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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破,卿倚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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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略一边说着“我哪有”,一边向前走着。
  
  娓娓望着辽略的背影,眉间的惆怅似曾相识,眸底的凄然更是显而易见,她收了摩挲着石壁的手,用食指勾勒着辽略的背影,唇畔渐渐有了温度。
  
  另一抹白色望着娓娓,眯起眼睛。
  
  巴巷的尽头,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你们两个谁想再陪我走一遍?”娓娓问道。
  
  “我陪你去。”月影抢先说着,从马车里取出两柄油纸伞。
  
  “那麻烦你去买早点吧,我要天福斋的佛手酥。”娓娓拍了拍辽略的肩膀。
  
  辽略只好上了马车。
  
  “右相,请。”月影看着马车消失,向娓娓歪了歪头。
  
  娓娓笑着先行,踏上刚才的路。
  
  “人生若如行路,可以重来一遍,该多好。”月影随着微微缓慢的步伐。
  
  “纵使再走一遍,也不是之前的感觉,身边也总少了重要的东西。”娓娓满目的凄凉将刚才的笑意冲得一干二净。
  
  “你最近对略的态度,似乎是让人捉摸不透了。”月影不再绕弯子。
  
  娓娓停了脚步,许久都没有说话,月影知道,她在思索。
  
  最后,娓娓的左手指尖划过石壁上的青苔,勾勒出一个背影的轮廓,“悔情蛊发作时,你看到的是谁?”
  
  “当然是略。”
  
  “那你觉得略看到了谁?”
  
  “当然是你。”
  
  “你的意思是,悔情蛊发作时我们在意识模糊时看到的,是我们爱的人?”娓娓背对着月影,露出自嘲的模样,“可是,在我以为悔情蛊让人看到的是自己爱的人的时候,在我以为我爱的是陆凛风的时候,在悔情蛊最后一次发作的时候,我看到的,不再是陆凛风,竟成了略。”
  
  “你的意思是……”
  
  “我想,我知道了悔情蛊的真谛。”娓娓的手指依旧在墙上勾勒着那形状,“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当然,我也是在父皇母后殉国时才知道,我们的师父,其实是我的亲姨母,她恨我母后夺了我父皇而报复他们,想来我也是她报复的对象。施蛊的人都会先种蛊于自己体内,才能植蛊在别人身上,以此来控制蛊。你与略的蛊是在我们初遇那晚发作,向来是师父感到了你们情感的变化才是你和略的蛊同时发作。师父死后,我的蛊没有解,但蛊的本性还在。其实在你动情时是师父控制这蛊发作,而这蛊却是在你努力去想一个你初遇的人时第一次发作,而后的每一次虽然疼痛,但心理作用居多,我们看到的人,也不过是前一个月见到最多的人。就像你一样,你见到最多的是略,所以蛊毒发作时看到的是略,你心爱的人,便不分真假,痛得失了理智;我最后一次发作前总在零丁国军营,见到最多的也是略,所以不再似之前一般看到的是陆凛风模糊的影子。想来略早就知道了悔情蛊的真相,因为在你们疼痛时,我曾将双手放入你们口中。你那时才不管是什么东西就一口咬下,但是略,从未用力,就像我在最后一次发作时,还有理智把拉凛风的手从口中拿出来。”娓娓冷笑一声,“师父啊师父,这一招真是狠绝了,想来她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既你心中有略,那为何不与他在一起?”月影才不管师父是否瞑目,他只想辽略好过。
  
  娓娓诧异地盯着月影,有些心疼,“月影,两年了,你还这么善良。”
  
  “你去告诉略你爱他,你们一直都在顾忌我,我走就是。”月影抓起娓娓的手。
  
  “你怎么突然看事情这么简单?”娓娓笑着拂去月影的手,半倚在石壁上,“略的根基一直不稳,纵我双管齐下用尽文韬武略也只保了一时太平。对于每一次出兵的众臣反对,他都是以雷霆之势强力压制;因为我的右相之位,略在龙椅上的踌躇,你和侯岳的急中生智我都看得见;零丁国上至百官下至黎民都因我的身份、我的身体对我诸多排斥,略怎能不顾人心?”
  
  “略始终不介意你的身体,更不在乎你所谓的什么人心,他为给你报仇强行出兵,你都没见他当时的样子,他能为你杀了天下,怎么会将什么江山社稷放入眼中!”月影有些恼怒。
  
  “我不能有孩子。”娓娓将全身倚在石壁上,似乎疲惫极了,“师父把我炼成一个毒物时,伤了我的身子。”
  
  月影怔住了。
  
  还记得在悔情蛊第一次发作完,月影在帮娓娓烧伤的背上药,辽略背对着他们,抬头仰望着树上的鸟巢,这样对娓娓说:“待你玩够了江山,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生好多好多孩子,让他们围着我们转。”那是辽略的第一次告白,也是最美好的希冀,当日娓娓没有回答,原来,那也是娓娓的痛。
  
  “略曾醉醺醺地告诉我,他不在意是否有孩子,更不在意皇位,但纵使略弃了皇位,你以为我们就能平安终老吗?他为我杀了多少人,拆散了多少家庭,进行了多少次战争,你以为,没了皇位,我俩的仇人就不会来寻仇吗?到那时,我们还有多少精力来以杀止杀?”娓娓闭了双眸,似乎眼前就是一场杀戮,“与其来日一个先另一个而去,倒不如就保持这样的生活。待天下太平,我会决然离开,还略一方净土。”娓娓睁开眼睛,梦魇似乎已经过去。
  
  “原是如此。”月影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并非无所不能。他也明白,自己和侯岳不是帝王之才,但娓娓痛彻心扉的样子,让他实在不忍继续问下去。
  
  “请你,教我,如何才能同你一样,在爱着略的同时,选择看着他去爱别人,选择记住他的背影。”娓娓的手指,再次勾勒出一个形状。
  
  天渐明,巷口有了行人,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一把洁白的油纸伞在娓娓头上撑开,遮了雨,亦遮了她的面孔,月影手中,另一朵白色曼陀罗花也悄然绽放,“走吧,如果你看到略为了保持佛手酥的温度而将其一直揣在怀里,就更放不下了。”
  
  娓娓望着这不亚于自己的天仙般的面孔,始终没有告诉他,自己之所以没有杀唐铭,是因为不想让辽略和凛风的关系从敌对变成仇恨,毕竟,自己还掌握着连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的秘密。
  
  两抹雪白的身影在巴巷尽头消失,似从未来过一般,只留天地一片珠帘,无限哀愁无限忧。
  
  如果月影继续问下去,娓娓是否会把自己的谋划据实以告,如果月影肯帮一帮娓娓,而不是向娓娓纵容自己感情一般纵容娓娓的做法,那么结局会不会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情谊隔,君子诺

  “怎么是热的?”娓娓接过辽略递来的佛手酥,“还以为是凉的。”
  
  “哦,”辽略将马车上的另一份佛手酥拿出来,“刚才那份我塞怀里了,这份凉了。”
  
  “怎么不是刚做的?”娓娓随手将两份佛手酥扔给月影。
  
  “我怕等不及,我再去买。”辽略丝毫不介意娓娓的吹毛求疵,拔腿就要再去。
  
  娓娓下意识拽住了辽略的衣袖,却立即松了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罢白了辽略一眼,甩了他的袖子,走回右相府。
  
  “你都跟她说了我什么坏话?”辽略不解地望着提着两份佛手酥的月影。
  
  月影望着辽略的眼睛,里面没有悲伤,更没有恼怒,只有不解,仿佛娓娓对他所做的并不过分。
  
  “你放心,我能让娓娓吧这些全吃了。”月影用手背抹去辽略额上的汗珠。
  
  右相府的廊庑下,雨停了,可屋檐上还落着水滴。
  
  娓娓坐在板凳上,夺过月影手中那凉了的佛手酥嚼着,“你还好意思教我,你还不如我呢,我走了你居然还追来了。”
  
  “大不了我们再来过,反正咱俩有的主意。”月影也坐在板凳上,吃着另一份佛手酥。
  
  娓娓有些出神,她和月影已很少意见一致了,这一次居然是共同对辽略。
  
  “什么主意啊?”辽略的头从娓娓肩上探出。
  
  “啊!”娓娓吓得跳了起来,肩膀狠狠地撞在了辽略的下巴上。
  
  “你居然没有发现?”月影笑道。
  
  “月影果真有办法让你吃东西,我怕你不够吃的,就又去买了一份,刚出炉的。”辽略揉着下巴,又取出一份佛手酥。
  
  娓娓咬了咬嘴唇,但随即推了辽略,“你个蠢货!”说着四处看看,最后举起板凳就要打辽略。
  于是右相府的廊庑下,便有一个看似狂傲不羁的男子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份佛手酥在前面边跑边躲着身后那个看似纤弱的女子打过来的板凳,另一个相貌不凡的人倚在柱子上吃着佛手酥望着这一幕,笑意充盈了眼睛。
  
  “老爷,左相大人……”杨府的管家话还没说完,月影就用折扇把他扫到一边,自己步入杨府大堂。
  
  “左相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不知……”
  
  “有些事右相不方便出面,便由本相代劳,是关于令爱的。”月影用折扇敲了敲杨成理的肩膀,示意他让开路,自己上前坐在了朝门的主位上。
  
  “小女今日同右相出……”
  
  “杨大人可知令爱的心思,可有心让令爱入主中宫?”月影接过管家递来的茶,将左腿搭在右腿上 。
  
  “左相这话……”
  
  “不知杨大人对做右相之位有何看法?”月影第三次打断了杨成理的话。
  
  杨成理看得出,月影和娓娓有相似之处,其实也是同辽略的相似之处,就是做事凌厉,虽有刚有柔,但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月影今日的话都一针见血,却让杨成理更看不明白月影的用意。
  “左相大人的意思……”
  
  “右相的意思是,助令爱登上皇后之位。”月影放下茶盅。
  
  “左相大人说笑了,天下谁人不知皇上对右相一往情……”
  
  “杨大人也应知令爱的心思。右相身份尴尬,不能再其位久居,更不能流连宫廷,右相选择扶持令爱,其志又不在功名,难道杨大人还看不懂右相的意图?”月影不再看杨成理,低头抚着折扇,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恕下官愚钝……”
  
  “右相眼高,难得能有看得上的人,本相志也不在朝堂,待到功成之日,左右相之位会落到谁的手上,尚书大人?”月影刻意说出了杨成理的职位,“内有一位右相扶持的皇后,外有一位官拜丞相的国舅,地位之稳固可谓难以震撼。”月影起身向外走去,“右相第一个看重的是你杨大人,这份心意,你可别看不透。”
  
  杨成理望着月影离去的背影,心下盘算。之前二相是有分歧,但最近竟同了心,还是一齐扶持自己,其力量不容小觑,况自己登上相位,总比那些势利小人登上要好。杨苡瑶在宫内虽不一定会得到真爱,但有右相的情分和她自己的情谊,想来过的也不会太难。
  
  “上次皇上的寿宴我箭伤复发,没看到你的舞,谁料皇上竟醉倒了,白费了你我一番心思,尤其是觉得对你不起。”娓娓在天福斋的雅间里,为杨苡瑶斟酒请罪。
  
  “没想到皇上的酒量这么差。”杨苡瑶面带憾色。
  
  “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不让他喝酒就好了。”娓娓没有喝天福斋的水仙陈,而是取出了带来的金棉酒。
  
  “皇上自然是听你的。”
  
  “你若成了皇后,可以试试让他也听你的。”娓娓晃着酒杯里的金黄液体。
  
  “别说笑了。”杨苡瑶抿了一口水仙陈,“有点辣,但很甜。”
  
  “我知道你喜欢皇上,我也援助你一臂之力。”娓娓饮尽金棉酒,注视着杨苡瑶。
  
  “你才是皇上……”
  
  “我说过,那是家兄,而且我讨厌拘束,断不会适应宫中的生活。你不同,你有你的心,有你的资本,我没有。”娓娓收了目光,为自己再斟一杯酒,“略啊,他有时候很孩子气,需要有人照顾,我走了,你将是最适合的那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难道皇上对你不是精诚所至,你的金石可曾开过?”杨苡瑶有些自嘲。
  
  “我非金石,他精诚所至我已破碎,受不起他的爱,你才是金石。”娓娓苦笑道。
  
  杨苡瑶思忖了片刻,“我愿一试。”
  
  这局棋,是两个心智超群的人布的,本应完美无缺,但二人偏偏忽略了,或者根本不想去考虑另一个人的想法,辽略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哪怕布局的是娓娓和月影。
  
  三日后,夜,娓娓要求住在宫里,辽略命人打扫出了漪柔殿。
  
  烛火不惊,漪柔殿里的女子身着白裙,青丝平静地贴在后背上,远看与娓娓果真有几分相似。
  
  “娓娓,我找到了好东西,快来快来!”辽略风风火火地奔进漪柔殿,一点没有君王的样子,看到端坐在软垫上的人,皱起了眉头,但随即恢复常态,明白了娓娓的想法,所以眼中也没有了那丝柔情,“是你啊,这漪柔殿是娓娓替你要的吧,你要去看吗?”
  
  “可以吗?”杨苡瑶受宠若惊,没想到辽略不仅记得她,还邀请她。
  
  “快走,一会儿就看不到了!”辽略抓起杨苡瑶的手腕,将她拉起,又拉着她跑了出去。
  
  月影立于柳树后,似对不见影的辽略的做法司空见惯,只是刚才坐在树枝上的另一个着白衣的女子已不见,唯有一抹白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娓娓立于怒涛殿的丹陛下,望着那仿佛入了云的台阶,竟再次涌上了阵阵寒意,只是今时今日没有兔毛披风,殿里更没有一个伏案而睡的男子等他了,也许,永远不会了。娓娓自嘲地一笑,随着笑声飘散在风里,她一步步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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