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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 作者:疏影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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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他是……”
朵澜上前一步,刚要说出第五鹤真实身份,却被他硬生生打断。
“好,我便随你走一趟!”
一入监牢无天日,泣血破骨瘟疫地!
刀山火海尚可行,地牢噬人无处藏!
小道士不嗔收了剑,看了看脚下不远处的一具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皱眉道:“是非之地,你跟我走么?”
却是看向叶朵澜。
进退两难,不知如何开口,留下,是龙潭,离开,亦是虎穴,可不管龙潭虎穴,都要闯一闯,不是么?
“她要留下!”
胡岱远冷冷地瞥了一眼不嗔,厉声喝道。
不嗔忽而仰天长笑起来,笑罢,冷冷一眨眼,“你当我是吃饱了没事做才来这里的?谁盗尸,我懒得去理,可这个女人,我要带走!”
说罢,他脚下一错,,猛地冲上前来。
两人一交错间,周遭顿时升腾起白茫茫的雾气,竟然绕着他们不住打转。
白雾原本只是无数极微细的水珠,但一沾在剑身,马上凝结在上面,寒气已渐渐侵入他的手腕,右手已快要麻木,他一咬牙,长剑突然交到左手,右手虚空点了数点。
旁观者清,一旁的朵澜,已经不由自主地要出下唇,因为她明白,这一次,那小道士必输无疑!
胡岱远原本就是北六省的头号当家,武功内力自是高人一等,如今令人起疑的,便只是那浑身散发出的腐朽阴凉之气,让人想到……
鬼魅一般……
果不其然,百十招交锋过后,朵澜耳尖,已听见不嗔的呼吸比之前重了几分,剑势也不如交锋伊始那般凌厉逼人。
糟了!
不嗔心里一惊。
每次手中的三清剑刚要触碰到胡岱远的身体,那寒气便显得更凛冽,冒上一层白霜,从手腕传到四肢百骸。
虚晃一招,胡岱远抽身而出,一把钳住叶朵澜的手腕。
他的眉毛和鬓角都沾上一层白,原本发紫的唇,衬得更妖气。
“我终于逮住你了,这一次,我们把上次没做完的事情,一口气做完……”
卷二 初绽 045
素手慢绞绕青丝,娥眉慢挑哀难缓。遍览吴钩云中刀,难斧心中寸暗礁。
清风县的牢狱地下三尺处,有一终年不见日月的暗室。
那是一个连蛇虫鼠蚁也不愿接近的地方。
噼啪作响的松枝每燃烧一段就发出一声爆响,浓重的松烟把本是土黄色的天顶熏烤的比最深重的黑夜还要漆黑。松枝不完全燃烧所散发出硫磺臭味,总让人置身其中第一时间就嗅出死亡的幻象来。
这个不详的空间到处充斥着热浪与酸臭的味道。
黑色的汁液,一半是松枝燃烧之后混杂了水汽松脂的烟油,一半则是人血浇灌之下,层层叠嶂腐烂在一起,无穷无尽爬满了各处出的血痂,无论哪一样都是仿佛无数黑色虫子一样四处蜿蜒纵横着死气。
地洞上方发出了哗啦啦一阵碎响,一块木板被拉起了一道缝,一丝风切了进来,松木上燃烧的火焰一荡,无数阴影如同地狱中探出的鬼爪般在四处贪婪而疯狂地抓挠了一阵,才不甘心地回复了死寂。
在那地洞的正中处,一个人形吊挂下来。
第五鹤!
围着这人形摆着两个巨大的火炉,火炉之上暗蓝发紫的火焰中是烧得通红的烙铁,镣锁。
火炉靠后的地方摆了一个巨大的水缸,水缸中用一个大葫芦破开而成的舀子随着无风而动水波微微起伏。
水缸略前一些是一套桌椅,一些瓦罐摆放在上面,极为奇怪的是那瓦罐的内侧都在暗中露着幽幽的红色。
他闭着眼,赤…裸着上身,往日俊美异常的脸上几道血痕清晰可见,粗重浑浊的喘…息几步外便能听见。
他不敢想,也不愿想,被胡岱远带走的叶朵澜,会发生什么……
天明前的那刻黑暗,最是刻骨漆黑。
一个朱红色的瘦削身影,提着一盏白色的纸灯,摇摇晃晃地前行,推开面前的门,吱嘎一声。
房间极小,进门便是圆桌方凳,左手边一扇小小的窗,前行几步,来到床边。
一只枯瘦的手,慢慢抚上床上人冰凉的脸颊,淡淡了叹了一声,手忽地下移,在她胸前点了两下。
出手迅疾,快如闪电!
随着一声淡淡的像是叹息的申银,床上的人儿悠悠转醒过来……
叶朵澜眨了眨眼,像是不适应周遭的黑暗,动了动已经微麻的胳膊,待看清眼前的人,她下意识地缩了一*子。
男人凑得近了些,挑着灯笼照向她。
“醒了?”
胡岱远青白的脸色在纸灯笼的映照下,愈发狰狞,随着说话,腮上的薄薄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清晰可见。
一个美男子,怎么变成这般?
抓紧身上的被,她心里乱成一团,从十五岁第一次下山杀人开始,她都没有这般无助索然过。
记忆中的西湖少女,薄如蝉翼的上衣,把骨肉匀称的身段衬得浮凸毕现,姿容秀丽,*妩媚,樱唇香舌,柳眉下一双眼睛水汪汪,含情脉脉,时时泛出勾魂慑魄的秋波。
这样的女孩儿,竟然是杀手?美色之间,已经将他的人击碎,心……击碎……
“今晚的夜色很美……你我共度良宵如何……”
话音刚落,他一掌劈向手中的灯笼,那烛火尚且来不及摇晃,便一下熄灭,整间屋子,顿时再次陷入黑暗,只有那淡淡的清冷月光,从窗边照进来。
黑夜中,他的笑容桀桀,更显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和我交过手,应该知道,我不会任你宰割。”
迷蒙月色下,叶朵澜咬牙硬撑,她怕黑,这种黑暗令她有种不确定感。
胡岱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握紧拳,凸出的骨节咯咯作响。
“你可是昏睡了一炷香的时间,你说这段时间,我会不会好好利用?嗯?”
他一掀衣衫下摆,干脆坐在床沿上,探着身子向她压来。
叶朵澜等的便是这个时机,她手一翻,将身上的被子猛地掀翻过去!
一声清啸,她就势一翻身,整个人翻转过去,双手往床铺上一拍,借助这股力气,腾身跃起。
那床被,被兜头罩在胡岱远的脸上,他视线被挡住,一时间动作便慢了三分。
并非毫无准备,方才在被子下的手,已经探入袖笼,摸出了她生辰之时,香川送的那把扇子。
这原本就是一瞬间的事,啸声乍歇,她已出手。
右手翻动之际,折扇已划起一道精芒,有如巨轮般朝胡岱远身前辗了过去。
这一片精芒,快得无以复加,凌厉无前。
“找死!”
他一掌甩开锦被,棉絮登时飞溅四处,鸳鸯戏水的大红被面霎时被击得粉碎,飞扬一地。
喝声入耳,只见原本朝向胡岱远飞去的折扇,划出的那一轮精光,原式不变,蓦地凌空飞起,向窗外飞去,去势之快,快若流星。
“你……怎么可能?”
一柄小小的刀,几乎就在同时便抵在叶朵澜的颈子上,血珠已经渗出来,在莹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那刀,仍是义庄之上,他从第五鹤手中夺过的,青铜剔骨刀。
胡岱远一只手执刀,冷漠得有如一座石像,对叶朵澜问的话,恍如不闻,只是一步步上前。
她被逼无奈,只得跟着一步步后退,脖子上凉意浓重。
一钩新月斜斜挂在天空,月淡星稀,夜色已深。
他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瞅准猎物,伺机而动。
叶朵澜已经被他狠狠地压在了那张窄小的床上,两个人的重量叠加在一起,单薄的床板吱呀一声,颤了两颤。
“我没死,还武功大有长进,你是不是很失望?小女人,我甚至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可是却差点死在你的手里呢……”
冷硬的语调,暧…昧的姿势,灼热的眼神。
他口中喷着凉气,夏夜中,体温竟是如此冰冷。
叶朵澜虽然早已有了戒心,但仍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无形中似有一股压力,将她浑身笼罩。
那柄刀,随着他手的移动,从咽喉,往下,下移到她不断*的胸口,在那高耸上顿住,刀身冰凉地贴住她的柔软。
她明眸柔光一闪,轻启樱唇,似冰冷,似含情地娇声问道:“你当真要杀我不成……”
胡岱远心神一荡,手上一松,冰凉的刀似乎握得也不那么紧了。
叶朵澜柳眉微微一挑,明眸妩媚地一瞟,无声地笑了,小手一勾,伸出拇指与食指,捏住那薄薄的刀身,轻轻往旁边挪了挪。
“哼……”
他冷冷一哼,却是没有去阻止她的动作,虽然仍竭力镇定,但神志已有些恍惚。
嫩白如春葱般的纤纤玉手,轻巧地捏着那刀,那双极富撩…拨,醉人的媚…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张最具吸引力的鲜红樱唇,含笑微合,充满了诱…人的魅力。
他虽然明知对方在施媚术,可仍是舍不得这片刻温柔。
晚风中,蓦然飘来一阵甜甜腻腻的香味。
他眼中一冷,似乎清醒过来。
他飞快地出手,按住她的手的同时,亦重新掌握了那柄刀,两只手一把刀,便停留在她腰间。
“唰啦”一声,锋利的刀刃划破她裙间的*。
胡岱远一扬手,衣衫上的裂缝猛然间扩大,整条裙子被他撕裂,她的身体,一寸一分地*在眼前。
她的身体温柔香软,他如今再冷情,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法子不动心思。
她摆动了一下腰,眼中似乎冒着两簇小小的火焰,双手一抬,拉过他的头,凑上*的唇。
*儿擦过他的脸颊,贴近他的耳边,她分明听见了他低低的一声呻…吟卡在喉咙深处。
脸似桃花,媚…眼水汪汪的,叶朵澜轻启朱唇,“岱远哥哥……看来我们有误会……”
胡岱远冷笑了一下,大力地扒开她的上衣,红色的肚兜霎时落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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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
他的手火热,一低头,噙住了一枚红果,另一只手掐上另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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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朵澜绯红了脸,几乎羞耻地要哭出声音,稚嫩嗓音更加柔软,叫人有一种虐…待孩童的快…感。
她拼命扭动,这种徒劳无效的反抗,越发使她显得软弱娇小、凄楚动人。
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几乎是半分犹豫也无,刀“哐啷”一声跌落在地,听见声音的她,眼睫忽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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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子很喜欢,不是么?”
他严苛地指出她的弱处,引得她羞得想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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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不要了……”
她喃喃,眼神略显空洞。
这样迷…情的神态,使他多少卸下了防备,只是忽地想起那日,西湖画舫之上的种种,胡岱远的眼神,便再次凛冽起来。
卷二 初绽 046
“岱远……不要了……”她弓着身子来回扭动,想要逃离,可是他的大手牢牢地钳住了她的细腰,她的一头乌发挣扎间早已散乱,绕在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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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完……别失望……”
胡岱远勾起了嘴角,那干瘦的脸颊凹陷,他将手指凑到自己的唇边,慢慢伸出*舔舐着那隐隐约约的晶莹香甜。
她羞得转过脸来不看她,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了拳。
香川给她的乾坤扇,她一定要寻回来!
“很甜……跟我想象得一样……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有多甜……很好,没有叫我失望……”
他阴阴一笑,缓缓俯*,将脸埋在她腿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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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都是这样,渴望被贯穿,她想,那个人到底会是谁?
闭上眼,她放弃了任何敌对,决心就这样沉沦欲…海。
似乎感觉到她身体的放松,胡岱远终于餍足抬起头,连鼻尖都已经沾染*分泌出来的爱…液。
寒气袭来,她惊得睁开眼,刚要低呼,他已经吻住她。
冰冷的唇,冰冷的身体,他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在这不算冷的夜里,把怀中的她也吓到了。
“我很冷是不是……”
眼珠转了转,黑色的瞳仁衬着那骇人的眼白,他的唇抵住她的鼻尖,呼出一口气。
她点头,又摇摇头,往后缩了缩,反被他大力拉紧,牢牢圈住。
重新吻住那抹瑰丽的樱色,他让她也尝尝自己的甜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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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不生不死……人也好……鬼也罢……我只是好恨……你当日怎么下得去手……”
胡岱远低低地怨念着,因为痛苦,整张脸抽…搐,早已扭曲。
一滴湿冷的泪,从他脸颊滑过,擦过她的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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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以冷硬铁血手腕行事的北六省大哥,难得头一次动情,便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女杀手,美丽的女杀手。
他将痛苦,悲愤,不甘,通通化作火热的吻,一股脑地纠缠着她。
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底的悲痛。
他果真如同受了伤的困兽,寻求依赖的慰藉,大手按住她的肩,整个人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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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她到处作乱的手,他哑着嗓子制止她,“你还是处…子?”
她点点头,被他冰凉的手包裹住自己的小手。他刚才说什么,什么人什么鬼的,他明明在自己眼前成为一团肉糜的!
望月从来没有说过,裂帛会留下活口,即便是她手下留情,什么人又能把那一粒粒的碎肉,拼成一个人?!
她蓦地打了个冷战,是真的怕了。
胡岱远却是仍陷在柔情蜜意中,继续吻着她,不住地舔弄着她的耳垂,极是宠爱这里。
“宝贝儿……那个男人……是谁……”
她一颤,终于等来重点了,不是么。
“我……不知道……我也是刚认识……”
“好……既然如此……我便无所顾忌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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