妇的样子，董默苏，你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吗？”
对于反反复复伤害她的话，她早已习惯，火气一上来很快就被她平静的打压下去，她说：“是啊，原来离开了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那么深刻。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的出轨，让我看清自己对你的感情？”
“我出轨？”他依旧是冷笑的态度：“你能这么快就跟另一个男人好上，谁知道在这之前，你跟他没有过什么——”
“啪”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默苏扇了一巴掌。
默苏的手几乎都在颤抖，她指着他的鼻子，狠道：“袁慕西，我真后悔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感情不忠？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玩感情游戏，也不是每个人都经不起诱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失败的爱情是不是都是这样？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用任何可以伤害对方的话说辱骂对方，这样他就快乐了吗？难道曾经的心真的就不会在为了对方而疼了吗？
默苏闭上眼睛，任由眼泪往下掉。
她以前，再难受再疼再失望，都从来不会想说，那种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因为，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这一切，就不会这么珍贵。
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好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那个时候她没有主动去追求，至少……至少他还是那个她仰慕的少年，也许她会胆小的暗恋他好久好久，可至少他在她心里宛如神一样高贵，这样不好吗？
不想再这样争吵下去了，她试图想要离开，可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被他拦腰抱住。
他的双臂，有力的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地，轻叹一声，“小丫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说刚才那些话伤害你。原谅我好吗？”
“不要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无聊话。”她欲挣脱他的怀抱：“我有事，要先走。”
他却不放开，更用力抱紧她，那样的用力，几乎勒痛了她的腰，“就因为一个于若瑾，你就否定了我们七年的感情？我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你怎么能轻易放弃？这么久以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眼泪流到嘴巴里，真的是苦涩的，她能够感受到他言语里隐藏的隐忍和疼痛，但是——
“慕西，我很怕痛。”
慕西，我很怕痛，我很怕再次发现真相，再被你逼的痛彻心扉。如果你们真的没什么，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我真的很怕再给你一次机会，让我一层层地剥开洋葱后，泪流满面，却发现那里面是没有心的。
61、是因为何念琛？你爱上了他？
“默默，相信我。”袁慕西将她地身子扳过，正对着他。
那样的语气仿佛和当年他说的那句：“小丫头，相信我，我会努力创业，给你一个好生活。我会变得很优秀，总有一天你会以我为豪。”时一模一样。
是啊，他做到了，她的确以他为豪，靠着自己将一个公司创了起来。可是那是为他的事业为豪，那么感情呢？在感情里他就像是任性的孩子，爱情是他手上的玩具，他想起来就拿在手上宠着溺着，不想的时候就把它丢在一边，可是却不准别人把它丢弃了。不然他会发脾气，反过来责备你对他不用心。
抬头痴痴的看着他，看着他坚毅的唇角凝着无比的认真。
一瞬间，她竟有种时光倒流的温馨错觉。
然而，错觉只是错觉，永远不可能成真，就像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跟于若瑾没什么，偏是总要让她看见她跟于若瑾之间有什么。想起刚刚在酒会上两人亲昵的姿态，理智的弦不断的催促她离开，她慢慢的推开他，迷蒙的脑袋已经开始渐渐清醒了过来。
“你还是不信我？”袁慕西沉了声音。
她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说，转身就走。
“就算判我死刑，也该让我死得心服口服吧。”他霸道的抓着她的手不放，引得路过的人纷纷好奇的望过来。更有服务生想上来劝阻的，最后还是识相的没过来。
默苏深吸口气，朝他露出一抹微笑：“你不是经常跟于若瑾一起出现在我面前吗？刚才，你们的姿态不是依旧很亲昵吗？慕西，你告诉我，在以前我没有陪你来参加的每场酒会，那个陪在你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她？”
袁慕西一怔，片刻仿佛恍然大悟，竟是笑出了声：“默默，你是在吃醋吗？”
大约是她的眼神太过于冷淡，他迅速收敛了笑容，道：“最初的确是我一个人，只是到了后来的几场是她陪我去的。你知道出席这样的场合没有女伴总是会被人问东问西，我已经被问的很厌倦了，有次她提出了，我就让她试试看，结果……”
“结果你发现这个女伴实在是很称职，交际应酬，样样俱全是吗？”
“她的确是个很称职的女伴，这点我承认。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默默，我爱的人是你，若说她，一开始只不过是觉得可怜，我对她完全没有感情。如不是那次因为公司的事情太高兴喝多了，我也不会犯那样的错。默默，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以后也绝对不会！相信我！”袁慕西言之灼灼。
即使不是出自于真心又怎样？如果没动一丝心念又怎么会任由这样一个危险的女人在自己身边？掌心上传来的温度越来越低，她漠然的反问：“是吗？一开始，你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这不是你跟我说过的话么？袁律师，你的记性一向很好，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袁慕西，你可以若无其事的在我面前说一次谎，已经够了。
他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她，半响开口：“那个时候我理不清自己的感情，等到你离开，我才发现自己爱你竟那么深。”
“噢……那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替自己高兴，只有决定离开你才会让你看清自己对我的爱？”一时间，她只想大笑。
世界最荒谬的事，还能再让她给碰见吗？
“默默。”袁慕西深深的凝望着她，柔声说：“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往昔种种委屈伤痛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她发现他跟别人女人在一起时候的震惊，也不会忘记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需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着的生活。她转头看向窗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黯然，“你应该知道有个词叫——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已成定局，再无法挽回。
所以不要枉费心机，不要再挑战她的决心了。
“再信我一次……”袁慕西听似恳切的声音，被她的手机铃声粗暴地截断。
她随手接起电话，何念琛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么？”
“没事，我马上就过去。”她克制自己的声音，用最平常的声调应了。挂了电话，想跟袁慕西说再见，一抬眼，不觉一阵心悸。
他双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褐色的眼睛里，隐隐藏了一只受伤的兽，又仿佛燃着熊熊火焰：“你说覆水难收，就是为了他？！”
“没有所谓的他。”她不想多做解释，只想赶快离开。
“是因为何念琛？你爱上了他？”他追上她的脚步挡在她面前，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彻底剖开。
“我都说不关他的事。是我跟你不合适，我不想再让自己受伤，这样的理由够不够！”
“不够！”他情绪激烈的握住她的肩膀：“我以为你说跟他在一起是骗我的，我的默默怎么可能不爱我去喜欢上别的女人？”
看着他眼底的癫狂，默苏有些急了，努力想要掰开他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要她怎么解释，他才会相信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跟何念琛没有关系，他只不过是她受伤时拿出来的挡箭牌，只不过是气不过他可以去跟别的女人纠缠的一个让自己不至于颜面失存的借口。
“我不是让你不要去招惹他吗？所以……是他的魅力比较大，引得我的小丫头芳心大动？”他居然勾起了唇边，悄然绽放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默苏只觉背脊处一阵发凉，她知道，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更可怕，尤其是这个男人是个占有欲极其强烈的男人，吃起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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