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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相濡以沫-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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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奶奶听了她的话，面上有些谄谄的，“刚才已经喝了汤吗？那待会儿再吃，待会儿再吃。”说着就要把饭菜收回去。
“没关系的。”默苏瞪了李瑶一眼，给了她一个不许说话的眼神，笑着对老人家道：“刚刚喝完汤也没多少，现在一闻见香味，肚子就饿了。奶奶，你放着吧，我现在就吃。”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挑了盘子里的红萝卜放进了口中。
“很好吃呢……但是……”默苏犹豫了一下，才说：“奶奶，你是不是放了盐啊？”
“是啊。”
“可是护士刚才跟我说，坐月子期间不能吃盐的……”
“啊？”何奶奶一愣。
何嫂亦是一愣，但听她道：“以前书上是有说过最好不要吃盐，对消除水肿好，但是不是说不能吃。你放心吧，奶奶放的很少量，只是在菜里面，汤里是没放的，原滋原味呢！”
她刚说完，就听见李瑶问：“默默……你早上喝的汤不会是何念琛熬的吧？”
“嗯？”
“早上我起来熬汤的时候，叶凡跟谁打电话来着，忽然跑进来问我女人坐月子的时候忌口什么……我那时候一门心思在熬汤上，盐用光了，到处找盐呢，就顺口说，盐啊盐呢？不会是……”
所以早上的那个汤是念琛熬的？
可是在这之前，默苏一直都没有看见他出去过啊……而且就算真的是他分身熬的，那汤不放盐都那么美味……默苏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回忆，犹记得前段时间，念琛收集的美食书籍里，好像专门有几页是说怎么熬汤的。
难道之前自己问那护士为什么汤是没味道的，她先说了一个“何”字……然后又改口说医生，恐怕是念琛教她这么说的吧。
如果说在她醒了之后，念琛一直没有时间熬汤，那么就是在她还睡着的时候，他半夜自己去熬的？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一晚，他究竟花了多少时间给自己休息……总是这样，对工作是，对宋允儿是……现在对她……
耳边传来何嫂羡慕和称赞的声音：“奶奶，您看孙少爷真的是长大了，都懂得关心人了。您记得吗？他以前可是很讨厌下厨的，说厨房里都是油渍，他是那么爱干净的人，不过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练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夫人真幸福呢！”
可是那又怎样呢？她是有点小感动，但是这样的感动并不足以打动她。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让他知道的是，她要的那些好都过去了，他们之间的隔膜不是一些细微的小感动就能改变的，他们真的不合适
274她好像令自己走进了一个死结
李瑶也因为刚才自己好奇的话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没想到大少爷居然会这么花心思，但是震惊归震惊，很快就被他之前对默苏做的一切伤害事磨灭的一干二净，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问：“默默，刚才何大少爷出去，该不会是又去看宋允儿去了吧？”。
“呃……”一室人静默，李瑶但觉越想越不对劲，他早上那么大清早的熬汤，看起来好像是因为默苏而好心，说不定其实是熬给其他人喝的，而默苏也不过是顺带的那个？
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的，电视里她都看的多了。
就在她怀疑这怀疑那的时候，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但见念琛和叶凡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高级护理似地女人，手上分别抱着一个婴儿。默苏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那是宝宝吗？是她的宝贝吗？
她咬着唇，第一次感觉到当妈妈的激动，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
“我可以抱抱吗？”她有些激动的没了脑袋，明明就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能抱的啊累。
“当然可以了。”那护士微笑，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宝宝递到她的怀里，还有一个走上前，微微的蹲着一点身子，让她看着自己怀里的另一个小宝贝。
默苏看着自己怀里睡觉的那个，还有一个在护士怀里睁着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她这个……好开心的感觉洋溢在心中，“宝宝那个是大的那个是小的啊？”
“哎！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李瑶连忙扒开身边的人跑了过来，将另一个护士手上的宝贝抱了过来：“默苏，我告诉你哦，我手上这个睁着大眼睛的这只……哦，不对，是这个是妹妹，你看你看，她都没有小鸟啦……你手上抱的那个，一天从早上睡到晚上的是哥哥，医生说哥哥对妹妹很好，在娘胎里的时候把营养都给了妹妹，所以妹妹才长得这么肉墩墩的。可是我觉得，明明是哥哥太贪睡，妹妹太活泼，每天在肚子里面没事就努力吸收营养……你那个时候不是总说肚子会被踢吗？肯定是这个肉墩墩的小丫头！”
说完，她还忍不住用手去捏捏怀里胖胖的那只粉嫩嫩的脸，谁知道只是轻轻的捏了一下，就见她原本睁得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乌溜溜的更加的晶莹剔透了，下一秒——“哇”洪亮的哭声毫不客气的传了出来。
李瑶吓了一大跳，忙学着电视里的妈妈一样拍着孩子的背，谁知道越拍哭的越惨。
不会抱就别逞强，动作还那么粗鲁，姿势也不正确，小白痴脸哭的都要皱了檬。
“给我。”念琛走上去，伸手将孩子抱了过来。
因为太突然，李瑶傻愣愣的看着他抱着孩子的样子，奇怪的是，她干女儿到了亲爹手上还真不哭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瞅着她亲爹，表情别提有多委屈了。
“这么熟练的姿势，在外面有偷生过哦？”她的嘴巴又忍不住醋意。
可是当时人依旧面无表情，这几天被她说多了，以及加上念琛一向是那种自动把不重要人的语言当成空气的那种，所以这个冷笑话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李瑶撇撇嘴巴，自讨没趣。
默苏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照顾宝宝了，只是……偏头瞧着他抱着孩子的画面，竟让她觉得好温暖，其实……就算两个人没在一起，只要他这么爱宝宝，也就够了。
“咦，哥哥醒了！”李瑶眼尖的看见默苏怀里的孩子懒懒的睁开了眼，“肯定是被刚才妹妹的哭声吵醒的，你看他的小眉头皱的，啧啧……怎么看，怎么觉得长大会是个小帅哥呢！”
她口中的“小帅哥”听不懂，咧着嘴打了个大呵欠，流淌着口水，瞬间形象全无。
念琛看着，嘴角不自觉勾起浅浅笑意。
默苏抬头刚要说话，就看见他嘴角柔柔的笑，心底像是什么弦被触动了一般，她慌忙的低下了头。
她竟然在这一刻会有一种舍不得的情愫……看着满室的人宠着宝宝，连念琛都那么宠着……如果她真的要离婚……以后宝宝活在单亲的家庭里，会多么不快乐？
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好自私，如果真的离婚了，宝宝们长大了会不会怪她？她开始有了一些不确定了，也开始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能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做……可是……
她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宝宝，宝宝也睁着一双懒懒的眼睛看着她，不哭不闹，只是一个劲的打呵欠，打完呵欠又会一瞬不瞬的瞅着她，好像在看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根本就不懂她亲娘心里的矛盾和纠结。
默苏轻轻的用指尖碰碰他的小脸，哥哥很安静，不会像妹妹那样碰了一下就哭的很惨，就是这样的安静，让默苏心里更难受了……她真的不忍心孩子受任何苦，那些苦不仅仅是表面的，还有心里的，她也一点都不想孩子长大了会被同龄人欺负，说他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她虽然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念琛的身世摆在眼前，就是因为小时候他的生活环境才导致他现在的薄情……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重复走这样的路，那样，她会很心疼的。
默苏闭上眼睛，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她觉得自己好像令自己走进了一个死结，一个只要有何念琛在就走不出去的死结，而在这个死结里，面对他，自己似乎永远都是吃亏的一方。
275不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早就经注定，我就认命
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星期，念琛才让默苏出院，这一个星期里都是他每天陪在她身边，虽然两人沉默的时候比交谈的时候要多出十倍的时间，但他还是一副并不介意的神情。有时候，默苏真不能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性格，每天都那么沉默的相处，他都不会尴尬和不适的吗？说起来；不让她回家也是他的命令，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像呆在医院里会比家里好似地。
那时候念琛对女人坐月子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总觉得呆在医院里有高级护理，自己要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出去，还可以让人帮着照看着她，如果回去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想要别人陪在身边，万一又因为自己的疏忽出了什么事情……
对于念琛来讲，一次的意外已经足够让他当做一辈子的教训，他绝对不会让类似此事的重复发生。
默苏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只是每当午后，两人呆在一室沉默的不说话的时候她就觉得好别扭，这段时间她说的最多的就是离婚，而每每得到的都是他干净利落的三个字——“不可能”。
她把这件事摆脱给李瑶，瑶瑶办事效率很高，很快的就将离婚协议书带了过来，虽然之前她跟自己一样，心心印印的支持说要离婚，一定得离婚，可是看见默苏真的要下笔签字的时候，又忍不住抓着她的笔，问：“默默……你真的想好了吗？万一何念琛真的答应了……累”
“那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默苏笑着说：“其实在前些天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婚，我不想让孩子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长大……而且你也知道，如果我一个人要带两个孩子，生活压力很重，我没有很多时间陪他们……可是……”她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想了这么多天，如果让我一直都跟念琛以那样的相处模式，先别说未来，我连明天的事情都看不见。我不知道我跟他之间还会有什么阻碍，我只能说不合适的两个人在一起永远只是折磨。这样的情况下，对孩子也并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所以……说我自私也好，但我保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宝宝过好的生活。”
“宝宝门长大了一定会理解你的！”李瑶动容的说，“还有……你别忘记我啊，我也可以帮你照顾宝宝，反正我没工作，我可以当专职干妈哦！”
于是那天，她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人知道，虽然她嘴上说的风轻云淡，但是签字的时候花了自己多大的勇气。
可是当她把离婚协议书给念琛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撕得粉碎丢进了病房的垃圾桶里。
默苏呆呆的看着那团粉碎的纸，脸上平静而显得有些呆然：“和平离婚不好吗？还是……你一定要打一场官司，弄的满城皆知才好？”
以他的名气，要打一场离婚的官司，不成为G市最新的话题是不可能的檬。
“我没想过要跟你打官司。”他说，“是你，一定要走到那一步才会罢手？默苏，你应该知道，就算真的打官司，你也不会赢的。”
是啊……她不会赢的。
不要说凭她以前的专业和经验，在他何念琛的面前，以前那些成功的案子屁都不算，只要他愿意，随便动用一个关系就可以让她这个小律师连上庭辩诉的机会都没有，以前她不是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事。在这样的社会里，有钱有势才是老大，犯了事一个关系几个钱就能解决，世界从来就没有那么公平的，何况……以前从不碰ANI集团案子的她，亦是因为行业里都没人敢皆……打的好，ANI开心，却会被别人唾弃，打的不好，你就可以再整个律师行消失了。
如果是反过来，跟ANI打官司，更是从没有成功的案例。
所以……除非是何念琛主动放弃，不然……没有人会愿意接手这场离婚官司，李瑶在那段时间不是没有找过人，只不过……对方婉约的拒绝就算了，竟然还当老好人来劝她不要离婚，跟何念琛和好……
李瑶在一边听完之后二话没说就把他们赶出了办公室，然后她向默苏提起了一个人——
“也许袁慕西会帮你呢？”
幕西……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名字，默苏竟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仿佛他们不是分开了很久，而是从没有在过一起。
“我不想害他。”她不赞同。
“可是……”李瑶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也是……我差点忘记了，现在袁慕西的那个事务所，好像跟ANI合作，成了何念琛的企业顾问。”
“是么？”虽然不知道袁慕西跟念琛是怎么联系上的，但事务所跟那么大的企业合作对他们来说是极其好的一件事情。这样一来，默苏更加不会让袁慕西帮自己打官司了。
“如果袁慕西不行，那这个世界真的找不到谁可以帮你了。”李瑶说出自己的忧愁。
“也不一定。”默苏看着窗外，“瑶瑶，你忘记，我以前就是做律师的吗？”
“可是……”
“不管路有多艰难，我相信，只要努力，就靠近成功一步。我们在这里想、犹豫的后果只有滞留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是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好好保养的。”
“所以，我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的研究，把所有可以钻空的漏电都列出来。瑶瑶，你要相信我想要离开他的决心，就算最后我真的失败了，我也不会难过，因为我努力过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早就经注定，我就认命。”
276自己的丈夫不爱自己并不是一件值得多么炫耀的事情
那天的话，默苏只说给李瑶听，在念琛面前则是再也没有提过离婚的事情，既然已经可以知道他的坚决，她没有必要一而再再三的触碰他胡须，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能更有保证的打好这场仗。
至于……念琛叫来的两个高级护理……也不知道是谁介绍的，他在的时候特别的乖，安静的一声不吭，他不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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